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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霸王草
第六章霸王草
药鼎里灌满了朝露，这是卢湛辛辛苦苦收集了一个秋天的朝露啊！而且是精品的朝露，普通的露水就是晶莹的白色水珠，凡品的朝露微微泛紫，一般产生在天地灵气充盈的地方，比如深山幽谷、清泉细溪。精品朝露就很难得了，精品朝露微微泛着粉红，一般是产生在灵气特别充盈的地方。而极品朝露则是人间难寻，只有神山仙境才有得寻。
一般来说，药材都是四个级别，即所谓的普通药材、凡品药材、精品药材、极品药材。据说，药材中在极品之后还有一个层次，就是传说中的神品，至于到底有没有就不好说了。因为谁也没有见过。平常所说的“天材地宝”其实就是药材中的极品甚至是精品，至于神品，那只是属于传说。
卢湛看着药鼎中充盈的朝露泛着粉红的光泽，有种肉痛的感觉：哎，辛辛苦苦了整整一个秋天哪！到头来却为她人做嫁衣！
这精品朝露按理说是根本不可能被卢湛找到的，这要归功于欧冶楠。欧冶楠偶然得到了一株奇特的药草，号称“霸王草”，其真名是什么，连欧冶楠也不知道。
那一次，欧冶楠带着卢湛到一个地方采药，偶然在一片青翠中发现了一处圆形枯黄的草地。两人很惊奇，为什么到处都是一片生气勃勃，至于这块方圆几丈的地方死气沉沉呢？两人仔细寻找，最终欧冶楠比较有经验，知道问题就在这圆形的中心，果然，在垓心发现了一株看起来很普通的药草。只有寸许高，叶茎都呈现枯黄色，不容易和边缘的植物区分，这也算是这药草的自我保护意识在作祟吧！
欧冶楠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玄妙，这株药草着实不凡，竟然可以吸取其他生命的灵气，以至于周围的生命都枯萎了。不过，植物毕竟只是植物，没有智慧，不顾节制地吸取其他生命的灵气，只是在竭泽而渔。最终，周围的生命凋零，而这株药草虽然不至于死亡，却也无法壮大。
欧冶楠把药草带回了家中，每隔一段时间等它把周围的生命灵气吸取差不多了，就将药草移植到别处。
精品朝露就是采自凝聚在这株药草身上的。由于这株药草的充盈灵气，才使得这朝露具有这么高的品质。
卢湛无奈地摇了摇头，是药物就要用得其所，破开先天剑气封印也算是“功德圆满”。
欧冶楠仔细地看着朝露在药鼎里漾出细小的波纹，投下了独生根，隔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反应才把除了九尾草之外的其他药材放了进去。
卢湛看了看：“姐姐，什么时候放九尾草？”
欧冶楠微微一笑：“嗯，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南宫燕绕着药鼎走了几圈，疑惑地问：“卢湛，你有没有把握啊？”
哼！到了这个时候还问有没有把握，真是……卢湛只能忽略：“你别打岔，成败在此一举！不要乱我心神！”
南宫燕愤愤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
卢湛想了想：“应该是八味药材药力刚刚出现冲突的时候！”
欧冶楠微微摇了摇头：“药材从浸入水中到药力发挥作用，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八味药材出现了药力冲突的时候才把九尾草投进去，再等到九尾草发挥药力，恐怕已经迟了！”
卢湛看着药鼎：“估计药材从浸入到药力发挥的时间应该不难，难的是如何估计从药力发挥到药力发生冲突的时间！”
欧冶楠笑了笑：“如果能够有两副同样的药材就好了，其中一副做实验来探路。”
卢湛苦着脸：“姐姐，这些药材已经很罕见了。再配齐一副，谈何容易！我曾想取出小部分来做个探路的，但是，担心以后炼制的药剂可能会不够，另外就是药材药力的发挥和药材的数量也有一定的关系。”
欧冶楠第二次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看来湛儿远比姐姐所想的要成熟啊，姐姐是多虑了！”
卢湛心里乐得不得了，嘴上却说：“哪有，哪有……”
药鼎里突然一丝波动，惊得卢湛脸上的肌肉一动。，赶紧看向欧冶楠。
欧冶楠微微点了点头：“还不是时候，这只是独生根的药力波动！”
现在卢湛明白为什么欧冶楠要先投进独生根了，原来是要做个试探。卢湛眼睛紧紧地盯着药鼎里的波动，心头突然一紧，药鼎里似乎泛起了几圈不同的涟漪，几圈涟漪冲撞在一起。这难道就是药力冲突的表现？
卢湛一边紧紧盯着药鼎，一边瞟了一眼欧冶楠。欧冶楠什么表示也没有。
药鼎里泛起了更多的涟漪，冲撞也更激烈了。
卢湛紧紧盯着它们，眼神急剧放大，人几乎到了灵魂出窍的地步。渐渐地，卢湛真的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眼前的药鼎急剧放大，成了一片汪洋，卢湛破碎虚空，浮在汪洋表面，看着下面波涛翻滚，巨浪滔天。那始作俑者浸在汪洋中，散发着阵阵灵气，灵气搅动着汪洋，推动巨浪向前，遇到其他灵气泛起的巨浪，剧烈的冲撞在一起。卢湛似乎听到了它们彼此的对话，彼此在较劲。卢湛倾听者它们的交流。
“嘿嘿，灵气不多了吧！看你挣扎到几时！”
“哼！少吹大气！你也是强弩之末了！”
……
卢湛没想到这药草也和人一样争强好胜，彼此争斗不休。
那么，到底什么时候才适合投入九尾草这位王者呢！
卢湛觉得这些作为九尾草同类的药草才具有发言权。也许，它们会给出一点暗示也说不定。
卢湛浮在虚空中静静地看着争斗中的药草们。其实，他的目光一直在最先投入的独生根那里，卢湛觉得姐姐最先投入独生根必然是有深意的。
渐渐地，独生根在卢湛眼里不再是一株药草，而是一个生命，卢湛看得到它的眼神，看得到它的想法。忽然，卢湛捕捉了独生根眼神里的一丝希冀。
卢湛蓦然惊醒，大喝一声：“投！”
素手轻挥，九尾草沉浸到了朝露中。
卢湛这时才回过神来，眼前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药鼎剧烈晃动着，朝露竟然沸腾了！四处都是飞溅的药液，飞溅的药液竟然将地面灼烧出一个个孔洞来！
九尾草投下之后，药鼎晃动得更加剧烈了，朝露沸腾得也更加剧烈，烟雾冲天而起，向四面飞溅。
卢湛向欧冶楠望去，欧冶楠微微笑了笑。
卢湛顿时心里放松了下来，看来，刚才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再一次看去，目瞪口呆：那向四面飞溅的药液竟然如同被什么力量罩住了一样，竟然生生地聚了回来，最后缓缓地落到了药鼎里。一种磅礴的力量无形中散发了出来，朝露沸腾地更厉害了，沸腾起数尺高的浪花，但这浪花只是在药鼎的范围内沸腾，却没有再四处飞溅。药液整整沸腾了一刻钟才最终缓缓落回。
这时，欧冶楠迅速把金沙鱼鳞投了进去。顿时，本已经不再沸腾的药液再一次沸腾，沸腾的浪花更高，高达丈许。
但这次卢湛没有担心，他已经看出来，这只是回光返照。
果然，丈许的浪花转瞬即逝，迅速回落。药鼎也不再晃动，似乎是稳定了下来。药鼎周围的空气极为炽热，烤得人阵阵发昏。
卢湛看向欧冶楠，欧冶楠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成功了。
南宫燕站在一边，早已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炼制一个药剂也会这么危险！南宫燕心有余悸地看着被灼烧得千疮百孔的地面，这要是被药液飞溅到自己身上……简直不敢想象了。
等到药鼎凉透了，卢湛把药液收集到一个小瓷瓶内。卢湛不由眯缝着眼睛看着药液在晶莹的瓷瓶内微微抖动：真是来之不易啊！
身边一声轻微的脆响，卢湛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药鼎竟然碎了！原来药鼎经受不住磅礴的药力，最终破碎了！
卢湛黑着脸看了南宫燕一眼：“南宫燕！一定要赔我药鼎！”
南宫燕轻盈地走了过来，一把抢过瓷瓶，嘻嘻笑着：“哼！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卖狗皮膏药呢！”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经过刚才一番经历，她已经相信了，这药剂的功效肯定非同一般。
卢湛愤愤地看了她一眼：“一共可以用七次，每次兑水300倍，每次可以使用三天，每天浸泡身体两个时辰。”说到这，卢湛看了看已经成为碎片的药鼎，想到既然这药剂已经炼制成了，再得罪这丫头就不好了，以后还指望她破费一点呢。嗯，是不能得罪！
想到这，卢湛就不敢愤恨她了：“嗯，大小姐，再过两旬，保证你能一鸣惊人！到时候，什么古行之、古远之，根本不再话下！”
南宫燕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早就明白他打什么主意了：“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着，根本不理睬卢湛说什么，径自走了。
卢湛追出了大门，高喊：“大小姐，记得赶紧还我一个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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