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华书言温思羽的其他类型小说《超准!相府真千金她是神算子 全集》,由网络作家“松溪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坦荡?哼!真要是坦荡,又怎会不敢说出害死孙青琳的事?周怀玉心下腹诽,却不敢说出来。毕竟林芳瑶即便不是亲生女儿,却也有林相的宠爱。得罪不起!她只好先行离开。但才刚出了院子,迎面就碰上了柳轻衣。“周姑娘,这是来找芳瑶玩的?”柳轻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嘴里还吃着糕点。全然没有半点京城贵女的风范。周怀玉嫌弃道:“正是。”说完绕道就要离开。却听柳轻衣忽地又说:“周姑娘。”周怀玉回头看她,“不知轻鸢郡主有何指教?”话问的客气,可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嫌弃。“指教不敢当,只是我看周姑娘印堂发黑,身上像是缠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柳轻衣又将周怀玉浑身上下细细的看了一遍。“倒像是被人下咒了。”接连几日做噩梦的周怀玉听这话登时来了兴致。“下咒?你能...
真要是坦荡,又怎会不敢说出害死孙青琳的事?
周怀玉心下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毕竟林芳瑶即便不是亲生女儿,却也有林相的宠爱。
得罪不起!
她只好先行离开。
但才刚出了院子,迎面就碰上了柳轻衣。
“周姑娘,这是来找芳瑶玩的?”
柳轻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嘴里还吃着糕点。
全然没有半点京城贵女的风范。
周怀玉嫌弃道:“正是。”
说完绕道就要离开。
却听柳轻衣忽地又说:“周姑娘。”
周怀玉回头看她,“不知轻鸢郡主有何指教?”
话问的客气,可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嫌弃。
“指教不敢当,只是我看周姑娘印堂发黑,身上像是缠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柳轻衣又将周怀玉浑身上下细细的看了一遍。
“倒像是被人下咒了。”
接连几日做噩梦的周怀玉听这话登时来了兴致。
“下咒?你能看出我被人下咒?”
她急切询问,只盼着眼前之人能解她的困惑。
柳轻衣笑着摇头:“我只是在乡下时跟着一术士学了些皮毛,看的未必准,周姑娘要是想知道是不是被人下咒,倒是能去请个术士帮你看看。”
“听闻京外倒是有几个能称得上高手的术士,那些人定然看得准。”
被柳轻衣如此一说,周怀玉更是动了要找术士前来一看的念头。
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此事引起旁人注意。
见柳轻衣还在盯着她看,周怀玉嗤笑一声。
“瞧郡主也不像是个懂这些的高手,往后这些胡言乱语还是莫要到处说了,免得有人说你是在招摇撞骗。”
言毕宽袖一甩,直接走了。
柳轻衣看着她的背影,笑的一脸得意。
就不信你不找术士!
不过,要紧的是她要这次怕是又要忙咯。
直到晚上,出去了一天一夜的孙青琳才回来。
但却是魂魄虚弱至极。
柳轻衣看见她的瞬间,先是一怔,转而便去自己大箱子里翻找。
就在孙青琳以为她会找出什么宝贝时,却见她将箱子里的东西通通倒出来,腾出空箱子放在她身边。
“这箱子是我师父的宝贝,可聚三魂七魄,为鬼蓄锐。”
孙青琳慢慢进了箱子,才刚坐下,便觉得要散开的魂魄又逐渐聚了起来。
见她状态稍好,柳轻衣才松一口气。
“我倒是忘了,宫中有国师,定然是在养心殿内留了驱鬼的法器。”
只可惜她如今才想起来。
害得孙青琳平白无故的遭此一劫。
孙青琳却不在乎。
“你也并非有意,此事我也不知情,贸然闯入,险些魂飞魄散。”
她低头看了看箱子,眼神中尽是疑惑。
没等她开口问,柳轻衣便说:“我师父曾说,人、鬼、妖三者之中,鬼和妖未必是坏的。故而才在数年前便用至阴之物做成了这个箱子,这四周有他法力加持,能帮鬼聚魂魄,帮妖留住最后一丝气魄。”
如今这箱子落在她手里,外人瞧着便成了装东西的寻常箱子。
只有她知晓这箱子的厉害之处。
孙青琳由衷感叹:“柳姑娘的师父,定然是个好人。”
做人时未曾被人善待,做鬼时却被人如此在意。
心下感慨之余,却也愧疚。
她低着头说:“此番入宫,未曾打听出来圣上为何想要取你性命,让柳姑娘失望了。”
意料之中,又何谈失望?
“能回来就好。”
柳轻衣站起身,拿起被放在桌上的白发人皮发套。
“你如今能保住三魂七魄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日后无法前去投胎转世。”
但如此一来,下葬一事,便不能再耽搁了。
翌日,柳轻衣便特意离京,去了郊外。
乘着马车,带着包袱只命人前去告诉林相,她要出城赏景。
可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才刚出京,就遇到了华书言和温思羽。
“小丫鬟!”
华书言才刚看见她便高升大喊。
温思羽仍是一如既往的脸色阴沉,没个笑脸。
呦,贵人也在?!
柳轻衣对他笑脸相迎,走近后冲着二人抱拳行礼。
“殿下和温公子怎么也来了郊外?可是有何事?”
“我二人来骑马射雁!”
华书言笑的看着她背上的两个包袱,好奇道:“你这是要做何事?难道是要离京?”
柳轻衣看了看自己后背。
“这些是…是一位旧人要我帮忙带去的衣服,我正好出城,便顺道给送去。”
华书言对她这话不曾疑心,点点头,“那就等你去送了衣服,回来时与我二人一同骑马射雁如何?”
那日在相府已经见识过柳轻衣射箭的厉害。
今日没想到又遇见了。
华书言激动道:“到时候你我也比试一番!”
“殿下。”
温思羽出声,即便没有明说,但显然是要制止此时。
华书言却不以为意。
“只是你我来此射雁,好生无趣,有这小丫鬟…有轻鸢郡主在,方才有趣。”
以前唤柳轻衣小丫鬟倒也无妨。
可如今她是圣上亲封的郡主,也该改口了。
柳轻衣一口应下:“好啊,那就有劳殿下等我半个时辰,我去去就来。”
说完又冲着二人抱拳,转身要走。
挂在背后的帷帽被她顺手一拉,戴在了头上。
当着二人的面,将相府的马夫赶下车,自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华书言看着马车扬起的尘土,笑道:“这轻鸢郡主,当真是有趣,与旁的女子大不一样。”
“殿下往后还是离她远些为好。”
一个会暗中出手,又会画符咒的人,能会是什么好人?
可温思羽的叮嘱在华书言这,却只是耳旁风。
“思羽,轻鸢郡主是个直率性子,与那些贵女不同,你莫要拿她与那些好生无趣的贵女比较。”
反正在华书言的眼中,柳轻衣是那些贵女不能比的。
温思羽也不与他多说,只得在心中多留个心眼。
免得此人对华书言出手!
京外,偏僻村庄。
几处破旧院子无人住,空荡荡的。
柳轻衣将马车停在门口,冲着院子内喊了几声。
无人应话。
她又特意去四周问了邻居,方知此处无人居住。
进屋将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柳轻衣满意道:“这般好的院子,竟无人住,当真是可惜!”
不过这院子留给她用,倒是正合适!
好歹也是相府长子,却被人一再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肃怒吼:“陛下只是在可怜你,才赏你个郡主之位,竟还真将自己当成个郡主了。今日我还就告诉你了,你命不久——”
正赶来的林相听这话气的怒喝一声。
“给我住口!”
闻言林肃登时一噎。
见林相出现在柳轻衣的院门口,心虚的低下了头。
可手里还端着放金银珠宝的木托。
林相见院子里乱成一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惹他生气也就算了,怎的这两兄弟也不懂事?
他快步上前,怒声质问:“这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是怎么回事?”
柳轻衣理直气壮:“是二位兄长要来偷女儿的这些宝贝!”
“不过女儿倒是更好奇,相府是如何教导的二位兄长,竟是教出了两个贼。此事若是传出相府,当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又是贼!
林肃林原听见贼字眼里直冒火。
死死地瞪着柳轻衣。
柳轻衣也不惧,反倒回看这二人。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证据确凿,二位兄长还有何狡辩?”
“我…我不过是要将这些宝贝送去给阿娘而已!并非是偷!”
林原理不直气也壮。
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未经他人准许便私自取走,”她含笑看向林相,故意问:“爹爹说,这不是偷,又是什么?”
丢脸!
简直太丢脸了!
相府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被一个从乡野之地赶来的野丫头说的毫无还嘴之力。
林相看着不成器的两个儿子,怒从中来。
他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放回去!”
有了林相的话,林肃林原只好不情不愿的将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都放回去。
“爹爹。”
那二人刚进屋,小院外就忽地传来熟悉声音。
不是林芳瑶,又能是谁?
这种时候不来插一脚,她就不是林芳瑶。
柳轻衣倒是好奇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但目光却逐渐从林芳瑶的脸上,慢慢挪到她一步之遥的空地上。
难道这鬼和林芳瑶也认识?
“爹爹,是女儿做主让二位兄长来找姐姐讨要这些绫罗绸缎的,爹爹要罚,就罚女儿吧,可千万别怪罪二位兄长。”
林相本就没说要罚林肃林原。
但被她这一说,倒是显得她知书达理,又通晓手足之情。
无形之中更是将偷改成了讨要。
高!实在是高!
柳轻衣含笑看着她。
倒像是在等着她的下一步棋!
林肃与林原从屋内出来,正好听见了林芳瑶的话。
二人上前,林原忙道:“瑶儿,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插手!”
林肃冲着林相拱手道:“此事是我二人擅自做主,瑶儿并不知情。”
好一副兄妹情深!
柳轻衣都忍不住想为三人这虚伪做作的模样,鼓个掌。
来偷东西的,还演上了。
有趣!
林相却是疑惑:“为何要讨要这些绫罗绸缎?”
“是…是女儿见阿娘喜欢这些料子,才会冒险让二位兄长前来讨要。”
林芳瑶低着头,像个已经知错的孩子。
“女儿以为姐姐应当会舍得给阿娘,没想到…”
后面的话无需再说,已然衬得她孝心十足。
却也衬得柳轻衣似是格外小气。
林芳瑶抬起头,眼圈已然红了。
泫然欲泣更是惹人怜惜。
“此事都怪女儿,爹爹莫要怪罪二位兄长。”
“瑶儿,你一番好意,兄长都知道。”
林原说完,回头瞪柳轻衣。
“是这府中有人毫无孝心可言,她但凡有点孝心,也不会如此小气。”
柳轻衣不禁笑了出来。
当真是没理也要争三分!
“偷了我的东西,要拿去送给阿娘,以表你三人的孝心,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故意看向林相,“还是说爹爹素来就是教他三人如此行事的?”
林相原也没觉得丢脸。
被柳轻衣这么一问,登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但还是厚着脸皮为三人说话:“此事他三人也是一番好意,你既是舍不得给,也就罢了。”
又来一个找骂的!
柳轻衣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啊!爹爹如此说,女儿便明白了。以后女儿若是看中了这府上任何一人的东西,便可直接将其取走,若被发现,便是那人舍不得给,这事也就算了。”
“爹爹不愧是朝中宰相,女儿学会了。”
一番话彻彻底底的将林相的话说明白了。
“你…你这便是抢!是偷!这怎么能行?”林相又改了说辞。
柳轻衣轻挑眉,笑着看向那三人。
“如此说来,女儿这般做,就是抢、是偷,他三人这般做便是一番好意,全都是女儿的不是?”
这下问的林相说不出话了。
林芳瑶见势头不对,忙解围道:“爹爹,此事都是女儿的错,爹爹要罚就…”
“妹妹如此想受惩罚,爹爹就成全她吧。”
柳轻衣顺势给个台阶。
“要不然,女儿就只能去问问圣上,这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到底是赏给谁的?”
言外之意,无非是要将此事闹大。
这个贱人!
分明是在逼着爹爹罚她!
林芳瑶气的小脸涨红。
林相只好言道:“此事既是你三人所为,自是都该受罚。罚你禁足于院中一月,没有为父的准许,不准出来。”
“罚林肃林原,去后院各领二十大板!”
言毕襦袖一甩,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下三个受罚的人面面相觑。
这怎么还真罚了?!
柳轻衣笑了两声,“妹妹想要受罚,做姐姐的自是要帮你一把。不必谢,好生在自己院子里歇着吧。”
说完她转身回屋,只留下那三人气哼哼的在原地。
但不多时,却也都离开了,各自领罚去了。
屋内,柳轻衣将丫鬟婆子都赶出去。
坐在圆凳上喝了口茶,掏出荷包中的金锭子在空中画符咒。
随着符咒画成,她也低低的问了句:“说吧,为何要跟着那女子?”
屋内骤然掀起阵阵阴风。
冷的人毛骨悚然。
柳轻衣却不怕,依旧气定神闲的品茶。
但也只有她能听见屋内那鬼的声音:“我是被她二人害死的,至今尸首仍在井下,自是要跟着她!”
半个时辰后,柳轻衣赶着马车折返回来。
到了二人面前,扽紧缰绳,一跃而下跳下马车。
直接将马缰绳甩给了站在一旁的马夫。
“骑马射雁,倒不知是怎么个比法?”
她随手冲着二人抱了下拳。
华书言笑道:“自是比谁射中的大雁多就是了,如何,你可敢比本宫比试一番?”
“这有何不敢?”
柳轻衣一口应下。
但回过头又看向了身后的马。
“只是今日前来不曾骑马,只有马车,这匹马还跑了一路,实在不便骑着它射雁,恐怕还真不便与二人一同比试。”
“这…”华书言为难的望向温思羽,“思羽要不你那匹马借她骑?本宫先与她比试一番,再与你比试,如何?”
温思羽料到他会如此说,自是也不惊讶。
但一想到柳轻衣做过的那些事,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我那匹马乃是烈马,只怕她未必能降的住。”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柳轻衣尾音微扬,倒像是就等着他这话呢。
至少从方才遇到二人时,她便看出来温思羽的那匹马乃是少有的烈马。
巧了,她最是喜好烈马!
越是乖顺的,反倒无趣。
温思羽似是也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副坐等看戏的模样。
“郡主既然如此说,便试试吧。”
说话间提脚朝着自己那匹马走进,将马缰绳从树上解开。
牵到了柳轻衣面前。
柳轻衣接过缰绳,脚踩马镫,一个翻身便稳坐在马鞍上。
“嘶——”
烈马嘶鸣,前蹄猛地抬高起扬。
吓得一旁马夫急忙牵着马车往后退。
华书言也激动大喊:“思羽,快、快救她!”
可温思羽却只是淡然的看着单手持缰的柳轻衣。
只看她脸上的笑,便知晓此人无需他救。
今日这匹烈马只怕是真要被降服了......
“果真是一匹烈马!正合我心意!”
柳轻衣扽紧缰绳,稳稳踩住脚蹬,任由烈马如何跳跃起扬,也毫无惧意。
就连华书言都看的傻眼了。
直到那匹烈马不再排斥被柳轻衣骑上,柳轻衣才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好马。”
她一脸平静,华书言却是激动异常。
“思羽,你这匹烈马竟然能被她降服了!这烈马连宫里那些侍卫都无法降服,轻鸢郡主竟然能做到,好生厉害!”
就连看向柳轻衣的眼神,也暗藏崇拜。
这女子果然与旁人大不一样!
柳轻衣笑道:“幼时曾与一驯马之人学过两招,今日才有幸能降服烈马。只是阴差阳错罢了,并非真本事。”
这话半真半假。
毕竟这些年走南闯北,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会有银子买一匹马呢?
之前曾学过骑马,也只是跟师父学的。
仅仅是会而已,谈不上厉害二字!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郡主。”
温思羽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打量着坐在马背上的柳轻衣。
能降服这匹烈马,倒是不简单。
一旁的华书言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既然如此,你我便以三炷香为限,就在这郊外骑马射雁,待三炷香时辰到了,便一同骑马回来,谁射的多谁赢,如何?”
“好!”
柳轻衣答应的爽快。
随即二人便各自骑马往不远处的树林中奔去。
但才刚进了树林,柳轻衣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前走。
待到草地颇丰之处,便将马缰绳栓在树上。
她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小憩。
马吃得香,她睡得更香。
远处,温思羽盯着二人进了树林后,却只见东侧树林中频频射出箭支,惊得四周鸟儿纷飞。
可西侧的树林中却静悄悄的,并无一支箭射出树林。
奇怪,难道她不打算赢了?
眼看时辰已然过去两炷香,温思羽站在小丘上看见东侧已有两只大雁被射中,而西侧依旧不曾有丝毫的动静,更觉得怪异。
彼时,柳轻衣才慢慢睁开眼,打着哈欠站起身,拍了拍一旁的烈马。
“怎么样,这边的草新鲜吧?”
马缰绳解开,柳轻衣望向四周,牵着马往林中深处走去。
直到找到一颗较为粗壮的树,才蹲下,将藏在身上的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掏出来。
挖个坑,将铜镜放进去,又从怀中掏出写着人名的字条放在底下,埋起来。
甚至还用草遮掩住,生怕旁人发现。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柳轻衣才翻身上马。
远处原来华书言的喊声。
“郡主射中了几只大雁?”
话音落,一支利箭射出——
“咻!”
不偏不倚,利剑恰好射中头顶一只大雁!
柳轻衣骑马朝着大雁坠落的方向奔去。
残影闪过,稳稳接住大雁。
她笑喊:“只射中了一只大雁!”
“啊?你只射中一只?”
华书言笑着朝她而来,手里拎着射中的三只大雁。
“本宫可是射中了三只呢,这次可是本宫赢了!”
说话间两人一同骑马慢慢往林外去。
怕柳轻衣难过,华书言还贴心安慰:“无妨,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曾有何赌注。等下次,你定然能比本宫射中的更多。”
他咧嘴一笑,烈阳下更显得和善。
柳轻衣不禁感叹。
但凡贵人能跟他一样,该多好!
可偏偏她那贵人是个不爱笑的主儿,甚至对她多有防备。
“那就借殿下吉言,下次你我再比试。”
“好,一言为定!下次本宫让着你!”
华书言拎着三只大雁炫耀似的冲着温思羽晃晃。
温思羽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二人越来越近。
他看得清楚,柳轻衣从始至终就只射出一支箭。
百发百中!
而华书言的箭篓中,三十支箭尽数射出,却也只射中了三只大雁。
这一局,看似是华书言赢了,实则柳轻衣不过就是陪他玩玩而已。
直到二人骑马到了温思羽面前。
温思羽却也不曾拆穿她。
只是在柳轻衣翻身下马时,低声言道:“我还以为郡主不懂人情世故,没想到是我低估了郡主,竟还知道让着殿下。”
柳轻衣听这话自是明白他都看见了。
她也不藏着掖着,脱口而出:“并非是让着他,又无彩头,何必要赢?只当是带着马去吃些草就是了。”
倒像是为了验证术士所言不准,二人便这般等着。
然而尚且不足一炷香,周夫人便怒气冲冲赶来。
未进门,便高喊一声:“姓周的,你昨日到底去了何处?还不速速招来!”
进门之时已然是一脸的怒火。
顾不得有外人在,当即冲上前一把拉住周大人的衣领。
“你去了青楼是不是?”
“夫人夫人!这、这外人还在呢!”周大人一张老脸红成了胭脂色,试图将周夫人的手拉开,可愣是没掰开一根手指头,他低声央求:“你好歹给我留些颜面。”
周夫人瞥了眼一旁的术士,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打算。
显然是不愿给这面子!
“颜面?哼!你昨日去青楼之时,可曾想起你这颜面?你去青楼都不要这张老脸了,我为何要给你留颜面?你上次去青楼是如何说的,你可是说了日后都不再去,怎的又去了?”
一番话说的周大人接不上话。
柳轻衣坐在一旁偷笑。
早就打听过了,周府有位厉害的周夫人。
与周大人是青梅竹马,后来周大人当了官,便将这夫人接入京城。
与旁的夫人不同,此人性情直率莽撞,但也是个好心肠,入京后还张罗着给周大人纳了几房妾室。
可仍是没能拦住周大人去青楼。
为此事,二人曾争论过几次,可周大人依旧死性不改。
此刻周夫人更是顾不得外人在场,也要与他算账。
“这府中有妾室,你却还要去那等烟花柳巷之地,究竟是为何?难道那青楼就这般好?”周夫人紧紧地扯住他的衣领,气的嘴角发抖。
周大人喘不上气,不住地拍她的手。
却被周夫人猛地拂开。
“快、快松开!”周大人不住的说着。
“你先说你日后再不去青楼,我便松开。”周夫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自是也不会轻易松手。
闻言周大人急忙道:“好,日后再不去青楼。”
有他这话周夫人才慢慢松开手。
可又忽地从发髻上随手取下一支簪子,比划着威胁。
“你日后若是再敢去,我便用这簪子在你脸上划上一道,来日等你上朝,让文武百官都看尽了你的笑话!”
周大人正帮自己顺着气,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常。
本就一肚子火,此刻听这话更觉脸面丢尽。
但看着自家夫人壮如牛的身子,却也只敢言道:“为夫还有正事,你速速退下!”
说着轻轻摆了摆手。
却不料,簪子的一端忽地从他手背上擦过,刹那间已然渗出丝丝血迹。
周夫人也不曾料到,忙将簪子收起。
周大人看着自己的手背,脸色愈发难看,呵斥道:“退下!”
见他怒气冲天,周夫人方才退下。
正堂内,周大人取出帕子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迹,余光留意着坐在一旁的术士。
“贱内粗鄙,让阁下看笑话了。”
“这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定然是周夫人的功劳。能得此贤妻,是周大人的福分。”术士含笑道。
被此人如此一说,周大人才察觉这府中上下被周夫人打理的极好。
几个妾室也从不曾争风吃醋,单单是此事便是朝中诸多大臣府中都做不到的。
周大人若有所思道:“她若是性子莫要如此粗鄙,倒也能称得上贤妻。”
手帕攥在掌心中,点点血迹已然验证术士算准了。
他忙问道:“不知阁下可否为周府做法,破解此局?”
“此事倒是不难,但需得大人将府中夫人、妾室、子嗣都找来,如此方才能做法破解。也好问问那冤鬼,究竟是何人害她。”
话音刚落周大人就冲着门口看去。
正欲吩咐丫鬟将那些人都喊来,术士又道:“不过在下来的匆忙,也未曾想过要为周府做法,需得回去拿上几件法器才行。等今夜子时三刻再来做法,倒是个上好的时辰。”
周大人连连点头。
只要能做法破解此局,晚几个时辰也无妨。
“好,大师尽管去就是,今夜自是周某携家眷在后院等候。”
言尽于此,柳轻衣便起身道别,离开了周府。
一路着急忙慌的往城外去。
路上不禁感叹:“当真是摊上个跑腿的活儿!”
要不是可怜孙青琳就这么惨死,又无法投胎转世,她才懒得插手此事。
但好在今夜过后,也就无需她再出手了。
前去城外换回自己的衣衫后,又匆匆赶回城内。
不巧,竟然又遇见了温思羽。
碰见贵人自是好事,可这贵人摆明是对她心生敌意。
甚至还次次都在她心虚之时撞见她。
也不知是缘,还是孽!
温思羽坐在马背上,看着徒步回城内的柳轻衣,一双眼眸似是将她看穿。
“不知轻鸢郡主出城所为何事?”他一副看你这次又有何借口的模样盯着她。
柳轻衣一本正经道:“赏景。”
“独自一人前去赏景,甚至还不坐马车?”温思羽接着追问。
真要是去赏景,又怎会徒步前往?
明知道糊弄不过去,但柳轻衣还是点头:“正是,这些日子在相府闲得慌,便特意走着出城,只当是松松筋骨。”
鬼都不信的话,却拿来糊弄温思羽。
他翻身下马,打量着面前之人,低声道:“郡主既是不愿说实话,在下也不再多问。只是有句话还需提醒郡主…郡主那些歪门邪道,莫要用在南王殿下身上。”
歪门邪道?
柳轻衣似是不明白,“哪里来的歪门邪道?”
“林姑娘及笄宴那日,射箭之前郡主暗中动手脚,难道不算歪门邪道?”只有二人在,温思羽直接拆穿她。
思及树林一事,又毫不留情道:“还有铜镜一事。”
即便昨日柳轻衣说了铜镜一事与她无关,可这话糊弄华书言也就算了。
但想糊弄温思羽,断无可能!
“那林中铜镜一事,定然与郡主脱不了干系。”
随着温思羽的话,柳轻衣也不禁感叹。
这人果然是看穿了她!
但万幸温思羽是她的贵人,自是不会害她。
“公子既然知道了,那就装着不知情吧。等日后公子若是有事,只管来找我,到时候我也定会竭力帮你。”
帮贵人便是帮自己!不亏!
柳轻衣就知道自己跟这相府八字不合,尤其她那个素未谋面的爹眼看就要倒台,她压根没打算在这儿长久住下去。
享受几天,能捞一笔是一笔,她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压根不受半点委屈,谁给她找不痛快,她就让谁倒霉。
一脚踏在凳子上——对女眷而言,这本是极其粗鲁的姿态,被柳轻衣这么一做,倒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不羁。
“我饿了,要吃饭,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这就是我的规矩,听不听得懂?”
“我可是奉了父亲的令来的!也是父亲叫你好好学规矩的!”林芳瑶嚎叫,“你不听,就是忤逆不孝!”
“还出言诅咒,罪加一等,你们几个,把大小姐拖到祠堂里,叫她跪上两日两夜,好好反省。”
那几个丫头都是相府主母院儿里的,林芳瑶又是最受宠的小姐,反观柳轻衣,初来乍到,又囊中羞涩,丫头们根本不惧她,上来就捉。
柳轻衣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少女灵动的面颊在烛火下显得飘渺,看似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飘飘忽忽,虚虚实实,叫人捉摸不定。
几个丫头在屋里一通折腾,连柳轻衣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柳轻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眸子一眨,眼瞳好似泛起一道波纹,如此便能看见林芳瑶身边布满红线,她伸出手,轻轻一拨弄。
林芳瑶这才意识到柳轻衣的邪门,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干什么了?”
柳轻衣一歪头,“没干什么啊,我就站在这儿,连动都没动过。”
“噢对了,看在你特意——好心来教我规矩的份上,我就投桃报李,免费给你算一卦吧,我看你命宫含煞,眉宇成倒月之势,走路可要小心点噢。”
“你敢咒我?好好好,我告诉父亲母亲去,我要让他们把你赶出府!”
林芳瑶威风凛凛地来,怒气冲冲地走,连门也没关。柳轻衣无奈摇摇头,拾起她们留在这儿的东西,将铃铛系在长绸顶端,挥洒写意般抛出去。
铃铛带着长绸,如游龙般卷住了门栓,再一抖,啪的一声,门自动阖上,门栓也从里插好。
关上了门,柳轻衣好整以暇地坐下来,继续吃她的饭,忽的似有所感,默默念道,“三,二,一。”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出一声惊叫。
林芳瑶的惊叫,随后是那群丫头们七手八脚忙乱不堪的声音。
“都叫你小心走路了。”
第二天一早,柳轻衣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洗脸,就听外头有人把门拍的山响。
“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毒妇、恶妇,你对瑶儿做什么了!”
林肃林原兄弟俩在外头气势汹汹,那架势,简直恨不得把柳轻衣生吞活剥了。
本来嘛,兄弟俩照常去给母亲请安,还给林芳瑶带了外头时兴的玩意哄她,结果刚进屋就看见妹妹卧在软榻上,哭得醉人一般,再一看,纤细的脚踝肿得老高,额头也青了一块。
一问是怎么回事,林芳瑶对柳轻衣又妒又恨,肚里酝酿了一百个坑她花招,恨不得被蚊子咬一口赖成是柳轻衣养,何况她确实诅咒了!
术师咒法虽不常见,却也并非只在传说里,最厉害的当属当朝国师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千里之外的人咒杀于无形。
想不到相府里竟也有一个!
林芳瑶简直心悸不已,连忙找了高僧开过光的符箓带在身边,这才安心些,哭哭啼啼的把昨晚上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无非是自己好心过去,反被羞辱之类的。
妹控兄弟俩哪还坐的住?这不,一大早就上门替妹妹出头了。
“不开门是吧?哥,咱也不跟她客气了,左右,拿斧子将这门劈了!”
柳轻衣不紧不慢地将衣服穿好,拿起床边的长绸一抛一带,哐啷一声,门开了。
“早啊,二位兄长。”
“呸!谁是你兄长?”
“我们的妹妹只有林芳瑶一个!”
两个人说着,怒气冲冲地就要过来拉扯柳轻衣,“你看看,瑶瑶被你害成什么样了!我要你给她磕头赔罪!”
“再给我滚出府去!”
柳轻衣淡笑了一声,长绸翩然而起,刚刚好落在这俩兄弟伸过来的手上,手腕一抖,铃铛叮铃铃响起,一紧,兄弟俩被迫撞在一块,一松,俩天又七荤八素的分开。
“还是相府公子呢,就这点本事?”
林肃气得额头青筋直蹦,咬牙大喝,“龙隐!”
话音刚落,就听嗡得一声,霎时整间屋子都在旋转——不,不是屋子在转,是柳轻衣自己,耳畔嗡鸣声阵阵,整个人也有些站立不稳。
大意了!
原来这相府里也藏龙卧虎啊。
她甩甩头,咬破舌尖,吮了口血,正要喷出去解了这迷障,就听院外头有人高声喊,“住手,都给我住手!”
呵,来的倒巧。
林相一向端方稳重,还是头一次这么火急火燎的,大步流星地冲进门,帽子歪了都不在意,看了看柳轻衣,见人没出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
“来人,替大小姐梳妆打扮,再去牵一辆马车来,我要带她进宫面圣。”
这话一出,不但林肃林原兄弟俩呆住,连柳轻衣都震了震。
进宫?
她算到今天会被人找麻烦,也算到关键时候会有人出面,化解这桩麻烦,唯独没算到还有进宫这桩事!
掐指一算,命线一片杂乱,想要捋清,眼前就浮现出一片片斑驳的雪花点。
师傅教过,这是命理中的“变数”。
无论是谁,一出生,所有的吉凶祸福就都定好了,这就是“命线”,而一旦有人牵扯了命线,就会带来一个“变数”,就像她昨晚,在林芳瑶的命线上轻轻一拨,就是给了她一个走路摔跤的“变数”。
而变数之所以是变数,就是因为它完全不可控,就算是天下最厉害的命术师,也不能完全预料到这个变数,就像她昨夜提醒的,林芳瑶只要小心些,根本不会摔跤,若命中带运,说不定一个趔趄下去,还能捡到宝呢!
柳轻衣年纪还不大,这是她第一次遇上变数。
那么,是谁动了她的命线?
此去,究竟是吉是凶?
思来想去,柳轻衣还是决定去瞧瞧,毕竟变数这东西,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准能遇上大机缘呢。
不过在去之前,她得给自己上一道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