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婳裴墨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墨月三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早还冷着脸,现在却如此撒娇。这绝对是示好!裴墨染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朵烟火,这声娇啼像是一条小蛇钻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想抓却抓不到。他再也绷不住,嘴角明显上扬,可还死要面子,“本王得看看明日军廨中可有政务。”她怯怯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摇晃他的胳膊,“只占用夫君一点时间。”他飘飘然,但还是操着勉为其难的语气:“好吧。”云清婳笑容灿烂,她坐在他身侧,吃起了糕点,她早就饿了。裴墨染看出来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帮了他多大的忙。否则也不会因为邀他回门,毫无底气,畏畏缩缩。回过神时,他惊讶地发现,一盘糕点都被她吃完。他戏谑道:“本王记得,京城贵女的规矩,不是应该菜不过三箸,点心不过两粒吗?这就是第一贵女的做派?”他用新婚夜,云清婳的原话促狭她。云...
这绝对是示好!
裴墨染的脑袋里仿佛炸开了一朵烟火,这声娇啼像是一条小蛇钻进了他的心里,痒痒的,想抓却抓不到。
他再也绷不住,嘴角明显上扬,可还死要面子,“本王得看看明日军廨中可有政务。”
她怯怯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摇晃他的胳膊,“只占用夫君一点时间。”
他飘飘然,但还是操着勉为其难的语气:“好吧。”
云清婳笑容灿烂,她坐在他身侧,吃起了糕点,她早就饿了。
裴墨染看出来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帮了他多大的忙。
否则也不会因为邀他回门,毫无底气,畏畏缩缩。
回过神时,他惊讶地发现,一盘糕点都被她吃完。
他戏谑道:“本王记得,京城贵女的规矩,不是应该菜不过三箸,点心不过两粒吗?这就是第一贵女的做派?”
他用新婚夜,云清婳的原话促狭她。
云清婳眉心一拧,从盘中捏了一块糕点,蛮狠地塞进他嘴里。“您慢慢吃吧。”
裴墨染不责怪她的无礼,他嚼了两口,脸色突变,连忙倒了杯茶水大口喝下,才将糕点顺下去。
什么破糕点?
齁咸!
她扑哧笑喷了。
“你故意做的?”虽是问句,但裴墨染的语气无比笃定。
她忍笑。
他看着她欠欠的表情就来气,轻捏着她的脸,“本王早就看出,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京城第一贵女徒有虚名。”
“君子论心不论迹。”她振振有词,笑得张扬。
“你......”
忽地,门被敲响。
云清婳立即起身,规矩地站在一旁,跟方才判若两人。
“进。”裴墨染冷下脸。
诸葛贤推门而入,送来一份文书,他问候:“侧妃体贴,亲自给王爷送饭。”
“妾身方才伺候夫君用膳,听夫君说身边有一神算子,得幸见先生,果然颇具仙风道骨。”云清婳福身。
诸葛贤神机妙算的名声在外,想不认识都难。
“侧妃谬赞。”诸葛贤笑容可掬,眼神满是欣赏。
“瞧先生走路,您的腿脚似乎有虞......”她面露关心。
诸葛贤叹了声,“多年的老毛病了,每逢刮风下雨就异常疼痛,王爷寻了许多药方都难以治愈。”
她道:“家兄倒是认识一位神医,或许他有办法。”
“那便多谢王妃了。”仅仅是几句对话,就让诸葛贤对她另眼相看。
裴墨染看着云清婳人前装模作样,就想发笑。
她何时伺候他用膳了?吃得比他还多。
他轻咳一声,“方才王妃将一盘桂花糕全吃了,可够?”
诸葛贤一愣,“......”
云清婳小脸一红,娇憨地瞪他。
见她吃瘪,他心情大好,嗤嗤的笑了。
“妾身告退。”她恼羞成怒般的离开。
她就是要露出破绽,让裴墨染觉得自己探得了她的秘密。
这样会让他产生他们亲密无间的错觉。
裴墨染想要留她,可想到什么,还是噤了声。
......
飞霜扶着云清婳上马车,她抱怨道:“王爷果然宠爱赵婉宁,亏您花了这么多心思,他居然也不挽留。”
“爱吗?裴墨染从来没得到过爱,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爱?”云清婳轻蔑地摇摇头。
“什么意思?”飞霜挠了挠后脑勺。
云清婳耐心道:“皇后、赵婉宁对他好,是因为有利可图。他根本没被真正爱过,当初跟赵婉宁相恋,多半也是掺杂了感激跟出生入死的情谊。要说爱,他最爱他自己。”
飞霜似懂非懂。
“这对你来说超纲了,你不必明白。”她撑着脑袋,有些疲惫,“给表哥的信,可还在送?”
“每日都送,都被宝音看了去。”飞霜坏笑。
她嗯了声,缓缓阖上眼。
......
黄昏时,裴墨染一回王府,径自去了清心阁。
赵婉宁已然备好了一桌晚宴,化了精美的妆等候在桌前。
裴墨染看着赵婉宁含笑的脸,心中不快,淡淡道:“用膳吧。”
“王爷不应该褒奖一番我?”她的眉眼弯弯,等待着他的称赞。
他蹙眉,“嗯?”
赵婉宁有些疑惑他的反应,她清了清喉咙,“今日我在国公府赔笑,这才换来了一份拜帖啊。”
“这也多亏了王爷英明神武,让赵国公心悦诚服。”宝音觉得自家主子说话有些不敬,连忙补充。
裴墨染的下颔线紧绷,脸上透着山雨欲来的诡谲。
她换来的拜帖?
呵。
若不是祝国公在拜帖上写得一清二楚,他真会以为是她的功劳!
她知不知,今日她差点害得他万劫不复?
他砰的砸桌,赵婉宁始料不及,吓得一颤。
裴墨染将今日的真相说了出来。
赵婉宁瞳孔地震,难以置信的倒吸了口凉气。
风头居然被云清婳抢去了!
这个贱人,真会藏拙啊。
赵婉宁的眼眶泛红,似乎受伤了,可还是强势的质问:“所以王爷在怪我?对云清婳另眼相看?”
裴墨染吐出一口浊气,遏制住了胸中怒火,他单手抚上她的肩头,“怎会?本王对她,仅仅是为了权术。”
赵婉宁顺势倒在他的怀中,“日后我会多学多看,我不是故意在国公夫人伤口上撒盐的。”
“本王知道。”他又恢复曾经的温柔,“婉宁,如今祝国公已经愿与本王合作,本王还需要子嗣。”
赵婉宁从他的怀中离开,她的眼瞳飘忽躲闪,“我的月事还没走呢。”
他凝眉,草草用完膳便离开了。
人走后,赵婉宁的后槽牙磨得硌吱硌吱响。“贱人!我真是小瞧她了!”
宝音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王妃,奴婢这几日每天都撞到云清婳身边的飞霜偷偷摸摸的送信出去。”
她的眼睛一亮,“哦?”
“奴婢跟踪过几次,发现飞霜狡猾得很,每次都会绕路去江府。听说江府的江培玉跟云清婳是表兄妹,感情甚笃。”宝音的表情鄙夷。
赵婉宁轻斥,“你怎么不早说?”
宝音委屈的低下头,“奴婢还没有证据,不敢胡言。”
“他们二人定有龌龊!这些大家闺秀最看重男女大防,怎会成亲后还有牵扯?”赵婉宁的手攥成了拳。
“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宝音的语气稍有遗憾。
赵婉宁的嘴角扬起,“凡事只要做过,必会留下痕迹,我们不必做什么......”
......
玄音阁。
云清婳曲腿斜倚在贵妃榻上,她捏着针线漫不经心地绣着荷包。
飞霜拿着玉石小棍戳了些药膏涂在她的颈上的伤处,“为何要绣荷包?”
“赵婉宁知道我今日立了功,必想报复于我,我自然得帮她一把。”她的眼中蕴出几分狡黠。
门外忽地安静。
飞霜叹了口气,“王妃下手真狠,若是留疤了该怎么办?”
“留疤便留疤了,女为悦己者容,府上也无人看我。”她的话有几分苦涩。
门外的裴墨染看她自怨自艾的模样,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
果然,云清婳内心也是渴望被爱的。
只要她一直安分下去,他未尝不能给她些关怀。
尽管不想承认,可这场婚姻,牺牲的终究只有她。
“咳咳......”他轻咳了咳,走到她面前。
他看到榻上她露出的肉绵绵的脚丫,脚趾尖泛着浅粉,如同白玉一般圆润,白得晃眼,他感到口渴,喉结上下滚了滚。
裴墨染努力错开眼,可还是忍不住想看,“回门礼本王已经让管家备好,绝不会让你丢了颜面。”
“多谢夫君。”她感受到灼热的目光,羞臊地用薄毯盖住了脚,坐正了身子。
这声夫君真悦耳!
婉宁从未这么唤过他。
裴墨染拉过檀木凳,坐在她对面,视线落在她手中将将绣好的荷包上。
上面有一对蝴蝶振翅。
绣工算不得好,看得出是急赶出来的,针脚不齐。
荷包是墨绿色,颜色有些老气,绝对不适合女子佩戴。
“绣得真丑。”他的语气嫌弃,可眼中泛着光,分明是欣喜的。
云清婳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只觉得他有病!
她都没招他,他冷不丁过来嘴贱什么?
“又不是给您的。”她声音软绵绵的,却带着反抗。
“好,不是给本王的。”他颔首,表示知道了。
云清婳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普信男,好气人。
夜深,云清婳沐浴回寝房,见裴墨染还没有走。
她嘟着嘴,“已经很晚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该走了!
裴墨染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嫌弃。
他也是天之骄子,怎能一再忍受她的拒绝?
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自觉?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居然不稀罕他的宠爱?
这像话吗?
他甩袖,哐啷一声重重摔了门,带着下人离开。
飞霜咋舌,“他也就敢在您面前横!”
“这就生气了?明日还有更气的。”云清婳只觉得可笑。
......
翌日一早。
云清婳赶去王府门口时,看见了裴墨染、赵婉宁并肩携手而立在马车旁。
二人的关系显然已经缓和。
她今日梳了隆重的朝云髻,发间插了一对金打的步摇跟一只岫玉梳篦,婷婷袅袅,摇曳生姿,她穿着一身浅紫色撒花流云罗裙,腰下坠着一对羊脂玉佩环,端庄明媚中不失娇俏。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脖子上缠了条丝巾,这是为了遮住伤口的。
裴墨染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他神色恍然,似乎看到了画中仙。
而云清婳望着对面的二人,眼圈一红,看起来脆弱而伤怀。
裴墨染下意识松开赵婉宁的手,他上前解释,“清婳,婉宁额外给你备了一车回门礼,她有意与你缓和关系。”
他知道赵婉宁想要“陪”云清婳回门,此举很是荒唐!
她这是在变相的下马威,会让云家不悦。
对云清婳更是不公平。
可婉宁难得低头,他拒绝不了。
“多谢王妃。”她有礼的福福身。
赵婉宁善解人意道:“我明白回门对女子的重要性,云妹妹大可放心,我就站在最后,不会打扰你们。”
“王妃说的是什么话?您才是王爷的妻子。”云清婳的脸色很难看,说出这番话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裴墨染看着云清婳如此懂事,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赵婉宁得意地挑眉,冲她露出挑衅的目光。
上马车时,裴墨染殷勤地伸出手,想要扶云清婳。
可云清婳把手递给了飞霜,并不搭理他。
这让他心里莫名不悦。
果然!
又生气了。
云清婳规矩地坐在下首的座位上,缄默不语,内心却笑开了花。
她要的就是裴墨染的愧疚!
赵婉宁这个蠢货,不会真觉得自己赢了吧?
她就是要裴墨染对她常觉亏欠!
到了丞相府。
不仅是云家上下,就连堂亲表亲也都来了。
云丞相跟云夫人看到马车上下来的赵婉宁时,脸当即垮了。
直到裴墨染扶着云清婳下车,他们的脸色才有好转,“看到王爷如此体贴,老臣就放心了。”
话是这么说,可全家人都埋怨地看着他。
“爹娘、哥哥,夫君待我极好。”云清婳挤出笑。
云夫人忍不住发问:“怎么戴了丝巾?”
“最近着了凉,有些咳嗽。”云清婳说着,假装咳了几声。
裴墨染心里的愧疚又大了些。
他现在无比后悔答应赵婉宁的请求,她实在太不懂事了!
众人都知道这是假话,但既然云清婳不说,他们也不再追问。
回门宴上,赵婉宁并没有作妖,而是当真按照约定规规矩矩的一言不发。
众人都众星捧月般围着裴墨染、云清婳。
只是,裴墨染感觉云家人看他的眼神很瘆人,让他冷不丁寒颤。
“清婳,你多吃些。”裴墨染贴心的给云清婳夹了块鱼。
他是听云夫人说她喜欢吃鱼才夹的。
“多谢夫君。”她的笑容标准。
“蛮蛮,娘亲给你炖了汤,你留着肚子啊。”云夫人跟她说话,像在对待小孩子。
几个哥哥也争先恐后的给她夹菜,“蛮蛮,多吃些,你都瘦了。”
“你嫂嫂三更就起床给你做了枣泥糕,你带回府上吃。”
“蛮蛮,我昨日给你捉了只松鼠,头上有黑毛,好看的紧。”
云清婳蹙眉,“二哥,我早就不喜欢松鼠了,你别捉了。”
“你别生气啊,不捉就不捉了。”云家二公子立马认怂。
看着他们一家人嬉笑怒骂,裴墨染心中升起了别样的感觉。
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真挚纯粹的亲情。
云清婳,真让人羡慕。
“你乳名叫蛮蛮,为何不说与本王?”他在她耳畔轻声问。
难怪所有人都不悦的看他,原来早就看出他们是演的,根本不亲近。
“您也没问啊。”云清婳理直气壮。
宝音一颤,立即跪下。
“快将云妃抬下去。”他摆摆手。
玄音阁的婢女手脚麻利地将云清婳扶走。
赵婉宁的眼底划过狠厉,可还是挤出笑,轻拍身侧的位置,“王爷,快来坐。”
这大不敬的动作,在婢女的眼中早就见怪不怪。
裴墨染心中不悦,赵婉宁的动作像在唤猫狗。
可这点小事,不值得发作。
“婉宁,云清婳毕竟是云丞相的嫡女,就算不喜她,也不可伤她。”裴墨染走上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注视着她。
赵婉宁敷衍的颔首,她的语气略带讥讽:“难道王爷看不出她方才是装的?演技拙劣,真是好笑。”
想到方才云清婳卖乖讨好的模样,裴墨染的嘴角不自知地上扬,“她的确蠢笨。”
赵婉宁听到他贬低云清婳,登时放心了。
果然!
裴墨染不愧是男主,不会轻易被美色打动。
“婉宁,本王的志向你是知道的。本王不想再当皇兄的垫脚石了,既然本王已跟云家结为姻亲,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这样在父皇面前也有胜算。”裴墨染操着商量的口吻,褪去了武将身上的戾气,无尽温柔。
赵婉宁的眉眼一跳,脸上的表情复杂,“我、我......来葵水了。”
“可是......”
裴墨染还想再说,可赵婉宁就沉了脸,“难道在王爷心里,我只是生子工具?我对王爷而言,只是发泄欲望的玩意儿?”
他鬓角的青筋鼓起,腹中怒意上涌,如同岩浆快要爆发。
可想到云清婳昨日进门,她肯定心里委屈,他只好忍下脾气。
裴墨染抱着她哄道:“你是本王的妻子,曾陪本王征战两年,还为本王挡过一箭,你为本王做的一切,本王都记得,你怎么可能是工具?”
赵婉宁心下感动不已,可嘴上还是冷硬地说:“王爷记得我的好就好。”
她穿书前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小被众星捧月,不会向人服软,更何况是面对落后的古人?
“本王一直记得。”裴墨染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三年前,新婚当日,他便被皇上急令去戍守西北。
三年里,他每次被召回京,都想抽空跟婉宁圆房。
可婉宁每次都用月事为借口拒绝......
......
云清婳被扶回玄音阁不久,皇后便召她入宫敬茶。
这是正妃才有的殊荣,没想到皇后也给她。
由此可见,皇后对云家的看重。
......
皇宫。
神武门。
云清婳梳了随云髻,头上佩戴着一对点翠孔雀步摇,步摇下坠着圆润珍珠,在光影下焕发光泽,她穿着浅紫色祥云纹绫罗裙,外面罩着一层金丝绣薄纱,在阳光下散发出彩色的光晕,看起来飘然若仙。
“可安排好了?”她扶着飞霜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飞霜颔首,“一切就绪,就等您了。”
走到神武门时,正巧几位命妇被召见入宫。
她们上下打量着云清婳,眼里盛满了戏谑。
云清婳含笑朝她们见礼,礼节标准,毫无破绽。
可几个命妇却伸臂将她拦住。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京城第一贵女吗?”
“丞相嫡女,嫁去肃王府做妾!这就是典范?”
“与人做妾,这样的典范,我们可效仿不来!呵呵......”
几人将她围住,以帕子捂嘴,低低的嗤笑。
她们及笄后,常被人拿来跟云清婳比较,她们仿佛就是云清婳的垫脚石,如今压了云清婳一头,这么好的报仇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云清婳很想掐断她们的脖子。
可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她只能拘着双手,微微低头,如同一朵坚韧的小白花。
“云妹妹,侧妃便是妾,好像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吧?”一个命妇似在虚心求教。
云清婳瞥见不远处的青色衣衫,只挤出了一个难堪的笑。
“放肆!”一声威严的低吼传来。
几个命妇吓得一颤,当即欠身行礼,“见过王爷。”
裴墨染大步上前,将云清婳护在身后,“本王的人,岂容你们编排?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侧妃,你们可是在打本王的脸?”
命妇的脸色吓得惨白,有的人已经在发颤。
“臣妾不敢。”命妇声音发颤。
他言辞刻薄道:“云妃是京中第一贵女,德行昭然,你们方才百般刁难,莫非是觉得本王配不上云妃,或是父皇的旨意有误?”
命妇一颤,吓得魂都要飞了,立即跪下叩首,“不敢不敢,是臣妾错了,云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裴墨染看向云清婳。
她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滚!”裴墨染冷如冰珠地吐出这一个字。
命妇如蒙大赦,逃似地走了。
这一切,自然是云清婳算准了时候,故意让裴墨染看见的。
她要让裴墨染清楚地知道,嫁给他,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让他同情,让他怜悯,让他愧疚!
裴墨染一垂眸,只见云清婳仰起头,双眸晶亮,崇拜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盖世英雄。
裴墨染从未被女人这样看过,耳根子居然红了。
冷硬的话被咽回肚中,他匆匆错开眼,声音柔和下来,“没事吧?”
云清婳的面颊绯红,纠结之下开口:“妾身无事,多谢王爷。”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昨晚的事算是揭过了。
“为何不等本王一起?”他轻声问。
云清婳福身,“妾身只想恪守本分,不愿让王妃疑心。”
裴墨染看着她,心情复杂。
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可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宠爱?
云清婳紧随其后,她从袖中拿出了金疮药,愧疚的说:“王爷,今早......对不住。”
他看着指尖的薄痂,促狭道:“这就是第一贵女的做派?”
云清婳被看穿了小心思,面颊一红,羞臊道:“谁让您欺负人的?”
“只会窝里横。”裴墨染好笑地评价。
“才不是!王爷才回京,妾身不想给您添麻烦。”云清婳鼓着嘴,怯生生的辩解。
裴墨染微怔。
她竟然想得到这一层,知道他才从边关回京,根基不稳,所以不想开罪其他官员。
他接过药瓶,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旁人从不会为他考虑这些。
......
翊坤宫。
裴墨染被召去了御书房,所以云清婳只身来请安。
皇后拉着云清婳的手,笑靥如花,“清婳,你跟云澈的亲事,真是造化弄人!不过还好,墨染虽不是本宫的亲儿子,但也是本宫养大的,我们果然有婆媳缘分。”
云清婳看着她那双保养得当的手,眼睛都黑了。
真是恶心!
令人作呕!
当年,正是大皇子裴云澈杀了姐姐的心上人。
而皇后嫌弃姐姐被人侮辱,又不想主动提出退婚当恶人,于是故意将边关战败的消息泄露出去,让姐姐心如死灰选择自焚。
是他们联合起来,逼死了姐姐!
她犹记得那晚,京城的雪下的好大,她们促膝长谈,姐姐答应她会好好活着,可趁着她去为姐姐取药的功夫,姐姐点燃了闺房的一切......
这三个仇人,她会一一送他们上西天,以血祭亡灵!
马儿朝着营帐的方向冲了过去。
正巧,德妃正挺着身孕前来观看马球。
两方正巧撞上。
马儿发出嘶鸣,马蹄高高扬起,就要朝着德妃落下。
“啊......”德妃脸色惨白,一屁股摔倒在地。
婢女惊呼:“德妃娘娘......快传太医啊......”
“传太医......”
云清婳屏息凝神,努力保持镇定,她从发间拔出簪子狠狠刺入马背上的一个穴位。
马轰然倒地,云清婳也从马背上震了下来。
她就要落地时,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带进怀里。
“蛮蛮!”裴墨染的心剧烈地颤动。
云清婳身子一抖,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像是孤舟找到了依托,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夫君......”
“没事了,没事了......”他柔声安抚,轻拍她的背脊。
后面的裴云澈,眼神暗淡下来。
......
德妃的营帐中。
婢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
太医在外面跪了一地。
好在只是动了胎气,好生调理即可。
营帐内,皇上的脸色阴沉,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谲。
众皇子、皇妃连喘气都不敢。
云清婳跪在正中心,脊背挺得笔直,修长的颈子弓着,仪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
“皇上,云侧妃想要害臣妾,想要害臣妾肚中的皇儿啊!”屏风后,传来德妃嘶哑破碎的哭喊。
德妃年逾四十,终于得子。
所以这一胎,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
云清婳捏着帕子,抽抽噎噎地哭,“德妃娘娘跟妾身无冤无仇,妾身即使再愚钝,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谋害娘娘啊。方才妾身突然就控制不住马了,马好像疯了。”
“皇上,您听听,多可笑的借口啊。”德妃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云清婳给咬碎吃了。
睿王妃夏子萱叹了口气,“且容臣媳说一句,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云侧妃虽然马球打得极好,可马毕竟是牲畜,野性难驯。云侧妃不如给德妃娘娘赔礼道歉,就当抚慰心灵了?”
“早就听闻云清婳马球打得好,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德妃轻嗤。
皇上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狠瞪着云清婳。
云清婳的眼中闪过精光。
原本的剧情,应该是姐姐被五皇子也就是睿王夫妇陷害,从此跟德妃结了梁子。
既然事先知道了剧情,所以她当然早有准备。
“皇上,妾身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辩驳。”云清婳叩首。
其他皇子妃纷纷劝道:“云侧妃,事到如今,就不要闹了。这是天灾人祸,我们知道你也不愿的。”
“云侧妃,毕竟是你惊吓了德妃娘娘,你这样推脱,未免也太让德妃娘娘心寒了。”睿王裴宴庭义正言辞道。
云清婳擦干了眼泪,不卑不亢道:“不是妾身的过错,让妾身如何认?难道你们想让真正的黑手逍遥法外?”
“还请父皇给云侧妃一个机会辩驳。”裴墨染紧跟着开口。
皇上念着昨日云清婳搭救自己的份上,摆摆手,示意手下去调查。
不到半个时辰,太监总管魏宁便回来了,他拱手道:“皇上,奴才方才带人查到了公车署的马夫,可他已经服毒自尽。”
“于是奴才剖开了马的肚子,发现马腹中仍旧残留了百枯草,牲畜服用后,只要过累就会发疯。”
“这个马夫是受何人指示?可曾查出?”皇上沉声发问,带着无尽威严。
裴宴庭、夏子萱眼底透着幸灾乐祸。
人已经被他们派人下毒杀死,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魏宁顿了顿,“奴才查到,马夫留下了认罪书,确是他本人字迹。他只求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哦?他指认了何人?”皇上眸子一眯,凶狠如同鹰隼。
“是......”魏宁的眼珠斜斜一瞟,“是睿王。”
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德妃登时哭出了声,“呜呜呜皇上,睿王好歹毒的心啊,臣妾跟睿王无冤无仇啊......”
纵使再愚蠢,德妃此刻也明白了。
这是睿王的生母,虞贵妃的惯用伎俩——借刀杀人跟挑拨离间!
就因为她怀了皇上的老来子,就因为皇上此次秋狝只带了她......
夏子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道:“陛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王爷!”
“没错!如今死无对证,认罪书上写了谁便是谁。”裴宴庭跪在地上,双臂止不住地颤抖。
云清婳哽咽道:“皇上,不如再深查?幕后之人好歹毒的心啊,一下子害了三个人。”
皇上盯着抖成筛子的裴宴庭,恍若看破了一切,他讥诮道:“再查下去,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此停下,都下去吧!”
“是。”众皇子嘲讽地睨着裴宴庭,有序地离开。
裴墨染、裴云澈尽管心有不甘,可只能吞下苦果。
谁让虞贵妃的兄长抵御海寇,屡立奇功呢?
虞将军如今正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不可得罪。
裴墨染赶紧扶云清婳起身,空出的手给她擦眼泪,“蛮蛮,没事了。”
“妾身给您添麻烦了。”她歉疚的福身。
他赶忙将她扶住,心头微怔。
这场仗,云清婳打得很漂亮,不卑不亢,扭转乾坤。
若是婉宁,她早就跟德妃吵得不可开交了,然后被夏子萱哄骗道歉了。
而他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之前婉宁在战场上的献计献策,是剽窃来的。
“蛮蛮,有你真好。”裴墨染情不自禁道。
云清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裴云澈就打断道:“云侧妃,不是你的过,是我们把你牵扯了进来。”
这就是雄竞修罗场吗?
云清婳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她跟裴云澈对视一瞬,匆匆收回视线。
飞霜将她扶走,低声道:“奴婢昨晚就逼马夫写好了认罪书。”
她颔首,“做得干净吗?”
“没留下蛛丝马迹。”飞霜神采奕奕。
云清婳满意的颔首。
回营帐不久,帐外传来婢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少顷,飞霜抱了一只白绒绒的小奶狗回来。
“是王爷派人送来的,估计是用来跟您道歉!”她将狗撑到云清婳面前。
云清婳瘪嘴,连忙后退一步,“我最讨厌狗了,狗男人,净给我找不痛快。”
“为什么?”飞霜勾了勾小狗的脑袋。
她道:“因为我见过狗吃......”
飞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奶狗现在只能吃奶,还不能吃那个呢。”
营帐外,宝音扶着脸被扇肿的赵婉宁来了。
“王爷,我要见王爷......”赵婉宁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她想得到丈夫的安慰。
飞霜张开双臂,拦住她们的去路,“王妃,还请您稍等片刻。”
赵婉宁的嘴角都被扇烂了,现在还在流血,她不便说话。
宝音怒道:“放肆!一个妾室的贱婢,还敢阻拦正妃?”
“王爷跟主子有要紧事在做,王妃不要逼奴婢啊......”飞霜言辞暧昧。
赵婉宁双眼冒火。
营帐内,裴墨染一心扑在云清婳的身上,他担心地将人扶起来,“蛮蛮,本王这就传太医......”
“唔......好热......”云清婳浑身燥热,双眼迷离,媚眼如丝。
裴墨染瞬间明白了什么。
猝不及防,云清婳勾住他的脖子,一反常态地献上香吻,没有章法地胡乱吻他。
她娇吟媚啼,空出来的手扯着衣领,露出白皙的锁骨,娇娇地哭:“好热好难受......”
裴墨染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笑她的懵懂稚嫩,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手抚在他的身上作乱。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腹下一紧,身体里的火也被点燃。
二人像是天雷勾地火,他俯身将她压倒,难舍难分。
呼啦——
营帐被掀开。
赵婉宁看到榻上香艳的一幕,她的心脏骤然一缩,停跳了一拍。
她深爱的夫君,居然跟她讨厌的贱人滚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她僵在了原地,心如火烧,可浑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云清婳瞥过眼,挑衅地睨着崩溃的赵婉宁,红唇掀起。
心痛吗?
还有更痛的呢。
裴墨染对这些浑然不知,他热烈的拥吻身下的人儿。
赵婉宁想要打她、骂她,冲上前分开他们,可飞霜立即带人将她拽走了。
就在身上的男人忘情时,云清婳从发间抽出发簪,她抵在脖颈上,“不要!妾身不是随便的女子,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这样......”
裴墨染的理智从欲望中抽回,他扼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本王是你的夫君......”
她倔强地跟他对视,大有贞洁烈女,以死相逼的架势。
他只好败下阵来,看来她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裴墨染穿好衣物,召来了太医。
太医给云清婳把了脉后,很快就拿来了解毒药,让她兑水服下。
“云侧妃这是中了......中了......”太医支支吾吾,“春药。”
裴墨染的眉心深锁,拧成了一个川字,“可云侧妃怎会中如此下作的药?”
“云侧妃方才吃了何物?”太医捋着胡子问。
云清婳摇摇头,虚弱道:“今日来围场,我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过。”
太医沉默片刻,忽然福至心灵:“云侧妃可受过伤?药物也是能从伤口融入血液的。”
裴墨染明显能感受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僵硬了。
她垂下头,闷闷地摇头。
“侧妃!您为何不说呢?”飞霜急得跺脚。
“住口!”云清婳哽咽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裴墨染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递给太医一个眼神,太医便退下了。
他操着关怀的口吻道:“说!本王是你的丈夫,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云清婳哭得一抽一抽的。
飞霜忍不住道:“王爷,方才侧妃打马球,手心被球棍上的倒刺剌破了,流了好些血。那球棍是王妃借给侧妃的,还说是王爷特意给王妃定制的......”
“飞霜!”云清婳哭着呵斥。
裴墨染腾地升起怒火。
原本他以为赵婉宁只是蠢,才不小心给他添乱。
他尽管生气,但从不怪罪赵婉宁,因为赵婉宁救过他的命。
可现在,他看清了,赵婉宁心里只有自己!
倘若赵婉宁的计谋成功,蛮蛮跟江培玉苟且,他的颜面该往哪摆?他又怎么借力云家?
他从来不是好人,赵婉宁明明知道他的野心,却屡次添乱,甚至还惹得父皇震怒!
他不仅心寒,也对她失望了。
原本的愧疚,荡然无存。
“蛮蛮放心,这是王妃的错,本王不会饶了她。”裴墨染一顿,“本王会罚她半年月俸,禁足一个月!”
云清婳在心里冷笑,她差点被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了,可裴墨染居然只给赵婉宁这么点惩罚。
倘若是她这样算计了赵婉宁,恐怕裴墨染的巴掌早就上来了。
不过不急,肯惩罚赵婉宁,这就说明量变引起了质变,二人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她侧过脸,自嘲般冷笑了声。
裴墨染明白她对他的惩罚不满。
可他实在不忍心对婉宁下重手责罚,她向来懂事,应该会理解的。
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白嬷嬷来了。
她福身,慈祥的脸上透着强硬,“王爷,皇后娘娘听闻了今日的事,已经将王妃带进宫了。皇后娘娘准备亲自教王妃。”
裴墨染攥紧了腿上的布料,沉声道:“母后把婉宁关进禁闭室了?”
白嬷嬷缓缓颔首,“皇后娘娘让老奴特意交代,王爷不必担心,能得皇后亲自教养也是福气。皇后娘娘盼着您跟侧妃早日绵延子嗣呢。”
“......”云清婳害羞地垂首。
白嬷嬷走后,裴墨染有些心不在焉。
“王爷是想去看王妃吗?”云清婳躺在软枕上,憔悴地问。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义正言辞道:“此事是她做错了,是她罪有应得,本王怎会怜惜她?”
她不语,阖上双眼假寐。
半晌,裴墨染以为她睡熟了,匆匆离开。
随着脚步声渐远,云清婳上翘的双眼悄然睁开。
狗男人!去吧!
去热脸贴冷屁股吧!
只是,赵婉宁可不会感恩戴德你。
正想着,飞霜捏着张字条进帐,“裴云澈想见您。”
云清婳清丽的脸上写满了厌恶。
裴墨染只是狗,但裴云澈让她恶心。
若不是他为了霸占功劳,杀了姐姐的心上人,姐姐也不会失去最后一线的求生意志。
......
翊坤宫。
此次秋狝,皇后的偏头疼犯了,并没有随行。
裴墨染疾步走进寝宫,向皇后问安。
皇后坐在上首,纤细的手腕正撑着脑袋,双眼微阖,“墨染,你来了......”
“母后,这次的确是婉宁不对!可把她关进禁闭室未免也太过了。”裴墨染的双臂都在颤抖。
小时候,只要他们未在父皇面前拔得头筹,母后便会把他们关进漆黑阴冷的禁闭室。
皇后的眼皮一掀,眼底尽是失望,“本宫又未曾打骂她,你居然来兴师问罪?墨染,你知不知道,今日云澈为你求情,会让皇上对他不满的。”
“虞贵妃母子如今虎视眈眈,就因为一个蠢妇,拉低了你父皇对云澈的印象,孰轻孰重你分得清吗?若是云澈失势,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她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
他的心狠狠揪疼了下,他今日被卷入了漩涡,可母后对他却没有一丝关怀,担心的反而是父皇宠爱的裴云澈。
“母后莫气,都是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他低眉顺眼,俨然一副孝顺、愧疚的模样。
皇后见他被拿捏,严厉的态度稍稍和缓,她柔声道:“你若真有心,就跟清婳早日绵延子嗣。至于赵婉宁,墨染,你信不信,就算你去看她,她也不会领情。”
“因为她觉得你为她付出是应该的,她想骑在你头上!这样自私的女人,心中只有自己,根本没你!”
裴墨染的心像是被匕首刺中。
婉宁心中没他,怎会?
“儿臣不信!”
“好!那你看吧!”皇后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