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来世不为帝》(迟晗安慕容煊)迟晗安慕容煊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小说:愿君来世不为帝
作者:余旧默存
主角:慕容煊、迟晗安
类型:现代言情
简介:慕容煊、迟晗安的小说《愿君来世不为帝》那年初春花开遍野,他眉眼含笑说,若能得迟小姐青睐,可谓一生之幸。为了这一句一生之幸,迟晗安以女儿身,披战袍,上战场,九死一生!只是想给皇帝慕容煊带来一个太平盛世,却忘了兔死狗烹的道理。她迟家满门忠烈皆因他而亡,就连她也不能幸免他手!最后,迟晗安忆起往事,只觉得从前,没有遇见过慕容煊就好了……...
书评专区
夏虫不可语冰:哇!这个简介绝了。是朱砂痣也是白月光;是蚊子血也是剩饭粒;眼前人是心上人,海底月是天上月。
锦里沟: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两个人,得到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瘙动。
讴歌:但其实,白月光也是朱砂痣,剩饭粒也可以变成蚊子血,天上月即是心上人,不安的从来不是女人,而是男人那颗活泛的心。
《愿君来世不为帝》免费试读
第4章 公道
慕容煊侧身一躲,沥泉枪直接钉在树上,入木三分。
他脸色铁青,话语充斥着被挑衅后的愤怒。
“你想弑君?”
迟晗安突然大笑,笑意却越来越冷。
“不敢,臣只是想给幼弟讨个公道!”
“朕要保住大晋的将军,何错之有?”
迟晗安心中愤怒难当,郁气难解。
“是,陛下圣明,利弊得失看的通透。我迟家人,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却无法让陛下留住我迟家最后的血脉!”
“放肆!朕念你刚失亲人,不欲与你计较,你也该适可而止!”
迟晗安心渐冷,抱起弟弟,无畏的和慕容煊对视。
“臣现在要带臣弟回家,劳烦陛下让开。”
慕容煊身后三千地方军,岿然不动。
迟晗安眸里燃起熊熊烈火,似是要将人烧灼。
她手里还抱着弟弟,体力已然是在强撑。
慕容煊一声令下,不过三招,迟晗安就被他的亲卫敲中后颈昏了过去。
在昏倒的那一刻,慕容煊稳稳的将人接住。
他低头看着迟晗安,眸里情绪纷杂,叹了口气才吩咐道:“回宫。”
天刚亮,迟晗安便从床上惊醒,脖子后还痛着,身上的伤口似乎也被人处理过了。
她仿佛一丝痛感都感觉不到,焦急询问道:“我弟弟呢?”
身旁的婢女被吓了一跳,急忙回话。
“回娘娘,在皇后娘娘的永安宫。”
迟晗安掀被而起,直接出了华清宫。
身后的丫鬟急忙道:“娘娘,朝堂大臣弹劾娘娘,陛下说了,您不能随意离开华清宫。”
迟晗安却早就已经消失在宫门口,往永安宫去了。
永安宫。
皇后似乎早就已经料到她会来,宫门的御林军比平时多了一倍。
迟晗安冷着脸,颇有威慑。
御林军态度还算恭敬的将人请了进去,皇后坐在高位,神态怡然。
“臣,叩见皇后娘娘。”
迟晗安稽首,行的是朝臣之礼。
皇后睨了她一眼,甚是不满,“贵妃,你这是不认可自己的嫔妃身份?”
迟晗安直起身,不搭话茬,冷道:“臣这次来,是希望皇后娘娘能将臣弟还给臣?”
皇后嗤笑一声,望着下首的迟晗安,眼底盛满了嫉妒。
“都说迟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守卫我国数十万国土,竟也瞧得上这后宫的方寸之地?”
“还是说迟将军的部下对将军忠心不二,也是靠将军的狐媚之术?!”
迟晗安闻言,愤然起身,寒意森森的看着皇后。
“皇后身为一国之后,言辞竟如此粗鄙,折辱一国之将,你将三十万将士置于何地?”
皇后被迟晗安狠厉的眼神吓到,顿时气急败坏。
“大胆!你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罔顾尊卑!难道你不想要回你弟弟的尸首吗?”
皇后话音刚落,御林军便抬着幼弟的尸首,俨然一副威胁的姿态。
“你若是再敢对本宫出言不逊,你弟弟,怕是死后都不得安息。”
迟晗安冷笑,一个闪身,在众人还没来的及反应之际,抽出软刀,抵在了皇后的脖颈。
“皇后先是辱没了将士风骨,再是对先烈后人不敬,晋国有你这样的皇后,简直是一国之耻。”
随后对御林军喝道:“将尸首给我,不然……”
话未说尽,只是软刀却又距离皇后的脖颈近了一分。
御林军顿时面面相觑,不敢有任何动作。
皇后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女人间阴暗的勾心斗角都没有此时让她惊恐,浑身都打着颤。
“还愣着干嘛,给她!”
迟晗安这才松开了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幼弟离开了宫门。
皇后看着迟晗安的背影恨恨,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她的眼底闪过阴毒,沉着声音道。
“给那边的人传令,可以开始行动了。”
……
迟晗安在将军府前勒马止步,却看到门口空荡荡的,连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心里顿时一紧,迟晗安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快步进了内院,竟是一片死寂。
再也不敢耽搁,她直接朝母亲的卧房而去。
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母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第5章 血债血偿
迟晗安大骇,脚步踉跄着跪倒在地上,将母亲抱在怀里,惊惧道:“母亲!”
迟夫人额头上都是鲜血,“你弟弟……”
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嘴角就渗出血来。
迟晗安慌忙拭去血迹,自欺欺人。
她涩然道:“母亲放心,我将弟弟带回来了。”
迟夫人神情悲痛万分,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弟弟的死讯。
“如此便好,晗安……你不需要再顾虑谁了……”
迟夫人呼吸越来越微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含着万般不舍,也带着释然。
不必为亲人所累,不必深埋皇宫,这是她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了。
迟夫人吐出一口鲜血,最后终是支撑不住,嘴角带笑闭上了眼睛。
迟晗安大脑顷刻间空白一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呼喊:“母亲?”
没人应答,她茫然了片刻,面色骤然发白,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带着刺骨的寒。
迟晗安心中大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脸上一片冰凉,视线模糊到看不清迟夫人的遗容。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终于慢慢的恢复知觉,她才起身却步履维艰。
迟晗安将母亲抱到了床上,随后僵硬的将身子伏地叩拜良久,她的肩膀一直在颤抖,却没发出一声声响。
“母亲,一路走好。”
声音极低,说的极缓,伤痛却轻而易举从里面倾泻出来。
一夜之间,她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起身闭目,迟晗安的每一动作都极为吃力,稳了稳情绪,刚才眼里的悲伤瞬间隐藏在心底,被恨意取代。
母亲虽然识大体,但自己回京没和母亲联系过,她不可能知道自己在宫里的处境。
只可能是有人,故意将这些事告诉了母亲。
可怜母亲,失去了孩子,现在又得知自己的存在是要挟女儿的筹码,自然会一时想不开。
还真是杀人不见血!
是谁要这样对付一个妇人?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这根本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迟晗安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母亲是在自己来之前才被人害的,就只可能是在将军府里的人。
将军府里的人都是慕容煊的人,可慕容煊在太和殿,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得知自己要回将军府的,只有皇后一个,皇后收买几个人,不是问题。
有这个动机,有这个能力。
迟晗安浑身顿时迸发出强烈的杀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皇、后!”
迟晗安冷声哑笑:“还真是好的很!”
陛下害死了她弟弟,皇后害死了她母亲,他们夫妻二人,终是将迟家人糟践了个干净!
迟晗安一身杀伐戾气,宛如暗夜修罗,她本就是周边敌国最恐惧的杀神!
慕容煊及时赶到,看到迟晗安充满杀意的神情时心下一凛。
“你想干什么?”
迟晗安看着这三千地方军冷笑:“谁害死我母亲,我要她血债血偿!”
根本没有给慕容煊说话的机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三千地方军纷纷护驾,展开混战,现场杀伐不绝。
敌多我寡,迟晗安之前受了伤,又经历了失去亲人之痛,心神不稳,体力不支,最终还是被地方军所擒。
刀架在迟晗安脖颈的时候,她眼神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慕容煊神色复杂的看向她,心绪难辨,良久才沉声道。
“将贵妃娘娘,押解回宫!”
第6章 丧礼
翌日一早,慕容煊连下两道圣旨。
一则迟夫人薨,追封为一品诰命,世子谥号忠勇,三日后葬之。
二则迟贵妃行事乖戾,大逆不道,降为妃,罚一年俸银,面壁三月,丧礼期可出。
迟晗安面不改色的接旨,除却最后一条,其他的都无所谓。
这三日内,她将心中的恨意狠狠压下,并没有任何不轨的行为。
至少在出席母亲的丧礼之前,她不能再生事端。
可在疆北的几名副将却联名上表,恳请择一人回京凭吊。
慕容煊看着折子,心中却另有打量。
迟家只余一人,迟晗安手握兵权,若是疆北副将来人,迟晗安难保不会有异动。
可他们之请,并非不合情理,若是不允,难免会让十万迟家军心寒。
慕容煊指节轻叩着奏折,随后将之前百官弹劾迟晗安的奏折翻了出来。
思虑良久,他才终于提笔,批上朱红:准奏!
而就在慕容煊将奏折刚刚批下去,迟晗安便收到了一封密信。
白鸽停在窗头,幸好因为面壁,身边侍奉的人很少,迟晗安趁着没人注意,将信鸽上的密信取了下来。
是她身边的副将袁牧之,也是她在迟家军中最倚重的人。
不过,此时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将军了。
在迟晗安回京之前,就暗中将兵权转交给了袁牧之。
他在军中已有威信,就算迟家军易主,一时有人接受不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迟晗安在兵权上迟迟不松口,就是为了给袁牧之拖延时间。
只是这样私下转交兵权,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她总想找个机会,让慕容煊准许,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密信上说他已经摆平了迟家军中的副将参将,大致稳定了军心,两日后到达上京。
迟晗安斟酌良久,才回信。
“兵权易主,实乃良机,牧之面圣,一推为恭勉,二推消陛下疑心,三则不可辞,陛下必视为心腹,迟家军今交你手,吾代迟家先烈,多谢牧之保全迟家军。”
放飞了信鸽,迟晗安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三日后,丧礼。
迟夫人虽是一妇人,但是迟家人却为国鞠躬尽瘁,就连五岁小儿也不遑多让。
就算朝中大臣们对迟晗安多有微词,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迟家的军功。
就连陛下和皇后都亲临吊唁,虽只是匆匆而归,倒是给足了迟家面子。
迟晗安披麻戴孝,神情间是隐忍的悲痛,看着往来宾客虚情假意的吊唁。
时至午后,门外突现一声高呼。
“副将袁牧之,带迟家军为迟夫人披麻戴孝。”
迟晗安抬头,袁牧之带一小队骑兵,穿着骑兵服,却扎着头白,以继子之孝。
一队骑兵井然有序的跪在迟晗安身后,让她险些落下泪来。
此举,是对迟家英烈的敬重,也是对外人的一种警示。
迟家血脉所剩无几,背后却依旧有迟家军。
只是这样的警示在此刻并不合时宜,至少迟晗安看到了朝臣眼里深深的忌惮。
第二天抬棺入土,迟晗安的母亲和幼弟风光大葬。
只是刚入夜不久,宫里便派人来传令,要袁牧之进宫面圣。
慕容煊不会让他们两个有说话的机会,不过幸好他们早就有所准备。
迟晗安当晚夜宿将军府,看着偌大的将军府,仿若空巢。
除却府里的几位老仆执意要等丧礼过后才离开,这府邸,当真是冷清的厉害。
迟晗安一路从自己和哥哥的院子,到了父母的卧房。
父亲的狼牙棒放置在兵器柜上,想来应该是母亲日日擦拭,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她的视线却突然定住,狼牙棒的位置下,正对一个密格。
其重一百余斤,怕是少有人能够拿得动。
迟晗安将狼牙棒抬起,密格瞬间打开,里面是一份份密信。
只是当她看到信里面的内容时,却瞬间大惊失色!
第7章 真相
信件里面,居然是母亲这些年搜查到的,关于父兄之死的线索!
果然不出她所料,父兄之死,里面大有文章。
信里的蛛丝马迹,都直指皇室!
迟晗安心里阵阵发寒,却不愿相信是慕容煊所为,若只是意外呢?
看样子,她若是想查明真相,还需夜探一趟太和殿,或许会有结果。
……
袁牧之翌日一早方归,和他们所料的不错,慕容煊确实有将兵权交给他的打算。
慕容煊城府颇深,他也知道若是轻易易主,迟家军势必动荡,疆北一乱,大渝妄动,边关难守。
况且迟夫人刚死,便要收回兵权,未免让人觉得寒心。
所以将兵权交给迟家军的副将,便是最好的选择。
“陛下用百官弹劾将军的奏折施压,耍得一手恩威并重。”
袁牧之语气里对陛下并没有任何不敬,只是隐隐有些无奈和不满。
迟晗安没搭话,只是说道:“葬礼已完,你早日带兵回疆北,你留的越久,陛下越忌惮。”
袁牧之点了点头,嘴唇张了张,有些话想说却又不能说。
最后,只是对着迟晗安行了一个军礼,道了一声:“将军,保重!”
正午时分,袁牧之便收拾好行囊,带着一小队亲兵回了疆北。
随后,迟晗安也回了宫,按旨面壁思过。
只是,夜晚子时一过,迟晗安便从华清宫而出,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和殿,在一叠文件里翻找起来。
时至五年,自是难找,良久之后,迟晗安才在书架最底层找到一封密函。
上面用朱红批字将迟家所有人圈圆,写着“杀”!
笔锋凛然,带着刺骨的寒意。
迟晗安几乎瘫软在地,心中顿时翻江倒海。
她怎么能接受,她曾经钟爱的男人,害死了她的父兄!
刹那间,迟晗安的大脑已经失去运转,甚至都不曾听到有人进入。
直到脖颈上冰凉的刀锋让迟晗安瞬间回神。
“什么人?!”
慕容煊神色带着狠厉,在看到是迟晗安时,杀意顿时消散。
“敢问陛下,这封密函,是什么意思?”
迟晗安的手还颤抖着,眉宇间的痛苦显露无疑。
她一向坚韧,除了五年前父兄的棺椁回京,她再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控过。
可现在,证据确凿,她之前的自欺欺人就像笑话一样,笑话她的一腔错付。
慕容煊看着迟晗安这悲凉的嘲讽,心下顿时一紧,张嘴想解释,却欲言又止。
迟晗安却突然泪流满面,她这样倔强的人,就算是哭都是悄无声息的。
“陛下真是一手好算计,忌惮迟家功高震主,便想到这一出!”
“当年,陛下是不是就打算收回兵权,只是大渝作乱,陛下不得已,才将兵权继续交给迟家掌管?”
迟晗安握的密函发了皱,心尖一阵刺痛。
“我披甲上阵前夕,你来信说要娶我,究竟有几分真心?哪怕只有一分,你又怎能下如此残酷的命令?”
她的质问并不咄咄逼人,更像是悲凉的自问。
慕容煊却只是一再沉默。
良久之后,慕容煊才开口:“你待如何?”
他的声线平缓,听不出丝毫波动。
迟晗安痛苦茫然了片刻,她能如何?
弑君?国无宁日?!
况且她未必下的了手。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安睡在仇敌身侧?
当即她下跪:“请陛下逐臣出宫。”
慕容煊双眸顿时冷了下来:“若是朕不允呢?”
迟晗安瞬间发了狠:“那就还请陛下,随时做好被人刺杀的准备!”
慕容煊目光锁住迟晗安,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迟晗安还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慕容煊喊进了值班太监,下了命令。
“迟妃思过期间抗旨不遵,夜闯太和殿,处以挑断手筋,以示惩戒!”
第8章 惩罚
迟晗安被御林军禁锢住的时候,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慕容煊。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慕容煊,可今日一桩桩一件件看来,她竟是从未看清过眼前这位皇帝!
若是真的断了手筋,她便再也拿不起沥泉枪,迟晗安心里难免一阵恐慌。
慕容煊抬起了她的下颚,眸底神色难辨,“晗安,你要相信朕从来不想伤害你,朕说喜欢你想娶你是真的,现在想留下你也是真的。”
迟晗安心中的哀恸却再难自抑。
他说不想伤害她,却害死了她全家。
他说想娶她,却为了巩固皇位,娶了丞相的嫡女做皇后。
他说想留下她,却是要折断她的羽翼,将她的骄傲踩在脚下,桎梏她!
究竟是帝王无情,还是她福薄无法消受?
迟晗安咬着唇,再不想为这冷心无情的人掉一滴泪,可紊乱的呼吸难以自抑。
慕容煊靠近她,贴首耳语,像是情人间的柔声安抚,说的话却句句残酷。
“朕不可能放你走,也不会让你威胁到朕,所以这才是最妥善的办法,不是吗?”
温柔是把无情的刀,慕容煊用最温柔的话最缱绻的姿态,却手起刀落毫不犹豫的扎进迟晗安的心里,刀刀致命。
迟晗安终于感觉某种感情,瞬间崩塌消逝。
眼泪滑落到嘴角时,迟晗安却笑出声来,只是这笑让人心悸。
慕容煊起身背对着迟晗安,吩咐御林军行刑。
手筋被生生挑断,每一次都带着极致的痛苦。
迟晗安却是一声不吭,咬着牙将所有的痛苦咽下,手上早已经鲜血淋漓,却比不上她心中伤痛的分毫。
她看着无力的手,眼神空洞。
这双手降过烈马,耍过沥泉枪,斩过敌首,收复过山河,现如今,终是废了。
慕容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才吻了吻她的额头,轻柔的抱起她往华清宫走去。
只是再温柔的举止,迟晗安心里也再难起什么波澜。
她本就是刚烈的性子,眼里揉不得沙子,而现在血海深仇横阻在他们之间,更是再无可能重归于好。
“慕容煊。”迟晗安的声音极低,带着沙哑。
“嗯?”
“再也回不去了……”
像是无力,也是屈从于现实。
她也只是突然想起那年桃花纷飞,怕是上天最美的祭奠。
自那之后,迟晗安便多日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嘴里也时常胡言乱语。
一代巾帼女豪杰,终于还是在双重打击下,一病不起。
在陛下的盛怒下,太医才敢连用几剂猛药,将迟晗安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是人回来了,心却死了。
慕容煊耐着性子来看望过多次,迟晗安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他又是容不得人忤逆的性子,当下什么怜惜的情绪都消失殆尽,之后竟再也不曾来过。
没了傍身的武艺,陛下也开始冷落,迟晗安再也没什么可让人忌惮了。
身边的奴才各自投奔巴结他人,最后竟连愿意侍奉的人都没有。
只有守卫宫门的御林军林乙每日尽职尽责,却在看到这般景象时,终于忍不住了。
林乙偷偷给疆北报了信,回来之后,却见许久未下床的迟晗安突然拦住了他。
“是袁将军派你守在这里的?”
林乙突然跪地痛哭:“末将跟着将军南征北战,将军一世英豪,忠君报国,陛下此举,当真是寒了十万迟家军的心啊!”
原来林乙是上次袁牧之进宫之时,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将他换进来的。
迟晗安听闻这话,心下大恸,身子猛的一颤,险些跌倒在地,林乙赶紧搀扶。
却在此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酸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