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若溪沈皓然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灵魂伴侣林若溪沈皓然》,由网络作家“一颗开心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若溪愣愣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救生衣:“怎么回事?”林若溪心猛地沉到底,渡轮遇险,在这茫茫大海,生还的希望渺茫。可在这生死关头,她竟冷静得吓人。爱情上,她输得一塌糊涂。工作上,她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父母恨不得她去死,她爱的人也恨她入骨。她还有什么话,能跟谁说,她不知道。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空得连个鬼影都没有......林若溪指尖抖了一下,终于按下手机上的录音键,录完封好。渡轮像是撑不住了,船身猛烈颠簸,窗户哗啦碎裂。慌乱中,她好像从裂缝里瞥见了月光。下一秒,船体撞上暗礁断成两截。海水疯狂涌进舱内,整个渡轮被巨浪吞没,随即沉入海底,掀起滚滚漩涡。早上七点,清风镇。这场海难几乎刷爆了所有新闻头条。沈皓然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皱着眉...
“怎么回事?”
林若溪心猛地沉到底,渡轮遇险,在这茫茫大海,生还的希望渺茫。
可在这生死关头,她竟冷静得吓人。
爱情上,她输得一塌糊涂。
工作上,她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父母恨不得她去死,她爱的人也恨她入骨。
她还有什么话,能跟谁说,她不知道。
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空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林若溪指尖抖了一下,终于按下手机上的录音键,录完封好。
渡轮像是撑不住了,船身猛烈颠簸,窗户哗啦碎裂。
慌乱中,她好像从裂缝里瞥见了月光。
下一秒,船体撞上暗礁断成两截。
海水疯狂涌进舱内,整个渡轮被巨浪吞没,随即沉入海底,掀起滚滚漩涡。
早上七点,清风镇。
这场海难几乎刷爆了所有新闻头条。
沈皓然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皱着眉给林若溪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再一次挂断后,他脸色冷得像冰,刚要出门,电话响了。
“你好,请问是林若溪林女士的丈夫吗?”
沈皓然顿了顿:“是。”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
“林女士在今天遭遇渡轮海难,目前下落不明,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沈皓然一愣。
一瞬间,像所有的知觉都被这句话抽空了。
好半天,他才不可置信地问:
“什么意思!”
昨晚林若溪不是还在家吗?
她浑身湿透地回来,他们大吵了一架。
他太了解她了,她现在该在赌气,扔下离婚协议书,然后躲起来不接电话。
怎么会遭遇海难呢!
客服的声音抖得像要哭出来,压着哽咽说:
“林女士乘坐了开往晶岛的渡轮,渡轮在航行中撞上暗礁,船体断裂,沉入了海底......”
沈皓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有尖刺扎进去,把所有话都滤掉,只剩“晶岛”两个字在脑子里撞。
他记得这个地方。
那是大学时,他和林若溪最相爱、最离不开彼此的时候。
林若溪窝在他怀里,给他看她拍的日出照片,说:
“这光是不是特美?”
他笑着逗她:
“你见过真的吗?”
林若溪说:
“没啊,但我知道你也没见过,所以你也拍不出真的日出。”
那时候,她笑得特别好看。
他从没跟林若溪说过,他心里早就有了林雨晴。
因为林若溪跟她长得像,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动心。
可她笑起来,一点也不像林雨晴。
但那一刻,看着这个完全不同的笑,他的心还是跳得停不下来。
他低头吻了她,说:
“等我忙完,咱们一起去晶岛看日出吧。”
林若溪高兴得像个孩子,那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得。
可他的事总没个头,总忙不完。
林若溪一次次提起,却一次次被他推掉。
这个看日出的梦,他早扔脑后了,可林若溪还记着。
她一个人去了,然后,死在了这个梦里。
沈皓然眼前一花,身子冷得像掉进冰窟。
他听着电话那头客服的抽泣,像自己也跌进了一场噩梦。
像是有人当胸捅了一刀,他头一回疼得说不出话。
他捂着胸口,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得喘不过气。
窗外雨下得哗哗响,淋了一场大雨。
沈皓然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到的渡轮公司。
踏进大厅那一刻,一个身影猛地冲过来,揪住他的领子,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沈皓然脚下一滑,撞在椅子上。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回过神,才看见林子昂一双血红的眼。
林子昂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像头疯兽,嘶吼着。
“她不是在家吗!她怎么会一个人上船!沈皓然!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
沈皓然呆呆地说:
“我不知道。”
林子昂举起拳头还要打,却被保安架住,几个人把他按在地上,一个工作人员拿过一个防水盒子:
“这是林女士留下的。”
两人一愣,沈皓然像灵魂归了位。
他慢慢打开,里面手机里传来一阵录音。
录音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沈皓然呼吸一滞,猛地想起那天林若溪问他,跟她结婚是不是很痛苦。
他当时怎么答的?
他说:很痛苦,每时每刻,都像下地狱。
沈皓然捂住脸,心像被刀剜了一块,疼得直抽。
一切的结束从来不是无缘无故,失望攒够了,就该散了。
林若溪在这段感情里,永远是低到尘埃的那一个。
所有的自尊在沈皓然面前,都被碾得粉碎,退让、妥协,成了她的日常。
沈皓然太清楚她想要什么了。
她想要爱,缺了的父爱、母爱、亲情,全是她的软肋。
所以,他只要给一点点温暖,就能钻进林若溪的心,就能让她为了守住这点暖。
不断付出,不计回报。
他一直都知道,林若溪有多爱他,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他无数次冷酷、自信、毫无顾忌地留给林若溪一个背影。
这是他头一回尝到被林若溪丢下的滋味。
从看到这张纸条的那一刻起,那些决绝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那些永远抹不掉的伤口和冷冰冰的话,像刻在她骨子里,每翻出来一次,都是血肉模糊、撕心裂肺。
他们结束了多年的爱情长跑,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当林若溪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时,却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最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他和她的妹妹林雨晴站在一起,笑得很甜。
照片下的配文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灵魂伴侣。
雨夜的风像刀子,割在脸上生疼。
清风镇的工厂区,昏黄的路灯下。
林若溪站在派出所门口,伞被吹得摇摇欲坠。
她刚录完口供,凌晨一点的钟声仿佛敲在她心上。
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她的妹妹林雨晴死了。
五年前,林雨晴查出肾衰竭,医生说只有她能救她。
于是,两年前。
她嫁给了沈皓然,那个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
可婚礼才过去三天,沈皓然就在网上发了张照片。
林雨晴笑得明艳,配文只有四个字:灵魂伴侣。
林若溪攥紧伞柄,指节泛白。
她抬头,风里夹着雨丝,天黑得像要塌下来。
一束刺眼的光猛地劈开夜色,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她没动,站在原地像根木桩。
那车在她身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停下,轮胎擦地的尖啸刺耳得让人牙酸。
沈皓然摘下头盔,冷得像块冰的脸映进她眼里。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他的声音穿过风,带着恨意,像针扎在她心口。
林若溪笑了,笑得嘴角发僵。
她仰起头,雨水顺着脸颊淌下来:
“放过?派出所都没说我有罪,你凭什么?”
沈皓然的眼神像刀,剜在她身上:
“除了你,谁会这么害她?”
她愣住,喉咙里堵了团火。
六年前,她出国时,沈皓然亲口说会等她。
可她回来时,林雨晴已经站在他身边,笑得像朵花。
她才是他的初恋啊!
可那两年,林雨晴硬生生挤进了他们的感情,成了她和沈皓然之间的第三个人。
“害她?”
林若溪嗤笑,眼底红得吓人:
“那我死了,是不是你害的?你不是也恨我吗?”
沈皓然沉默,风吹过他紧抿的唇。
半晌,他低声说:
“或许吧。”
摩托车引擎一响,他头也不回地冲进夜色。
泥水溅了林若溪一身,她咬着牙瞪着那远去的车影。
想骂他别回来,可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肩头一沉,家里的鹦鹉不知什么时候飞了过来,啄她的耳朵。
这是林雨晴送给沈皓然的礼物,那天她看林若溪的眼神,像在嘲笑:你争不过我。
她一把推开鹦鹉,怒道:“啄我干吗?你主人死了!”
说完气冲冲往屋里走。
门刚要关,她回头,那只笨鸟还站在雨里。
她咬咬牙,走过去一把抓回来:
“飞不回来吗?蠢东西。”
第二天,林氏老宅。
堂屋里,林父坐在椅子上,脸色灰得像墙皮。
老管家低声说:
“老爷两天没睡了,小姐您劝劝。”
林若溪点点头,走过去拍拍林父的肩:
“歇歇吧。”
林父甩开她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痛:
“你妹妹死了,你还有心思站这儿?”
她心口一刺,火气蹭地窜上来。
她才是亲生的,林雨晴不过是被收养的。
可从小到大,林父眼里只有林雨晴,那个抢了她爱情的妹妹。
她冷下声:
“人都死了,你把自己弄死就能见她了?”
“你!”
林父瞪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你怎么这么冷血?你是我女儿吗?”
“有时候我也怀疑!”
她打断他,胸口像炸开了。
可看到林父的泪,又硬生生咽下去。
她冷笑:
“你这么疼她,四年前我烧得昏过去时,你怎么忍心一次都不来看我?那时候你眼里也只有她吧?”
林父愣住,泪水挂在脸上,像个摔碎的瓷人。
林若溪转身,鹦鹉又飞过来,啄她的手。
她瞪着它,低骂:
“你主人抢了我的男人,现在还留你在这气我?”
可手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它的羽毛。
沈皓然爱林雨晴,林雨晴抢了沈皓然,林父偏心林雨晴。
她站在门口,风吹得她发冷,可她还是挺直了背。
像在跟这天、这地、这命硬扛到底。
林父喉头一哽:
“因为雨晴那时候病得太重,我......”
林若溪胸口闷得像压了块石头,看着林父脸上挤出来的痛苦,只觉得一阵悲凉涌上来。
她不想再撕开那些旧伤疤,太丑陋,也太疼了。
她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扔下一句:
“想睡不睡,我管不着。”
说完转身就走,刚坐进车里,手机响了,是沈皓然同事打来的。
“我们在mix酒吧,沈皓然喝多了,你过来带他回去吧。”
林若溪开车赶到酒吧时,正撞见沈皓然被人搀着出来。
病房里。
林若溪闭了闭眼,等心里的波澜平下去,才撑着坐起来。
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竟有二十多个未接,全是秘书打来的。
她心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爬上来。
她赶紧回拨,电话一接通,秘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林总,你可算接了!今天林董来公司了!”
林若溪心猛地沉下去:
“然后呢?”
“林董说要开股东会,撤了你总经理的位子!”
林若溪心一抖:
“我马上过去。”
她挂了电话,起身时头还晕得厉害。
但她咬紧牙,硬撑着爬起来往公司赶。
一推门,走廊上三个人正僵持着。
林若溪稍稍一顿,可她没力气管,低头就往外走。
“挺精神的嘛。”
周子然笑了一声,看向沈皓然:
“看来病是装的,想见你倒是真的。”
沈皓然瞥着林若溪的背影,脸色冷得像冰。
林若溪到公司时,股东会已经开始了。
她刚走到会议室门口,林母的声音就传出来。
“今天会议的目的,撤掉林若溪总经理的职位。”
林若溪沉着脸,猛地推开门,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
她却像没看见,只盯着林母:
“理由。”
“你还有脸来公司!”
林母冷哼,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
“私自挪用公司资金,要不是雨晴死前把证据给我,我还被你蒙着!”
林若溪冷笑,想说这栽赃太假,可低头一看,愣住了。
文件上的签名是她的笔迹,盖的章是外公独留给她的私章,绝不会有假。
可那章她一直锁在家里,林雨晴怎么拿到的?
想着,林若溪脑子一顿。
林雨晴怎么拿不到?她有她家的钥匙,是沈皓然亲手给的......
林若溪眼前一花,身子冷得像掉进冰窟:
“她偷了我的章。”
林母却冷冷打断:
“够了,别狡辩,不报警抓你是我最后的仁慈,你立刻停职,所有业务转给子昂!”
林若溪攥紧手,还想争辩。
可一对上林母冰冷的眼神,她全明白了。
林母知道真相,知道一切......
却冷血得让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的亲妈!
林若溪呆呆地看着台下或漠然或看热闹的股东,心冷得像块石头。
她没家人,没朋友,只剩工作和能力。
现在却在公司栽了个大跟头。
离开公司后,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冷得直发抖。
裹紧外套,却迎面撞上周子然,脚步一顿。
周子然淡淡看她:
“聊聊。”
林若溪冷声道:
“咱俩有什么好聊的?”
她累得要死,不想纠缠,转身就走。
可周子然突然开口:
“两年前你发食物中毒高烧住院,是雨晴搞的鬼的。”
林若溪脚一僵,怀疑地回头:
“你怎么知道?”
周子然推了推眼镜:
“因为我看到了。”
林若溪眼神冷得像刀:
“你不怕我报警?”
“你不会。”
周子然语气笃定。
“是吗?”
林若溪冷笑一声,下一秒,就听他说:
“因为沈皓然也看到了。”
嗡!
林若溪顿感一阵耳鸣,像雷劈在脑子里,林若溪眼前一片空白。
她猛地想起,发烧中毒前一天。
她逼沈皓然跟林雨晴断了,娶她......
沈皓然是真的想让她死......
林若溪愣在原地,心像被刀剐了一千遍。
她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再回神,已经站在门口。
推开门,沈皓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说:
“雨晴的骨灰,明天下葬。”
林母林父疼林雨晴,足足在家摆了七天,念经超度。
林若溪闭了闭眼:
“我不去。”
沈皓然眼神瞬间冷下来:
“你就这么冷血?”
林若溪心猛地一疼,她冷笑看向沈皓然。
“对,我不该冷血,我该去看看,两年前要我命的人,是怎么死的!”
沈皓然一愣,抿唇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若溪咬牙,嗓子沙哑:
“不是哪样?不是她要害我,还是你没包庇一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话没说完,沈皓然扬手一挥,林若溪脸上火辣辣地疼。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荡。
林若溪脸被打偏,呆呆盯着地板。
“她不是那种人。”
沈皓然的声音冷得像冰,刺进她心里。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林若溪迷迷糊糊睁眼,昨晚的记忆碎得像拼图,只隐约记得林子昂的脸。
她猛地坐起来,看看四周,是酒店。
房间空荡荡,桌上留了张字条。
醒酒药在桌上,吃了吧。
林若溪愣了愣,忽然觉得林子昂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正发呆,又瞥见纸条的折痕。
翻开一看:你手上的另外两个项目,我都帮你收尾了,不用谢。
林若溪脸瞬间冷下来,把纸条揉成团撕了个稀烂。
她在屋里坐了会儿,才拖着步子回家。
一进门,竟看见沈皓然坐在沙发上。
昨天那句“离婚”还在耳边嗡嗡响,林若溪心口一堵,低头往卧室走,像没看见他。
经过客厅时,却被一把拽住。
她猛地回头,沈皓然眼神暗得像暴风雨,指尖狠狠按住她的唇:
“嘴怎么破了?”
林若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才发现唇角破了皮。
她想不起怎么弄的,盯着沈皓然,冷声道:
“被男人亲的。”
她嗤笑:
“怎么,就许你跟林雨晴乱来,我不行?”
沈皓然眼神冷得像刀,语气里满是嘲讽:
“跟她比?你配吗?”
林若溪只觉心像被撕开,疼得喘不上气,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我不配,你怎么不去找她!”
她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扯到沙发上。
下一秒,沈皓然低头吻下来。
他的吻轻得像羽毛,落在她唇上、颈间,像在描摹什么。
林若溪看着他眼里泛起的情绪,心跳得乱了,手慢慢松开。
她对沈皓然的爱恨,像深水一样重,像窒息一样疼。
此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着,想推开,又舍不得。
到最后,沈皓然窝在她怀里,低声道:
“我们生个孩子吧。”
林若溪心猛地一跳。
下一瞬,他又说:
“名字就叫雨晴。”
林若溪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生平头一次尝到这种说不出口的屈辱。
她猛地推开沈皓然,眼底冷得像结了冰。
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喷了出来。
“你不会觉得儿子是母亲前世的情人,就以为女儿也是父亲前世的恋人吧?”
“沈皓然,你别让我恶心!你那么爱她,那么深情,她死了你怎么不去陪她,为什么还要在这跟我睡!”
她的嗓子沙哑得像磨过砂纸,每字每句都像从血里挤出来的。
沈皓然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淡淡开口:
“你这样真像她。”
林若溪愣住,心像被剜开,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沈皓然说完,捡起衣服穿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若溪呆呆地坐在那,突然胃里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洗手台的灯光刺眼,镜子里她的眼睛红得像染了血。
林若溪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往上爬,血液都冻得发僵。
明明不是这样的,最早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林母怕她孤单,才收养了一对姐弟回来陪她。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林母牵着林雨晴的手,站在她面前说。
“她长得跟你有点像,所以我选了她。”
林雨晴是因为像她才被挑中的。
可从什么时候起,她反倒成了多余的那个?
她的家不再是她的,沈皓然的心,也早就没她了......
林若溪咬紧牙,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脸——那张被沈皓然说像林雨晴的脸。
突然,她抄起旁边的瓷杯,狠狠砸向镜子。
哐!
一声脆响。
镜子裂开几道口子。
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也碎成一块块,再拼不回去。
林若溪在家歇了一天,第二天拖着身子去了公司。
脖子上的红痕盖不住,她随便套了件高领毛衣遮了遮。
刚进办公室,秘书捧着平板走过来:
“林总,这是今天的安排。”
林若溪扫了眼,目光一顿:
“今晚不是有跟张总的会面吗?”
秘书迟疑地说:
“昨天林副总已经接过去了,还有后天跟王总的,也被他签了。”
林若溪心猛地往下沉,就看见林子昂迎面走过来。
“如果你今天就为这事来的,那没得谈。”
她转身要走,却听见林母在身后冷冷道:
“这是你欠雨晴的,得还给她弟弟。”
林若溪脚一僵,心像被针扎了下,疼得说不出话。
她没回头,咬着牙,一步步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长得像没尽头,林若溪开着车,头晕得路都看不清,干脆停在路边。
她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久,才清醒了点。
一扭头,就看见路边的广告牌,上头是沈皓然的摄影展宣传。
她愣了愣,下车走过去,盯着上面的照片,竟挪不开步子。
旁边有个沈皓然的粉丝笑着问她:
“小姐姐,你也喜欢他的作品吗?”
林若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不是。”
沈皓然说过不止一次,她不懂艺术,林雨晴才是他的灵感源泉。
“哦。”
粉丝应付了一声,有点失望。
对着沈皓然的粉丝,林若溪语气不自觉软了点:
“你喜欢他很久了?”
粉丝摇摇头:
“其实也就这一年才开始喜欢的。”
林若溪一怔,就听见他说:
“这一年,他的照片里全是黑暗和压抑,把那种沉重的美拍到了极致......”
粉丝还在絮叨,林若溪却听不下了。
耳边全是“黑暗压抑”在回响......
这就是这一年来,她带给沈皓然的所有。
心像被撕开个口子,冷风呼呼往里钻,冻得她直发抖。
粉丝见她不吭声,没趣地走了。
天不知啥时候飘起了雨丝。
林若溪看着四散跑开的人群,呆呆往前迈了一步。
腿一软,摔倒在地。
一片模糊的黑雾里。
林若溪仿佛回到了大三,她和沈皓然刚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那天,也下着这样的细雨。
她因为头痛晕倒在宿舍,醒来时躺在医院,身边没一个亲人,只有沈皓然守着。
他坐在床边,眼圈红得像没睡好。
那天沈皓然说的话,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说:“我们结婚吧,以后你生病时,不会再一个人了。”
可后来,沈皓然也不管她了。
她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没人疼没人惦记。
刺眼的阳光从窗缝漏进来,林若溪睁开眼,竟看见沈皓然站在病床边。
那张清俊的脸,和记忆里温柔看她的人,慢慢重叠在一块。
林若溪心猛地一颤,刚要张嘴,却见沈皓然冷冷起身:
“医院打的电话,我来交费,下次自己带点钱,省得麻烦。”
他皱着眉,满脸不耐,转身就走。
林若溪盯着他的背影,粉丝的话像回声在她脑子里撞来撞去。
她攥紧手,突然开口:
“跟我结婚,你很痛苦吗?”
沈皓然拉门的手一顿,冷笑:
“你觉得呢?”
林若溪咬着唇,嗓子哑得像塞了沙子,却固执地追问:
“我不知道。”
明明恋爱那几年,也算得上甜蜜吧?
所以她一直以为,沈皓然对她,总该有点情分。
哪怕......就一点点也好......
林若溪死死盯着沈皓然,就见他微微侧头,眼里冷得像冰碴子。
他一字一顿,像砸钉子:
“很痛苦,每时每刻,都像下地狱。”
说完,重重一声,门甩上了。
林若溪呆呆地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干净。
门外,沈皓然眼神冷得像霜。
站在走廊的周子然提醒道:
“摄影展还没收尾,你现在回去还能讲几句结束语。”
沈皓然点点头,迈开步子:
“走吧。”
周子然却没动,他盯着沈皓然,平静地问。
“你爱的,只有雨晴吧?”
沈皓然脚下一顿,这问题答案明摆着。
可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卡了下。
他皱眉沉默了两秒,才说:
“当然。”
话刚出口,走廊里响起一阵清脆的拍手声。
“真够深情的。”
沈皓然回头一看,林子昂站在那。
林子昂脸上挂着笑,语气却刺得像刀:
“可惜,你眼光也就这样了。”
沈皓然冷冷瞥他:
“你来干吗?”
他知道,林子昂一直看不上林雨晴。
所以,沈皓然对这个林雨晴所谓的“弟弟”,从没半点好脸色。
林子昂笑眯眯地说:
“我来看姐姐啊,毕竟,你不关心她,总有人会关心。”
“姐姐?林若溪?”
沈皓然眼神瞬间冷得像刀。
林子昂笑嘻嘻地对上他的目光。
一时间,火药味弥漫,敌意像风一样卷开。
周子然瞥着他们,推了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