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其他类型 漂亮美人在年代文里当恶毒女配:林落雪林卫国番外笔趣阁

本书作者

散打饼干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落雪林卫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漂亮美人在年代文里当恶毒女配:林落雪林卫国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散打饼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陌寒不说话,垂下眼眸。他先是慢悠悠的呷了口刚泡开的茶,碧绿的茶叶在滚烫的茶水中翻滚、舒展。茶水的苦涩顺着喉咙流到他心里。然后再抬头看了眼他的小姑娘,小姑娘乖乖的仰起头,脸蛋像荷花一样白里透红,正怯怯的看着他。顾陌寒忽然笑了,阴森森的,右手像钢筋一样攥着她的手。“是不想耽误我,还是心里有了别人?”“喜欢上了别人,我就成了垃圾、累赘,要被抛弃的东西,是吗?”“我本来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清的,伤了我们两人的情分,但是阿雪,你好狠的心。”林落雪被他攥的生疼,他越说越用力。她想要抽走手他就加大手劲,她用另一只手去掰,男人的手纹丝不动。于是她眨着乌黑的眼睛,含着盈盈泪水,放软声音讨饶:“疼”顾陌寒听她软绵绵的撒娇,看着她娇艳动人的小脸,语气亲昵,...

章节试读

顾陌寒不说话,垂下眼眸。
他先是慢悠悠的呷了口刚泡开的茶,碧绿的茶叶在滚烫的茶水中翻滚、舒展。茶水的苦涩顺着喉咙流到他心里。
然后再抬头看了眼他的小姑娘,小姑娘乖乖的仰起头,脸蛋像荷花一样白里透红,正怯怯的看着他。
顾陌寒忽然笑了,阴森森的,右手像钢筋一样攥着她的手。
“是不想耽误我,还是心里有了别人?”
“喜欢上了别人,我就成了垃圾、累赘,要被抛弃的东西,是吗?”
“我本来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清的,伤了我们两人的情分,但是阿雪,你好狠的心。”
林落雪被他攥的生疼,他越说越用力。她想要抽走手他就加大手劲,她用另一只手去掰,男人的手纹丝不动。
于是她眨着乌黑的眼睛,含着盈盈泪水,放软声音讨饶:“疼”
顾陌寒听她软绵绵的撒娇,看着她娇艳动人的小脸,语气亲昵,仿佛在安慰她:
“疼,才会长记性。”
“都怪我这些年好吃好喝的伺候,把你给惯坏了。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是不是脾气太好,让你现在肆无忌惮的拿话欺我。仗着我喜欢你。”
林落雪身体瑟缩,顾陌寒的眼眸阴暗、黏腻、充满占有欲。
这种目光她很熟悉,上辈子她的前男友们,不管交往前伪装的多么温文尔雅,交往的时候总是变得占有欲越来越强。她也很擅长甩掉他们。
现在像以往一样,她要甩掉顾陌寒。只是她要比以前更小心,更谨慎。
这个时代保守又开放,不管私下里面有多么不堪,明面上都是保守的。
她不能让顾陌寒把事情闹大,她想要轻轻松松,不沾淤泥的摆脱他。
林落雪决定,找到他的弱点,利用他,摆脱他。
“真的很疼。松开好不好?”
顾陌寒的手微微放松,在她的耳畔中轻轻地说:“你到床上装可怜,我才会心软。”
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他知道林落雪只是想欺骗他、利用他。
但是每当她可怜巴巴的说这个想吃、那个想喝,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给她买。其实他心里只有高兴。毕竟这么多人,她只骗他,这难道不是一种特殊吗?而且,他难以诉说深藏在心底里扭曲的阴暗和越来越无法满足的占有欲。
他永远也不可能放开她。
现在,就在他以为距离幸福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她天真的想要抛弃他,阴暗的怒火灼烧着他的腹部。
喜欢林落雪的人很多,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她众多的追求者中的一位。
但是他动手快,先行一步把人看到碗里面。
说实话,林落雪接受他投喂的这两年,是他心中最轻松愉悦的两年。
漂亮的小骗子可怜兮兮得看着他想要吃喝玩乐,他一边享受着她的撒娇卖乖,另一边巴不得她多花他的钱,心里无不恶意的想多欠点,欠到最后不得不以身抵债。
只可惜她不止想骗他,还想空手套白狼。
顾陌寒心里又气又恨,但多少气闷多少恨意,看着她含泪的眼睛就都没了。她只是娇气点,但心思不坏,一定是学校里面的野男人勾引了她,教坏了她。都怪他们!
可惜最近他为了打探消息和运送货物,暂时疏忽了对她的看管,但是,不管她未来的计划有没有他,是不是把他当备胎,她都一定会后悔,后悔给了他机会和她在一起。
顾陌寒冷笑,温水煮青蛙不行,他就强硬的来,她以为他们纠缠了这么长时间是她几句好话就能抵赖的了的?
顾陌寒拽住她的手往外走,这里不适合说话,今天早上他的心静不下来,一早上都在学校门口等着,所以他才没亲自给她做饭,不然不会带她来国营饭店。
林落雪被拽着走,却没有反抗,他们不能在这里把事情闹大。真的闹大了,她讨不到好处,因为她真的收了他的好处。
林落雪很娇纵,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很娇纵,但她很清醒。
她虽然养鱼,但对其他鱼却没有像对顾陌寒一样占便宜,养鱼的作用不是为了要些小恩小惠,那些不值钱。她养鱼是为了消息灵通。消息就在不起眼细节当中,而很多时候,人们欠缺的就是消息。
只是顾陌寒太大方,她还没跟他在一起,他就主动送肉送粮食。
谁会在这个年代拒绝肉?
反正她不能,顾陌寒引诱了她!她只是顺势而为,所以,这怎么能怪她?
她永远不会责备自己的!
Y市今天格外冷,路上行人格外少,沥青路上的风从四面八方的吹过来,像刺刀一样。
林落雪停下脚步,不肯继续走。
顾陌寒冷冷的斜睨她一眼,她把一起牵着的手放入上衣口袋里面,暖和些。
她又肯乖乖的跟着他走。
顾陌寒放下心,拉着她拐进了一条巷子里,直接来到最里边的四合院门口。
他并不放心她,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从裤腰取出钥匙,从一大串的钥匙中挑出一把。
打开四合院的大门,院子里面一片空荡荡的冷寂,中间光秃秃的种着一棵掉光叶子的老树,老树伸展着干枯的树枝,冬季的萧瑟让四合院显得有些凄冷。
这时候顾陌寒肯松手了,先把她拉进去,然后关上大门,插上插销,似乎还不保险,他又用锁子插在插销上的洞眼里面,上了一把锁。
关上门,这人的本性就暴露了。
“老婆不冷吗?快进房间。”
他亲亲热热的携着她进入房门,关上房门。
“嚓——”伴随着木门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竟然又拿了把铁锁把房门也锁上了。
屋内的房间光线很暗。
这两道关卡让林落雪心里越来越没底,却又不能在外面把事情闹大。
顾陌寒把她拽到床边,压抑不住心中的阴暗和贪念,先是摸了摸她的小手,又是狠狠地抱着她。
他低声笑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好好算算账。”

北风呼啸,漫天飘零的雪花胡乱的飞舞着,飞到她的脖子里面。
两个人互相僵持着,谁也没说话。
男人的脸被阴霾遮盖,看不清神色。
林落雪的沉默让他内心不可抑制的阴暗在昏暗的角落里肆意生长,然而看到她瑟缩着身体,又不舍得她在雪里面受冷。
他最终还是让步了。
“我先送你上学,中午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
林落雪表面乖巧的点头答应,心里却恨不得立刻转身回家。
他低头亲她。
这是他应得的,是这一回放她走的利息。
但是不能这样纵容她。要和他好就要好一辈子,他不允许她朝三暮四,更不允许她中途反悔,想要抛弃他。
他冷着脸:“阿雪,你尽可以躲在学校里面一直不出来,我也可以立刻去你家提亲。”
看到她貌似乖巧地点头答应,他焦灼不安的心这才好受一些,又隐隐有些失落。如果她继续躲着的话,他或许能下定决心用些手段。
仗着光线阴暗,男人肆无忌惮的用灼热的眼神去看眼前的少女。
那些阴暗的想法被克制,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的长长久久。
但是一想到她一直躲着不见他,或许是后悔了,也可能是厌弃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少女纤细的脖子。
活着在一起和死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区别。
男人从军大衣里面掏出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这围巾被他贴身收着,还是温的,余留着他的体温。亲手围在了林落雪的脖子上。
冰冷粗糙的手抚摸过温热的脖子,林落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的皮肤细腻,肤白胜雪,被大红的围巾衬着不会艳俗,反而显得容貌更加姝丽。
他的漆黑水亮的眼睛变得柔和起来。
“宝宝,我真的爱你,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他俯身轻轻的在她的耳畔说,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舌头亲密的舔舐着耳垂。
“这是你逼我的。”
感受到耳垂温热滑腻的触感,林落雪僵硬的点点头,没有反抗,甚至很乖、看起来很不舍的抱了他一下才走。
她乖乖地在前面走着,可以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他阴沉地跟在后面,她悄悄的用手帕擦掉手中湿润的冷汗。
就这样看着林落雪走进学校门,直到彻底不见,他才转身离开。
教室里面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自从红卫兵越来越猖狂,学校的秩序越来越松散,老师们基本上不会管毕业班。能找到工作的人已经提前打了招呼,只等着拿最后的结业证书了。
能来上学的都是没找到工作的人。
下课后,他们就三两成堆闲聊起来。
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聊天,林落雪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翻看以前写的笔记。
她冷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排几个男同学只敢聚在一起互相挤眉弄眼,但没有人敢上前跟这个冷美人搭话。
林落雪的心思放在回忆上,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走到她身边。
于是她的眼睛被一双轻柔的手蒙上。
“在想什么?猜猜我是谁?”
“啊,小云,你又作怪。”林落雪将眼睛上的手放下来,“我在想找工作的事。”
“哼,你还敢说,叫你你不答应,我都走到你面前了你还没看见。”王小云把她的笔记本合上,又说,“这事你也别急,回头我让我哥来帮你找。”
林落雪的朋友很多,但论起来关系总差一点,交情不深。王小云是她同桌,关系也比其他人更亲近一点。她的性格内敛害羞,不爱说话,有一个戈薇会的哥哥。
王小云的工作家里早已安排好,因为不担心会被其他人抢占,最后这段时间,她并不急着离开校园,也就没有同意父母让她提前入职的建议。
林落雪托着下巴,随口问:“不聊这个了,你刚叫我干什么?”
“哦,教室门口有个叫郑峰在等你,想要让你出去见他一面,说是要把之前的笔记还给你。”
王小云好奇的问:“你要出去见他吗?”
郑峰,林落雪托着下巴的手放下来,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一个麻烦。
她径直走出教室,教室门口正站着一个略显拘束的男子。林落雪上前一把夺过笔记本。
郑峰面容清秀,五官端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小心翼翼的问:“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吗?”
林落雪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说:“我觉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顾郑峰欲言又止的神色,转身就走。
忽然,有什么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想起来那个堵住她的男人是谁了。
是她以前广撒网捞的一条鱼——顾陌寒。
准确来说,这条胖头鱼是自己心甘情愿主动蹦到她碗里来的。
顾陌寒比她大四岁,在食品厂车队工作。按理来说两人应该毫不相关,但是一年多前,这里碰上了荒年,气候异常,先是遇到洪涝,之后又是蝗灾,粮食短缺,吃商品粮根本吃不饱。
学校里面不是没有条件好的同学喜欢她,但是那些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追她的时候给的三瓜两枣,根本解决不了什么。而且她觉得,那些条件好的同学虽然喜欢她,但是他们家里人未必会同意。没有经济能力的人是软弱的,不管怎么样,闹出来都是她吃亏。为了这仨瓜俩枣,有个脸皮厚的赖上她,她就麻烦了。
她并不把改变命运寄托于婚姻。
不过这些人也不是全然没有用,虽然没有粮食,但是他们的家庭鱼龙混杂,消息灵通。她轻而易举的从他们口中套出食品厂找人画宣传画的事情。
林落雪当时饿的肚子每天都在发酸,林卫国也没辙,只能让她先忍一忍,等他帮领导办好事情后,就能进钢厂当个临时工。
她就一门心思想找渠道买粮食,整个县里面除了粮食局,就只有食品厂不缺粮食。
食品厂条件好,一个画板报的每天都能管三顿饭,还给十五斤粮票,她写的一手好字,又学过画画,很顺利就被录取了。
一天三顿的饭菜也很好吃,虽然没有肉(因为灾情),但是看着有油水,掌勺的大妈看到她嘴甜的份儿上总能多给她打半勺。
这下她自己能吃饱了,至于她哥,当时忙着跟领导办事情,四处混饭都能吃饱,就是他也只是小喽啰,活跃气氛的,不敢连吃带拿,不然她也不用到处找吃的。
现在她自己能吃饱,她哥不用担心,家里面其他人她根本不在意。
那天趁着阳光正好,她踩着椅子给墙面上色。
墙上画的是工人热火朝天图,这个年代讲究的是工人最光荣。她能来食品厂画板报,是因为一个月后有领导要来厂里面视察,为了把事情办的更妥帖好看,这才找了一个专门会画画的人来画板报。
为了能多吃几顿饱饭,她不但画的栩栩如生,而且画的很细致,越细致的活儿耗时越长。主管们或许是看见她画的细致又好看,只要赶得上领导视察,她画的再慢也不催她。
在给最上面的人物上色的时候,她踮起脚尖用力过猛,当她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从椅子上摔下去了。
她闭上双眼,双手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脸。
结果没摔下去,摔到了一个人怀里。
睁开双眼,一个小麦肤色、五官硬朗的男人正护住她,她的全身几乎都紧紧得靠在他的怀里才没摔下去,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她感觉到他们的姿势有点暧昧,小声谢谢后想要站起来,男人却并不放手。
她的脚还踩在已经绊倒的椅子上,当然不方便挣扎。
她有些慌乱,又害怕被别人看见说不清楚,又气又急,用手狠狠戳了戳他后,又掐了下他硬邦邦的手臂。
他才仿佛清醒,把她放下,声音低沉:“不客气,我叫顾陌寒。”
阳光下,看着少女粉白的俏脸因为生气而染上一层薄红,顾陌寒轻轻笑了。
她终于看见他了。
他的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柔软的身躯带来的温热,顾陌寒想,怎么那么软那么轻,似乎一碰就坏了。
顾陌寒想起第一次看到林落雪,她虽然穿着的一身灰扑扑的衣服,但是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下面,一双明亮清澈的杏仁眼好奇的看着四周,轻轻一笑,阳光似乎都停滞了。
从那以后,顾陌寒就时不时的从她画板报的地方路过,每次都只是含笑打个招呼。
林落雪有点无聊,傻子都能看出他想干什么。
她不缺这个追求者。但是顾陌寒是运输队的,开着卡车四处运货,他能弄来珍贵的粮食。
每次到中午的时候,不是给她带红烧肉,就是烤鸡腿。
当时闹饥荒,别说肉,结束这份工作后,林落雪连饭都吃不饱,林落雪馋的要命,而顾陌寒很是心甘情愿地给她吃,每天中午都准时送过来。她啃着自己的窝窝头,看着顾陌寒小心翼翼的放在她面前的红烧肉,感觉这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市面上的粮价越来越贵,林母虽然泼辣能干,但是是万万不敢去黑市买两倍高价的粮食,怕去了后被抓住,自己顶稀缺的工作就要没了,整天在家里发愁。
林父也越来越沉默。林玉秀当时已经开始工作,她在厂里面也吃不饱,但是除了每个月吃饭的六块钱,其余钱她全部主动上交了,她怕父亲把林玉芬嫁出去换粮食。
比起傻乎乎的妹妹,作为姐姐,林玉秀更通透聪慧,她亲眼看见母亲在生产时大出血惨死的场景以及父亲当时冷漠的表情,母亲刚死不久,他就想找媒婆帮忙打听,如果不是为了凑彩礼,不到一个月,他就会娶林母。
母亲留下的存款不少,但是父亲给她们姐妹花钱时,还是一厘一分都舍不得。这一切让她感觉到心冷。
还好母亲临死前哀求邻居帮忙见证,才得以让她顺利继承到这个工作,否则林父估计会把工作卖了换钱。
她心里清楚,林父需要留着她赚钱,但是时间长了,是不会容忍二妹。
而如果灾荒这么继续下去,黑市上的粮食也翻倍后,这个隐藏在后面仿佛忠厚老实的父亲,一定会把林玉芬嫁出去的。
就在这令人不安的沉寂中。林落雪试探性的向顾陌寒开口了。
她并不在意那两个便宜姐姐,但是林父卖掉林玉芬后,多出来的家务活儿说不定要她来做,而且,林玉秀给了她五十块钱,这几乎是林玉秀攒下来的所有的钱,想要让她到同学那里找找关系买到粮食。
为了不用做家务活和五十块钱,林落雪开口了。
恰好也试试这条看起来很有实力的“胖头鱼”怎么样。
当天下午顾陌寒就弄来两袋粮食,要搬着送到她家,怎么也不让她亲自拿。
更是差点大步流星的直接进筒子楼,幸好当时筒子楼里没有多少人,大家都出去挖野菜了。林落雪急忙去拦住他,让林卫国出来拿进去。
然后她根据黑市的价格,估算了一下,从林母手中要来一笔钱,噔噔噔的下楼给站在筒子楼门口的顾陌寒,但顾陌寒不接受,硬拉着她去了公园,塞给她装着红烧肉的饭盒。
这钱最后装她兜里,成了她的私房钱。
而顾陌寒就这样继续跟着她,投喂了林落雪两年多,时不时给她做红烧肉,狮子头,鲤鱼汤......
结果眼看着养了两年的媳妇要跟别人跑了,能不气吗?

顾陌寒迫不及待的用手禁锢住她的腰,强行将她抱入怀中。
这几天的敏感不安有了慰藉,伴随着拥她入怀心里无穷无尽的满足感的同时,却是更加欲壑难填的贪恋。
他把她抱得更紧,他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上一次大规模的强制知青下乡在几年前。
林玉芬毕业的时候,“知青下乡”的浪潮刚刚退去,在姐姐的帮助下,她得以悠哉悠哉的在家里待着,谁知道兜兜转转,还是要下乡。
这几天早上不到五点,天刚亮的时候,林玉秀和林玉芬就赶忙起床,眼巴巴的想在早市上抢些紧俏货送人,好托关系找工作。
一直找不到工作,姐妹俩心中又苦又急,能想到的办法都愿意去试试。
白雪皑皑,寒风刺骨,木门在咯吱咯吱的响。
林落雪的头痛了一个晚上,躺在被子里面冥想了一会儿才好些,起身准备吃饭上学。
一到冬天筒子楼就停水,从厨房的桶里面舀上两瓢冰凉的水,洗了下脸,人彻底清醒了。
看着搪瓷盆的清水倒映着那张脸,一张脸粉嫩的像刚熟的桃子一样娇艳欲滴,娇俏动人,一双杏仁眼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小巧的鼻子精致可爱,嘴唇红润水嫩。
来到厨房,冬天惨白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厨房里面只有一盘腌萝卜,几个硬邦邦的玉米面馒头。
林母早上不会做饭,用她的话说,饿了的话厨房有玉米面做的窝窝头,腌萝卜。
林落雪今天起床晚了,担心在家里吃路上迟到,想要掰开馒头,夹几片腌萝卜,带着路上吃。结果馒头冻得硬邦邦,半天也掰不动。就只好拿了一个铁饭盒,夹上一些放在饭盒里。再放在了挎包里。
收拾好挎包,准备出发时,三哥林卫国的门急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林卫国是匆匆下床的,外套披在身上,头发凌乱,声音沙哑:“小妹,起来怎么不叫我。”
“我想让哥哥多睡一会儿。”林落雪嘴巴甜甜的。
把林卫国心都说融化了,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票,数了十来块钱给她,一小叠毛票立刻少了一半。又掏出两个硬邦邦冻柿子,塞在她手上,叮嘱道:“中午记得在学校吃好点,没钱了再找哥哥要。”
林落雪笑眯眯的继续撒娇:“还是哥哥好。”
她熟练的收起来,把钱和冻的硬邦邦的柿子都放在绿色小挎包中。
林卫国摸着她乌黑漆亮的头发,目光柔和:“今天晚上早点回来啊,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只带我?”
“除了你,还有谁?”林卫国似乎不满的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语气中却带着笑意。
林落雪轻哼了一声,转身推开家门,咚咚咚的下楼,步伐轻快的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直到目送妹妹的身影拐下楼梯,彻底消失不见后。
林卫国这才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火苗跳动,烟雾从燃烧的烟头升起,模糊了他的脸。
林卫国和林落雪一母同胞。后妈不好当,林母从来不苛刻林玉秀和林玉芬,但街坊邻居的眼睛似乎若有若无的都盯着他们家。
娘家不但不顶事还想打秋风,她里里外外都要忙。于是把小女儿扔给大儿子管。
林落雪几乎是林卫国一手拉扯大的,兄妹俩从小便要好。林卫国目前还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十八块钱,一半交给家里,另一半每月几乎全部花在妹妹身上。
清晨的城市寂静无声,隐隐约约看见一两个行人匆匆走过去,身影很快变得模模糊糊。
去学校的路上很长,冬天早上的天灰蒙蒙的。但是这条路是走熟悉了,林落雪一点也不害怕,她深吸一口气,空气很清新,雪花将天地间所有的尘埃浊气都消散干净。
林落雪带着灰色的毡帽,穿着绿色的呢绒短大衣,在雾霭中,像朵墨绿色的花开雪白的宣纸中。
路走到一半,她听到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身后跟着她!
这个念头让她毛骨悚然,她面色如常,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沥青大路的旁边是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附近都是鳞次栉比的院子,沧桑的石砌院墙挡住了道路两边的天光。这里的路灯已经坏了很久了,唯一一点亮光来自路上的积雪反射。
背后的步伐声音也跟着加快,她开始飞奔。
猛地,她被一双宽厚粗糙的手蒙住嘴巴,长长的手臂一捞就困住她,把她硬拉到了旁边黑乎乎的巷子过道里。
林落雪被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
还没等她尖叫。
身前的男人沉声说:“是我。”
你是谁?
林落雪冷静下来,借着朦胧的天色观察他,是一个相貌粗犷的男人,小麦肤色,五官分明,眼睛深邃,鼻梁挺直。身形高大威猛,肩宽腿长,体格雄厚,穿着一身厚实的军绿色大衣,戴着的毡帽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另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正牢牢的抓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喘着气,身体几乎是紧靠着她,他呼出的“雾白”的湿热气体洒在她的冰冷的脸颊上,他松开捂住她的手,转而搂在腰间,紧紧的抱着她。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压低嗓音:“你最近怎么不来看我?”阴沉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委屈和柔情。
林落雪被他吓了一跳,靠的太近了!
而且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半天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熟悉。
于是便打算先糊弄过去,半真半假的开口抱怨:“这几天我二姐找工作忙的到处转,我在家里也不得闲。”
男人抓着肩膀的手慢慢松开,用厚热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的柔顺冰冷的脸颊,仔细的端详着她。半晌,阴沉沉地说:“你心里想什么我门清,别拿你二姐当借口,你自己的工作你就不急?”
“你有门路?”林落雪漂亮的眼神仿佛一下就亮了,水汪汪的,看的人心里发颤。
男人冷笑一声,脸色阴沉沉的,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她,而是吊着引人胃口,开始转移话题:“你先说说我们的事情,你跟你家里说了吗?”
“我们、的事情?”刚刚觉醒记忆,前世的记忆还没理顺,前世和今生的记忆碎片在她的脑海里面交错呈现,她想不起这是谁。
这下算是恼了。
“林落雪!你别想糊弄我!我是心疼你才没直接去你家,你不说,我就直接上你家里面说去。”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厚实温热的手掌去拢她的身体,将她强硬的往自己身上按。
“横竖死了空手套白狼的心!”
她急了,她并不想要激怒对方,但是两辈子的记忆交错在一起,她真的想不起来。
她有些惊疑,这仿佛是自己钓的鱼?
看着他怨愤的眼神,心里害怕,声音放软:“你干嘛凶我?这几天我大姐二姐忙工作忙疯了,我还要准备毕业考试,哪有时间想别的事?你都不让我想想,哼。”
但这似乎反而激怒了对方。
男人用力抓住她的双手,整个身体向她靠去,几乎要盖住她,阴沉的质疑,“你说的没时间就是忙着跟别人约会吗?”
林落雪吓得脸煞白,跟谁约会?平时撒网撒的太多,现在记忆像糨糊一样,想不起来了。
男人看她被吓到后似乎反省了,他的心软了下来,用粗糙宽厚的手,轻轻的抚摸她冰冷的脸颊。
被嫉妒咬噬过的心似乎得到了抚平。
看着她水红湿润的嘴巴,他低头凑近,呼吸声很重,直勾勾的看着她,他想要吻她。
在平时这是不被允许的。牵个小手、抱一抱都要在她特别高兴地时候。
但是今天他不想要再试图压抑,连日的冷淡已经让他那颗本来就摇摇欲坠不安的心产生怀疑的裂缝。他迫切的需要一些安全感。
然而少女却带着惊慌的偏过头,躲过了他的吻。
“你不愿意?”他怒极反笑,“你凭什么不愿意?你答应过我和我在一起的!结果你却和别人约会。你又在骗我!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你说,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林落雪偏头不语,要是他知道她连他是谁都没想起,估计会更生气。
但下一秒,她的身体僵硬了。
男人那双粗糙温热的手掌伸进了她的大衣里面放到她腰上,和她只隔着一层棉绒毛衣,似乎还要继续向里伸去。
为了不激怒她,她放软声音:“我喜欢的是你、是你还不行吗?”
少女停止挣扎,漂亮的眼睛泛着水光。
但男人却不肯轻易放手,他沉声:“我不傻,也没那么好骗。你只是用花言巧语哄我,你让我怎么信你?你甚至不愿意吻我。”
这句话暗示的很明显。
林落雪闭上眼睛,主动踮起脚尖,乖乖的张开嘴巴。
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急切的亲吻着。
她心中狂跳,他几乎想要吃掉她。
一吻过后,他双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枕着她的肩膀,沉重的呼吸声打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越贴越近,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男人的眼眸垂下,敛住冷意,她今天很乖,乖的反常,为了稳住他甚至愿意亲吻了。
自从试探性的跟她提出,去她家提亲后,她就再也没来找他,一天天过去,他心里越来越阴沉不安。
于是昨天悄悄地来到她学校外面,她不允许他主动找她,怕惹她生气,只好在躲在暗处悄悄看她,结果看见她笑容甜甜和另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生一起从校门口走出来,内心的彷徨和偏激一下子再也压不住。
他就这样静悄悄跟着他们走了一路,看着他们一起在公园散步,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看着那个男生又把她送回家。
他没机会单独找她,用力压下心里的不安,只好先回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颗心越来越阴沉偏激。
都是别人引诱了她,他不该在家里等着,阿雪脾气软,如果被野男人捷足先登,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做什么。
一晚上睡不着觉,天还没亮,他就忍不住拿着手电筒跑到她家附近。她该给他一个交代的,她愿意的。
但是看见她害怕,他心头酸涩,“阿雪,你没时间说,我去你家说好不好”
“我们处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结婚了。”他不容拒绝的声音中带着隐秘的期待。

如果赵东不是赵伟的弟弟,她是他大嫂,她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赵嫂是个聪明而又善良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那些人一天天上门批斗是为了什么,街上的人们变得行色匆匆,人们畏惧多说一句话被举报,父母和儿女的关系变得僵硬,学校里面开始乌烟瘴气,老师浑浑噩噩。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对这个人人趋之若鹜的组织不屑一顾。
当赵东跃跃欲试的想要进去后,她立刻看清了赵东温文尔雅背后,是一颗利欲熏心的心。
她看着乖巧漂亮的林落雪,如果有如此美丽的妻子,赵东真的会把她护在身后吗?
或者,他可能就是林落雪危机的来源。
赵嫂打定主意,如果林落雪没看上赵东,一切皆大欢喜,如果真的看上了,她一定要跟林卫国好好谈谈。
大家心思各异。
这顿饭唯一没受影响的就是林落雪,她照样吃的很欢快,赵嫂的手艺真的很好,酱牛肉鲜嫩多汁、酱香浓郁,每一口她都感觉味蕾在欢呼。
林卫国看着只顾埋头苦吃的妹妹,无奈又好笑,妹妹到底还是小孩。
说起来有点惆怅,如果不是他妈不做人,找钱婆子打听那些给的彩礼高、有权有势的人家,他根本不想把妹妹嫁出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养妹妹一辈子。
他有些好笑的想,这真成了养女儿了,打不得、骂不得,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这样想起来,他对父母更加厌恶。
他一刻也不想认那样凉薄贪婪的人当他的父母。
就像父母了解子女一样,子女也是同样了解父母的。
他多半明白他们心里的算盘。他们都计划着用妹妹换工作和丰厚的彩礼,只是这两口子同床异梦,面和心不和,打的主意不一样。
他的父亲从娶母亲这一桩事中学到了一项经验,早就计划好了让大姐留在家里工作几年,等到年纪大到拖不住了再嫁出去,这样并不会亏损什么,毕竟大姐有工作,彩礼也不会少多少,却还能多拿几年大姐手上的工资。
至于嫁的比同龄人晚是否会影响什么,或者娶大姐的人家家里是不是有问题,他通通不在意。
然而等到上面又紧抓知青下乡的事情后,大姐和二姐上下跳着闹着要找工作,林母为了娘家侄子也悄悄的想把小妹嫁出去换工作,这给了林父灵感。
他想把小妹嫁出去换工作和彩礼,换来的工作给二姐,借此能拿捏住二姐。这样二姐也必须要不停的给家里面赚钱,直到年纪大到不能拖的时候,而到时候嫁林二姐的时候,他还可以索要更多的彩礼。
其实把二姐嫁出去换彩礼和工作最划算,也更加体面,但是二姐长得远远不如小妹,能收到一份高价彩礼就不错了,其次小妹比二姐更闹腾,有工作也不会交给家里一分钱(她又不傻,卖了自己还给别人数钱)。
这个家,真正的傻子只有二姐。大姐是为了二姐才不得不留在家里,听林父摆弄。
林父恨不能把女儿们的每一寸骨肉对女儿恨不得敲髓吸骨,而为了避免女儿怨恨,他还会把这一切都归功于为了给他娶媳妇,林父又可以老实巴交的隐藏在背后。
他是娶媳妇又不是娶金子,真的要那么多钱才能娶上的媳妇,他倒要谢天谢地赶紧跑了。
林父算计太重,没有一丝温情。他害怕儿子不孝顺,打定主意用这笔钱吊着儿子,让他像拉磨坊的驴一样听话。
而林母,则是时时刻刻的把娘家放在心里,林卫国的表弟也到了下乡的年纪、
本来这几年有点宽松,大家都以为知青下乡不像前几年那么严了,谁知道政策又变了。林卫国看到舅舅又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他妈要作妖了。
这对夫妻绝配,一个真小人,一个扶弟魔。
林卫国心情阴狠,就算妹妹不想嫁给赵东,他也绝不可能让他们把妹妹卖出去。
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