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景对加利安来说，简直是噩梦。

所以他挺佩服一无所知的乌娜的，不知道要是乌娜看见那副场景，还敢不敢喜欢陆砚璟了。

乌娜当然敢，看着陆砚璟迷人的脸庞，乌娜有时候也忍不住有些恍惚。

虽然她千方百计想要嫁给陆砚璟是为了脱离王室的控制。

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也会为了陆砚璟这张脸心动。

“砚璟，你怎么现在才下来啊？”

这次乌娜没有试图去挽陆砚璟的胳膊，而是识趣地跟在了陆砚璟身边。

见乌娜问了自己想问的，季澜也就没有开口，重新点燃了一根烟，跟着朝大门外走去。

“有事。”

陆砚璟没有过多解释的兴趣，抬脚朝大门外走去。

才走到拉德克利夫楼下不远处，几声讥笑就从楼上传来。

南知言抬头看了过去，女主站在楼下的花坛前，浑身又是湿透了的模样，头上还扣着一个塑料盆子。

二楼的围栏处，站着几个女生，是经常跟在薇薇安身边的几个C级生。

原剧情的前期，欺凌女主的并非乌娜，而是薇薇安。

对于乌娜来说，前期的洛心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她从来没把女主放在过心上。

直到发现陆砚璟对洛心开始有了点儿不同，危机感袭来，乌娜才开始针对洛心。

洛心屈辱地取下头顶的塑料盆，手指紧扣，但更多的，是面临这种情况的委屈和无助。

她又想起了昨天在天台碰见的顾闻祈，怀里揣着的手帕给了她一丝丝安慰。

“喂E级生，怎么样？凉快吗？”

这样微寒的天气，女生却问出了这种话，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南知言甚至能看见洛心冻的有些发红的手背。

“她当然觉得凉快了，要知道，这种垃圾还是我让人去低等级区买的呢，是不是和她很般配？”

“这可是我们对她的恩赐，E级生，要不你上来给我们道谢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洛心的惨状，几人毫无心理负担，笑得花枝乱颤，直到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几抹人影。

瞬间像是被什么捏住了脖子，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变了脸色，战战兢兢跑了下来。

越过洛心的位置两三步后，停了下来。

“乌，乌尔拉夫少爷！”

刚才的张狂和恶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爱慕。

几人低下头，问了安，心头都有些兴奋，没想到今天会碰见乌尔拉夫少爷，真是好运！

听见这个称呼，原本还有些疑惑几人怎么突然变了脸的洛心瞬间明白了。

转过身，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她在梦里都恨不得上去给两拳的人影。

南知言能看见，其他人当然也注意到了洛心的样子。

但这种事情在圣德里克公学一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陆砚璟脚步没停，从洛心身旁绕了过去。

其他人更是兴趣缺缺，显然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

但路过洛心时，乌娜却转头看了人一眼。

这就是上次顶撞陆砚璟的那个新生吧？

上次的事情乌娜还是想办法问清楚了，但知道之后，看了一眼洛心的资料，乌娜就把人抛在了脑后。

一个长相顶多算是清秀的E级生，的确没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在意她，还不如在意在意据说自小就暗恋陆砚璟的南知言。

但乌娜心里也很清楚，就算南知言喜欢陆砚璟，也对她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随管家，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姐？”

紧随其后的南知行皱着眉头看向随誉，表情有些不满。

这个管家是不是管的有点儿太多了，他姐收没收到信件，跟他有什么关系。

“阿行。”

南知言叫了一声南知行，示意人闭嘴。

随誉是南文齐的人，至少目前表面上看起来是。

南知言查过随誉的背景，却一无所获，加上南文齐对随誉的态度总是模糊不清，不像是对普通下人的态度。

不清楚这人的底细，南知言始终有些忌惮这人。

“关心小姐是我的职责。”

听出了南知行话里的不满，随誉不慌不忙，慢条斯理解释了一句。

等两人都坐好后，才关上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一路静默，直到到了南家，南知言踏出车门，还没迈出一步，就被随誉拦了下来。

“今天公爵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小姐，请您小心。”

落在南知言腰际的目光有一瞬间地迷离，随誉微眯了眯眼，出声提醒。

南知言抬头看了一眼人，浅淡的目光并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却让随誉觉得，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自己的脸庞，让他忍不住又弯了弯唇。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随管家。”

南知言点了点头，却在走远了几步的瞬间，眉间一沉。

她确实忽略了一个人，这么好攻讦南知行的机会，南荣怎么会忘。

心头多了几分懊恼，是她疏忽了。

果然，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了一脸怒容，守在大厅的南文齐。

目光扫过坐在沙发上的一男两女，除了南荣和南欣，还有一个女人。

是白轻柔，南文齐最喜欢的情妇，南荣和南欣的母亲。

“混账，你们还知道回来！”

听见南文齐这句话，南知行心头一跳，父亲他知道了。

下一瞬，对上一旁坐着的南荣幸灾乐祸的目光，南知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又是这个野种在挑拨离间。

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余光瞥见了身旁的南知言，想到他姐跟他说过的话，就又闭上了嘴。

南知言换好了室内鞋，才走了进去，就算是对上南文齐的突然发难，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父亲这是怎么了？”

南知言淡淡问了一句，眼底的疑惑显而易见，像是真的不知道南文齐在气什么。

南知行站在南知言身后，不敢说话，他一直都知道，他姐比他聪明，这种场合，他听他姐的就完了。

“你说怎么了，阿荣说你弟弟，为了一个区区贫民，敢跟陆砚璟作对，南知行，你给我滚过来。”

“还有你，我就是让你这么管教你弟弟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得罪了陆砚璟，南家有什么好果子吃？”

被指着鼻子责骂，南知言依旧不慌不忙。

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南文齐手上蠢蠢欲动的鞭子，眸色微深。

“哎呀，文齐，我看阿行和阿言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吓着孩子。”

白轻柔看够了好戏，才起身走到南文齐身边，轻抚着南文齐的胸口，出声劝导。

在南文齐看不见的地方，看向两人的目光却尽是得意。

然而就是白轻柔这么一出声，南文齐面上怒意更甚。

“不是故意的？那要是故意的，是不是整个南家都要被他赔进去，真是混账！”

南文齐推开白轻柔，作势就要打南知行。

一看见南文齐扬起的鞭子，南知行瞳仁微缩，某些噩梦般的记忆袭上心头，甚至让他来不及躲。


一旁站着的人刚准备扫起南知言掉落的头发，就被随誉制止了。

“你们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那人微愣了愣，和发型师对视了一眼，还是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后，随誉俯身，单膝跪地，取下了手上的白色绸缎手帕，拿起了地上散落的黑发。

柔软的触感让随誉嘴角微勾，随即紧紧握在了掌心。

圣德里克的归学日总是要比平时热闹一些。

但这样热闹的场景，却并不包括学院的某一角落。

洛心回到了位于圣德里克E级生公寓，手里还拿着一块干面包啃着。

她没想到乌尔拉夫的物价会这么昂贵，即便是这么一小块儿面包，都要一百星币。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洛心无暇顾及其他，现在的她，连生存都快成问题了。

来乌尔拉夫带的钱，买了公学制服后，已经所剩无几了。

她必须要尽快找到一个兼职，无论如何，她都要从这所公学成功毕业。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进入议院，改变妈妈的奴隶身份。

摸了摸口袋里的绸帕，洛心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

洛尔德少爷，的确是个很好的人啊。

但一想起洛尔德，洛心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另一个少女。

淡淡的薄荷味清香还萦绕在鼻翼间，洛心目光暗了暗。

她有些看不明白，那个人，好像对她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冷漠。

刚这么一想，出门打算找兼职的工夫，洛心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在克里塔维斯宫门口的南知言。

不过一眼，洛心就注意到了，南知言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直到走近了些，她才发现，是头发。

这人把头发剪了，大概是为了防止耳侧的头发落下来，南知言戴了一顶漂亮的发箍。

圆润饱满的白色珍珠镶嵌在南知言浓墨般的长发中，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今天南知言没有戴眼镜，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形状漂亮的瑞凤眼神色淡漠，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洛心脚步微顿，她见过那顶发箍，有一次路过两个B级生，无意间瞥见过，她们的终端面板上，显示着这顶发箍的图片。

三十万星币，如果她没记错的。

不过从那两个B级生嘴里的惊叹和夸赞，也能知道这顶发箍价值不菲。

的确很好看，洛心嚼着嘴里难以下咽的干面包，朝前走去。

但没有南知言好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毕竟周围的任何人，第一眼看过去，注意到的，都不是南知言的发箍。

而是，她的脸。

洛心走过去的这段距离，光是偷偷瞥向南知言，都不在少数。

甚至她还能听见几句小声的惊叹和议论。

大概是以往，南知言全身上下，没有出现过任何饰品的缘故，这次的改变，让不少人有些惊讶。

南知言当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作为陆砚璟的助理，就注定了她的一举一动，都更加比旁人更受关注。

在旁人的眼里，她和南知行，所代表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南知言和南知行，总是独来独往。

“走吧。”

周围的目光在陆砚璟出现的那一刻，就从南知言的身上尽数撤去。

人影停留在自己面前，南知言抬起了头，却见陆砚璟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她的头顶。


“看来阿言的箭术真的很厉害啊，让阿祈你这么执着。”

乌娜看了陆砚璟一眼，想起了上次在训练场陆砚璟的那句话，笑着调侃了一句。

想起来的，似乎并不止乌娜一个人。

陆砚璟眸色微深，一道纤细挺拔的背影，从眼前快速闪过。

陆砚璟的视力和记忆力都很好，好到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憎恶的程度。

所以才会连那人垂下的发丝弧度，专注时表情细微的变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什么事？”

耳边是那人走在身后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让陆砚璟轻易就能判断出她的位置。

眼皮微掀，陆砚璟的情绪没有泄露分毫，看向了顾闻祈。

“你知道的，阿璟，我会参加联盟的射箭比赛。”

顾闻祈对乌娜的调侃不置可否，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对箭术没有那么感兴趣，这个比赛的确很重要，但没有他想要的重要。

“问她自己。”

陆砚璟不会在这种事上替南知言做主，即便情感上，他并不想让南知言出现在旁人身边。

但陆砚璟做事，从不依赖于情感。

“可是我姐真的很忙啊。”

听着几人的对话，南知行不敢插嘴，只能小声抱怨了一句。

心里更加不喜欢顾闻祈了，就因为他，他姐连射箭这点儿小小的爱好都被南文齐禁止了。

现在还要因为射箭来请教他姐，这不是存心想让他姐难受嘛。

去年那次比赛过后，他姐甚至三个月没有踏进射箭场一步。

还让南荣那个狗东西抓着机会嘲讽了他姐好几次。

但想到南荣，南知行脸色更难看了，父亲竟然真的让他进了公学，还是以B级生的身份。

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微生凛看了自己一眼，南知行心里还在忿忿不平地骂着人。

回头看了一眼落在众人身后的南知言，低垂的眉眼紧皱，镜片折射出终端面板的盈盈蓝光。

似乎是在处理什么难事，南知言抿着唇，卷翘的眼睫微颤。

“她没空。”

微生凛收回目光，双手插着裤兜，走到两人跟前，随口插了一句。

“毕竟我对体能部的事，不感兴趣。”

众所周知，微生凛这个体能部部长，只是个挂名，体能部的大部分事，都是由南知言兼任处理的。

没想到微生凛会突然插话，顾闻祈的目光落在微生凛脸上，变得犹疑不定了起来。

直到瞥见微生凛眼底那抹厌烦，似乎是真的对体能部的琐事不感兴趣，才突然出声，顾闻祈敛下了眼底的疑惑。

的确，微生凛这个好战份子向来不爱管公学内的事。

这是个让人难以再开口的理由，顾闻祈眼底快速划过一抹遗憾。

而事件中心的南知言，因为过于专注终端的讯息，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一切。

交涉完成后，南知言抬起头，刚准备跟上陆砚璟，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小海螺？”

清润的少年音准确无误地飘进南知言的耳中，不过瞬间，就把她拉回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海滩。

脚步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但在敏锐地察觉到前面几人看过来的目光时，又迅速恢复如常。

仿佛没有听见这个称呼，南知言继续朝前走去。

但下一瞬，一只温暖的大手就拽住了南知言的手腕。

“小海螺，真的是你吗？”

南知言被迫停了下来，转过身抬起头，一张跟她想象中分毫不差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男生长相俊秀，表情惊喜，看向南知言的眼底，仿佛盛满了星空。

即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南知言还是愣住了。

而前面几人一转身，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清俊的少年拉着矮自己大半个头的漂亮少女，目光对视之间，仿佛意外地和谐。

“他是谁，为什么拉着南学姐？”

“不知道，看起来是新生，天啊，还是个E级生，活的不耐烦了吗？竟然敢用他的脏手碰南学姐。”

“果然E级生都是一路货色，刚出现一个妄图引起乌尔拉夫少爷注意的，现在又来一个胡乱勾搭南学姐的。”

……

显然这样的场景不止他们看见了，周围传来的议论，和空气中某些恶劣因子的发酵让南知言迅速甩开了男生的手。

感受到身后几人的目光，南知言垂眸，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认错人了。”

硬邦邦地吐出了这句话，就转身向前走去。

但很快，手腕就又被拽住了。

这次男生的表情甚至变得有些着急和委屈。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小海螺，你和小时候……”

“喂，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把你的脏手从我姐手上拿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南知行，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男生的手，扯开甩了出去。

南知行力气不小，男生痛呼了一声，眼神却还是执着地不肯从南知言脸上挪开。

听见男生的痛呼，南知言快速瞥了一眼对方瞬间泛红的手腕，却在瞥见那道藏在袖口下微露出来的疤痕时，指尖不受控制地微颤了颤。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这次甚至带上了丝丝怒意。

以为是男生的行为让南知言都有些生气了，周围人看向男生的目光更加鄙夷了起来。

“这就是E级生的手段吗？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扒着人不放？”

“真是令人恶心，卑贱的老鼠就该待在自己应该待在的地方。”

“就是，没看见南学姐都有些生气了嘛。”

没有在意旁边人的目光和议论，只是再一次被南知言否认，林之桁沉默了，表情有些受伤。

南知言好像不认识他了。

看着南知言的背影，林之桁垂下的手指微蜷了蜷，但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的小海螺。

南知言不记得了也没关系，他会帮她想起来的。

“看来我没说错，阿言还真是，很受欢迎呢。”

南知言一走近，就听见了顾闻祈跟往常一样不阴不阳的话。

南知言也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没有搭理。

“阿言，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倒是乌娜，眼底真心实意有些好奇，南知言除了跟在陆砚璟身边，就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拉着她，还一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的确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陆砚璟也看了过来，但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南知言低垂的眉眼，看不清南知言的神色。

“不是，我不认识他。”

南知言淡淡吐出了一句话，语调跟往常，没有丝毫区别。

陆砚璟收回了目光，顾闻祈眼底凝滞的笑意，似乎又重新浮现。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几人继续朝前走去。

只有微生凛，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盯着南知言背影的林之桁。

湖绿色的眼眸不耐之下，出现了点点厉色。


南知行也着急了起来，虽然他有些没听明白，南文齐和南知言说的是哪件事。

但应该是他去裘伦时发生了什么，虽然不了解，南文齐还是下意识准备开口帮南知言说话。

“啪。”

直到侧脸挨了一巴掌，南知行闭上了嘴，脸被南文齐打偏了过去，恰好对上了南知言微红的眼眶。

南文齐甩了甩手，目光却没有看南知行，而是盯着南知言。

又一把薅过南知行的头发，将人按在了南知言面前，俯身看着南知言。

他不能打南知言，毕竟是自己亲手选中培养的人，打坏了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阿言，我一直以为，你是他们之中，最聪明最听话的，不要让我失望，嗯？”

南文齐说的轻描淡写，按着南知行的手，却丝毫没有卸力。

仿佛他们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任由他掌控没有灵魂的傀儡木偶。

南知言沉默了，看着南知行溢血的嘴角，以及被屈辱压下的头顶。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之中，无论谁犯错，挨罚的都是南知行。

没有别的原因，南文齐只是觉得，她的身体要是出现任何痕迹，那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南文齐需要一个能给他提供助力的姻亲，也需要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大概是因为南知行的确不够聪明，所以事实上，南文齐选定的继承人，是南知言。

身为继承人，南知言在外的形象，当然必须是完好无损的。

而这张脸，也是最能够吸引某些单纯贵族少年的利器。

那些信件就是很好的例子，南文齐会为南知言挑选一个好夫婿，最好像他们的母亲那样，既有个好家世又容易掌控。

目光扫过南文齐背后看好戏的白轻柔和南荣，南知言压下眼底攀升的情绪，再次低下了头。

“对不起，父亲，我会听您的话。”

眼眶疼的发涩，南知言却不敢闭上眼，死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听见南知言顺从的话，南文齐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抬手松开了南知行，像扔什么破布一般把人随意丢到了一旁。

南知行跌坐在地上，又站起了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沉默着站到了南知言身后。

“文齐，我看阿言不想去的话就算了吧，让阿欣去吧，正好，也能让阿欣在乌尔拉夫少爷面前露个脸不是？”

白轻柔听着两人的对话，幸灾乐祸完了，才眼珠子一转，扯着南欣就把人推到了南文齐跟前，笑脸盈盈。

“顺带也能让阿欣提提阿荣，阿荣现在不是也在圣德里克公学吗，要是也能帮乌尔拉夫少爷做事，那不是更好？”

南知言这个小贱人，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还装的不情不愿的。

“母亲，我我不……”

南欣垂着头，扯着衣摆，想说自己也不行，她胆子小，而且，她从来就不想跟南知言争什么。

“你添什么乱？”

但话依旧没说完，就被南文齐打断了。

瞥了一眼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儿，南文齐有些不耐，径直把人忽略了过去。

“这种场合，她哪里有资格去，乌尔拉夫少爷身边也不是谁都能去的，阿荣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阿言和阿行比。”

南文齐瞪了一眼白轻柔，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识大体。

南知言和南知行是塔兰家族顺理成章的继承人，才堪堪有资格被送去伺候乌尔拉夫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