“老板，你今天的油条是不是炸的过头了？”

一位客人蹲在卖油条老板桌前的凳子上，头发是显眼的白色。

此时的他正嚼着一根有些发硬的油条。

“去去去！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我看你还是不饿。”

“所以你今天的油条是不是炸过了！”

他又问了一遍，见老板不再说话后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不过虽说他嘴上这样说，但吃的还是很香的，毕竟他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刚才还不耐烦的老板笑了笑，轻轻地叹了口气。

苦命的娃儿。

他将刚炸好的油条盛出来放到了漏盘中。

就在他要递给顾客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怎么回事儿？地震了？！”

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皱了皱眉头。

下一刻，一张血盆大口猛地在老板店面前方的路上从地底冲了出来，带着浓烟与旁边建筑倒塌的碎屑，将那男人搅成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

“是祟神！！！快跑啊！！！”

街道上人群乱作一团，他们惊惧地想要逃离这如同由肉块撕裂拼接而成可怖存在的獠牙。

油条店老板愣住了，出于极度的恐惧他一时间没能挪动步伐。

那祟神转过它那巨大的口器，径直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不要！救命……救命啊！！！！！”

老板眼泪和鼻涕一同流着，眼皮不自觉地抽搐，与此同时他跌倒在地，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疯了似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真一！”

先前那白发少年见状猛地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身躯突然发生变化，如同铠甲一般的骨质物突兀的刺破了他的身体，双臂变成骨质的长刀，面部更是完全被黑色的骨骼笼罩。

他向着老板的摊位猛地冲了过去，速度超越了人类能够理解的极限。

那祟神已然也冲了过来，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原本的摊位所在的小楼倒塌，留下一地的断壁残垣，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和水泥块。

好在零已经出来了。

他将刚炸好的油条给救了下来。

祟神扭过头来看向零，狰狞的口器中挂着刚才老板的半身，肠子钩在了它的獠牙之上，下半身和其中一条胳膊不见了，可能已经被吃了吧。

用长刀似地手臂刺起一根油条，零看向那浴血的老板。

“这些炸的不错，火候刚刚好。”

而后他看向那祟神庞大的身躯。

“喂，你知道吃的东西有多珍贵吗？我之前可是只能每天啃树皮啊，那些人类还喜欢往树皮上抹石灰，我每吃一次都要闹肚子你懂吗？！”

嘴里塞满油条，零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獠牙勾断了老板的肠子，老板掉了下来，摔碎了。

祟神怒吼着，如同蚯蚓一般的身躯蠕动着碾了过来。

零叹了口气。

“都怪你，以后再也吃不到这种味道的油条了。”

说着，零高高跃起，疯了似的用手臂的长刀斩击着那祟神。

“你难不成是祟神对策科的？！”

迎着零的攻击，那祟神突然口出人言。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零不解地问道。

“说起来你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一头野兽一样的东西呢。”

零一边斩击一边说着，但听到他的话后那祟神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不是祟神对策科的人那你是伤不到我的哈哈哈。”

它扭动身躯，无视零的斩击冲了过去，卖油条的大叔也因此和大地融为一体。

“所以那是什么？能吃吗？”

随着零话音落下，祟神原本庞大的身躯突然倒下，它已经被分割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标准正方体。

零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骨刀和骨甲。

他走到祟神的碎片前蹲下身来，愣愣地看着地上血淋淋的肉块。

“你……你也是祟神？！可为什么？！”

虽说被切成了碎块，但那祟神却还能说话，突然，它惊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是我不对！！我错了！！！不要不要啊！！！”

零无视了他，从一地的碎块中捡起了其中一块——这是祟神的核心，心脏一样的东西。

“求你！！！不要！！！我错了！！！！不要！！！不要啊！！！！”

它的口中发出哀鸣，以近乎卑微的姿态厉声恳求着零。

“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零看着地上的一堆碎块，用双手捧着那块碎片啃了起来。

他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咀嚼了一下后囫囵吞了下去。

说实话，味道不太好，有些像被高压锅压酥了的曾经在福尔马林溶液中泡的时间过长的骨头。

零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难吃死了，傻逼。”

“求你……不要……我不想……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碎裂一地的祟神躯体包括血液在内瞬间变成了黑色的灰烬随着风飘向了远空。

“还是有些饿啊……”

揉了揉肚子，零看着胸口的伤疤叹了口气。

“你也没吃饱吧真一？”

“再去吃点树皮好了，这次我非得找颗没涂石灰的。”

说着，零小跑着离开了废墟，混进了远处惊慌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