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看着淮郎中：“你的意思是柳家两位小少爷快不行了？”

淮郎中点点头：“这么多天一直是靠药吊着，昨天和我打听了阿宸少爷吃什么好的。”

“我只是说了督军找了一株百年野山参，吃了三天就好了，这株野山参只是用了一小部分，其余的我都做成了药丸方便保存，交给了督军府。”

“他们可以找一株百年野山参试试，说不定还能把两个孩子给救回来。”

司老夫人也是一个人精，明白了淮郎中的话，这柳家要是找不到野山参多半会求到司家。

“多谢淮郎中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我看得长大的，我倒希望他们能渡过这一难关。”

淮郎中给司天施针技术，看了看他腿部的情况，笑着点点头：“二爷的腿恢复得很快，可以试试放掉拐杖走上几步了。”

司天看着旁边一脸认真的两个小家伙，这俩孩子每天都监督。

一会让人给他按摩，一会让人给他泡脚，一会拉他起身走路，一天都没有懈怠过。

卷卷看着淮郎中：“淮爷爷，二叔是不是快好啦！”

“对啊！他很快就能好，你们把他照顾得很好。”淮郎中笑着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这两个孩子在这北洋权贵家里算是很特别的，没有嚣张跋扈，没有眼高于顶。

司老夫人让管家送了淮郎中过去，这边司命一身疲倦地回来了。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卷卷的小鸟军团帮了他不少忙，也让他提前有了些部署。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让人给他倒了一杯茶就闭目养神。

司老夫人他们进来就看到他一脸的倦容：“回来了？”

“嗯。”司命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阿爸，你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小兔子。”卷卷看着他充血的眼睛。

司锦宸：“阿爸，你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没事，我一会回去睡会就好。”司命笑着揉揉两个孩子的脑袋。

管家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老夫人，柳老夫人的电话，听上去很着急。”

“我知道了。”司老夫人转身去接电话。

司天走到司命身边坐下：“大哥，事情不顺利吗？”

“还好，就是路上不好走遇到些麻烦，不出意外第一批粮食应该明天就会到了。”懒散地靠在了沙发上。

他看了司天的腿：“你的腿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司天笑着回道。

没一会司老夫人就回来了，把家里的佣人都打发了出去。

卷卷和司锦宸一左一右都挨着司命坐在一起。

“柳家来问野山参的事情。”司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姆妈拒绝了？”司命看着她问道。

司老夫人转头看向几人：“没有，但是也没答应，我说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这两个小崽子，从来都是没礼貌，被教得也没规矩。”司天很不喜欢柳家的人，这两个孩子更不喜欢。

“你的意思是不管？”司命看向司天。

“卷卷，上次你给我找的野山参还要吗？”司锦宸半个身子越过司命朝着另一边的卷卷问道。

卷卷脑袋一个劲地摇晃：“苦苦的药，卷卷才不要。”

“那给哥哥行吗？”司锦宸笑着看她。

“哥哥，你的病病不是好了吗？还要苦苦地药药做什么？”卷卷一脸的茫然。

司锦宸笑着说道：“给卷卷换甜甜的糖吃。”

卷卷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换换换，换多多的糖糖。”

司家三个大人听着两个孩子的讨论，似乎明白了司锦宸要做什么。

“阿爸，既然他们求上门，撕破脸不给也不好，这药除了野山参，淮爷爷还加入了不少名贵的药材。”

“我们卖给他们两粒，价格自然是越高越好，他们要是嫌贵，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司锦宸可是还记得，他们怎么欺负他和卷卷的。

司命眉毛上挑：“这主意倒是不错，他们不是一直想要我们求他们吗？那这次就让他们求我们好了。”

“这药就说只有最后的两粒了，其余的姆妈和我吃了，还留下两粒给大哥和三弟保命用的。”司天淡淡一笑。

既然要谈，这东西自然是物以稀为贵。

“淮郎中倒是帮了个忙，阿宸好了也有了个说法。”司老夫人笑着说道。

“姆妈去给柳老夫人回句话，就说这药之前不知道，只知道是我给你们补身子了，现在一问才知道就剩下了两粒了。”

司命说完看着两个孩子笑了笑。

“行，这事我去说，他们要是真想要自然会上门，要是不想要，我们也不吃亏。”司老夫人起身去给柳老夫人回电话。

柳家大宅。

柳老夫人这边挂断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柳老爷坐在沙发主位上，看着她问道：“怎么样？”

“这野山参就只剩下最后的两粒了，但是听司家的口气怕是不愿意给。”柳老夫人看着他说道。

“平日里让你们别看不起督军府，你们非要和我对着干，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柳老爷气得要死。

“行了，现在怎么办，让人去找百年野山参怕是来不及了。”柳家大爷焦急得不行。

柳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张开又握紧：“我亲自去一趟督军府。”

他说完就让管家备车。

“阿爸，我和你一起去。”柳如烟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柳老爷子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走吧。”

父女两人一起出了门，坐车朝着督军府而去。

司命被两个孩子强行拖回房间去休息了，柳老爷子来的时候他都还没醒，只能耐心地等着。

司天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他聊上几句。

“听说二爷出去一趟学了不少东西回来，这新衣庄的生意可是一下子好得让人羡慕。”柳如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也是运气好，学了不少有意思的设计，不过我们家新衣庄生意向来都很好，可没有突然好起来这一说。”

司天看着她脸上挂着笑，只是眼里都是疏离。

柳如烟脸色难看了一些，自从司家新衣庄上新款式之后，她店里几乎没有客人光顾。


“它们长得好快，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上他们下的鸡蛋了。”司锦宸蹲在她旁边说道。

司天推着轮椅进来，走到司老夫人身边，把蓝色布包递给司老夫人：“姆妈，你看看这本书上的字，你认识吗？”

司老夫人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本很旧的书，翻开都要小心一些，否则真的怕轻轻一碰就散架了。

她翻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轻轻摇了摇头：“上面的字别说认识了，我是连见都没见过。”

“这书怎么来的？难道是颜老爷子要找的书？”

司天看了看和松松玩闹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他们从一个流浪汉手里拿到的。”

“流浪汉？”司老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司天：“嗯，具体这书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觉得可以让大哥带着这书去试试。”

“去试什么？”司命进来就听到后面的两个字。

“大哥，我是说让你带着这本书，明天带两个孩子去找颜老爷子试试。”司天把蓝色布包递给他。

司命接过蓝色布包听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手指放在蓝色布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那就明天去试试，要是真的，对我们是好事。要是不是，这本书应该也是本古籍，我们当做结交的礼物。”

“我看行。”司天笑着点头。

“对了，你大姐最近有消息没？说了要回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司老夫人不免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我之前联系到姐夫了，路上出了点事情，可能要耽搁上一段时间，大姐没事你放心吧！”

司命把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两人。

“卷卷，我带你去堆雪人吧！”司锦宸看着院子里的积雪。

“雪人？”卷卷一脸的问号。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说着拉着卷卷就朝着院子跑去。

院子里的积雪每天都有人清理，只是今天一直都下着大雪，刚刚才停下来。

管家正在让人打扫院子里的积雪，就看到他们跑了出来：“少爷，小姐，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管家爷爷，我们想要堆雪人。”卷卷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雪人。

“阿爸陪你们堆雪人好不好。”司命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身衣服走了出来。

“阿爸，你会堆雪人吗？”司锦宸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当然会了，不过你们要帮忙。”司命说着就开滚雪球。

先是把一个大的雪球滚了出来，然后又做了一个小雪球放在上面。

卷卷围着看了半天：“好像今天看到的那个叔叔。”

“今天你们看到了那个叔叔？”司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她说的是柳家的二爷。”司天坐在不远处说道。

“柳承安？他去找你们麻烦了？”司命看着他问道。

司天：“那倒是没有，他是想说颜老爷子找书的事情，只是我们没理他。”

卷卷伸出小指头戳戳雪人的肚子：“阿爸，这就是雪人吗？”

“还没做完？你们去找胡萝卜，树枝和小石子过来。”司命对两人说道。

司锦宸拉着卷卷就去厨房找吴妈。

“吴婶婶，我们想要胡萝卜。”司锦宸跑去找正在择菜的吴妈。

“等着，我去给你们拿。”吴妈起身就去找了一根胡萝卜递给他们。

“少爷和小姐要胡萝卜做什么？”她笑呵呵地看着两人。

“做雪人。”卷卷看着手里的胡萝卜也不知道用来干嘛。

“你们等等，我再去给你们拿些东西。”吴妈转身去找了小树枝，还找留一些黑色的小煤球给他们。


百灵看了下距离不远，就和路掌柜说了一声，带着两个从店铺出去。

路上车和人都不少，百灵拉着他们看到没车了才带着他们小跑去到了马路对面。

卷卷走到蜷缩在巷子的老人身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爷爷。”

老人低垂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漂亮的小孩子。

他声音有些沙哑难听：“有事吗？”

卷卷把抱着包着糕点的手帕递给他：“爷爷，这个给你吃。”

百灵也把大衣拿过来盖在了他身上：“少爷和小姐看你冷，让人找来了一件衣服，你穿着保保暖。”

老人感觉到身上一暖，手里的帕子和身上的衣服格外的干净。

他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声音哽咽地道谢：“谢谢！”

“不客气。”卷卷说完起身就准备拉着司锦宸回去店铺。

老人看到三人要走，立马出声叫住了他们：“等等。”

百灵拉着两个孩子转身看他：“老人家，还有事吗？”

老人把脏兮兮的手在雪地里搓揉了干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蓝色布料包裹的东西。

看形状像是一本书，不过具体是什么，几人并不知道。

“这个送给你们，这是我在一个垃圾堆里捡到的，我看着被包裹得挺稀罕的就收了起来。”

老人说着把他递到了他们的面前。

“爷爷，我们不能要你的东西。”司锦宸摆手拒绝。

“爷爷不是也收了你们东西，这就当爷爷的谢礼。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用，说不定哪天就被我擦屁股了。”老人说着把东西塞到了他怀里。

他起身穿上大衣，抱着卷卷给的糕点，岣嵝着身子朝着巷子里面走去。

司锦宸看了看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卷卷好奇地歪着头看他手里的东西：“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呀！”

“我也不知道，我们回去找二叔看看。”司锦宸拉着她和百灵一起回了店铺。

司天就在店铺里看着对面过来的三人，等他们进门就一脸严肃地问道：“不是说好听话的吗？”

“怎么自己跑出去了？”

卷卷立马小跑到他身边：“二叔，你别生气，我们是看到一个很可怜的爷爷。”

“对，他很可怜，快要冻死了，就蜷缩在巷子里。”司锦宸连忙解释：“不信，你可以问百灵姐姐。”

百灵被司天看得也是头皮发麻：“二爷，我看着就在街对面，这才带少爷和小姐过去的。”

司天抬手在两个孩子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下次再乱跑我真打你们屁屁。”

卷卷立马很狗腿地点头：“嗯嗯，不会了。”

“二叔，这个是刚刚那位老爷爷给我们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司锦宸把蓝色的布打开，里面放着一本看上去很旧的书。

司天看不懂上面的字，只是感觉这本书很旧了，怕是一用力都会坏。

“二叔，这是什么书？”司锦宸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上面的字我看不懂。”司天老实地回答。

司锦宸挠挠头发：“二叔也看不懂吗？”

“上面的字有些古老，不是我们现在认识的字体。”司天把书小心地包好，准备带回去看看。

店铺的事情处理完了，司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一家西餐厅。

给两个孩子点了意面和小蛋糕，把两人都高兴坏了。

卷卷看着面前香香软软的蛋糕，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开心。

拿起小叉子小小地戳了一点奶油放入嘴里，她的眼睛瞬间就明亮了。


司命起身行礼：“是，我们家目前就只有这两个孩子。”

“嗯，每日送我这里学习一个时辰。”颜安青说完转身就准备进屋子里去。

“你这个老头子，怎么一点笑脸都没有。这么小的两个孩子，你让人家怎么放心往这里送？”

简梦兰起身把他给抓了回来，指着两个孩子质问道。

“好好好，我去他们家授课总行了吧！你这老婆子怎么胳膊肘还往外面拐的。”颜安青对自己夫人也只能举手投降。

“这还差不多，你以后每日去督军家里教两个孩子，不回来也没事。”简梦兰看着他说道。

“我不回来，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颜安青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你不回来，我可以不用伺候你了，也不用给你煮饭了。”简梦兰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成何体统，我告诉你，我每天都回来。”颜安青气哼哼地一甩衣袖就进了屋子。

卷卷拉了拉司命的长袍：“阿爸，漂亮奶奶和严肃爷爷吵架了吗？”

“哈哈哈！”司命还没说什么，简梦兰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走到卷卷的面前弯腰捏捏她的笑脸：“这个称呼好，严肃爷爷。”

“夫人不好意思，小孩子说话有些天马行空。”司命还真怕颜安青生气。

“没事，这老头平时就这副臭脾气，还望你们多担待。明天一早我就让他去督军府。”简梦兰笑着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这两个孩子还真的挺讨人喜欢，要是……

说好了明天去家里的时间，司命就带着两个孩子告辞了。

简梦兰送他们走到了院门口，朝着他们挥手道别。

卷卷和司锦宸也是一边走，一边朝着她挥手道别。

“走了？”颜安青从房间里出来。

简梦兰关上了院门，转身瞪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他。

“梦兰，我知道你一直都怪我，当年如果我答应了，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颜安青说到这里手指握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反正孩子回不来了。”简梦兰收拾着桌上的书册。

颜安青走到她对面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这件事都是你心里的一根刺，这么多年你从未原谅过我。”

简梦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满头白发的老头，她抬手给他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发丝。

“安青，我开始的时候不理解，他们给你出了很高的价格让你翻译书本。”

“你却说什么都没有同意，孩子出事的时候我恨过你，也怨过你。不是你坚持，他们又怎么会绑了我们的孩子。”

“可是我后来明白了，这书不能翻译，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能给这些外敌。”

“你坚持不翻译，其中怕是有什么秘密，我不问，但是我也不傻。你要真给他们翻译了，要是哪一天我们死了，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颜安青眼睛都红了，当年他们找到自己，想让自己翻译一本书，他一看就知道里面记载的是一个古墓的施工图。

他不能这么做，要是翻译了，这些人多半会去把这坟墓给挖了，他不能让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落入外人之手。

所以哪怕他们用自己的孩子威胁自己，他都没有点头。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孩子和自己的夫人简梦兰。

“梦兰，对不起。”说完他用手掩面哭了起来。

简梦兰走到他身前一把抱住他，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安青，督军是个好人。”


卷卷抬头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卷卷吃不下那么多。”

司命看着两个孩子淡淡一笑：“阿宸自己吃，卷卷年纪小吃不下太多东西。”

司锦宸只能遗憾自己没把荷包蛋给她。

三天后。

司锦宸身体恢复了大半，现在只要再喝上几天药就可以痊愈。

他站在卷卷的衣柜前，给她挑选去参加赌石时候穿的衣服。

“这件太普通的，这件也不好……”

卷卷站在一旁，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这些衣服都好漂亮呀！为什么哥哥会说不好。

百灵站在一旁看向江泽，两人无奈对视一眼。

司锦宸终于找到一套满意的了：“给卷卷穿这身。”

百灵接过他手里的粉色小旗袍，丝绸加棉的面料，上面绣的都是漂亮的花鸟，领口，袖口和裙边都有一圈的兔毛。

卷卷被带去换好了衣服，养了几日她的皮肤白皙了不少，脸上也有了些肉。

头发虽然还有些黄，却不似几日前的干枯，发梢带着云朵般的卷翘，很是俏皮可爱。

“哥哥，好看吗？”她跑过去抱着司锦宸。

司锦宸满意地看着她：“好看，我们家卷卷最好看。”

卷卷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卷卷给哥哥带礼物。”

“小姐，我先帮你把头发梳好。”百灵半弯着腰对她说。

“好。”卷卷伸手拉住她的手。

百灵拉着她到了梳妆台前，把她抱坐在了凳子上。

卷卷的头发应该是从出生就没有剪过，虽然有些发黄，却很柔顺，头发也长，来到了后背的位置。

百灵用梳子给她把头发梳理整齐，看了下她今天穿的衣服，给她梳了丸子头，配上漂亮的发饰。

让她整个人调皮又可爱。

司锦宸一直在旁边看着，像是在学习怎么梳头发。

他时不时地问上几句。

百灵都一一给他解释，也不知道少爷怎么会对梳头发感兴趣。

等卷卷换好衣服，司锦宸拿来了一件白色的大衣给她穿上，拉着她的小手朝着楼下走去。

司命在大厅等着：“祈副官，钱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这是现在督军府能调用的所有钱了。”祈副官心下不免还有些担忧。

赌石的风险很大，要不赚得盆满钵满，要不就是血本无归。

司命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次他必须赌，否则城中的粮食坚持不了几日。

“阿爸！”卷卷还没下到楼下就看到他，声音清脆地喊着。

司命转头就看到楼上下来的两人，走过去把还没走完楼梯的卷卷给抱了起来：“我家卷卷真好看。”

卷卷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很是开心：“阿爸帅帅。”

“阿宸，时间不早了，我带卷卷过去了，你好好在家休息。”司命看着自家儿子说道。

司锦宸朝着卷卷挥手：“卷卷好好出去玩。”

“嗯。”卷卷挥舞着小手和他告别。

司命抱着卷卷大步走出了督军府，门外已经停着几辆汽车了。

卷卷还是第一次坐汽车，眼里都是对它的好奇：“阿爸，我们坐车车吗？”

“对啊，我们要坐车车去。”司命抱着她上了中间一辆老爷车。

祈副官上了驾驶座，汽车发动就准备出发。

卷卷坐在一旁小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汽车发动了她就趴在玻璃窗上往外看，小手上的指纹都印在了上面，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

“哇！外面好热闹，卷卷还没见过这么多人。”

司命听得心里都是心疼：“卷卷没出来过吗？”

卷卷扭头看他：“以前的阿爹和姆妈不让卷卷出来。”

她的眼里都有些失落，脑袋微微垂着。

司命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以后卷卷要想出来玩，随时都可以出来玩，不过要和阿爹或者管家说一声。”

“真的吗？”卷卷抬头看他，眼里都是亮闪闪的喜悦。

司命轻轻“嗯”了一声。

赌石在华东商会的举行，外面停满了来参加赌石的北洋各界人士的车辆。

华东商会会长耿泰宁身材圆润，穿着一件黑色貂皮大衣和商会的管事站在大门外迎接来参加的客人。

他看到祈副官下了车，连忙小跑地迎了过来。

这个时候司命带着卷卷从车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斗篷。

“司督军，许久不见了。”耿泰宁看了下他旁边正在好奇张望的孩子：“这就是你的女儿。”

司命淡淡一笑，眼里有些疏离：“小女卷卷。”

他说完声音变得柔和：“卷卷，见过耿伯伯。”

卷卷眨巴着大眼睛，声音软软：“耿伯伯好。”

“好好好，司督军里面请。”耿泰宁亲自在前面带路。

进了会场，卷卷就看到这里摆放着很多的石头，而一些地方的柜子上都是摆放着各种各样彩色的石头。

她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不过感觉很漂亮。

司命看赌石还没开始，就带着她到会场里转转。

不少北洋的名流都看到了他牵着的卷卷。

“这就是给督军府少爷冲喜的小丫头？”

“可不是，听说是贫民家的养女。”

“一看就是没见识的。”

“小声点，别一会被司督军听见了。”

……

“咳咳！”耿泰宁站到了台上：“感谢诸位来参加今天的赌石，所有的原石都已经标注了价格。”

“要是诸位有喜欢的可以直接购买，我们这里也可以当场为诸位解石。这开出来的好坏，全靠诸位的运气。”

“要是开到极品翡翠，我们华东商会愿意出高价购买，当然如果诸位也想购买就看卖家的意思了。”

“那么现在就请诸位自由购买吧！”

卷卷不是很明白，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石头，不过她还记得答应要给哥哥带礼物的。

她拉着司命的手走到一块石头的面前：“阿爸，我能买这一块吗？”

司命看了下她说的石头，标价是一条小黄鱼，这个价格不算高，但是也不算低。

“卷卷喜欢这块？”

“司督军，你宠个野丫头，也要有个限度吧！这随随便便指一块破石头就让你买。怕是督军府有再多的钱都不够她花。”

柳家大小姐柳如烟冷笑地看着卷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