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丛刘稳婆的女频言情小说《嫁蛇?不行,我遭不住!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昭昭若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果然,没多大一会,他们就从沈丛的房间里拿出一个吊坠,正是我丢的那枚。以前他们没人能看得见这吊坠,如今却都能看到了。“这是什么鬼东西?”舅妈嫌弃的扔给了我,“肯定又是你给沈丛的,这才让沈丛招惹上不赶紧的东西!”我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那个山鬼花钱,“舅妈,我劝你说话还是注意些,说不定都是祸从口出!”“你......”舅妈刚要反驳,房间里的舅舅就把她喊了过去。奇怪的是,山鬼花钱重新回到我身上后,沈丛和那傻闺女是分开了,可两个人依旧没有恢复神志,一直在地上爬,时不时的还吐着舌头。外婆更加焦急的跑了出来,“浅浅,我赶紧去打听当年你外太爷修行的那座山在哪,你得快去找那蛇胆啊。”看来,他们是以为,当下是柳扶砚给了一定的时间,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蛇...
以前他们没人能看得见这吊坠,如今却都能看到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舅妈嫌弃的扔给了我,“肯定又是你给沈丛的,这才让沈丛招惹上不赶紧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那个山鬼花钱,“舅妈,我劝你说话还是注意些,说不定都是祸从口出!”
“你......”舅妈刚要反驳,房间里的舅舅就把她喊了过去。
奇怪的是,山鬼花钱重新回到我身上后,沈丛和那傻闺女是分开了,可两个人依旧没有恢复神志,一直在地上爬,时不时的还吐着舌头。
外婆更加焦急的跑了出来,“浅浅,我赶紧去打听当年你外太爷修行的那座山在哪,你得快去找那蛇胆啊。”
看来,他们是以为,当下是柳扶砚给了一定的时间,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找到蛇胆,沈丛就能活下来了。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沈丛如今遭遇只是自作自受。
无论我找不找得到蛇胆,他都不可能活。
也不配活。
“您先打听着,我再去一趟后山,看能不能和那条蛇好好说说,让他多宽限我们些日子。”我提议道。
外婆想都没想,连连点头答应。
我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吃过午饭后才出门的。
而舅妈和舅舅,始终就在沈丛的房间里看着,估计这几天都没空磋磨我了。
去后山只是一个幌子,更多的是我不想在那个家待了。
无论是沈丛,还是那个所谓的舅舅和舅妈,他们都该死!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山脚下晃着,没有任何要上山的意思。
但是突然间,天空响起一阵巨雷,四周都被蒙上一层不同寻常的黑。
因为害怕下雨,我就赶紧顺着小路往回跑。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跑了很久,可脚步始终就停留在原地。
周围的景色也明明在转变,但只要我回头,还是在后山的山脚下。
难道是那条蛇?
“柳......柳扶砚,是你吗?”我停下脚步,惊恐的四处张望,声音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没想招惹他,甚至连山都没上,还在离家不远的小路上徘徊,他不能这么快就找到我吧?
风声呼啸而过,天色越来越黑,像是被罩进一口巨大的锅里,视线完全受阻。
我被风吹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试图判别方向,快点回家。
“你们闻到了没有?好香啊。”
“是啊,是啊,这咬上一口,不得增加几百年的修为?”
“是至阴之体和至阳修为的结合,一会你们多分我一点,我着急修成好看的人形呢!”
“呸,一会我先看看,是不是长得好看的阴煞女,是的话我已经有人形了,还要双修呢。”
“你傻吧,她都散发出这种诱人的香味了,肯定是已经有捷足先登的,和她双修着呢!”
“说的是,那我先吃一口。”
“不行,我先吃!”
“我先吃!”
......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吵架,可我根本看不见半点人影。
风越来越大,眼睛被吹得一点都睁不开。
“啊——”
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我小腿一口,疼的我赶紧用力甩腿,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
紧接着又有什么东西朝我扑来,我胡乱的想要从身上拍掉,触感却是一片毛茸茸。
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这才看见,我已经被一些‘动物’包围了。
有狐狸,黄鼠狼,还有老鼠一类,它们纷纷龇牙朝我扑来。
刚刚小腿上的那一口,就是被这些动物咬的。
“滚开!”我一脚踢开一只狐狸,可其他狐狸还会相继扑来。
它们就像是要一起吃了我,根本不给我喘气的机会。
这个过程中我已经被咬了好几口了。
疼得我汗珠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掉。
“别咬我,滚开啊!”
慌乱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就摸到了兜里的山鬼花钱吊坠。
更加鬼使神差的是,看见那吊坠的第一时间,我竟喊出了柳时宴的名字。
“柳扶砚!我死了就没人帮你找蛇胆了!”
几乎就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周围狂风忽卷,把匍匐在我身上的那些小动物一起卷走了。
风停,从半空中缓缓飘来一个人影,正是柳时宴。
他落站在我面前,手中摇着折扇,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且带着几分邪魅的样子。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刚刚还要吃我的那些小动物们纷纷后退,一个个吓得抖成筛糠了。
“九......九爷,怎么是您?”
那狐狸能说人话,嘴角还带着血迹,显然它刚才是第一个咬我的。
柳扶砚不以为意,冷哼着收起折扇,指着身后的我,“她身上戴着刻有蛇纹的山鬼花钱,你们都不认识?”
“我......”狐狸猛地趴在地上,“九爷,九奶奶身上的香味太重了,我们鬼迷心窍,就......”
柳扶砚笑了笑,“没关系。”
那些小动物们一听,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欢呼着:“九爷英明,九爷大气!”
我强忍着疼,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柳扶砚大手一挥,刚刚那些欢呼的小动物就被瞬间捏成一团,变成一团手掌大小的强光。
“没关系是因为,你们的这点修为,正好可以为她疗伤。”
他阴沉的声音落下,光团猛地扔到我身上。
我只感觉被什么力量冲击了一下,再回过神,身上哪都不疼了。
低头一看,那些伤口竟然瞬间愈合。
“这......”我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杀了刚才的那些小动物们?”
柳扶砚抽出袖口的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手掌,“怎么?你心疼?觉得我太过残忍了?”
我收回视线,“不是,就是觉得让它们这么轻易的死,实在太便宜了,毕竟刚才它们一起咬我时,那感觉可是生不如死。”
他擦手的动作顿了一瞬,看过来的眼神格外深邃。
半晌,他冷笑开口,“白清浅,到底哪个你,才是真正的你?”
“他日若让你逮到机会,是否也想将我碎尸万段?”
这一刻我犹豫了。
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已经得手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感。
直到下一秒,他一把捏住我的脖子,那力度似乎要将我的喉咙掐断。
“你认为你会有那一天吗?”
我憋得满脸通红,拼尽全力也说不出一个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就在我以为今天肯定要死在他受伤的时候,他忽然又放开了我。
“咳咳......咳咳咳......”我一边干咳一边用力的大口呼吸。
刚才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我就死了!
他则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折扇,一双凛眸透着难以捉摸的阴狠,“说吧,下一步去哪里找蛇胆?”
我原本也没多怕他,但经过这一次之后我才彻底明白,他是真的会杀了我。
努力平复好情绪后,我的语气也软了几分,“当年你的蛇胆只是被我们白家先人带走,却并没有真正得到,而是被一只罗刹鸟尾随,趁着夜深偷走了。”
他脸色没有半点波澜,缓缓转过头,问:“那又怎样?”
“???”我难以理解,“你应该去找那只罗刹鸟啊,那种怪鸟肯定是有人豢养,谁养的你就去找谁,肯定能找到你的蛇胆啊!”
“再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蛇胆说不定早被偷走的那个人用了,你去哪找呢?”
“看来刚才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让你学乖啊。”他看着我的眼神逐渐不悦,“我的蛇胆,一般人还无福享用,就算夺走,也只能小心藏匿罢了。”
我被他吓到了,声音微弱的回道:“那为什么非是我?你自己去找不是更方便?”
“聒噪。”他罕见的没有发脾气,而是用折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收拾一下,去天冥山。”
“天冥山?”我疑惑问道:“你知道当年那只罗刹鸟是谁豢养的?”
“不知道。”
“但你外婆不是想起来了吗?”
他低沉且阴冷的声音让我浑身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可见我的一举一动,以及和家人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知道。
就像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监视你。
“那沈丛......”我欲言又止。
柳扶砚收回折扇,那张犹如刀削般的脸靠近几分,“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死呢?”
我抿了抿唇角,“暂时活着吧。”
“毕竟如果在天冥山找不到蛇胆的话,我们还需要外婆提供更多的线索,如果沈丛出事了,那外婆就也崩溃了。”
他看着我的眸中柔意轻泛,却又隐着无限阴狠和森寒,“你确实比我想象中有趣,也有一点点头脑,杀伐果断这点倒和我有点像。”
呵,我倒八辈子血霉才会跟他这样一个冷血的妖相像。
“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态度笃定,“帮你找到蛇胆之后,解开我的身世之谜,帮我找到我妈。”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心病。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冷哼一声,“再者,你怎么就那么确信,你母亲还活着?”
原本我也没多大把握。
一次次的,柳扶砚就这样揪着我不放,他却不说到底为什么?
我猜测,这蛇胆就只有我能找到。
否则,几代人过去了,他不找任何人,偏偏就找我。
看准这点,我才敢跟他谈条件。
“我看那些小妖都跟你叫一声九爷,那我以后也称呼你为九爷。”
我没等他答应,继续说道:“刚才的事我们就说定了,我不用准备,随时可以出发,一定会帮九爷尽快找到丢失的蛇胆。”
他眸底阴沉的打量着我,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眼眸深处涌动着几分病态的暗芒。
半晌,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再次向我伸来,我下意识闪躲开。
这次,那只手没有伸向我的脖子,而是轻轻抚着我的脸颊,“记住,戴好我给你的那个吊坠。”
“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敢有半分懈怠,赶紧把那个刻着蛇纹的山鬼花钱套在脖子上。
也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实在吓坏了我,说不定戴着这个吊坠,就能让那些想要吃我的妖鬼有所忌惮。
柳扶砚又给了我一颗药丸,看着奇奇怪怪的,让我回去给沈丛吃了,保他暂时无事。
等我跑回家,天已经彻底黑了。
一进门口,面对的仍旧是舅妈的谩骂和数落,大概意思就是我为什么去这么久,是不是就想让她儿子死?
我拿出药丸, 说是蛇仙赐药后,她才消停了。
外婆看着我心疼,让舅妈喂沈丛吃药,把我拉到了堂屋,“浅浅,你和那个蛇仙真的......”
她是想问我们真的成婚了?
还是真的上床了?
无论哪点,他们不都应该心知肚明的吗?
“外婆,现在这颗药只是缓兵之计,如果真想解开白家的诅咒,就必须尽快找到那枚蛇胆。”
外婆连连点头,“我知道,刚才去翻了翻你外公生前留下的那些书,发现上面记录了我公公当年修行的地方,就是天冥山!”
“而且,那记录的页面有这样一张图,你看看有没有用?”
外婆快速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破旧发黄的纸,我展开来看,上面有些地方虽然已经模糊,但不能看出,是一张地图。
“这......”
见我惊疑,外婆叹了口气,“当年我嫁进白家,你那个外太爷就已经不在天冥山修行了,说起来,那里更像一个传说,没人知道真假。”
“地图你也看了,按照上面标记的,那天冥山就好像在天之涯呢。”
是啊,远在天边的一个角落。
像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当年的罗刹鸟是真是假无从考究,天冥山是否真的存在更是无从考究。
但眼下我和柳扶砚达成协议,无论是为了活着的人,还是为了解开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谜底,我都得走这一趟。
否则,柳扶砚那样阴狠偏执的蛇,是不会放过我的。
拿好地图,我就从家里离开了。
我走的时候沈丛醒了,舅妈一家对我没有半分感激,反而拿着扫把将我赶出来的。
我没有生气,反而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即使没有我,沈丛早晚自己作死。
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我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
柳扶砚也没告诉我去哪里汇合啊?
没办法,我只好再上后山,说不定他就在那个山洞里。
等我上了后山,那个山洞不见了,只有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
和那天我们......时一样。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刺眼的阳光迫使我抬起手臂遮挡,同时感觉浑身像是被人拆了重装的,酸疼到我忍不住倒吸凉气。
“醒了?”
清冷的男声让我瞬间汗毛竖立,下意识拉紧被子缩到床角。
是昨晚那个男人。
所以......这根本不是梦!
他坐在一旁,摇着手中折扇,声音寒冽,“知道为什么没把你送回去吗?”
我浑身颤抖着摇了摇头。
“当年你祖上扒我蛇皮,取我蛇胆,阻我修行之路,如今你除了做一个暖床工具之外,就是尽快找到那枚蛇胆。”
我用被子裹紧未着寸缕的身体,“是白家祖上拿走了你的蛇胆,你有本事找他们去要,干嘛糟践我?”
他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糟践?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用途,就你这样卑贱的凡人,我最是不屑!”
“而且,你能不能活到现在都不好说。”
“最后提醒你一句,找不到我的蛇胆,你外婆得死,你也得死!”
他不像开玩笑。
我强忍着心中恐慌,不知道怎么想的,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我舅舅一家不用死?”
他冷哼,“我拿他们一家要挟,怕是你半点也不在乎吧?”
话落,他人猛地闪现到我面前,用力捏着我的脸颊,迫使我与他对视。
“白清浅,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很想让你舅舅一家死呢?”
我眉头锁了一瞬,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胡说八道!”
“我要真想他们死,就不会冒险来了。”
“是吗?”他勾起一边唇角,“你确定是为那一家蠢货来的?而不是为了解开你身上的谜团,还有......白家的诅咒。”
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没错,当年观花婆除了说过关于命运的那句话之外,还跟我咬耳朵说过一句话。
你身上的谜团和那蛇胆息息相关,将来他能助你解迷,或许也能助你找到你最想找的那个人。
他掀起眼皮,神色鄙夷,“凡人最是卑贱,你这样心口不一的凡人更是!”
下一秒,他将我扯下了床。
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地面的那一瞬间,我所有尊严都被碾碎。
人怎么可以被一条蛇糟践成这样?
“再瞪,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让你就这样光秃秃的回家。”他阴鸷的笑容令人发毛。
我吓得赶紧低下头,四处寻找我的衣服。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勉强能穿的,他却轻点手指,一道光闪现,把衣服抢了过去。
我看着到手的衣服瞬间消失,怔愣一瞬后,只感觉惊恐又无助,赶紧缩到椅子后面。
“白清浅,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我需要了,你就得乖乖脱干净,躺在这张床上等着。”
“我不需要了,你只需像一条狗似的滚出去便可。”
我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气,一直往上撞。
对于这样的羞辱,我竟不敢有半分反驳。
因为我非常清楚,他是妖,弄死我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你不是说,只要我回去找到当年你丢失的蛇胆就可以吗?”
就算是找长生不老药,那也比和一条蛇上床好太多。
还是这样一条喜怒无常,偏执疯狂的蛇!
“都是你的分内之责。”
他用折扇挑起那件衣服的一角,缓缓送到我面前,嫌弃中又带着几分玩味,“当然,你也可以试着逃跑。”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但就算你死,你的魂魄也会依旧被我束缚!”
扔下衣服,他转身往外走。
我心里猛地向下一沉,迅速套上衣服,“我妈是不是还活着?她人在哪?我爸究竟是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当我知道有这条蛇的存在时,莫名就感觉我的身世,还有我妈的生死,好像只有他能为我解谜。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驻足在门外,背影被日头拉的颀长,“柳扶砚,记住这个名字,我没说让你死的时候,你绝不能擅自丢了这条贱命!”
男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刚才的古院落又变回最初的山洞。
我不敢多想,马不停蹄地跑回家。
舅妈一看我回来了,立马拉住询问,“怎么样?蛇仙是不是答应救我们家丛丛了?”
外婆和舅舅也是满脸期待。
看这样子,沈丛还在中邪。
再这样下去,估计是撑不过今晚。
“你这死孩子,倒是说话啊!”舅妈用力拧我的胳膊,“把你当成祭品献给蛇仙,是为了救我们家沈丛,现在你好好的回来了,我儿子怎么办?”
“你快去死,你死了我们家就安生了!”
我被她掐疼,向后躲了一步,正好外婆接住了我,“浅浅,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弟弟他......”
外婆对我有养育之恩,就算她有一定目的,但没有她,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外婆,既然你们知道我上后山是因为那条蛇要报复,那你们就也应该非常清楚,他为什么找上白家?”
“当年被白家先人偷走的那枚蛇胆,究竟在哪里?”
柳扶砚说的那么肯定,外婆作为白家的后人,肯定知道被偷走的蛇胆在哪?
“什么蛇胆?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白家还有什么传世的蛇胆?”舅妈一脸疑惑的刨根问底,“妈,你有那好玩意不快点拿出来,说不定能救你孙子啊!”
舅舅本来就是个软耳根,现在只会附和他婆娘点头。
外婆脸上的表情满是为难,转过身,像是有话不能说。
我只好下最后通牒,“外婆,沈丛最多熬过今晚,那蛇妖说了,没有蛇胆,我们都得死!”
这也不是我吓唬他们,柳时宴确实这样说的。
我怕死,是因为我的身世之谜未解,也是因为我始终坚信,我妈那年被洪水冲走后还活着!
“沈丛是我唯一的孙子,为了保护好这一支香火,这么多年我饱受思念之苦,我又怎么会不想救孩子呢!”
外婆老泪纵横,“实话告诉你们吧,当年白家祖上并没有真正的得到那枚蛇胆!”
没有真正得到过?
这是......什么意思?
我被外婆送到了后山上。
这一路上外婆一直在哭,始终死死攥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
我摇摇头,反应很是淡然。
到了后山一处山洞前,我看着地上摆放着刚才观花婆交给外婆那些东西。
我知道,到地方了。
外婆抹着眼泪说了声对不起,转身下了山。
我独自站在这山洞前,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就好像坠入冰窖般,让我忍不住牙齿打颤。
看着地上的贡品,还有快要燃烧完的草香,我萌生了转头就跑的冲动。
耳边传来呼啸而过的风声,周围草丛里也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浓雾笼罩的树林,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模糊,远处传来一阵尖锐幽冷的唢呐声,令人毛骨悚然。
“黑棺为花轿,聘娶佳人到,吉日现已至,万鬼来抬轿......”
听到这越来越近的唢呐声,我浑身汗毛竖了起来,惊恐的四处张望。
只见那诡秘的浓雾深处,一口棺材被明晃晃的抬了出来。
我看得很清楚,就是那口印着山鬼花钱的棺材!
此时用红绸缠绕,更添几分诡谲的色彩。
那些抬棺的竟然是......一群纸人!?
一个个薄如蝉翼的纸片身子,却能抬动这么大的黑棺。
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寿衣,白纸的脸上涂着大红脸蛋和红嘴唇!
我被吓坏了,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腿下一软,瞬间跌坐在地上,“别......求你们了......别过来......”
一张嘴,我发出来的都是颤音。
身子拼命的往后挪,却抵不住这越来越近阴亲队伍。
须臾间,我忽然闻到周身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
像是各种名贵的药材融化在春日里的百花中,现在顺着山顶的风慢慢朝我抵近。
再看面前这群抬着黑棺的诡异纸人,就像得了某种命令般,脚步停在原地。
紧接着,纷纷开始往后退,最后又连带那黑棺消失在那浓雾之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道让人不寒而栗的唢呐声。
片刻,浓雾渐渐散去,月光皎洁清亮。
我惊魂未定的抬起头来,呼吸仍旧急促。
从刚才纸人抬棺的方向,竟缓缓走来一位男子。
不,不是走出来的!
因为他双脚不曾沾地,更未曾迈步,却离我越来越近。
同时越来越清晰的,还有刚才那股淡淡的清冷香气。
我害怕到呼吸都顿住了。
他披着一身玄色长袍,仿佛与这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
软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薄翼般微微颤动,在皎洁的月光中投下淡淡阴影。
尤为惹眼的就是他双眉间的这颗美人痣。
就像从夜空中坠下一颗红色的小珍珠,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眉间,为他这副芝兰玉树的模样平添几分妖艳。
再由眼底那抹温润深邃的光亮衬托,似是天地无尘,山河有影。
我呆愣的坐在地上,一时间,神思被面前男子蛊惑。
他微微俯身,轻捧起我的下颌,“等了这么多年了......”
周围冷气十足,男人挺括的额头和鼻尖贴上来时,还带着一丝冰凉苏麻的温度,瞬间传到我的四肢百骸。
“今夜乃你我吉日,白清浅,我要的是你。而你,又是为何而来呢?”
我身子一阵轻颤,回过神来后强压住恐惧和心底那股莫名情绪,“不......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他没有回答,那只手却似诗人的笔触,抚摸着我的长发,每一下都载着柔情蜜意,就如春天的细雨洒在田野上。
“比我想象中有趣。”他声音阴冷,“你以为能骗的了白家那些蠢货,还能骗的了我?”
他猛地扼住我的下巴,力度大到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人前乖乖女,人后怕是要比我这条冷血的蛇还要狠吧?”
他在窥探我的心。
我忍着下巴的疼,艰难吐出几个字,“我妈......是不是根本没死?”
他冷哼,“死了,当年就是被我杀死的,这个答案还可以吗?”
这一刻,我感觉内心的仇怨压过了所有恐惧,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想通过眼神杀死这个妖怪!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松开我的下巴。
眼神一度缓和柔情,犹如看着一件珍品,极尽抚过我身上的每一寸。
我赶紧回避他的目光,却在躲避中又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就刚刚那么一个对视,我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了。
“你......唔......”
刚一张口,身体瞬间就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微凉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搜取着原本属于我的气息,用力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个吻突如其来,又让人猝不及防,我挣扎无果,只有被迫接受。
“白清浅,你没任何资格跟我谈条件。”他声音低沉又模糊,“这是你们白家欠我的,现在该还了......”
他忽然贴近我的耳边低语,声音如丝般滑过我的肌肤,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
稍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深邃如漩涡般的眼眸,仿佛被吸入了无尽的深渊。
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这细碎的吻,而是顺着锁骨一路往下移。我的身体也像是被一股无名的感觉控制住了,热意涌动,微微发颤。
我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想要将人推开。
“想死是吗?”他的呼吸在我颈间徘徊,带来一阵苏麻的感觉,说出的却是那些慑人的话。
我所有的声音都被那两片温凉的薄唇噙走,淹没在无声的暧昧当中。
在这寂静的夜晚,风动,心也动。
淡淡的肌肤香混合着春夜的微风,促使两颗不同的心跳骤然加速,惊的林中鸟儿一夜未归......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呼——
呼——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夜里,我被缠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你是谁?”一张口,我的声音被折磨的无尽沙哑。
他并没有回答,温凉粗粝的手掌滑过我细腻的肌肤,所到之处皆让我为之轻颤。
“别碰我......”
“求你,别碰我......”
我的苦苦呢喃换来的只是对方更加变本加厉。
他捏住我的那只手突然用力,迫使我发出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唔......”
“不许我碰?”他声音犹如寒潭坠泉,清冷到让人头皮发麻,“白清浅,这是你们白家欠我的!”
似梦似幻间,我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察觉到我的分神,他怒极般胡乱朝我脖子上套了个吊坠,“一百年了,这笔账你们该还了!”
还没等我看清这吊坠的模样,拴在上面的红绳犹如一只手般扼住了我的喉咙,那种窒息愈发明显。
“呃......我快要......死了......”
恍惚间,我看到墙上随着烛光摇曳的影子。
在我之上根本没有什么体型健硕的男人,而是......而是一条盘旋吐信的蛇!
“啊——”
我一声尖叫,身体像是被撕碎那般的疼,人彻底没了意识。
......
我叫白清浅,出生那天偏赶上几十年不遇一次的泄洪,我妈和接生的稳婆当时被湍急的洪水给卷走,最后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几天后随着洪水退去,我竟然被一口黑木棺材给送了回来。
小小的婴孩后脖颈莫名多了一块蛇纹胎记。
村里有人议论,当年我外公的父亲为了治蛇缠腰,听信江湖术士的偏方,上山抓蛇扒皮取胆造下的孽。
后来,白家后人都会得这种病!
就像是一种诅咒。
这一辈,诅咒传到了我身上。
从小到大就我没有睡过任何床,都是睡在那口棺材里。
直到十八岁这年,村里的人对我睡棺材这事传的越来越邪乎,外婆就带我搬了家。
走得急,没能带上那口棺材。
那是我第一次躺在床上,从那以后我每晚都会做那种怪异的梦。
外婆知道后,直接拉着我去了当地最有名的观花婆家。
去的时候观花婆正在自家门口扫地,见我们来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你们这么早就过来啦。”
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后来想想,她怎么知道我和外婆要来的?
进屋后,外婆和她咬耳朵,随后她看我的眼神就变得复杂起来。
观花婆取出清水一碗,放在地上的正中间,又点燃一支香,接着执香于清水上作画符状,口中念念有词。
旋即香灰落入水中,观花婆观其形状,唉声叹息一阵。
外婆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观花婆没急着回答,一把扯过我,扒着我的后脖颈,死死盯着看。
“她这胎记是天生的?”
外婆踌躇的点了下头,“嗯......生下来就有。”
我知道自己后脖颈有块胎记,但具体什么样我看不到。
外婆面色有些焦急,这时观花婆忽然严肃问道,“你杀过生吗?”
“我指的是人的性命。”
外婆愣了一瞬,矢口否认,“你说啥呢?我要是杀了人还能在这待着?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观花婆又看了一眼碗中的水,“绝对是你们白家,化为人形的动物也算人!”
“我......”外婆恼怒的刚要开口,眼神就落到了我身上,瞬间哑口无言。
观花婆明白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让这孩子姓白,是有你自己的意图吧?”
外婆见瞒不住,一拍大腿,满脸悔恨,“我能怎么办?祖上造的孽,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白家后人承担?”
“为了这个诅咒,我和亲生儿子不能相见,这种痛苦生不如死!”
观花婆冷哼一声,“你错了,这一胎,这个孩子可不是凡物,你算计了她,自己也未必能落到好处。”
“你别当着孩子面胡说啊!这孩子我从小养起来的,怎么会算计她?”外婆有些慌张的捂住我耳朵。
随后她们再说什么我就没有听到。
但我们离开的时候,观花婆手指摩挲我后脖颈的胎记,语气意味深长,“小姑娘,这一世命运的齿轮重叠了。”
我听不懂。
但她们谁都没有提过我脖子里的吊坠。
就好像她们完全看不到似的。
有几次我拿着吊坠让外婆看,外婆只说什么都没有,是我癔症了。
我虽然没有听懂观花婆的话,但从那之后,我终于做回正常人了。
即使没有那口棺材,我也不会做那些诡异又令人脸红的梦。
时光飞逝,一晃又过去了一年,舅舅一家忽然从外地搬了过来。
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人提过我身上那些怪异的事,我也渐渐忘了。
可自打十九岁生辰这天夜里,我又开始反复做相同的梦。
梦里那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我越是想走近他,他就会离我越来越远。
奇诡的是,我连他身上衣服的花纹都看不清,却能看到他腰间佩戴的那枚山鬼花钱。
好像和我脖子里戴的吊坠一模一样,上面也刻着蛇纹。
我感受到周身传来的阵阵冰冷,寒气仿佛是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回答过。
好在这次并没有再发生那些床笫之事,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生日过后没几天,下了一场暴雨。
外面雨势磅礴,隔着玻璃那‘哗啦啦’的雨声震耳欲聋,玻璃窗上的雨水从丝丝缕缕,变成倾天水幕,任凭谁在这样的环境下都不可能好好休息。
而我,却像被催眠了一样,竟在水幕中看到了和那口黑木棺上一模一样的蛇纹印记。
我眼皮越来越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朦胧间,我好像看到那个诡异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
只是,这次还没等我开口,他便用那低沉且森冷的声音道出一句:“黑棺为聘,两姓缔约,吉日一至,万鬼抬棺。”
“白清浅,当年你祖上取我蛇胆,害我性命,今日就用你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