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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世民和房玄龄亲眼所见，惊讶的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率先回过神，脸上还是十分震惊，他看向李谦，声音颤抖着说道：
“小李神医，这……这是何种原理啊？？”
就这种简单的化学反应让两人就如此惊讶，要是看到火药大炮什么的不得吓晕过去？
李谦心中暗自吐槽了一下，面上却是笑了笑，缓缓解释道：
“李兄，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化学反应，硝石溶于水会吸收大量的热量，温度降低便会结冰，就这么简单。”
李谦的话李世民听得一知半解，但他大概能够弄懂李谦的意思。
“但，你说的这‘化学反应’，是什么意思？”
“咳咳，就是我自创的一个词语，意思就是指代这种神奇现象的发生过程。”
“原来如此，”李世民点点头，看向李谦的眼神愈发敬佩起来，说道，“李神医果然乃神人也！”
李谦谦虚地笑了笑道：“李兄过誉了，这只是个很简单的法子，碰巧被我试验出来了而已。”
“对了，李神医，我还有一事想问。”
“李兄但问无妨。”
李世民顿了顿，望着李谦的眼睛，说道：
“上次我和老方临走的时候，看到几个小工扛着几个麻袋到你府上，我和老方也是偶然窥见，其中……装的可都是精盐？”
李世明询问的时候房玄龄同时也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李谦。
二人都没想到的是，李谦十分坦荡的回答道：“对，是我差他们运过来。”
李世民脸上完全见不到之前的笑意，神色万分凝重，一字一顿道：
“李谦，你可知道，如今大唐的大多数百姓都吃不上精盐，就连世家大族，皇亲国戚家里都没那么多精盐？”
刚经过隋末乱世，大唐初期还处在休养生息的阶段，再加上突厥连年进犯大唐边境，烧杀掳掠，断了商道，盐运受阻，再加上当时先是熬煮卤水和后来改进的安邑、解州的池盐日晒法“垦畦浇晒”，但解出的盐产量并不大，大唐的精盐长期处于供不应求的阶段，其价值堪比黄金。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百姓以及边境行军的军队想吃上精盐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们只能在食物里烹煮“醋布”来让身体吸收盐分。
恐怕某些世家大族家里都没李谦那日差人运送的那么多精盐，所以李世民和房玄龄对李谦的怀疑是无可厚非的。
李谦面上并无半分惧色，朗声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你们所看见的那些精盐，都是我自己炼制的。”
“什么？！！”
闻言，李世民和房玄龄皆是大惊失色。
“我没听错吧？你说是你自己炼制的？”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胸腔不断的起伏，激动地大声问道。
即便是以“沉稳多谋”著称的房玄龄此时也是忍不住激动说道：
“李谦！此事不是儿戏，你千万不要欺瞒于我们！”
李谦笑了笑，说道：
“当然是真的，那几袋精盐，都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我又没有高价卖出去，这总不可能定我的罪吧？”
李世民的神情有些恍惚，片刻后，他猛地抓住李谦的肩膀，目光如炬，道：
“李谦，你当真可以炼制精盐？！该如何炼制？可否演示给我们看？我在朝中有些关系，你将此法告诉与我，我保证将此福祉以你的名义上报给朝廷，届时大唐百姓再也不用发愁没有盐吃，大唐国运必将昌盛！到时候你李谦的名字也将会名垂青史！如若小李神医你信不过我那我们可以签下白纸黑字的契约。”
李谦看着激动无比的李世民，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随后风轻云淡道：
“可以，李兄，你我签订契约，你通过关系将此炼盐之法献给圣上，但其中每年的盐税收入我要抽六成，如果朝廷不同意，那我便不会将炼盐之法献给朝廷。”
“啊？六成？”李世民微微惊道。
“对。”李谦点头道。
李世民暗自思忖。
每年抽六成？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不过他随即转念一想，这炼盐之法都是李谦所发明，抽六成也不算过分。
况且如果真的能够炼制精盐，就算是只有盐收的四成，那也比现如今朝廷的盐收多得多。
李世民很快回答道：“小李神医，我保证圣上肯定会接受你的建议的，还请带我们一睹你说的炼制精盐之法！”
“随我来。”
李谦只扔下一句话，便顺着梯子回到地面。
从地窖上来，李谦唤来老尹，让他吩咐家丁从附近的盐矿把盐石给采回来。
他自己则是开始准备提炼精盐的用具、器皿。
李谦先是把盐矿石敲碎，然后放进一个硕大的铁锅内烧煮。
锅上不断冒起蒸腾氤氲的热气。
盐矿石经过高温蒸发和解析便成为了俗称的“粗盐”，但里面含有许多有毒的化学物质，人如果吃了，很可能会中毒而死，仍不能食用。
简单的来说，杂质还是太多。
“炼制细盐很简单，只有四个步骤——溶解、过滤、除杂、蒸发。”李谦说道。
他先用石舀将粗盐碾碎，这样加快粗盐的溶解速率。
然后将粗盐丢进热水中，让它自行溶解。
紧接着李谦先是将一根木炭烧热。
他又找来一个圆柱形的器皿，只是在李世民和房玄龄的眼里看来，这个器皿的造型很是奇特。
一头是空的，另一头却是窄的，就像是一个底部破了的花瓶。
李谦用一块布将窄头蒙住，用棉条扎紧，紧接着朝器皿内灌进去五分之一的细沙，再将刚才烧的半透的木炭熄灭，将其装了进去，最后又装进去了大概占器皿容积五分之二的粗砂。
“好了，这样一个简易的过滤器就完成了。”李谦云淡风轻的说道。
李谦的一通操作行云流水，简直让一旁站着的李世民和房玄龄看傻了眼。
然后李谦把溶解了的盐水通过过滤器，经过过滤的盐水直接倒进锅里煮，水煮干了之后，锅中颜色纯白的细盐便展露在了几人的眼前。
李世民和房玄龄望着锅中的盐巴，满脸的不敢相信。
很快，李世民的身体逐渐开始发抖，他用食指沾了一点盐在指尖上，随后放进口中，就当舌尖刚刚接触到细盐的时候，他的眼睛，瞬间张大，甚至嘴巴都微微张开，忘记了合上，直接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房玄龄见状也连忙过去沾了点盐放入口中尝试味道，他的面色同样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房玄龄才转头看向李二陛下，神情激动地说道：
“是盐……真的是盐！陛……老李，真的是盐！！！”
“快，拿纸笔，把这炼盐之法详细的写下来！！”李世民脸上满是遏制不住的狂喜，他一步来到李谦身旁，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大声喊道：
“李神医，汝实乃神人也！你可知道，我大唐有了这炼制细盐之法，有多少百姓有多少将士会为之受益？！农民农作、将士出征，不会再有人因为身体缺盐而没有力气，从此我大唐将不会再害怕那些草原上的蛮子！！”
李谦的神情依旧轻描淡写，淡淡的说道：
“嗯，应该是这样吧。”
“应该？这是必然的，如果我大唐能够大量制盐，百姓将士们不再会有吃不上盐的情况，对我大唐社稷，会有多大的帮助啊？！”李世民抓住李谦肩膀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大声喝道，“你既然知晓这制盐之法，为何不上报云阳县令，让其上报朝廷，让陛下知晓，让整个大唐都知晓？！你知道这炼盐之法对于大唐是多么大的福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