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婉楚瑾玄的其他类型小说《玉婉楚瑾玄的小说我卖乖求离开,世子爷却不愿放手》,由网络作家“爱吃米的醋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猛推了把玉婉,转身将角门关上。玉婉装模作样,“哎?你作甚?哎!”她轻推了下门,未锁,“哎!你锁门做什么?姨母?怎么回事?”玉婉捡了两块小石子放在手心,继续往前走,“姨母?”院中有一水池,楚三爷正在池边喂锦鲤。他坐在轮椅上,瞧见玉婉,“她在里面。”玉婉笑得阴森,“明人不说暗话,你找我何事?直说好了。”挽起袖子,扎起头发,摇头晃脑,转动手腕。“你……你要甚?”毕竟被玉婉扎得遍体鳞伤,楚三爷心有余悸,“今天贱人不在,看谁帮你。”玉婉叉腰哈哈大笑,“明明是我帮她,她在我反而不好施展拳脚。”大步上前,朝着轮椅就是一脚,“我早想揍你了。”“你没揍过吗?啊!”楚三爷还未说完侧倒在地上。玉婉快速上前跺在他腿上,“谁指使你害我?”嗷的一嗓子,楚三爷...
她猛推了把玉婉,转身将角门关上。
玉婉装模作样,“哎?你作甚?哎!”
她轻推了下门,未锁,“哎!你锁门做什么?姨母?怎么回事?”
玉婉捡了两块小石子放在手心,继续往前走,“姨母?”
院中有一水池,楚三爷正在池边喂锦鲤。
他坐在轮椅上,瞧见玉婉,“她在里面。”
玉婉笑得阴森,
“明人不说暗话,你找我何事?直说好了。”
挽起袖子,扎起头发,摇头晃脑,转动手腕。
“你……你要甚?”
毕竟被玉婉扎得遍体鳞伤,楚三爷心有余悸,“今天贱人不在,看谁帮你。”
玉婉叉腰哈哈大笑,“明明是我帮她,她在我反而不好施展拳脚。”
大步上前,朝着轮椅就是一脚,“我早想揍你了。”
“你没揍过吗?啊!”
楚三爷还未说完侧倒在地上。
玉婉快速上前跺在他腿上,“谁指使你害我?”
嗷的一嗓子,楚三爷差点没抽过去。
他的伤还未好,要不是想亲眼看玉婉受折磨,他才不会出来。
玉婉连踹他数脚,他疼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大胆,小蹄子!”
“嘴还挺硬,定你为主谋。”
玉婉拔出银针,插在他穴位上,手指轻捻,
“银针刺穴,治治你心歪眼斜的毛病。说,你的同伙还有谁?”
楚三爷疼得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
玉婉踹了他两脚,突觉背后有风,她踏上楚三爷后背猫腰转身掷出石子。
“小美人儿还挺凶。”
男子侧身躲过,又朝玉婉扑了过来。
玉婉侧身避开,“你是何人?这里是国公府,你敢行凶!”
男子四十来岁,虎背熊腰,膘肥体壮,敞着衣襟,面色泛红噙着淫笑,
“我不就是你未来夫君,楚兄已将你许配给我。”
“放屁!他算老几!”
“小娘子,还挺泼辣,我喜欢!放心,爷我指定疼你!”
“你也放心,我指定让你疼,死。”
玉婉冲着他膝盖扔出石子,一击即中。
玉婉手法不错,田间的土狗都怕她。
可男子毫无反应,待石子落下抬起右脚踢向石子,
“楚兄的药令我精神抖擞!”
“呃!”
石子正中玉婉腹部,力道十足,玉婉弯腰蹲地,疼得直不起身。
男子展臂向玉婉扑过来,好似天罗地网盖在玉婉头上躲不过去。
“先扶我起来!”
玉婉求饶。
她听男子脚步声沉稳利落,心知男子会武,她不是对手。
既然避无可避,玉婉索性跪在地上,“求大人放过我。”
男子欣喜,放慢脚步,淫笑上前,
“好说,好说,楚三爷想把你我捉奸在床。我呀,一准挡住你,莫让你这白嫩的身子被旁人瞧了去。”
弯腰薅人,突见一炮仗直逼面门,他伸手欲夺,轻松抢过,摔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五品军职在身,一口咬定你勾引楚三爷不成,对我投怀送抱,你连个妾也做不成。”
“你不觉得手疼吗?你伤了右手,前途没了。”
玉婉缓过一口气,起身躲倒一边,
“有军职又如何?你同楚三爷交好,定是不受大老爷赏识,混得不济很正常。手废了,军职也保不住了。”
男子莫名其妙,瞧着自己右手,不疼呀,毫无感觉!
又瞧炮仗是个假的,跺脚其碾碎,“少糊弄老子!”
他闻到一股奇香顿觉不好。
见玉婉遮住口鼻,心道中计了。
“你个贱人,老子不弄烂你,是你养的!”
他遮住口鼻,快步上前,单手欲抓玉婉泄愤。
玉婉静静等待,待他上前,单手一挥抛出三包药粉,
“兵不厌诈,你没学过?”
后退数步,辣椒面真是呛眼睛。
“雕虫小技!咳咳咳……啊……”
男子被呛得咳嗽。
玉婉夺门而入,“姨母!”
三夫人红肿着脸,神情尴尬。
她用手遮掩着,
“婉婉!你怎么来了?”
玉婉忙将她护在怀里,“姨母,你莫怕。”
瞪了楚三爷一眼,
“我姨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敢打她,我找国公爷主持公道!”
楚三爷火冒三丈,
“你个小蹄子!还敢威胁我!我就打了!你能奈我何!”
撸起胳膊,一巴掌甩在三夫人脸上,抬手还要打玉婉。
“三爷息怒!”
三夫人哭着阻拦,楚三爷恼羞成怒举起拐杖将她打倒在地。
玉婉大惊失色,“姨母!”
“婉婉,快走,姨母无事。”
三夫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背对着楚三爷,护住玉婉,“婉婉,快离开这儿……啊……”
拐杖打在三夫人背上,肩膀上,“你个贱人!”
玉婉拔出簪子,猫腰刺在楚三爷小腿上。
楚三爷本就跛了一条腿,另一条好腿再受伤,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你个小蹄子,看我不……啊!”
玉婉一脚踹在他脸上,拔出扎在他腿上的簪子,往他背上一顿乱捅!
楚三爷哀嚎不已。
簪子都扎弯了!
玉婉又拔两只,继续捅!
她的簪子根根磨得尖利。
楚三爷敢反抗,她就作势要扎他眼睛,吓得楚三爷抱头哭泣。
大家都傻了!
“救我,救我啊!”
楚三爷哭得泣不成声,下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玉婉大吼,
“敢上前动我,我扎他脖子!把国公爷叫来。对!叫楚瑾玄过来!楚瑾玄,他不叫你三叔嘛!叫他来!让你们欺负人!”
又连扎了数下,楚三爷觉得这几下子格外重!
险些抽过去。
玉婉叫嚣着,
“叫他们来!我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楚三爷吃喝嫖赌,骂国公爷老糊涂,为何不立咱们三爷做世子!叫楚瑾玄来!让他来,来给楚三爷跪地认错!”
楚三爷疼得鬼哭狼嚎,
“哎呀!妈耶!我可没说过!死蹄子别要造谣!啊!你个母夜叉,呜呜呜……”
“他们信,找个借口把三房赶出去!我姨母有我养,我在北地有万亩良田,吃喝不愁,你呀,等着吃屎!你敢声张,咱们就挑明了!别当我姨母娘家无人好欺负!”
玉婉站起身猛踹楚三爷几脚。
她心知楚三爷怕极了国公爷,不敢声张。
“婉婉!”
三夫人抱着玉婉哭得肝肠寸断。
“姨母,和离!咱们去找国公爷。咱们一起回北地去。”
三夫人迟疑。
玉婉知她不愿,冲她眨眨眼,
“姨母,我都打伤他了,他日后定会为难你,不如找国公爷,找楚瑾玄也行。”
“找我何事?”
玉婉吓得一激灵,蓦地一回头,楚瑾玄正站在门前,
“三叔,你怎么了?”
楚瑾玄冷着脸迈进房间,
“愣着做什么!安福还不扶三老爷起来,去请府医。”
下人们不敢怠慢,连忙扶楚三爷起来。
一名打扮妖艳的妇人哭着跑上前,“三爷,你没事吧,您受苦了。”
“父亲,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胡姨娘带着三房嫡子楚相礼来了。
三夫人忙将玉婉护在身后,“没……没事!”
胡姨娘大嚷,“三爷被打成这样!没事儿?礼哥儿,玉婉用簪子扎你爹。”
楚相礼瞪大眼,他不信,玉婉这么漂亮,不可能。
“三叔,怎么回事?”
楚瑾玄穿着朝服不怒自威,“我是晚辈不好参与你的家事,还是请祖父出面好了。”
玉婉才不怕,不是让她安分些,她不安分,可以被赶出去了吧。
“好。我不信定国公不讲道理。”
玉婉一口应下,“咱们去东苑找定国公,这儿事今天必须有个说法。”
楚瑾玄抬腿要走,“三叔,我与你同去。”
“别别……”
楚三爷咽了口吐沫,
“我……我刚才突然全身僵硬不能动了!把夫人吓坏了。夫人的外甥女会银针刺穴,几下子,我好了,哈哈哈。”
楚三爷摊手苦笑。
罪都遭了!
找定国公只会再挨打受骂。
“说谎。”
玉婉板着脸,“他打我姨母,这儿事不能算了,我去见定国公,别当我程家无人!”
“姨母无事,姨母无事。”
三夫人哭着摇头。
玉婉说得郑重:“姨母,他打你有一次就有下次。定国公义薄云天,世子爷目下无尘,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你别怕,我在北地有万亩良田,养你,养表妹都是可以的。咱们不在定国公府受苦。”
“好!那就赶紧滚!”
二姑娘楚乐萱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我们楚家容不得你们这些下贱胚子撒野。”
玉婉心道太好了。
楚瑾玄想让她做妾,怕是不能够了。
在她看来,姨母被休了都是解脱。
“姨母,咱们和离!什么人家!居然打女人,贩夫走卒也不能无耻成这样!定国公府太让人失望了!徒有其表。呸!”
玉婉为三夫人擦眼泪,等着老夫人大发雷霆,把她们轰出去。
老夫人低喝一声,“上家法。”
玉婉吓得白了脸,楚家人也太野蛮了些,连忙护住姨母。
说时迟那时快,四个强壮的家丁架起楚三爷抬到院中绑在长凳上挨板子。
楚三爷还未缓过神来,已被打了数下,疼得鬼哭狼嚎。
玉婉不明所以,楚家是这么好的人家?打媳妇要上家法?
她看向楚瑾玄目带狐疑。
绝对不可能!
楚瑾玄拱手,“祖母,孙儿还有事,先告退了。”
老夫人点点头,“此事莫惊动你祖父。”
“孙儿知晓。”
楚瑾玄大步离开。
楚相礼脚底抹油想溜。
老夫人迷起眼,“礼哥儿,这个时辰不在学堂……”
“胡姨娘说父亲病了,孙儿急忙赶回来。”
胡姨娘跪在地上一脸懵,“老夫人,妾身……”
“掌嘴!”
老夫人一声令下,两个婆子左右开工。
二姑娘楚乐萱错愕,“祖母,明明是玉婉打了父亲。”
老夫人板着脸,冷哼一声,
“你对娘家的事倒是关心。以为昨日戏子的事栽赃在胡姨娘身上就完了!妄我往日里把你当亲孙女疼。既然这么舍不得这里,你往后就别回孔家了。”
楚乐萱慌张不已,
“祖母,不是我。都是……都是胡姨娘的主意,我劝过她,她不听呀。”
玉婉和三夫人互望了一眼,原来昨日的戏子真是楚乐萱找来的。
三夫人恸哭出声,
“二姑娘,昨日可是老太太的寿辰啊!你将定国公府置于何地!”
“你胡说!我没有!祖母,你相信我,是胡姨娘!”
楚乐萱抱着老夫人的腿苦苦哀求。
楚三爷叫嚷,“母亲,与我何干……我……我……冤枉……”
“管教不严,不该罚吗?家风都被你带坏了!”
老夫人厉声呵斥,
“惠琴,做人不能太软弱。我让李嬷嬷来帮你几日,对下人不能太客气。否则旁人会认为咱们国公府没规矩!惹人笑话。”
胡姨娘被堵住嘴拖了出去。
老夫人转头看向玉婉,
“老身眼里不容沙子,任谁都不能在国公府里作妖。”
瞧着玉婉,上下审视一番。
玉婉心里发怵。
秋露闻言大喜,
“奴婢愿意。奴婢识字还会算账,另外奴婢有个表哥,奴婢想嫁与他,将我二人身契一并交给姑娘您,一同效忠姑娘。”
玉婉没想到如此顺利,
“你倒是识时务。”
秋露谄媚,
“玉婉姑娘手段了得,奴婢愿意侍奉你。再者,如不是姑娘救我,我命休已。奴婢出卖了二姑娘,到了庄子上二姑娘不会放过奴婢。可留在三房,三夫人表面软弱却从不吃亏,奴婢早前得罪过三夫人,以后不好自处。”
玉婉嘲讽,“瞧出来了。你早想换个主子。”
秋露心知背主的奴才不堪重用,捂嘴哭诉,
“奴婢打小跟着二姑娘,二姑娘脾气不好,随意打骂奴婢,奴婢都忍得。奴婢攒够了出府银子,一心想与表哥成亲。她却下药迷晕奴婢,送给了孔府管家做人情。要不是孔家获罪,奴婢怎能逃出来。二姑娘今日下场还不够惨,奴婢就是盼她永不超生!”
秋露目露愤恨,可骗子遇多了,玉婉不敢再轻信旁人。
她不管秋露说得是真是假,眼下秋露可用。
“没想到你还有此等遭遇。要我说你表哥也不能全然信任,银钱还是放在自己手里妥当。”
玉婉起身扶起秋露,
“你们的身契先放在我手里,等日后儿孙有出息,我必会还给你,不耽误孩子们的前程。他们不是奴身,也能考个状元。”
秋露羞涩不已,
“奴婢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只求能长久的跟着玉婉姑娘服侍左右。”
玉婉眯起眼,很是受用,
“好。楚乐萱在京都有几间铺子?我们先从抢她铺子的生意开始。”
秋露惊愕不已。
玉婉气定神闲,
“我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且不能随意出府,贸然做生意,势必赔得血本无归。楚乐萱的铺子经营多年,我们先抢她铺子的掌柜,再抢她铺子的生意,店面长期入不敷出,我再鼓动姨母低贱卖给咱们。届时,我大致也了解这项买卖的来龙去脉,加以改良,必能赚钱。”
秋露眼睛滴溜乱转,她觉得有戏,玉婉果真厉害!
“姑娘说得在理。奴婢这儿就去办。”
玉婉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先用这儿钱探探路,事成分一个铺子给你,让你当东家,每月分我红利即可。”
秋露欣喜若狂,手心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热泪盈眶。
她噗通跪在地上,
“奴婢定不辜负姑娘所托。”
玉婉扶起她,“你出府去楚乐萱的铺子上做工。让你表哥照我说得隐秘行事,千万别让国公府的人发现端倪。”
秋露点头捣蒜,
“姑娘,奴婢的姑姑是府里的管事,负责栽培花草。奴婢的堂弟顺喜在东角门当值,奴婢可以每五日进府一次。如果姑娘有急事吩咐奴婢,直接让翠鸣去找我堂弟顺喜就可以。”
玉婉心下满意。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楚瑾玄也好,三夫人也罢,想困住她不让她跟外面联系,休想!
玉婉想赚钱是假,她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才是真。
她猜测哥哥十有八九是遇到麻烦。
想救哥哥,光靠她自己可是不行。
秋露喜笑颜开,又说了两句奉承的话,退了出去。
玉婉吩咐翠鸣,“你和竹青得闲,让她堂弟捎些东西,胭脂水粉,瓜果梨桃,银子我来出。”
两个丫鬟分外欢喜。
玉婉看天色不早,重新打扮一番,将自己秘制的迷药擦在脸上与脖侧,又去了文瑞院。
安庆有些意外,“世子爷还未回府。”
定国公府别院
化名青年商人文瑞的定国公世子楚瑾玄靠在床上,脸色发白,发着虚汗。
许太医为他诊脉,
“回世子,您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近一个月吃得食物相生相克,加上药物催发和您身体太过劳累使病症发作得急些。您服药后,腹泻之症会慢慢好转,但完全康复需要三日后。”
楚瑾玄神色阴鸷,
“你是说……这儿药不只下了一次!”
“这位姑娘不但懂药理还心思缜密,她将药与食物做搭配,徐徐图之。用银针验不出来,更加不容易被发现。”
许太医捋着胡须,起身告退。
楚瑾玄拳头捶在榻上,
“还未找到她?”
侍卫回禀,“属下查过附近客栈,珏秀姑娘果真去过,只是不知何时走得,更……不知是否有人接应她。客栈的客人,属下正在逐一盘查。”
“不用费功夫。”
楚瑾玄冷笑,
“欲盖弥彰罢了。查车夫,做租赁马车生意的车夫,这个人……不能是青壮年,应是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去查查。”
侍卫领命而去。
楚瑾玄眸色阴冷,他倒要看看珏秀最讨厌的混蛋王八蛋是谁!
他居然排第二,第二!
“安庆,派人去官府盯着,她拿走了身契,自是要去改户籍,否则她永远是奴籍。”
*
国公府明礼堂
三夫人带着玉婉去拜见定国公夫人楚老夫人和当家主母大夫人。
到明礼堂之前,玉婉才搞明白,定国公楚天雄是楚家老太爷,世子是他的第三个孙子楚瑾玄。
定国公府有四房,除了三房是庶出,其余皆是楚老夫人所出。
大老爷任镇北大将军,常年驻守在边塞北地。妻子大夫人是明玉县主,大长公主的孙女。
独子楚瑾玄少年英才,八岁被爷爷定国公定为接班人,封为世子。如今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朝廷红人,圣上的左膀右臂,位高权重。
二房二老爷有经商天赋,管理府中庶务,四房四老爷是个进士在外阜做官。
他们的夫人皆是官宦之女。
只有三房过得落魄。
楚三爷是庶出,身患腿疾,游手好闲,无官无职,三夫人是再嫁之妇,娘家无人,多年无子,只得了个女儿。
三房事事仰人鼻息。
玉婉叹了口气,姨母的日子不好过。
三夫人跪下身对老夫人哭诉,
“都是妾身未教好二姑娘,让她口无遮拦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妾身受辱无所谓,就怕连累了国公府。三爷赋闲在家倒是不打紧,就怕给世子爷,大将军和国公爷添麻烦。”
涉及到大房,老夫人面色沉重,
“你先起来说话。二姑娘骄纵不是你的过错。她自幼养在我身边,要怪就怪我纵得她无法无天。这事儿怪我!你先回去,她再敢放肆,你且来告诉我,我必不再偏袒她。”
玉婉站在厅外竖耳朵,这不还是偏袒,简直明目张胆。
大夫人扶起三夫人皮笑肉不笑,
“母亲不必自责。要儿媳说,这事儿怪二姑娘自己。大姑娘和三姑娘也自幼养在您身边,各各循规蹈矩,温柔贤淑,被婆家夸赞,唯有二姑娘。
前几日,成安公主寿辰,孔夫人就未带二姑娘参加,言辞之间对二姑娘颇有成见。
母亲,二姑娘在国公府没规矩,家人不会跟她计较。可孔家世代官宦,规矩大,二姑娘再口无遮拦,孔家早晚容不下她。
咱们做样子,也不好置之不理。否则,孔家教训她,不但罚得重,国公府也颜面无存。”
公然跟老夫人唱反调,老夫人落下脸阴阳怪气,“依你的意思呢?”
大夫人直接吩咐自己的嬷嬷,
“李嬷嬷,你去孔家警告二姑娘一番。再知会孔夫人一声,告诉她,国公府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家。她教儿媳规矩不是苛待儿媳,放心教好了。”
李嬷嬷听罢行礼告退,
“奴婢明白,老夫人、大夫人请放心。”
一副老夫人准许的样子。
老夫人面色不悦,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玉婉立在门口,低眉顺眼装得乖顺。
她看出国公府婆媳关系剑拔弩张。
三夫人向玉婉招手,玉婉跨进门槛,向大夫人请安。
三夫人语带讨好,面露为难,
“大夫人,这是我娘家的外甥女,她来投奔我,要在国公府住上些日子。三房院子小,本想住在雪竹居,但二姑娘将屋子锁了起来。还望大夫人为我的外甥女,再寻一个住处。”
大夫人神情寡淡,有些不耐烦。
玉婉猜一定是大夫人提议让自己去住二姑娘的院子,再寻一处不是没有,是嫌麻烦或者有旁的原因。
“启禀大夫人、姨母,我见雪竹居东侧有一个院子看起来不错,我想住那,不知可否。”
大夫人掀起眼皮又审视了玉婉一遍,
“流芳轩,以前姑娘们读书的地方。现在府里只有五姑娘和欢儿还未出阁,她们各自请先生教导,倒也用不上。只是它位置偏远又闲置许久,让表姑娘住,嫌得国公府待客不周了。”
就是准了。
玉婉笑得羞赧,“我远道而来,不懂府上的规矩,住得偏一些,正好可以慢慢学,不惹笑话。”
大夫人还算满意,
“既然如此刘嬷嬷命人打扫出来好了。”
三夫人急忙赔笑,“不用劳烦刘嬷嬷,妾身安排人手打扫就好。”
大夫人似笑非笑点头离开。
流芳轩面积不大,只有一间正房,玉婉住倒也正好。
三夫人过意不去,
“婉婉,姨母无能,让你受委屈。”
玉婉瞧出姨母过得差强人意,直言不讳,
“姨母平日里……是不是只知道孝顺老夫人,而与旁的妯娌不太来往。”
三夫人面色微红,
“二夫人与四夫人出身官宦,而我程家早已破落,平日里无甚交往。大夫人身为县主,出身尊贵,我更是说不上话,加上……”
三夫人附在玉婉耳侧,
“因为世子爷的婚事,大夫人与老夫人有些隔阂。大夫人钟意与世子一同长大的长乐公主。而老夫人相中娘家的侄孙女江侍郎的女儿。二人争执不休,我……不想参与这些。”
玉婉八卦,“世子喜欢哪儿个?”
“世子忙于公务,不近女色,说娶谁都行,看长辈的意思。”
玉婉撇嘴不信。
小丫鬟匆匆跑来,
“三夫人,您快回去看看吧。胡姨娘听说二姑娘在孔家受了责罚,抱着胡大娘子的牌位,跪在三爷书房前哭天喊地。三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让您快回去,那模样吓人得很。”
三夫人闻言脸色发白,
“婉婉,你舟车劳顿,你先休息,我回去看看。”
玉婉忙拦住她,楚二姑娘霸道蛮横,不是一天惯出来得,想必楚三爷同老夫人一样,对楚二姑娘格外偏袒。
“姨母,三老爷的原配和胡姨娘有亲戚关系吗?你此时回去,事情无法解决不说,你也会吃亏得。”
三夫人心中着急,
“胡姨娘是三爷原配夫人胡大娘子的庶妹。婉婉,你且放心,早些休息,三爷脾气不好,闹腾起来……我也颜面无存。”
回到流芳轩,玉婉见三夫人带着翠鸣站在院子等她,
“姨母,你怎么来了?”
三夫人拉着玉婉的手往里走,
“这么快回来,是不是没走到东苑。陈家和林家的女儿都抢着去,将你挤了回来。”
三夫人这么说,玉婉心中好受不少。
“碰见了素娥姑娘,我就回来了。”
“世子爷知书达理,是个谦谦君子。他平日里不近女色,连个通房都没有,你别怕他。”
三夫人沾了沾眼角,双眸发红,
“姨母没有本事,在这府里总是低人一等。连累你也要看人眼色。”
玉婉心里不滋味,
“姨母,你别这么说,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规矩,是我不适合这里。”
三夫人拿出翠鸣的身契交给玉婉,
“翠鸣是个好孩子。花瓶是妍儿打碎的,翠鸣看见了。妍儿害怕老夫人责怪,所以迁怒到翠鸣身上。”
三夫人能说出来,玉婉有些吃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婉婉,妍儿性子不好,责任在我。三爷嫌她不是个男孩子。老夫人又一贯看不惯我。她待二姑娘既宠溺又纵容,待我们母女就是横竖不喜欢。久而久之,妍儿的性情越发古怪,尤其是让她远嫁到湖州,她吓得夜不能寐。”
玉婉静静听着,不知是真是假,
三夫人将翠鸣打发出去,
“婉婉,我知你定会想,我为何不知自爱,为何又要再嫁,还嫁给个无赖。
当年彭家苛待我,你母亲得知,万分着急。可你父母得罪权贵不能入京。你父亲几经周折才找到张首辅做说客,迫使彭家同意和离,将嫁妆全部归还于我。
当时你外祖父母都不在了,我最亲的人只剩下你母亲。北地千里迢迢,我一个女人,不敢独自前往。经人介绍结识了胡大娘子,胡家是商贾,她家的商队纵横天下。
哎,一切怪我见识浅,轻信了她。”
三夫人痛哭出声。
玉婉蓦地心惊,屏气凝神,瞪大眼睛听着。
“胡大娘子邀我与一群夫人到国公府喝茶……待我清醒……人已躺下三爷的床上!被老夫人撞了个正着!
我知胡大娘子害我,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忍下,当无事发生。
但她想逼我做妾,霸占我的嫁妆绝无可能!我说国公府不放我走,我就撞死在你家大门口。
老夫人嫌我碍眼将我撵了出去。
胡大娘子奸计不成,事情也就这么算了。可楚三爷不依不饶天天来寻我,说是赔礼,却恼得街坊四邻传得沸沸扬扬。我……我还有了身孕。”
“姨母!”
玉婉蓦地心疼三夫人,“这些我母亲知道吗?姨母……”
知道又能怎么样!
父母在北地不能来京都,鞭长莫及,姨母一个女子孤孤零零受人欺辱。
玉婉遭受过同样的心酸,自然知道,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
潸然泪下。
“好孩子哭什么,都过去了。”
三夫人为玉婉擦拭眼泪,倾诉道:
“哎,我当时六神无主,买了打胎药,谁知被楚三爷发现,他跪在地上求我原谅,让我把孩子留下来,我不依,他派人看着我,可我犯了倔脾气,孩子打下来的时候已是个成型的男婴。”
三夫人哭得双目通红,
“兴许是报应!没过多久胡大娘子难产死了,楚三爷抱来礼哥儿。那时,我日日思念我那苦命的孩子,看见礼儿便不愿意撒手,一时糊涂嫁了进来。
开始还好,三爷虽没本事,但待我却还算体贴,只是我打胎伤了身子,子嗣艰难。
后来,他原形毕露,打起我嫁妆的主意!我才知他早败光胡大娘子的嫁妆,得知我嫁妆颇丰,才打起我的主意。
可是全都晚了!我一手养大礼哥儿,舍不得离开。后来又有了妍儿。”
玉婉抽抽搭搭哭成兔子,红鼻子红眼睛,模样娇媚,
“姨母,苦了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呜呜呜……”
三夫人叹口气,
“日子都过来了,也没多苦,只是妍儿看着霸道任性,性情却是胆小懦弱。二姑娘有老夫人撑腰,我的妍儿什么都没有。我只盼给她寻门好亲事。别再像我一般受苦。”
“姨母,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玉婉囊着鼻子声音发颤,“不如你带妍妹妹和离好了。咱们回北地,我来养活你们。”
“傻孩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妍儿嫁出去就好了。”
三夫人拍了拍玉婉的脑袋,
“最近府中事多,婉婉小心些。老夫人寿辰,二姑娘也会回来,你得罪过她,她如她母亲一般阴毒,不会放过你。你要小心,姨母无能,不能事事保护你。”
玉婉一拍胸膛,
“姨母放心好了。她敢作妖,我让她看好看。”
三夫人眉间舒展,放下了心,“胡姨娘和胡春娇也要防着些。”
玉婉拍着胸脯,“我不出屋不就得了。”
*
十日后,定国公夫人寿辰,大雨过后,天色放晴。
小丫鬟引着玉婉穿过庭院,疾步而行,
“玉婉表姑娘,您快些。奴婢瞧见春娇小姐扶着醉酒的六少爷进了房间,一刻钟了还未出来。三夫人在前面陪客人,奴婢不敢声张,这儿要是出了丑事,奴婢可是活不了。”
玉婉随着她走得飞快。
老夫人寿辰高朋满座,玉婉不想惹事,连荔香院有戏班子唱戏都未过去看热闹。
躲在流芳轩,闭门不出。
可三房的小丫鬟还是把她揪了出来,说找不到三夫人,三房发生了十万火急的事。
她快步跟着小丫鬟沿着林廊穿过庭院,直奔荔香院。
荔香院虽地处偏僻,但紧邻贵人们听戏的春熙院,附近竹林优雅,保不准有人不耐听戏,闲逛到此。
进了院子,隐约可闻远处锣鼓之声。
玉婉见四下无人,正房房门紧闭,快步上前。
翠鸣小声提点,“小姐,小心有诈,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玉婉何尝不知。
只是这几日姨母受大夫人器重,协助掌家。
大喜的日子,楚相礼和胡春娇,一个姨母的继子三房嫡子,一个三房胡姨娘的侄女,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当真做出些荒唐事,被宾客碰见,污了国公府名声。
姨母身为三房主母,定会受到老夫人和楚三爷的苛责。
玉婉找到兄长便会离开京都,她希望姨母与表妹能在国公府过得好些。
荔香院平常无人居住。
此时,房门紧闭,窗户却半敞着,男女调笑的声音听得真真怯怯。
简直是恨不得多引几个人前来观看。
翠鸣啐道:“胡春娇也太不要脸了些。她想嫁进来,三夫人一直说她轻浮看不惯她。她便想出这样的法子勾引礼少爷。她想引旁人来抓奸,坐实此事,令三夫人不得不接受她,真是太阴险了。小姐,怎么办?”
玉婉想绕到后窗,可刚走一半,顿觉不对,刚才引路的小丫鬟不见了!
草丛摆动好似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