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薛蝉衣乔灵郎你也被漂亮蠢货蛊到了吗小说
薛蝉衣乔灵郎你也被漂亮蠢货蛊到了吗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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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大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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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薛蝉衣淋了一场雨,头昏脑涨,连着昏睡了两天,再次醒来,发觉自己身处一间竹林吊楼里,竹床的纱幔被风卷起。

一道人影就在纱幔尽头,见她醒了,焦急踱步过来。

“薛师妹,你终于醒了过来。”

薛蝉衣眯起眼睛打量萧灵君,不露声色的转动着须弥戒。

“二师兄,我腹中孽种你是怎么处置的?”

一觉醒来,发现腹部平平,并无任何痕迹,只有一株淡淡的莲花印记在肚脐眼周围。

萧灵君脸色似乎微微有些发红,他的脸曾在秘境里被离火灼烧过,整张脸密布着丑陋的伤疤,唯一白皙的皮肤就只有嘴角和鼻梁周围。

这么一个丑陋至极的人摆出一副羞涩的模样,惹得薛蝉衣快要吐了。

丑人做什么怪!扭扭捏捏的,看着就倒胃口。

萧灵君手里捧着个小罐子,把罐子往薛蝉衣面前一推:“你腹中婴孩就在这里。”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捧骨灰。

萧灵君解释:“薛师妹,你腹中婴孩是个男婴,但这个男婴一降世便自带魔息,丑陋无比,我便做主斩杀了。”

又红着眼睛急切的问:“师妹,你消失半年,我很担心你,好不容易寻到你却看到你腹部隆起……你,难道你被魔族……”

呵呵,那婴孩再丑能丑的过你吗!

薛蝉衣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眼含热泪,一副委屈害怕的样子:“二师兄,你不要再问了,这个婴孩死的好,多谢二师兄替我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

萧灵君俯下了身,伸出手,想替她擦拭眼角泪痕,又似乎觉得自己不配,又把手缩了回去,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看了就叫人恶心!

“师妹,你这个婴孩有些奇怪,你把他生出来后,腹部竟然恢复成了未怀孕之前的平坦紧致。

寻常妇人刚生下孩子,腹部腰部都会残存赘肉,可你……我很担心你,等我们回到师门后,不如禀明鸿云仙尊,叫仙尊为你做一次检查吧。”

薛蝉衣几乎被老实人的这番话气的吐血,连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逼的流出两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拉着他的手:“求灵君师兄可怜可怜我吧,这件事一定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顿时就看到萧灵君紧张的手足无措,一双乌黑的眼睛还隐隐泛出羞涩之意,盯着薛蝉衣雪白的手,嘴唇蠕动,老实巴结的说了一句:“薛师妹的手好白,我的手脏,师妹快松开,我会把你的手弄脏的。”

薛蝉衣内心虽然无比嫌弃,刚才抓着他手的一瞬就想要甩开了,可是听到他的话,却又重重拉住。

娇嫩白皙的手覆在一只密布粗糙厚茧的手上,萧灵君看到这一幕,羞涩之中又带了点自卑,懦弱的垂下眼眸不敢看了。

哼!果然是玄清宗里人人可欺的二师兄。

没用的窝囊废。

薛蝉衣就是因为讨厌萧灵君软弱无能的性格,还曾经一脚踹死过他的灵宠。

“我怎么会嫌弃二师兄呢,二师兄勤劳能干,我佩服都来不及呢。”

薛蝉衣打量着萧灵君的神色,指尖若有若无的撩拨过对方的掌心,发现他躲躲闪闪的眼神,还有那卑躬屈膝的姿态,抿着唇笑了。

“二师兄,我失踪半年,宗门上下没一个人主动找我,只有你心里惦记着我,你是专程出来寻我的吧?”

萧灵君郑重的点了点头,“师妹接了猎捕猫妖的小任务,我放心不下,在你出门五天后便追随你的踪迹寻你了,可惜我太没用了,直到两天前的雨夜才误打误撞找到了你。”

薛蝉衣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润,刚喝过水的唇瓣水润润的,睫羽眨动:“二师兄,宗门里的所有弟子都厌恶我,你难道就不讨厌我吗?”

萧灵君瞪着瞳孔,呢喃道:“那是他们的问题,薛师妹很好,我,我一点都不讨厌薛师妹,我觉得薛师妹是最最好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几分暧昧,萧灵君又垂下了眼眸。

薛蝉衣一看他这副死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啊,原来这个平平无奇的二师兄喜欢自己啊,还真是癞蛤蟆一个,在这里丢人现眼,恶心。

被这种无能之辈喜欢简直能算是黑历史了。

被一个凡人囚禁半年已经是耻辱,现在又来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萧灵君,薛蝉衣胃部涌动,想吐。

不过眼下她需要先哄住萧灵君。

萧灵君好歹也是玄清宗的内门弟子,修为已是金丹圆满境界,轻易是杀不死的,所以需要缓缓图谋。

既然知道他对自己有私欲,薛蝉衣顺其自然的利用了这份感情。

“二师兄,你也知道我是有未婚夫的,孩子的事,可以求你替我保密吗?”

为了吊住萧灵君,还故意这么说道:“我那未婚夫与我只是表面和谐,将来迟早有一天这桩婚约会作废,到时候,我就可以嫁给与我两情相悦的人了。”

又意味深长的盯着萧灵君,笑道:“我觉得二师兄这样的就很适合做我的夫君。”

此话一落地,萧灵君抖如筛糠,激动之下竟然站不稳,险些跪倒。

薛蝉衣死死咬住唇,生怕自己会口出恶言,她真的看不上这个怯弱无能的二师兄。

一抹暗光从幽暗的眸子里闪过,萧灵君直起身,居高临下望着薛蝉衣的头顶。

密布烧疤的丑陋脸庞露出扭曲的笑容。

他的蝉衣宝宝好会演哦,特别是那硬挤出来的几滴眼泪,尤其的惹人怜惜。

坏宝宝又想骗他了,可他心甘情愿的想要被骗。

凡间有句俗语:谎言说多了,就成真的了。

他会把蝉衣宝宝骗过他的每一句谎言都牢牢记住,将来再将它们变成真的。

“薛师妹,我资质平平,相貌丑陋,家境寒微,实在配不上做你的夫君,这样的话以后莫要再提了。”

萧灵君哽咽道:“师妹放心,你的事我绝不对外提一个字,这是我们两人的小秘密,我会替师妹守住这个秘密的。”

这丑八怪还算识趣,薛蝉衣默默吐槽了一句,继续虚情假意寒暄几句,话题一转,道出了自己真实目的。

“二师兄,我外出已有半年的时间,谢轻尘,就是我那个未婚夫,他还没有出关吗?”

萧灵君的目光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充满同情的望着薛蝉衣。

薛蝉衣感觉很不妙:“怎么了?谢轻尘他出事了?我就说么,他若是顺利出关,怎么会第一时间不来找我呢!”

萧灵君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可怜了。

“薛师妹,谢师弟早在十天前就已经出关,只是他和鸿云仙尊正在帮随云师妹疗伤,脱不开身,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来找你的。”

他继续缓缓说道:“还没来及同薛师妹介绍,在你外出期间,鸿云仙尊从凡界捡回来一个女弟子,还没有正式入门,目前暂时记名在鸿云仙尊名下。

那个女弟子名叫随云,天赋极高,就是受了些伤。”

听到这里,薛蝉衣心绪翻涌,胃部隐隐作痛,一时没忍住,将方才喝过的白粥吐了出来。

鸿云仙尊素来只收一男一女两个亲传弟子,现在突然捡回来一个女弟子,若是随云真的做了鸿云仙尊的亲传弟子。

那她薛蝉衣要怎么办?

而该死的谢轻尘,十天前就出关了,竟然不来找她,反而替那个什么随云疗伤!

实在可恨!

一时气愤之下,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拽着萧灵君的袖子哀求:“二师兄,求你快点带我回宗门吧。”

萧灵君不知怎么,语气突然变得冷冰冰:“薛师妹,你是在为谢轻尘流眼泪吗?”

一条锦帕乍然在薛蝉衣眼角轻轻擦拭,萧灵君语重心长的说道:“薛师妹,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未婚夫,他心机实在深沉,你可要当心,莫要被他给骗了。”


见她底气十足的样子,鸿云仙尊摇头苦笑:“你可知,宗内如今到处都在传,你的灵根是夺来的。”

薛蝉衣笑:“无稽之谈,仙尊不会信了这些流言蜚语吧。”

鸿云仙尊略微沉吟片刻:“念在轻尘的面子上,本尊给你一个选择。”

“收随云为徒,这是无法更改的决定。”

“五日后,我会举办收徒大典,届时,我会同时开启宗门的问心阵,只要你通过问心阵的考验,你仍然可以做本尊的亲传弟子。”

“若是没能通过问心阵的考验,本尊便会在大典上宣布将你逐出本尊门下。”

顿了顿,又笑眯眯说道:“当然,你若是承认灵根是夺来的,本尊念在过往情分上,可以留你一个体面,准许你以思念爹娘为由,主动放你回薛家。”

薛蝉衣的眼睛顷刻间瞪大,鸿云这番话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老匹夫竟然为了一个孤女,要舍弃她!

她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然有点好奇随云的来历了。

这个孤女,究竟是何等来头,不仅短时间博得宗门上下喜爱,还让心思缜密的鸿云仙尊如此维护。

“仙尊,徒儿愿意去闯问心阵!”

面对鸿云仙尊的刁难,薛蝉衣暂且忍下。

她不是非要认下这位师父,只是不愿意自己被灰溜溜的赶走。

宗门上下不喜欢她,她也无所谓的,那些人反正都是恶心的人。

而且她问心无愧。

自己本来就没夺他人灵根,就算问心阵问她一万次,她也会这么回答!

从鸿云老匹夫那里回来后,薛蝉衣思绪有些紊乱。

想发个纸鹤给娘亲,又忍住了。

这点小小刁难,她自己可以解决的,没必要劳烦千里之外的娘亲。

坐在春归峰的一块大石上,望着天边云起云落,感叹世间万物变幻万千。

每一天都在重复,但是每一天却又是全新的一天。

而她,也无法预料到新的一天会发生什么变化。

她抚了抚心口,自从见过谢轻尘,这里就时不时的酸涩鼓胀,早知道,她就不去见谢轻尘了。

垂下眼眸,又想起萧灵君,思绪再次飘远:不知萧灵君在外面有没有找到截杀妙火的机会。

已经过去好些天,半点音信都无。

那懦弱没用的人,大概率死在外面了。

死亡,这两个字离自己何其遥远。

她自小看过无数人死在爹娘手里,已经习惯了。

这个世界就是人杀人的世界,若想不被旁人抹杀,只能变强。

脚边有几只蚂蚁路过。

薛蝉衣看见了,厌恶的伸出靴底,想将这几只蝼蚁碾死。

只是心口又痛痛的,她撇撇嘴,转身离开,放过了这几只小蚂蚁。

鸿云仙尊这次举办的收徒仪式声势不是很大,就在扶光殿宴请了宗内人士,以及其他两大宗门的一些人前来观礼。

而谢轻尘也在这一天被宗主从九绝山释放。

他这次受罚,性格变得比从前更清冷,乌眸里凝聚着霜雪似的光芒。

仙尊收徒,与他无关,他只是作为一个师兄,被仙尊要求前来观礼,并赠送了随云小师妹一份礼物。

四下里的人群错落有致,脸色各有各的精彩,其中男弟子多在左顾右盼,面露失望的神色。

谢轻尘知道这群男弟子在找谁。

他们是在找薛蝉衣,他们想看看薛蝉衣此时此刻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惜,薛蝉衣赌气,并没有拿出师姐的气度前来观礼。


每轮七天,就需要亲自探一探里面的人是不是完好无损。

这两个男弟子抱着窥探美人的心态前来的,结果硬生生被薛蝉衣那冰冷的气质给逼的不敢近身。

两人在很远的地方遥遥朝薛蝉衣望了几眼,然后缩回了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声音不远不近的传进了薛蝉衣耳中。

一个人问道:“你说,谢师弟和她的婚事能不能成?”

另一人嗤笑:“那可就悬了,我看现在的谢师弟,一门心思都扑到了小师妹身上。”

“谢师弟为了小师妹与尤氏三兄弟大战了一场,这可不是儿戏,双方都跟拼了命似的,连宗主都被惊动,最后宗主发了狠话,把双方都给关起来了。”

“那尤氏三兄弟不是一直喜欢她的吗,怎么又和小师妹扯上关系了?”

“哎,这事咱也不清楚,反正小师妹在尤氏三兄弟那里受了委屈,到谢师弟跟前哭诉一番,谢师弟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拎着剑就去找三兄弟打斗了。”

这两人的对话,薛蝉衣全部都听见了。

她听到谢轻尘为了随云去和尤氏三兄弟打斗,心里泛起微微的酸意。

她很讨厌不干净的东西,就像裙子,不论她有多喜欢,只要沾了泥污,她就不想穿第二次了。

人也是如此,一旦那个人不是百分百属于自己,她就不想要了。

不过眼下还暂时不能和谢轻尘剥离的那么干脆。

在她拥有自保能力之前,最好还是和谢轻尘维系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

无尽崖外又有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薛蝉衣闭目沉思的功夫,就看到那两名内门男弟子神态谄媚的领着一个女修走进来。

“我师父已经向妙真长老求过情了,薛师姐的刑期已满,你们可以放人了。”

这位女修正是几日未见的随云,她挥挥手间,那两名男弟子已经打开了此处关押法阵的阵眼。

“师姐,你这几日受苦了。”

望着随云递过来的手,薛蝉衣冷冷一笑的推开了。

被困在无尽崖七天,薛蝉衣手上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可被她轻轻一推的随云,还是姿势窘迫的歪到了一边去。

好似被人摧残过一般,露出怯弱的表情。

她长的漂亮,待人也很温柔,不论是宗门里什么等级的弟子,她都温和笑笑。

旁边的两位内门男弟子见到小师妹遭受如此难堪的待遇,立刻就对薛蝉衣起了一层厌恶之情。

“薛师妹,小师妹才出血晶池就迫不及待来营救你,你不领人家的情就算了,倒也不必这般冷漠吧。”

薛蝉衣看都不看这两个男弟子。

什么东西,也配入她的眼?

而这个随云,真是好笑。

扮柔弱装可怜,这是想要做什么?

博得旁人的怜悯之心吗?

薛蝉衣素来最是厌恶别人的同情,被别人同情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主动卖惨示弱获得这样的关注。

薛蝉衣鄙夷的望着随云,纠正她:“我不是你什么师姐,以后不要再乱叫了。”

随云又摆出一副柔弱的表情:“薛师姐,鸿云仙尊已经决定收我为徒了,不日就要举办收徒大典。”

她又露出甜甜的一笑:“到时候请谢师兄和薛师姐一同前去观礼。”

不过短短七日,竟然发生了自己无法掌控的事。


纵然薛蝉衣冷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耐着性子与他们聊天。

他们心中自然是只有欢欣。

在不远处的谢轻尘神色不变,只是盯着一处虚空出神。

他们寒暄的语句,谈笑声,递送手帕的动作,清晰又刺耳的闯进他的眼睛和耳朵里。

他又感觉到了心脏处传来的疼痛。

他又开始恨薛蝉衣了。

这个女人的爹爹用权势掠夺了他少年人的自尊,这个女人的娘亲用歹毒心肠害死了他的生母,这个女人本人正在用可笑愚蠢的言行举止鞭挞他的一切。

头顶闷雷滚滚,然而九绝山有法阵护着,雨雪冰霜都下不来。

谢轻尘仰头望着翻涌的黑云,忆起与薛蝉衣初见的那天。

那一天是暴雨过后的日暮时分,他被谢家认祖归宗没多久,因为出身差,饱受白眼,时常吃不饱,便主动下河去摸鱼虾。

雨后的池塘水很浑浊,他只顾着抓鱼虾,好几次滑倒跌倒,脸和手臂后背胸膛,被坚硬的石块刺伤,他像是察觉不出痛楚,只盼着抓更多的猎物填饱自己的肚子。

竹篓被填个半满,他也累坏了,一身污脏的衣裳黏在身上也很不舒服。

他正打算褪去脏衣服,洗个干净的澡,头顶被几枚小石块砸中。

仰头一看,池塘旁的大柳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穿碧色裙衫的少女。

那少女肤若白雪,倚在树干上,狭长眼尾似蝴蝶的翅膀一样荡开,美而近妖的脸对他露出笑意。

“你叫谢轻尘?”

声音也似玉珠落地般清脆。

谢轻尘有些局促的点点头。

然后美丽的少女就跃下树干,翩然落在他面前,白皙柔嫩的小手挑起他的下巴。

他只能被迫如此近距离的欣赏这张美的会让人屏住呼吸的娇颜。

“哦,你就是爹爹硬塞给我的未婚夫呀。”

她如同欣赏物件一般打量几眼,有点嫌弃:“你脏脏臭臭的,就你,也配做我薛蝉衣的未婚夫?”

谢轻尘这才知道美丽少女的真实身份,因为极端厌恶薛家的一切,连带着厌恶起眼前这个少女。

猝然推开她,冷漠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年少的薛蝉衣远没有现在可恶,尚且保留了少女的些许纯真幼稚。

她没太在意谢轻尘无理的态度,觉得未婚夫的一双乌眸很是漂亮,突然掏出手帕,将未婚夫脸上的污泥擦拭掉。

盯着看了许久,才笑道:“哦,你长的这副模样,倒也勉强可以入我的眼。”

又忽然抚住他脸颊,问:“怎么脸上有伤口,还流着血呢,疼不疼?”

又说:“我这里有药丸,你快吃上几粒,这样好看的脸若是带了伤疤,那多可惜……”

昔日种种重新浮现在眼前。

年少时的薛蝉衣,也曾用手帕替他擦拭面颊污泥,也曾用掌心轻抚他的面颊,也曾用温柔的语气问他伤口疼不疼,也曾感叹他若是脸颊带伤会很可惜。

他曾以为,这是薛蝉衣待他的特殊之处,只有他够资格享有薛蝉衣温柔的一面。

却不想,一切皆是妄想。

薛蝉衣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个人给出了同等待遇。

曾经对他的温柔问候和示好,并非是独属于他的专属。

就连他费尽心思亲手雕刻的成年礼物,薛蝉衣也毫不在意,可以随手转送给他人。

他又怎么能不恨。

尤欢很睿智,也很识趣,见薛蝉衣眼底的不耐情绪越来越多,在她爆发之际,就主动告辞了。


“稀世珍宝如果不能让你满意,我还可以把你举荐进玄清宗。”

“玄清宗的大名四海八域无人不知,你应该知道那里是仙人才能呆的地方,很难进的。”

提到玄清宗,薛蝉衣眉眼里有着张扬的得意。

她在玄清宗可是横着走的存在,被骂废物又如何,都是那群庸才嫉妒她鸿云仙尊的亲传弟子身份。

“你已经囚了我好多天,便宜也占尽了,不如就这么把我放了吧。”

薛蝉衣装乖卖巧,两只小手还贴心的抚平乔灵郎微微敞开的领口,漂亮的水眸充满期翼的望着他的眼睛,试图得到一个圆满的回应。

乔灵郎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在薛蝉衣弯起眼睛笑的时候,又开口将她打进地狱。

“不行哦。我生来便是普通凡人,没有仙缘,进玄清宗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只想和隔壁牛大叔一样娶个胖婆娘,生一窝崽子。”

笑容僵在脸上,薛蝉衣脸色苍白,咬着牙恶狠狠说道:“我给你金银珠宝,你可以买十个婆娘给你生崽,我不行,我身体不好,我生不了。”

乔灵郎双眼一眯,眉骨轻轻下压,带着冷郁的气息,视线一寸一寸刮过她的肌肤:“真是个废物,肩不能提手不能动,连生崽都不行。”

被骂废物,薛蝉衣发出一声怒吼,蝶翼一般的睫毛重重颤动,“我不是废物!”

只要被骂是废物,她总是忍不住要回怼,而且一定要强调自己不是废物。

她只是还没有等到时机而已,阿娘说了,一定要在收到她的讯息后再激发灵根。

正所谓厚积薄发,她将来一定能飞升。

乔灵郎埋首在她衣襟处轻嗅,发出低沉的笑声。

仿佛早已知道她的死穴便是废物两个字,故意反复提及:“不想被骂是废物,那就证明自己的实力呀。”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来,向我证明你并不是一个不会下崽的废物。”

薛蝉衣惶恐的眨着眼睛:“你这粗鄙小人,什么下崽,我又不是猪圈的……”

她难为情的咽下后面的话,湿润的泪水再次盈满眼眶,嗓音软绵绵的,换了个更加柔情的媚态:“好灵郎,你若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不如跟我回玄清宗,禀明宗门后,我们立即举办合籍大典。”

不想此话却惹的乔灵郎发出阵阵冷笑:“我是凡人,你同样是个废灵根,两个和仙途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办什么合籍大典?”

“再者,我并非真心实意想和你在一起,我时日无多,只是想找个人留下自己的骨血。”

“你少耍什么手段,乖乖给我生崽,待我死了,自会放你离开。”

薛蝉衣嘴角勾起难以掩饰的笑意:“你快死了?啊,那你还能活几天?”

乔灵郎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她:“你这人向来就是这副德行,任何情绪都放在明面上,不知道是不懂遮掩,还是不屑遮掩。”

哼,这坏胚话里话外仿佛认识她多年的样子,薛蝉衣忙敛起笑容,压住上扬的嘴角,立即改口:“你如果死了我会很伤心的。”

心里却在狂笑。

乔灵郎抬高声音提醒她:“放心吧,足够活到看见你大肚子的那一天。”

此话落地,果不其然,薛蝉衣那张带笑的小脸顿时阴雨密布,眼见泪珠又要滚落。

乔灵郎擒住她下颚,轻柔的抚弄着:“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铁链困住你手脚?”

薛蝉衣微微摇晃身体,表示不知内情。

她晃动之际,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阵旖旎的声响里,乔灵郎开口笑道:“因为我呀,最喜欢看见你紧张害怕掉泪珠的可怜模样。”

他的热息就洒在薛蝉衣脸上,薛蝉衣愣了一会,泪珠凝在眼角,最终还是无声滑落,又后知后觉的尖叫起来,试图逃离这个疯子。

可是她的脖子被乔灵郎的手臂圈的死死的,她越是挣扎,越是被摁进炙热的胸膛里无法喘息。

“嘘嘘嘘,别哭别哭。”感受到有热泪滴到衣衫上,乔灵郎充满怜惜的用指腹抚去薛蝉衣眼角泪水。

在宗门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的大小姐,流着楚楚可怜的泪珠时,真的是又脆弱又漂亮。

每每看到她这副娇怜的楚楚之态,内心关押的凶兽便蠢蠢欲动。

真想把她关起来,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用铁链锁住,让她无法逃离。

欣赏她因为恐惧吓哭,苦苦哀求的模样。

嘻嘻,想了六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乔灵郎俯身去亲她湿润的眼角,喃喃道:“你不是不想做个被人嘲讽的废物吗,那就乖乖给我生孩子,只要你怀上我的种,你就不再是废物了。”

薛蝉衣再次失身,那坏胚恶心至极,在她后背喃喃低语着什么废物孩子之类的,明明占尽她的便宜,还要来取笑她。

她体力不支,昏死过去之际,突然想起宗门里的人总喜欢背地里说什么恶有恶报。

难道,她被一个凡人囚禁,就是她的恶报吗?

她承认自己过去是跋扈顽劣了些,可她罪不至此吧,她凭什么要当一个凡人的孕种器!

她才不要!

有一只手轻柔的替她擦拭身上的汗珠,又为她换下裙衫,她身体疲乏,意识陷入昏睡中。

过了许久才回过神。

薛蝉衣睁开眼睛,看到被风吹的卷起的纱幔,又缓缓看向手腕。

铁链仍然绑在皓腕上,她还是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雀,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门扉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身侧。

薛蝉衣赶忙紧闭眼装睡。

来者发出嗤笑,装模作样轻触她的额头:“有点烧了。”

弯腰解开她手腕和脚踝处的铁链,拢起她的后背抱在怀里。

乔灵郎把她抱到窗前,轻轻的把她放到临窗小榻上,“我煮了一锅药粥,你多吃一些,可以散热解饿,更能滋补你的阴宫,改善你的体质,提高你受孕的机率。”

薛蝉衣整个人累成了一摊水,连骨头都是软的。

没了铁链束缚也逃脱不掉,若没有外力协助,她一个人怕是没有办法逃出生天的。

伸出手抓住乔灵郎衣袖,眼睛一闪一闪的。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是故意吓唬我的对吗?”

乔灵郎轻抚她的手背,温柔问她:“昨天我说的话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些?”

“就是下崽……”薛蝉衣脸上乍现一抹薄红,“你叫我给你生孩子。”

“你觉得呢?”乔灵郎故意反问。

薛蝉衣立刻可怜兮兮的摇头:“我是个废物!我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是个废物,你不要找我生,你放我回去,我把思音门的圣女弄来给你生。”

乔灵郎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你又摆出楚楚之态勾引我,你明知道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模样,却还是每每都要做这种姿态引诱我。

你放心,我只想叫你给我生崽,什么圣女,我通通都不看在眼里。”

“我只要你就够了。”

“蝉衣。”乔灵郎端着一碗药粥送到她嘴边,哄她:“乖乖吃药,吃了药就能怀了。”

一瞬间,薛蝉衣的心猛烈的抽搐着,她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竟然沦为了一个凡人的孕母!

她咬紧牙关,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我有未婚夫的,我的未婚夫叫谢轻尘,他是天生剑骨,玄清宗第一人!举世无双的剑修天才!他若知晓你对我做了什么,定会将你的神魄一剑斩杀!”

乔灵郎眯起眼睛,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容:“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一个喜欢狗仗人势的废物。”

“你的未婚夫那般厉害,只会衬的你像个无用的什么?”

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薛蝉衣瓷白的小脸,吐露出来的话恶毒又真实:“衬你的像个无用的废物呀。”

一连串的废物攻击让薛蝉衣泫然欲泣。

脑海里乍然闪过谢轻尘斜睨眼眸温柔却冷漠看她的一幕幕,心里越发的刺痛起来。

是的,她是个废物,是绑定在谢轻尘身上的挂件。

谢轻尘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起她!

泪珠从眼眶滑出坠入药粥里。

乔灵郎蹙眉,俊美清雅的脸浮现红晕,死死盯着薛蝉衣。

他很喜欢薛蝉衣哭泣的样子,但是这一次,薛蝉衣的眼泪更像是为了谢轻尘而流。

“不许哭。”乔灵郎厌恶她为别的男人伤心掉眼泪,药粥强行送到她嘴边,“被我抓到,你就注定是属于我的了,吃了药粥,怀了孩子,你就不再是个废物了,蝉衣,乖乖听话。”

薛蝉衣伸手接过那碗药粥。

然后把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粥倒扣在乔灵郎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