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 女频言情 赠我以荆棘江意浓骆聿珩结局+番外
赠我以荆棘江意浓骆聿珩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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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噗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意浓骆聿珩的女频言情小说《赠我以荆棘江意浓骆聿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啊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骆聿珩,你为什么要救她?!”尖锐的女声刺入耳膜。江意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一道帘子隔开了外面的争吵。“我们不该是一条线上的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林晚棠的声音带着哭腔,“骆聿珩,你什么意思?”“我……”骆聿珩的声音罕见地迟疑了。“骆哥!”另一个男声急切地催促,“你快解释啊,你为什么会突然不顾性命跑下去救江意浓?”“毕竟是一条人命。”骆聿珩终于开口,嗓音低沉,“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邮轮上那么多救生员,就非得你跳海?”林晚棠的声音逐渐崩溃,“骆聿珩,别告诉我你是喜欢上她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骆聿珩的声音突然提高,“我喜欢的一直是你!”江意浓的手指揪紧了被单。“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最后一次的整蛊我来定!”林...

章节试读


“骆聿珩,你为什么要救她?!”
尖锐的女声刺入耳膜。
江意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一道帘子隔开了外面的争吵。
“我们不该是一条线上的吗?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林晚棠的声音带着哭腔,“骆聿珩,你什么意思?”
“我……” 骆聿珩的声音罕见地迟疑了。
“骆哥!” 另一个男声急切地催促,“你快解释啊,你为什么会突然不顾性命跑下去救江意浓?”
“毕竟是一条人命。” 骆聿珩终于开口,嗓音低沉,“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邮轮上那么多救生员,就非得你跳海?” 林晚棠的声音逐渐崩溃,“骆聿珩,别告诉我你是喜欢上她了!”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骆聿珩的声音突然提高,“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江意浓的手指揪紧了被单。
“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最后一次的整蛊我来定!” 林晚棠咬牙切齿,“明天不管我做什么,你必须配合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耳边也彻底恢复了安静。
江意浓身子微微发颤,缓缓闭上眼睛。
她没想到骆聿珩会跳下海来救她,
所以上次她送的礼物,和帮他挡的吊灯,还是有用的,是么……
只是,还是敌不过他的林晚棠。
床侧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江意浓艰难地伸手,接通了电话。
“江小姐,恭喜您。” 听筒里的女声温柔而激动,“通过DNA 比对结果确认,发现您就是沈家遗失的大小姐,您父母已经来接您了,最迟明天就到。”
江意浓的眼泪瞬间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真的是那对夫妇的女儿。
她终于,有家了!
想到马上就有人来接她,江意浓只在医院住了一天,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院。
骆聿珩本想让她多住几天,但看到她莫名的坚持,便也没有反对了。
回去后,骆聿珩给她倒了杯水,刚要给她放洗澡水,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神色微变。
片刻后,他才朝着江意浓走来。
“阿浓,抱歉,我临时有兼职,今天陪不了你了……”
江意浓今天本就打算离开,还想着该怎么支开他,听到这话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你注意安全。”
门关上的瞬间,江意浓立刻走向衣柜开始收拾。
她拖出行李箱,动作利落地将证件和必需品塞进去。
可就在她弯腰去够床底的相册时,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怎么回事……”
膝盖一软,她重重跪倒在地,视线开始模糊,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脑海中闪过那杯水,骆聿珩看着她喝完才离开的水。
他居然,给她下了药?!
她挣扎着向门口爬去,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几道白痕。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
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锁定江意浓,没有丝毫犹豫就冲了过来。
“救……命……”
药效让江意浓的声音细若蚊蝇。她徒劳地向后挪动,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刺入自己的腹部。
剧痛让她的意识短暂清醒。温热的血液涌出,浸透了白色 T 恤。
男人拔出刀,又一次捅向她。
江意浓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是不是骆聿珩让你来的……是不是他……”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粗暴地甩开她,转身拿起桌上的蜡烛,丢在了窗帘旁。
火苗 “轰” 地窜起,瞬间吞噬了整面窗帘。浓烟滚滚中,男人再次举起刀——
“砰!”
门被踹开的巨响,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男子一个飞踢将歹徒踹翻在地。
“大小姐!”
江意浓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对方胸前的家徽——
那是沈家的标志。
……
夜宴会所。
骆聿珩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眉头越皱越紧。
“骆哥,发什么呆呢?” 有兄弟凑过来碰了碰他的杯子,“过来庆祝咱们第 100 次整蛊计划完美成功啊!”
骆聿珩猛地放下酒杯:“什么 100 次,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跟我说!”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
林晚棠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聿珩,不是说好了吗?最后一次报复由我来安排。”
“你安排了什么?” 骆聿珩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
“还能有什么,就往你们的水里下了药,让她浑身无力,然后……让人去捅她一刀而已。” 林晚棠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想逃又逃不了,那痛苦又绝望的样子,一定很精彩。”
玻璃杯在墙上砸得粉碎,骆聿珩难以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骆聿珩!” 林晚棠尖声叫道,“你凶什么?不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吗,第 100 次整蛊,我来安排,无论我做什么,你都随我!”
骆聿珩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拿起车钥匙,转身就往门口冲。
“拦住他!” 林晚棠气急败坏地喊道。
几个人扑上来拽住骆聿珩,拉扯间,酒吧的电视突然开始插播紧急新闻。
“紧急插播!今日下午三点二十分,木兰安置小区发生一起恶性入室抢劫案,一名年轻女性在遭遇袭击后,又因歹徒纵火,不幸身亡……”
画面切换到燃烧的居民楼,
正是骆聿珩和江意浓的住处!


江意浓连忙打了个车,直奔鉴定机构。
那对夫妇还在国外,好在基因库里有他们的 DNA 留存,所以江意浓的亲子鉴定做得很顺利。
“江小姐,两周后,您就能收到结果。”
江意浓点了点头,刚要离开,工作人员忽然叫住她,忽然递给她一张照片。
“江小姐,我之前听您说,您不想做亲子鉴定,一是因为您的男朋友,二是您觉得您小时候是被抛弃的,所以不想认回父母。
“其实您误会了,您不是被抛下的,相反,您的父母很爱您,当年他们在游乐园不小心与您走失,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您和他们长得很像,从照片就能看出来,所以八九不离十,您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做亲子鉴定只是为了最后确定,您看看,这是您父母的样子。”
一滴泪砸在照片上,晕开了照片上那两张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温柔的笑脸。
江意浓慌忙用袖子去擦,却越擦越模糊。
原来她不是被抛弃的,只是,不小心走丢。
这世上,还有人在等她回家。
真好。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
江意浓打开房门,看着里面逼仄的家具。
就在昨天,她还以为自己和骆聿珩的小窝就是全世界。
可现在想来,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不过是他体验贫民生活的临时舞台。
江意浓将他们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抽屉里,下一刻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骆聿珩踉跄着将她拉入怀中。
“乖乖……” 他声音含糊,滚烫的唇蹭过她的耳垂,“对不起,本想赶回来陪你过生日的,可今天客人太多了,你等很久了,对不对……”
江意浓浑身僵硬。
曾几何时,这样的拥抱能让她心跳加速。
而现在,他每一次触碰都像毒蛇爬过皮肤。
骆聿珩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给你的道歉礼物……” 他献宝似的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项链,“喜欢吗,我攒了三个月的钱。”
江意浓盯着那条项链。吊坠上的水钻缺了一角,链子接口处有明显的毛刺。
明显是九块九包邮的。
她突然想起去年生日,他送的那对耳钉让她耳朵发炎了一周,可她依旧戴了整整一年。
江意浓接过项链,“谢谢。”
只是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满是欢喜的试戴,而是随手将盒子扔在茶几上,“我有点不舒服,先去睡了。”
转身的瞬间,她没看见骆聿珩眼底一闪而过的清明。
卧室门关上后,骆聿珩脸上的醉意如潮水般褪去。
他盯着茶几上的项链盒,眉头微蹙。
这种九块九包邮的劣质首饰,以往总能让她欣喜若狂。
今天却连试戴的兴趣都没有。
她怎么了?
翌日,骆聿珩起得很早。
今天是周末,他们都不需要兼职,早就提前约好了出去约会。
江意浓并不想再陪他演戏,可又不想他看出端倪,便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他们按照往常吃了路边摊,逛了精品街,打了电动,去看了电影。
大银幕上,男女主角正在雨中拥吻,背景音乐煽情得几乎刺耳。
可骆聿珩的目光根本没在电影上……
他正频繁走神,看向前排某个位置。
江意浓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在昏暗的光线中,她看到了林晚棠!
林晚棠穿着一袭淡蓝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正专注地盯着屏幕,似乎是感应到了目光,她缓缓回眸,朝着骆聿珩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江意浓心脏狠狠一颤。
整场电影,骆聿珩的目光都黏在前排。
每当林晚棠撩头发或是调整坐姿,他的呼吸就会明显加快。
江意浓机械地往嘴里塞爆米花,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发酵成苦涩。
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二时,江意浓注意到有个陌生男子坐到了林晚棠旁边的空位上,低头对她说了什么。
林晚棠皱着眉摇了摇头,但那人继续靠近,甚至伸手想碰她的肩膀。
她只能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而那个男人也跟了上去。
一瞬间,骆聿珩猛地站了起来。
“乖乖,我去趟洗手间。” 他低声解释,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江意浓从未听过的情绪。
江意浓点点头,看着骆聿珩快步走向出口。
片刻后,她默默抓起包跟了上去。
走廊里空无一人,江意浓放轻脚步,循着骆聿珩的方向走去。
刚转过楼梯拐角,她听到了打斗声和男人的痛呼声。
不远处,骆聿珩正将那个搭讪者按在墙上,一拳接一拳地砸下去。
“你他妈怎么敢碰我的人?” 骆聿珩的声音冷得像刀,“她是我的!你再敢搭讪试试!”
林晚棠似乎是怕闹出动静,连忙冲上前阻止:“好啦,聿珩,别打了!我没把联系方式给出去……”
她左顾右盼,拉住骆聿珩的手臂,“你赶紧回去,别让江意浓发现端倪。”
骆聿珩甩开那个男人,转向林晚棠时,脸上的暴怒瞬间化为痛苦:“林晚棠!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和她在一起?”
“你知道我每天对着她演戏有多恶心吗?我连碰她都要先洗三遍手!”


针头扎进血管时,江意浓咬住了苍白的下唇。
“小姑娘,一次卖 1500cc 的血太多了。” 护士皱着眉头说道,“你很缺钱吗?”
江意浓勉强笑了笑,“是,我男朋友生日快到了,我想给他送份他喜欢的生日礼物。”
整整七袋血抽完,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中却不由浮现骆聿珩修长的手指划过橱窗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件东西露出渴望的眼神。
“V 家的新款机械表,很适合你。” 她记得自己当时这样说。
骆聿珩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傻瓜,我们哪买得起。”
可现在,这个 “买不起” 的礼物正安静地躺在她的包里。
六月的阳光刺得她眼前发黑,她买了手表后来不及休息,便迫不及待地赶去夜宴会所,想要把这份礼物送给骆聿珩。
骆聿珩在夜宴兼职做调酒师,这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两个穷困潦倒的年轻人,在灯红酒绿中互相取暖。
会所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江意浓的脚步轻得像猫,她本想给骆聿珩一个惊喜,却在经过 VIP 包厢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并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骆哥,江意浓这个蠢女人真他妈爱你啊,你随口说了一句想要 V 家的手表,结果她白天打三份工,晚上去捡瓶子,刚有人跟我说,剩下的钱她居然跑去卖血也要凑齐。救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痴情的女人啊,可怜得我都差点想告诉她,你和她恋爱的这几年,只是个整蛊游戏了!”
江意浓浑身僵硬,下意识朝着门缝处望去,只是一眼,她便浑身一震。
那个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男人,不是骆聿珩又是谁?
可此刻的他,却没有在调酒,也没有穿着九块九包邮的 T 恤,而是一身的顶奢,手里拿着一杯几十万一瓶的酒,就连袖口处不经意露出的腕表都是百达翡丽。
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让人感觉疏离而又遥远。
骆聿珩怎么会这身打扮坐在包厢?他们刚刚说的整蛊游戏,又是什么意思?
好在包厢里似乎也有人不了解实情,多问了一句。
“什么整蛊游戏?”
立马就有人接了话。
“你还不知道?这事在我们圈子里都传遍了,骆哥捧在心尖疼的那个青梅女朋友,林家大小姐你认识吧,我们骆哥多疼她啊,从小到大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某天跑回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骆哥哄了许久才知道,原来是校花评选大赛上,她居然输给了一个叫江意浓的穷酸女,骆哥左哄右哄都哄不好,最后林大小姐发话了,让骆哥去接近江意浓,整蛊她一百次,必须整得她痛不欲生。”
“于是骆哥装穷接近她,和那穷酸女谈了整整三年的恋爱,想尽了法子整她!”
“第一次是把江意浓攒了三个月的房租钱丢给野狗,害得她以为是自己弄丢了钱,哭着在垃圾场找了三天三夜,崩溃至极。”
“第二次是骗她说自己欠了高利贷,她急得要命,不惜去夜总会陪酒还债,差点被人强暴,那天骆少躲在暗处拍视频发给林大小姐看,林大小姐开心得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第三次最绝,骆少装病,骗她命不久矣,必须做肾脏移植,她这个傻子,竟活生生捐了自己的肾!”
……
“让我数数,这次是 97 次,再整 3 次,我们骆哥就能摆脱这个穷酸女,京圈太子爷终于能重归豪门,回到林大小姐身边,让我们提前举杯恭喜骆哥!”
一阵起哄声中,骆聿珩嘴角噙着笑,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酒杯碰撞的瞬间,门外江意浓身子摇晃,几欲昏倒!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盖过了现实中的所有声响。
整蛊?
整整三年的恋爱,不是两情相悦,不是互相救赎,居然……只是一场整蛊?
骆聿珩从来就不喜欢她,他也不是什么穷人,而是京圈太子爷,
装穷接近她,只为整她 100 次,哄他流泪的女朋友欢心?!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却又只能强迫自己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从小到大,她就是孤儿。
无父无母,受尽欺凌。
直到那个雨天,几个混混抢走了她在夜宴兼职赚来的学费,是骆聿珩出现救了她。
清俊的少年动作优雅却凌厉,三两下就把混混们打倒在地。
混混们连滚带爬逃走后,少年弯腰捡起散落的钞票,递到她面前时,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你的钱。”
她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之间失了神,好久才回过神来接过钱,结结巴巴地道谢。
少年却不在意,反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下雨天,别感冒了。”
那件外套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是江意浓闻过最好闻的味道。
后来,一整晚她都想着他,彻夜难眠。
她没想到他们后来还会遇见,在她的每一个兼职地点。
骆聿珩告诉她,他也是孤儿,靠打零工勉强维生,江意浓心疼极了,总是把自己的便当分他一半。
“我不饿。” 每次他都这么说,却在她坚持下无奈地笑着接过,然后趁她不注意时,把肉全部夹回她碗里。
一个雪夜,江意浓打工回来,发现骆聿珩站在她租住的破旧公寓楼下,肩头落满了雪。
“你怎么来了?” 她小跑过去,心疼地拍掉他身上的雪花。
骆聿珩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你说想吃。”
江意浓愣住了,她确实前天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他记在心上,从打工的地方到这里要转两趟公交,而他连公交钱都舍不得花,硬是走了五公里。
红薯的香甜温暖了整个寒冬。
那天晚上,骆聿珩第一次吻了她,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阿浓。”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江意浓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有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好。” 她轻声回答,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自此,他们谈起了恋爱。
整整三年,他们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廉租房。
骆聿珩没有很多的钱,却给了她很多很多的爱。
夏天,屋里只有一台老式电扇,骆聿珩总是把风扇对着她吹,自己热得满头大汗也不肯挪方向。
冬天,江意浓的脚总是冰凉,骆聿珩就会掀起自己的毛衣,把她的脚丫贴在自己温热的腹部。
只要和他在一起,水果是不用剥的,下雨是有人接的,难过时总是有肩膀靠的。
她好爱骆聿珩,好爱她的男朋友。
可原来,假的。
她爱的骆聿珩是假的,这三年的相依为命是假的,也全是假的!
所以爱意都是砒霜裹着的蜜糖,她自以为将她捧在手心的人,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心里计算着还差几次羞辱才能完成他的 “游戏”!
里面庆功声不断,江意浓却觉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血管,连呼吸都成了酷刑!
她想要尖叫,想要撕碎一切,可最终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痛苦一寸寸侵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江意浓小姐吗?” 电话那头是个温和的女声,“我是国际寻亲机构的工作人员,关于前几天跟您说过的亲子鉴定,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意浓浑身微僵。
几天前她确实接到过这样一个电话,说一对定居国外的豪门夫妇很可能是她的亲生父母,想和她做亲子鉴定。
可她当时回去查了一下,发现那对夫妇有钱得可怕,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怕自己如果真的是他们的女儿,便会被迫和骆聿珩分开。
现在想来,多么可笑啊。
可这一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想好了,我现在就去做!”


此后几天江意浓一直在医院养伤,骆聿珩难得地照顾了她两天。
可第三天,他便又借口说要去做兼职离开了。
她知道,他定然是又去找林晚棠了。
可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一个人出了院,然后辞去了所有的兼职。
最后,只剩下一个邮轮的兼职。
主管之前对她多加照顾,在她辞职后提出今晚有个大宴会,缺人手,希望她再做一天,为了还人情,她便答应了。
邮轮甲板上,香槟塔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
江意浓端着托盘穿梭在宾客间,耳边不断传来惊叹声。
“骆少真是大手笔,听说那套红宝石项链拍了两千万!”
“何止啊,今晚还要放一整夜烟花,就为了给林小姐庆生……”
江意浓的手微微发抖,托盘上的酒杯轻轻碰撞。
原来,今天的宴会,是骆聿珩为林晚棠准备的生日宴。
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
骆聿珩挽着林晚棠出现在楼梯口,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俊美的轮廓在灯光下宛如雕塑,林晚棠颈间那串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衬得她肌肤如雪。
“感谢各位来参加棠棠的生日宴。” 骆聿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今天我要送她第二件礼物。”
他打了个响指,甲板上的幕布应声而落。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斯坦威的定制款!” 有宾客惊呼。
林晚棠捂着嘴红了眼眶。
骆聿珩牵着她走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滑过,流泻出一段温柔的旋律。
“棠棠,这是我十六岁写给你的歌。” 他在林晚棠耳边低语,声音却通过麦克风清晰传出,“叫《慕棠》。”
江意浓站在角落,看着骆聿珩为林晚棠弹奏,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看着他们在众人的起哄中越靠越近,而后吻在一起。
她转身想走,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让她摔倒在地。
天空骤然变色,狂风卷着巨浪朝邮轮扑来。
“暴风雨要来了!所有人立即回舱!” 船长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
几乎是瞬间,平静的海面掀起巨浪。
邮轮剧烈摇晃,香槟塔轰然倒塌,尖叫声此起彼伏。
江意浓踉跄着抓住栏杆,却被一个逃命的男人狠狠撞开。
江意浓重重摔在甲板上,眼看着一道三层楼高的巨浪朝自己扑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呼救,可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
“救命!” 她抓住栏杆,朝最近的人伸出手。
却始终没人回头。
在混乱的人群中,她看到骆聿珩似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下一秒,林晚棠便拽着他的胳膊冲进了船舱。
下一秒,江意浓便被风浪卷到了海面。
海水吞没了江意浓的视线,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她拼命挣扎却越沉越深。
意识渐渐模糊,江意浓身体沉入黑暗的深渊,她看着头顶的光亮越来越远。
就这样结束吧,她想。
正在她要彻底放弃时,却看见一道身影破开水面,疯了一般朝自己游来!
……


当晚,骆聿珩早早睡下。
江意浓坐在书桌前,借着台灯微弱的光,她打开电脑,将这些年拍的照片一张张导入,精心排版。
每张照片下面,她都写下一段简短的文字。
第一张是她和骆聿珩在面馆的合影。
照片里的她笑得灿烂,面前的碗里只有清汤面,所有的肉都堆在骆聿珩碗里。
「你说打工太累需要补充体力,我就偷偷把肉都给你。其实我也很饿,但看你吃得香,我就饱了,骆聿珩,我爱你。」
第二张是骆聿珩躺在病床上,她跪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背影,照片已经泛黄,但依然能看清她膝盖下的血迹。
「你高烧40度不肯住院,说浪费钱。我跪着求医生先治疗,医药费我可以卖血来还,骆聿珩,我爱你。」
最后一张是她站在献血中心外的自拍,脸色苍白得像纸,却对着镜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今天卖了1500cc血,终于能给你买V家的手表了。希望你会喜欢,骆聿珩,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每一张照片,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江意浓咬着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自己咬破了嘴唇。
翌日,两人一起去了定好的情侣餐厅。
餐厅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骆聿珩穿着一件简单的冲锋衣,却依然帅得周围餐客频频回顾。
可他却只温柔看着眼前的女孩,而后将一个小盒子推到江意浓面前。
“打开看看。” 他嘴角噙着笑。
盒子里是一条塑料手链,和之前那些廉价礼物如出一辙。
江意浓拿起手链,灯光下,塑料珠子泛着劣质的光泽。
“谢谢,我很喜欢。” 她微笑着将手链戴上,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本相册,“这是我的礼物。”
骆聿珩翻开相册,一张张看下去,表情逐渐凝固。
每一张照片,每一个文字,都是江意浓爱他的证明。
一点一滴,并不显目,可全都组合在一起,看起来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些照片,指节微微发白。
“阿浓,这些……”
话刚出口,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摇晃起来。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江意浓已经扑向骆聿珩,用身体将他推开。
“小心!”
“砰——”
吊灯砸在她手臂上,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阿浓!” 骆聿珩冲过来,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你怎么样?”
救护车赶来时,江意浓疼得脸色惨白,却还对着骆聿珩微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骆聿珩死死盯着她流血的手臂,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为什么要冲过来?你不要命了吗!”
“因为我爱你啊。” 江意浓轻声说,“骆聿珩,你是我的全部,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命。”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骆聿珩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江意浓望着他震惊的眼神,心里却无比的平静。
这场戏,她演得很好。
骆聿珩,希望真如你所说,你对我毫无感情。
否则,哪怕有一点。
往后,你只要想起今日,都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