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回夫君兼祧两房时,她杀疯了(云筝江闻舟)
重生回夫君兼祧两房时,她杀疯了(云筝江闻舟)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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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衣漾澄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筝江闻舟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回夫君兼祧两房时,她杀疯了(云筝江闻舟)》,由网络作家“衣漾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康凑过去瞧了瞧,他年纪小,没有杀伤力,江闻舟只顾着替叶宜蓁治伤口,也顾不上赶他走。安康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不对啊。”云筝好奇的问道,“什么?”安康指了指躺在江闻舟怀里的女人,“你看,这角度,分明是保留了余力,就算不拉她,她也不会死的。”云筝深知叶宜蓁的为人,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她这种凉薄自私的人也不会自杀。“你是说,她装的?”安康皱着眉头,满满的嫌弃,“对,她在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好虚伪呀。”可恶,她不光伤害了他,还欺骗他的感情。若不是云筝姐姐拆穿真相,他们祖孙俩就上了坏女人的当,一辈子被她利用了。外面好可怕!他想回家!爷爷快来!江闻舟大声喝斥,“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安康不甘示弱,“我家学渊源,有什么不懂的?她宁愿撞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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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凑过去瞧了瞧,他年纪小,没有杀伤力,江闻舟只顾着替叶宜蓁治伤口,也顾不上赶他走。

安康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不对啊。”

云筝好奇的问道,“什么?”

安康指了指躺在江闻舟怀里的女人,“你看,这角度,分明是保留了余力,就算不拉她,她也不会死的。”

云筝深知叶宜蓁的为人,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她这种凉薄自私的人也不会自杀。

“你是说,她装的?”

安康皱着眉头,满满的嫌弃,“对,她在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好虚伪呀。”

可恶,她不光伤害了他,还欺骗他的感情。

若不是云筝姐姐拆穿真相,他们祖孙俩就上了坏女人的当,一辈子被她利用了。

外面好可怕!他想回家!爷爷快来!

江闻舟大声喝斥,“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安康不甘示弱,“我家学渊源,有什么不懂的?她宁愿撞墙,也不愿意发誓,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心虚!

到此,叶宜蓁苦心经营的美好形象彻底崩溃,虚伪,恶毒,成了她的标签。

不同于上次,可以洗白成两女争夫, 儿女情长,说不上谁好谁坏。

可这次,怎么洗呢?做戏,欺骗世人,拿孩子来当垫脚石,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以后,谁还敢跟她交心?

秦素素满脸苦笑,“原来我们都被耍了,什么人美心善,都是装的。”

父亲一直说她心思单纯,遇人遇事要多想想,她差一点就成了帮凶。

一想到这,她越发不能原谅叶宜蓁。

“可恶,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接纳这个恶毒的女人进入我们的圈子。”

她的好姐妹,将军家的大小姐,程明丽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惆怅,“这么虚伪的女人,平西侯世子到底喜欢她什么?”

曾经,平西侯世子也是她暗暗喜欢的人,他成亲时,她还偷偷哭了一场。

秦素素抿着嘴,“有些天生就贱,就喜欢坏女人!”

程明丽:……

忽然觉得,平西侯世子也没有那么美好了。

江闻舟不但不觉得叶宜蓁有问题,反而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云筝头上。

“云筝,这个孩子是你安排的,今日这一出戏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陷害我们俩,只为了泄愤,你好歹毒的心肠。”

安康气的直瞪眼,拿出石头砸过去,“ 你才是安排的,你们全家都是安排的,坏蛋,你们设计绑架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瞧!”

江闻舟微微侧头,没有被砸中,但彻底被激怒了,“来人,把这小杂种和云筝送去衙门,治他们一个勾结贼子,欺侮官眷的罪名。”

眼下,只有将这两人彻底打成罪犯,叶宜蓁的名声才能保住,才能在圈子里站稳脚跟。

他只要叶宜蓁好好的活着,其他人的生死关他屁事。

香客们惊呆了,颠倒黑白,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将发妻送去衙门,这是人干的事吗?

云筝捂着脸,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嘴角却微微扬起,不作不会死,越作,死的越快。

这才刚刚开始,让反噬来的更激烈些吧。

“我没听错吧?他疯了吗?”

“他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程明丽揉了揉眼睛,“素素,我承认以前是眼瞎,他不配。”

居然喜欢上这种玩意,去魅了。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确实要治罪!”

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过来,个个腰间挎着刀剑,杀气腾腾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胆小的腿在发抖。


平西侯府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确实是个漏洞,但,从一开始就说替死去的长子娶亲,富可敌国的云家是绝无可能答应。

所以,一开始就是冲着正室而去的。

可是,江闻舟绝食抗争,非要娶心上人叶宜蓁,家人实在不忍心,不得已才移花接木,整这么一出。

一般来说,平西侯府势大,官官相护,只要女方不闹,谁会管这种破事?

偏偏,云筝闹了,还闹的轰轰烈烈。

叶宜蓁的表情也僵住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是说,云筝是商贾之女,出身不高,见识浅薄,好掌控好糊弄吗?

她就不怕事后清算?还是想要……毁婚?

宾客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一妻多妾是允许的,兼祧两妻也不是不行,但,名义上,是替兄长娶的,婚书上的名字是兄长。

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平西侯府这是骗婚啊,图人家的银子,又看不上人家。

侯府若是明说,是给死人娶妻,哪个疼爱女儿的好人家愿意啊?

云家是大齐首富,找个上门女婿,也比嫁死人强啊。

按理说,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究,还能糊弄过去。但,当事人当众提出来,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不处理的话,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放?朝廷的体面往哪里放?

平西侯的反应最快,大声反驳。

“没有,这绝对没有,平西侯府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云筝凉凉的开口,“嘴上表忠心,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就知道糊弄皇上……”

要命!她这张嘴太要命了!平西侯脑门嗡嗡作响,勃然大怒,“云氏,你闭嘴。”

从他锁定云家这个目标,到上门提亲,每一步都在他掌控之中,云氏女只要进了侯府的大门,就功成了。

谁知,在这最关键时,出了岔子。

他不知道云氏女如此凶残,如此……疯癫。

她到底懂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侯府若是有事,她也逃不了。

哎,出身低,就没有大格局,没有为家族牺牲的觉悟。

云筝前世被害的那么惨,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凭什么让她一个人牺牲,成全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

为江氏家族牺牲自己?凭什么!

她一脸同情的开口,“叶小姐,你好惨啊,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被骗婚,清白尽毁,着实可怜,我建议你告御状,请皇上为你作主,你要相信我们的君父,他公正严明,爱民如子,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这话里全是坑,叶宜蓁有苦难言,憋屈的要命。

本来嘛,平西侯父子算计好了一切,只等着云家落入圈套中,可,云筝冲着她来了。

她能怎么说?她一直是不染世间尘埃,清高出尘的贵女形象啊。

她左思右想,咬牙说道,“云姐姐,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床锦被盖过去,我们已经是侯府的媳妇,要处处以侯府为重。”

瞧瞧,在云筝的对比下,衬的她多得体,多会说话,平西侯府的人对她的好感蹭蹭的涨。

平西侯微微点头,还是她乖巧懂事,更适合当平西侯府的女主人,可惜,她太穷了,不能给侯府带来助力。

江闻舟更是爱意满满,看她的眼神温柔的快溺出来了。

云筝全看在眼里,没错,叶宜蓁就是这种人,前世占尽便宜,好处她全得了,名声和人缘都好的不行,这也是一种本事。

可这一回,她别想踩着自己往上爬。

“这么说,你事先知道的?你们叶家就这么贪图权势,连最起码的人伦和法度都不顾了?不会是穷疯了吧?对了,你们叶家给了多少嫁妆?”

“我们云家陪嫁有一千六百台,价值千万两银子呢。”

倒抽冷气声响起,哇哇,不愧是大齐首富,好有钱,难怪平西侯府愿意弯腰求娶,有这么一注大财,子子孙孙富贵都有了。

但,她这么直接将话挑明,把平西侯父子气坏了。

有些事情能做,但不能说出来,他们不要脸面吗?

江闻舟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动不动就提银子,一身的市侩,上不了台面,我都羞于跟你这种人为伍,叶家表妹品行高贵,识大体,比你强上百倍。”

他一生气,就尽说大实话。

他本来只想娶叶表妹,他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早就互许终身,要不是父亲强压着,他根本不愿娶一个商贾之女。

云筝想到前世所受的苦,家破人亡,被榨干嫁妆,将她困在后院,给她下慢性毒,让她生不如死,整整十年啊。

最后,嫌她碍事,给她灌毒,将她扔在乱坟岗。

重回一世,那就跟他们拼了,纵然身死也要溅他们一身血,将他们全带走。

“叶家表妹?是十年前来京投奔侯府的那个孤女?听说,你当时一身破衣,身无分文……”

她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没嫁妆,没有资格成为侯府世子唯一的妻,但你们爱的轰轰烈烈,难舍难分,那就找个有银子的倒霉蛋给你们填坑呗。”

叶宜蓁脸色大变,她怎么知道这些的?按理说,这些消息瞒的很严,不可能泄露出去。

她……还知道什么?一想到那个秘密,叶宜蓁心惊肉跳,紧张的直冒汗。

云筝定定的看着她,她在紧张?不是应该愤怒生气吗?有点不对劲。

“这么一来,银子有了,你们有情人也终成眷属,只有我这个倒霉蛋成了你们可歌可泣爱情的垫脚石,花着我们云家的银子,又嫌我们云家的银子脏臭,还嫌我碍了你们的眼。”

“你们就干干净净,高贵了,识大体了,我承认在算计人心方面,你们确实比我强上百倍千倍,多谢你们让我认清了人性。”

她揭开了叶宜蓁不堪的老底,也将平西侯府的算计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让世人看清他们的丑陋嘴脸。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伤敌八百,自伤一千,但她没有别的选择。

不拼,只有死路一条。

平西侯眼神阴沉的可怕,好一个云家女,她真是疯了,玉石俱焚啊。

她到底哪来的胆子?

嗯,云筝表示她敢!这不过是开胃小菜!更疯狂的还在后头呢!


云筝轻轻叹气,怨念满满,“这事吧,本来不会牵连到侯府,是世子主动拿平西侯府做担保,才宽限叶氏两日,世子不爱前途只爱美人,连亲爹亲娘也不顾了,真是感天动的旷世爱恋。”

侯夫人的心如被一只莫名的大手揪住,有些喘不过气来,“叶氏犯了什么罪?”

云筝神色严肃了起来,“派手下绑架诱拐孩童,当众做好人,刷名望。”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她疯了吗?她一个妇人要名望何用?“

云筝随口说道,“谁知道呢,可能,也许,想成为一言九鼎的大人物?”

“嘶。”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难不成,还能当一国之母?

侯夫人如五雷轰顶,慌的六神无主,像疯了般冲向梧桐院。

云筝朝四周的人拱了拱手,“各位,千万不要说出去啊,家丑不可外扬,我在此谢过了。”

“当然,当然。”众人嘴上这么说,心里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云筝嘴角轻轻上扬,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家喻户晓。

一个红颜祸水,一个痴情侯府世子,足以轰动全京城。

春晓院,云筝一踏进去,就看到一片狼藉,眉头微微蹙眉。

春桃和春燕带着一众下人跪倒在地,“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她们脸上有伤,头发散乱,衣裳扯的乱七八糟,狼狈不堪,一副惨遭虐打的样子。

春桃的眼眶红红的,眼睛都哭肿了。

“奴婢无能,没有守住嫁妆,请小姐处罚。”

李嬷嬷身上没伤,但也跪在云筝面前,满脸羞愧。

“老奴被侯夫人叫去问话,是问您在侯外留宿一事,我本想去敷衍几句,没想到回来就成了这般模样,老奴有罪,请小姐处置。”

云筝脸色变了几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桃眼含热泪,“是世子,昨日傍晚他带着家丁闯进来,硬是砸开了库房,抢走了不少稀世珍宝。”

云筝只觉得浑身血液往脑门冲,愤怒的火焰让心脏怦怦剧烈跳动。

江闻舟居然强抢她的嫁妆,他这是连脸都不要了!狗东西,他的无耻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库房,库房一片狼藉,东西扔了一地。

她怒火狂燃,弯腰捡起一本前朝名家的字画,画上踩上了脚印,已经彻底毁了。

“抢走的东西列清单了吗?”

“列了。”李嬷嬷双手奉上。

云筝打开来一看,不禁气笑了,全是极为罕见的宝贝。

“百年血参也被抢走了?”

这是父亲搜罗了十年,才搜罗到的珍贵药材,就这么一支,只为了她婚后生产时保命用的。

可,如今被抢走了!

春桃没敢收拾库房,一直等着云筝回来主持大局,“是,我们拦不住。”

云筝翻了翻,越翻越生气,“天山雪莲,软烟罗,蝉翼纱,珍珠凤冠,他的眼光倒是不错。”

“走,我们去梧桐院!他完了!”

她今日不将侯府搅的天翻地覆,不让江闻舟连本带利吐出来,她就不姓云!

春燕小心翼翼的拦住她的去路,“小姐,您别去了,就当是消灾解难,东西再珍贵,也不及人命重要,您两晚没回来,侯府正找借口拿捏您,不如花钱免灾。”

云筝冷冷瞥了她一眼,“谁要是害怕,就留下来吧。”

春桃和春华异口同声,“主子,奴婢陪您去。”

一行人杀气腾腾的冲向梧桐院,干架了!

梧桐院已经闹翻天了,侯夫人全然没有了贵夫人的体面,怒气冲冲的闯进去。


云筝重生后,一直很冷静,冷静的撕逼,冷静的对战,冷静的试探。

但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眼眶红了。

她双膝跪地,两行泪水滚落下来,“爹,娘,不孝女回来了。”

她整整十年没见过父母了,真的好想他们。

云氏夫妻的心都碎了,这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从出生起就捧在手掌心呵护的宝贝,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爱笑爱闹,从未见她这么哭过。

云母心如刀绞,一把抱住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云父在一边看着,眼眶也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是他的独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居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别哭了,当心身体。”

云筝哭了一场,心中的郁气全消,整个人舒服了很多。

丫环送上水盆和巾帕,云母亲自动手,替女儿擦脸,云父拿来滚烫的鸡蛋帮女儿捂眼睛。

感受到父母浓浓的爱,云筝的心一下子平复下来,暗暗发誓,不管如何,都要护住父母,不再让前世的悲剧再发生。

“爹,我没吃亏,侯府没占到什么便宜。”

云父看着女儿微肿的眼睛,心疼坏了,“筝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侯府那边封口了,但,还是有消息传出,等他知道时已经是深夜,宵禁不能乱跑,他们夫妻担心的一晚上没睡。

云筝没有隐瞒,这个时候不能报喜不报忧,要让父母知道真相,才不会被蒙骗。

云母听完后,气的浑身发抖,“可恶,平西侯府这是故意骗婚,实在欺人太甚。”

成亲当日兼祧两房,他们怎么做的出来?

云父脸色铁青,“岂止是骗婚,是想吃绝户。”

如一盆冷水浇下来,云母的心透心凉,“侯府势大,我们只是一介商贾,哪是他们的对手?怎么才能保护筝儿?”

侯门深似海,权势滔天,女儿一个人哪是他们的对手?

云父心乱如麻,民不与官斗,斗不过啊。

他看向女儿,心口一痛,一夜之间她被迫成熟了,气质都不一样了。

只有经历了巨变和磨难,人才会飞快的成长。

“筝儿,你有什么想法?”

云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爹,我打算重新出山,将云家发扬光大,让云家成为人人觊觎的宝物,到时,我们争取当皇商……”

金钱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一个知县就能毁掉一个大家族。

稚子抱金于闹市,没有权力做支撑,巨大的财富只会引来豺狼。

这话一出,云家夫妻神色错愕,这是要投靠皇家?

云展鹏看着心爱的女儿,心情很复杂,这怎么就不是男儿呢?“筝儿,火中取栗,这很危险。”

云筝被困在后院的十年,无数次的复盘,无数次的想逃出去,从未屈服过。

“我知道,但,侯府要的不仅仅是财,还有我们云家人的命。”

云家夫妻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云筝知道父母对侯府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地位相差悬殊。

“父亲,我昨晚做了一个恶梦,梦里……”

她没说是前世,而是假借梦境将前世的遭遇说了一遍。

开始时,夫妻俩没有太当真,但随着女儿身临其境的描述,被带入进去,神色渐渐紧张起来。

听到女儿被压榨,被灌毒药,被扔去乱坟岗,云母再也受不了,整个人崩溃了。

云展鹏的心往下沉,“那我们呢?怎么没替你出头?”

在女儿的梦境里,他们夫妻都没有出现,这不合常理。

云筝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一个月后,父亲出门做生意,路上遇马贼,尸骨无存。母亲闻讯后悲痛欲绝,悬梁自尽跟着去了。”

这是她心头一大恨事,一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

云展鹏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老天借着女儿的梦境,向他们示警吗?“是谁干的?”

云筝定定的看着他,“官府查案的结论是,白云山的马贼干的,事后,平西侯府作为姻亲,接手了我们云家所有家业,包括……”

她顿了顿,语气很复杂,“在江南老家的两万亩祭田。”

所以,不要再心生妄想,两家注定不死不休。

云父如五雷轰顶,祭田,是用于祭祀祖先的土地,是一个家族的根基,也是唯一的退路。

就算是抄家了,祭田也不会被查抄没收。

平西侯府却接收了,云氏一族都没了?

按理说,谁获利最大,谁就是幕后黑手,那么……

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如被海水淹没,手心紧握成拳。

良久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黄玉印章,递给女儿,“筝儿,你早就青出蓝而胜于蓝,为父相信你的判断,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我们全力支持你。”

这是家主印章,凭此物可以号令云家名下所有商号,还能前往各大钱庄支取银子。

他是聪明人,梦境是真是假不重要,女儿跟侯府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善了,那只能拼死一搏。

印章入手,云筝只觉得沉甸甸的,责任太重了。

世人皆知云展鹏是大齐首富,却不知,云筝才是将云家推到巅峰的幕后操盘人。

云筝从小就展现了惊人的经商天赋,缠着父亲要学,云展鹏拗不过爱女,跟她约法三章后,将女扮男装的女儿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导。

云筝三岁就能打一手好算盘,八岁就挣到了第一桶金,十岁就能独立操盘,十三岁已经在幕后操控云家的产业,财富翻了几番。

在她接手之前,云家是江南首富,在她接手后,短短三年就让云家一跃而起,成了全国首富。

这样的能力让云父欢喜的同时,也深深的遗憾,为什么是个女儿?

“我好后悔,当初不该被侯府的权势迷住了眼,答应了侯府的提亲,应该坚持招赘的。”

云筝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家早就被盯上了,不答应也得答应,在滔天的权势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

父女相视一眼,眼中俱充满了不甘和野心。

想活下去,好好的活着,活的比谁都要风光!

云筝陪父母吃了一顿午膳,商量了具体事项,各自忙活开来。

离开云家时,云筝身边多了十名精壮家丁,这是云家花大价钱招揽来的江湖人,专门看家护院,保护云父出门做生意。

“程师傅,去皇觉寺。”

一头银发的程师傅是云筝的武师傅,看着她长大的,本以为她出嫁后就能荣退,不曾想,还得护她一程。

“皇觉寺在西山,走一趟要好几个时辰,晚上可能赶不回来,您确定吗?”

云筝神色不明,“我们要在皇觉寺住一晚。”

程师傅有些担心,轻声劝道,“大小姐,您成亲了,在外面过夜不好吧,平西侯府恐怕会不高兴。”

“没事,我自有办法。”

云筝必须走一趟,那里有一个大机缘,她要赶去截胡!


九千岁一怒,莫不胆寒,没人敢站出来求情。

看仇人倒霉,云筝心中畅快极了,对九千岁多了几分好感。

“云家女,见过九千岁,愿千岁无忧,无灾无难。”

厉无恙微微挑眉,“云筝?”

云筝落落大方的行礼,不卑不亢,“是。”

厉无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听说,你要将另一半嫁妆送给本王?”

云筝神色坦然,“是,请稍等。”

她让人拿来文房四宝,写下一封遗书,明明白白的写着,若她忽然暴毙,就将另一半嫁妆送给九千岁。

口说无凭,落笔为证。

她双手呈上,“这是文书,这是嫁妆清单,若我哪天暴毙,请九千岁拿着这两样东西前来接收嫁妆。”

她行事太过洒脱,仿佛这是最平常之事,可,要知道,这是几百万的财产易主。

大家的心情很复杂,羡慕,嫉妒,又有些惆怅。

厉无恙扫了一眼,她的字秀丽隽永,又饶有筋骨之力,一手好字。

“你就不怕本王动了坏心思?”

为了霸占这一笔巨款,派人暗杀她。

云筝一双眼睛晶晶亮,满眼的信任,“不会,您是心思坦荡之人。”

其实,前世今生,他们都有渊源。

他,是她的敛尸人!

就冲着这一份恩义,送他万贯家财也是值得的!

而且……他们数年前有一面之缘!

她明晃晃的信任让厉无恙愣住了,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漪涟。

世人皆惧怕他,畏他如虎,唯有她,傻乎乎的信任他。

可,她明明不傻啊。

他挑了挑眉,“你这马屁拍的不行。”

云筝也不介意,笑容明媚,“求九千岁开恩。”

厉无恙看着她讨喜的笑脸,心中微动,随手扯下腰间的玉玦,扔过去。

“遇到难处,可拿此物来王府求助,但,只此一次。”

云筝接住玉玦,看着上面的皇室图案,顿时喜笑颜开,“谢王爷,您会有好报的。”

众人羡慕嫉妒恨,原来九千岁吃这一套!

早说嘛,他们也很会拍马屁!!!

九千岁,求看看我们!

平西侯瞳孔一缩,不敢置信。这哪是信物,分明是保命符!

云氏好运道,居然能让九千岁保她!

哪怕只有一次,也足够幸运。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江闻舟惊惶不安的声音,“父亲,蓁蓁危在旦夕,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啪啪。”两道巴掌声猛的响起。

江闻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贵妇人,“母亲,您打我?”

从小到大,她从未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侯夫人向来最娇惯儿子,但,这会儿冷冷的瞪着他,恨铁不成钢。

“就算叶宜蓁今日死了,你也得跟云筝拜堂成亲。”

不管如何,都要哄的云筝用玉玦帮儿子重新回到朝堂,用嫁妆帮他铺路,送他平步青云。

江闻舟脸色发白,张了张嘴,但父母的脸色太难看,他不敢再吭声。

平西侯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的表态。

“筝儿,吉时耽误不得,拜堂成亲吧,我向你保证,你才是平西侯府唯一的世子夫人,叶宜蓁只是长房长嫂,是一个摆设。”

“你嫁进来后就能执掌中馈,家里上上下下都听你的。”

云筝心思飞转,别人稀罕中馈管家大权,她可不稀罕。

“世子这么为难,不如,这婚事就此作罢吧。”

事已至此,平西侯是不可能放她离开的。

她还活着,一半的嫁妆还能用。

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九千岁的玉玦。

“你进了侯府的大门,已经是侯府的人,这婚事板上钉钉,无人能更改。”

除非,是双方都愿意退婚,否则,就算皇上也不能插手。

云筝抚着玉玦,心潮澎湃。

换脱离侯府的机会吗?不,不行,皇上不能插手的事,九千岁也不能。

这对最尊贵的天家兄弟,其实……有着太复杂的爱恨情仇。

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引起皇上的猜忌之心,不能害了九千岁。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求九千岁。

罢了,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行吧,不过,我身体不适,行动不便,就让我的丫环抱着母鸡跟世子拜堂成亲吧。”

她是绝对不会跟那个狗东西拜堂的,嫌恶心。

宾客们哄堂大笑,她是真的记仇,而且,有仇必报,都不带隔夜的。

侯府的人脸色很难看。

江闻舟更是气炸了,“云筝,你欺人太甚,你怎么敢这么羞辱我?”

云筝神色平静无波,“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对你,很公平,不是吗?”

“什么公平?我是男人,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你得尊着敬着……”江闻舟面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

云筝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开口,“要不,婚约取消?”

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江闻舟被浇了个透心凉,“你……”

平西侯偷偷看了九千岁一眼,心中七上八下。“九千岁,您看?”

厉无恙眼神凉薄至极,“你儿子能让小厮抱公鸡拜堂,云小姐怎么就不能让丫环抱母鸡拜堂?做人要公平些,别总是仗势欺人。”

宾客们都懂了,同情的看着平西侯父子。

平西侯大受刺激,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硬生生的咽回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

云筝目光一转,看向院落中,她的陪嫁丫环和陪房都被控制住了。

“春兰、春华、春桃、春燕,你们是我最信任的贴身丫环,谁愿意为我分忧?”

四人相视一眼,神色各异。

两个丫环不约而同的开口,“奴婢愿意。”

是春兰和春燕。

云筝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就春兰吧。”

被点名的春兰喜上眉梢,而春燕眉眼染上一丝幽怨。

云筝全看在眼里,一颗心往下沉。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喜堂前,春兰抱着一只母鸡,站在江闻舟身边。

一个春风满面,一个面色漆黑,像是参加自己的葬礼。

礼官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破事啊,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他扬声道,“一拜天地。”

春兰身体一弯,拜了下去,但,江闻舟站着不动。

“世子,世子。”

“江闻舟。”平西侯怒喝一声。

江闻舟浑身一颤,不情不愿的弯下身体。

无尽的屈辱涌上心头,这一刻,他眼角殷红,恨意在心底深处燃烧。

一边围观的云筝嘴角疯狂上扬,痛快,太痛快了,你们也有这么一天!

这仅仅是个开头!

“二拜高堂。”

堂上平西侯夫妻,堂下平西侯世子,脸色都奇差,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但,不得不咬牙忍着。

他不敢想象,世人会怎么评价他,皇上会怎么看?

“夫妻对拜。”江闻舟不得不弯下高贵的头颅,手心都掐出血了。

这是他一生最羞辱的时刻,堂堂平西侯世子被逼跟一只母鸡拜堂成亲!

他这辈子都不用见人了!

他抬起头,冷冷的看向那个红衣少女,云筝。

都怪她!

他发誓,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以报今日之耻。

云筝不闪不避,眼神清亮,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废物!孬种!

“轰隆隆”江闻舟脑袋炸开了,她居然敢嘲笑他!

啊啊啊,他要杀了她!

这一切全落入厉无恙眼中,嘴角勾起一丝淡笑,充满了戏谑和玩味。

这漫长无趣的人生,终于遇到一个有趣鲜活的人。

不如,推波助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