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龙崔浩的其他类型小说《阴差来了全文》,由网络作家“西西佛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只吊死鬼却没有半点耽搁,他张开嘴,血盆大口越来越大,腥红的舌头吐出来有好几尺长。那舌头像是蛇一样,一下缠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脖子被勒住,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我努力挣扎,可是手脚发软,使不上劲。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憋涨,我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然后,我感觉下身一热,我被勒的失禁了。总之,我之前就脱了裤子,所以这尿就一点没糟蹋,全呲吊死鬼身上了。吊死鬼惨叫了一声,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连连后退。我想跑,可是吊死鬼依然堵着门。“!老子跟你拼了。”我大吼了一声。我随手抓起桌上的油灯,不由分说,砸在他脑门上。当油灯接触到吊死鬼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身体轰然一声,燃起大火来。他的惨叫声更加剧烈了,几乎刺破我的耳膜。我趁它挣扎的时候,...
那舌头像是蛇一样,一下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脖子被勒住,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
我努力挣扎,可是手脚发软,使不上劲。
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憋涨,我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
然后,我感觉下身一热,我被勒的失禁了。
总之,我之前就脱了裤子,所以这尿就一点没糟蹋,全呲吊死鬼身上了。
吊死鬼惨叫了一声,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连连后退。
我想跑,可是吊死鬼依然堵着门。
“!老子跟你拼了。”我大吼了一声。
我随手抓起桌上的油灯,不由分说,砸在他脑门上。
当油灯接触到吊死鬼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身体轰然一声,燃起大火来。
他的惨叫声更加剧烈了,几乎刺破我的耳膜。
我趁它挣扎的时候,提着裤子,贴着门框蹭过去,然后撒丫子狂奔。
刚才怎么也翻不上去的墙头,被我一秒钟搞定。
外面已经恢复正常了,变成了城中村的小路。
看来,童子尿真的能破邪祟。
我根本不敢在城中逗留,一边穿裤子,一边狂奔。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我的耳边,充斥着无数人的说话声。
卖糖葫芦的,吃面条的,骂人的,吆喝牲口的......
好像我正置身于热闹的集市当中。
我跑的两条腿都要废了。
终于,我到了自己家门口,那些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在门口深呼吸了好一会,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要那么狼狈。
主要是我怕吓着我妈。
我进门了,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
我妈坐在餐桌边,桌上的饭菜都摆的好好地,一直没动。
她一直在等我回家吃饭。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
“妈,我回来了。”我喊了一声。
可是我妈没有任何反应,她一直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饭菜。
我心里咯噔一声。
她怎么了?
该不会陈龙已经来过了,找我妈麻烦了吧?
不应该啊,他应该不知道我家在哪。
我走过去,坐在我妈跟前:“妈,你怎么了?”
我妈还是没有反应。
一股寒意,从我心底涌上来。
我妈不对劲,甚至可以说,有点诡异。
就在这时候,我身后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我吓了一跳。
而我妈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匆匆去开门。
伴随着一阵冷风,有个人一闪身进来了。
这人进来之后,二话不说,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饭。
我妈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没有要把他赶出去的意思。
我觉得头皮发麻,今天晚上怎么到处都是怪事?
“妈,这人是谁啊?”我大声问了一句。
我妈依然没有回应我。
我咬了咬牙,大踏步向这人走过去。
在学校被陈龙欺负,在城中村被鬼欺负。
回到自己家,还要被欺负?
我今天还真就不忍了!
我伸手就要揪住这人的衣领子,把他丢出去。
结果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惊恐地发现,我的身体好像只是一道影子,根本无法和这个世界接触。
我试探着去拉我妈,结果依然穿过去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我死了?
我什么时候死的?
我......
就在这时候,那不速之客抬起头来了。
我感觉仿佛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我整个人都傻在那了。
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确切的说,他分明就是我。
他显然能看到我。
他冲我阴惨惨一笑:“跑那么快,身体都不要了?我费老大劲才给你送回来。”
他说完之后,继续埋头狂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先确定了一件事,我应该还活着,坐在桌上吃饭的,应该是我的身体。
我被鬼上身了。
应该就是在城中村的时候,我被吊死鬼抢走了身体。
我的魂逃出来了,把身体丢那了。
这吊死鬼拿了我的身体,还不依不饶,追到我家里来了。
过一会,他很有可能大开杀戒,杀了我们全家。
太嚣张了,太过分了,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这时候,吊死鬼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吃饱了,不吃了,回房睡觉。”
然后,他径直进了我的卧室,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想过逃跑,但是这里是我家,我能跑哪去?
我跑了,我妈怎么办?我现在连向她示警都做不到。
我总不能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眼睁睁看着吊死鬼用我的身份盘踞在我家里,伤害我的亲人。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跑啊?
该跑的是他才对!
我进了自己房间。
房门虽然是关着的,但是我轻而易举就穿过来了。
吊死鬼正坐在我书桌前,一边剔牙,一边翻看我的日记。
“呦呦呦,你小子喜欢你们学习委员啊。你这是早恋啊。”吊死鬼嘴里啧啧连声。
我没吭声,看我隐私是吧?等我弄死你,隐私就不会泄露了。
童子尿可以破邪祟,我再尿他一次?
当我要尿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是魂魄,我没有尿了。
我想了很多方法,什么黑狗血,什么朱砂......最后发现,都是对付我自己的办法。
现在他成了人了,我成了鬼了。
这踏马叫什么事啊。
等等,我现在是鬼,那么鬼害人的时候,都用什么办法?
为什么吊死鬼可以触碰到物理世界,为什么我不行?
我试了很久,最后发现,我其实可以用意念移动一些物体。
沉重的不行,需要特别轻才可以。
我选择了一条鞋带。
他不是吊死鬼吗?有临死前的阴影存在,应该最怕勒脖子。
我用意念控制着鞋带,慢慢向吊死鬼飘过去。
吊死鬼还在津津有味的看我的日记,时不时点评两句。
显然,他把我当成盘中餐了,想要在杀我之前,玩弄我一会。
我没搭理他,我操纵着鞋带,小心翼翼从他脖颈下面穿过去了。
眼看就要成功了,我感觉有些眩晕,鞋带往下一垂,蹭到了他的脖子。
吊死鬼伸手摸过去:“什么玩意?”
达成一致后,我和阴差都松了口气。
我把鞋带放下了,他也把刀放下了。
我有点期待的对阴差说:“你明天打算怎么帮我?直接现身暴揍他一顿,还是用我的身体,狠狠报复他?”
阴差干咳了一声,面带犹豫说:“那啥,我魂灯不是碎了吗?我现在身体虚弱,而且白天的时候,阳气旺盛,我也不方便出手。”
我大失所望:“那我要你有个屁用啊。”
阴差见我要反悔,连忙说:“有用,有用。”
“你想办法,让我吸收一点陈龙的负面情绪。这东西对阴差来说,是极好的养分,对于我的伤大有好处。”
“只要我的伤势稍微缓一缓,你就可以使用我的力量了。”
“拥有了阴差的力量,别说在你们学校了。就算在全市你都能横着走。”
我有点满意,又问:“负面情绪,具体是什么情绪?”
阴差说:“恐惧,你想办法让他恐惧。”
我:“......”
我很是无语的说:“你这不是扯淡吗?我要是有办法让他害怕,我还用得着你帮忙?”
阴差说:“只要几秒钟就行。反正机会已经给你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我陷入了沉思中。
这时候,阴差猛地站起来,打开门冲出去了。
然后,我听到外面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
他正在吃饭,像是猪一样,疯狂进食。
我看见我的身体都被撑变形了,肚子像是气球一样鼓起来。
我忍不住说:“这身体就算不是你的,你也不能这么造啊。”
阴差冲我咧嘴一笑:“很久没有吃人间食物了,忍不住尝尝鲜。你多担待啊。”
然后,他跑到厕所扣嗓子,哇的一声,把吃进去的全吐了。
吐完又进了厨房。
我说:“你饿死鬼啊?我的胃要被你搞坏了。”
阴差一边吃,一边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年轻人,经得起折腾。”
我忍不住又是一通骂。
阴差反反复复,折腾了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对他说:“大哥,我求你了,睡会吧,行不行?我怕明天还没打陈龙,直接先猝死了。”
这次阴差总算听进去了,他点了点头说:“好久没做梦了,试试做梦的感觉吧。”
然后,他躺到床上,倒头就睡,一秒钟都不带耽误的。
我:“......”
那天晚上,我像个氢气球一样,在天花板飘到了天亮。
也不知道是因为情况太诡异,还是魂魄不用睡觉,我瞪着眼熬了一夜。
当第一缕晨光照到我卧室的时候,我发现,整个世界像是被烧开了一样。
所有东西,都被这缕炽热的晨光,烧得冒出白烟,并且卷曲变形。
后来我发现,不是世界被烧开了,是我的魂魄要被烧开了。
鬼,不能在白天活动,果然是真的。
我四处寻找背阴的地方,能让我苟延残喘的地方。
然后我发现,屁用都没有。
现在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蒸锅,我就算躲到没有火的地方,也会被热气蒸死。
就在这时候,我的身体忽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吸力,把我的魂魄吸进去了。
我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太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还阳了?
结果我还阳之后,立刻就有剧烈的头痛袭来,我感觉脑子都要炸了。
我的脑海中涌出来了无数的东西。
对话声,打斗声,风声,雨声,还有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一会觉得自己是崔浩,一会又觉得,自己是一个叫魏卒的中年人。
我捂着脑袋,疼的拱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剧痛才渐渐消失了。
而我也理顺清楚了,占据我身体的阴差,就叫魏卒。
他似乎睡醒了,把他的记忆收了回去。
他在我的脑海中说话:“我说崔浩,你怎么搞的?趁我睡觉的时候,钻进我身体里边?还偷看我记忆?”
“你们活人都这么没边界感吗?那可都是我隐私啊。”
“再说了,你这身体这么弱,能承受两个魂魄吗?这要是挤爆了算谁的?”
我说:“这踏马好像是我的身体。现在我还阳了,你可以出去了。”
魏卒有点恼火:“你这不是扯淡吗?我要是能出去,我早走了,你觉得我想呆你这?”
我们两个对骂了一会,最后都消停下来了。
打口水仗没用,还是解决实际问题比较重要。
魏卒想了想,跟我说:“我可以收缩魂魄,隐藏在你暂时不用的器官里面。”
“这样我们能交流,你的正常生活也不受影响。”
“不过这个器官必须是你不用的,否则你调动不了这个器官,比如心、肝、脾、肺、肾,这会威胁你的生存。”
我坐在椅子上,绞尽脑汁的思考,我有什么器官是用不着的。
魏卒说:“脑子吧,我隐藏在你脑子里好了,反正这东西你也不用。”
我:“滚!”
最后我们两个达成共识,魏卒藏在了我的右眼当中。
在他藏进去的那一瞬间,我右眼的视野发生了变化。
右眼看到的世界,色彩都有点失真,像是一台坏了的电脑显示器。
街上行走的人,身上都冒出来一黑一红,两道气息。
这两道气息像是两条蛇一样,互相缠绕在一起。又像是火焰一样,在他们身上跳动着。
魏卒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来:“红色的是本命灯火的气息,黑色的是死气。”
“等人老了以后,红色越来越暗,黑色越来越旺。”
“当红色彻底消失,只剩下黑色的时候,人就死了,魂魄变成了鬼魂。”
“那时候就该老哥我上场了,铁面无私,勾魂夺魄。”
魏卒说的挺热闹,而我意识到一件严重的事:“卧槽?照这么说,我看见的东西,你也能看见?”
魏卒嘿嘿笑了一声:“所以啊,你可别看什么不该看的。”
我:“......”
我默默地关闭了房间中的电脑,看来这阵子不能和硬盘里的老师们探讨学习了。
............
意气风发,龙王归位。
衣锦还乡,施恩报怨。
上学路上,我脑子里全是吊丝逆袭的画面。
魏卒提醒我说:“别忘了拿到陈龙的恐怖情绪。”
“吸收了这些情绪,我才有力气帮你。”
我说:“让陈龙恐怖有点难。我拿别人的行不行?”
“上学路上经过一家幼儿园,在那里边收集恐怖情绪还是挺简单的。”
魏卒说:“你别去幼儿园了,我看见一个公厕,里面有不少苍蝇,它们看见人就吓得乱飞,你去那里边收集吧。”
我惊喜的问:“这样也行?”
魏卒:“行个屁!”
“魂魄越强大,越邪恶。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情绪,营养越丰富。”
“陈龙的恐怖情绪如果是猪头肉,幼儿园小朋友的就是树皮。”
“我吸收那么多树皮干什么?你见过给人养伤吃树皮的吗?”
我不说话了。
我感觉今天去学校,首要目的恐怕不是复仇,而是想办法自保。
这个阴差......似乎不靠谱啊。
我进了教室。
老师还没到,教室里边乱糟糟的全是说话声。
但是我进去的那一刹那,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有幸灾乐祸,有同情,有兴奋。
那些兴奋的人,估计是想吃瓜。
我假装镇定到了自己的座位,刚要坐下,我瞟了一眼课桌,心中的一股火腾地一下就升起来了。
我的课桌上,有一坨大便。
显然是刚拉的,还散发着热烘烘的臭气。
呕......
我差点吐出来。
这绝对是陈龙干的。
我咬了咬牙:恐惧情绪是吧?行,老子今天不要命了,也得让陈龙害怕。
然后我看见班长一溜小跑着出去了。
我忍着恶心,想要清理课桌,但是我根本无从下手。我都想把桌子扔了不要了。
就在这时候,咣当一声巨响,教室门被踹开了。
陈龙带着一帮体育生,大踏步的进来了。
我们班同学都缩了缩脖子。
他们想看热闹,也怕殃及池鱼。
陈龙身后除了两个小弟,就是她女朋友,还有一副汉奸相的班长。
班长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溜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看来,刚才就是他去通风报信了。
陈龙离得老远,忽然把手里的篮球砸过来了。
篮球不偏不倚,猛地砸在那坨大便上,在我课桌上一弹,朝着我面门撞过来。
我连忙扭身一躲。
篮球飞到了我后桌身上,秽物沾了他一身。
我听见他骂了一声:“崔浩,你踏马干什么?”
他不敢骂罪魁祸首陈龙,把我当成了替罪羊。
不过我现在也懒得搭理他了。
因为陈龙过来了。
陈龙站在我身边,伸手摸我的头:“崔浩,咱们同学一场,我也不想做的太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你说怎么样?”
“刚才我用篮球,帮你砸掉了一多半大便。算是给足了你面子了吧?”
“你只要把剩下的给我舔了,也给我个面子,以后你就是我哥们。”
商量好计划之后,我让魏卒把生死簿拿出来,让我看看老王的生平。
掌握了足够的细节,才能以假乱真,不至于穿帮。
魏卒有点犹豫,不过也没太墨迹,还是把生死簿给我了。
我以为,生死簿的一页,会是一张纸片。
可我没想到,是令牌上的一滴血。
魏卒对我说:“一滴血,就是一个人的一生。”
“当这人阳寿将尽的时候,城隍庙就会给我一滴血,滴在令牌上。”
“我有四十九天的时间,抓到这个人。”
“如果超过四十九天,血迹就淡的看不见了。那我就得受罚了。”
我笑了笑说:“照你这么说,如果人死了以后,能苟到四十九天以后,就不会被抓了?”
魏卒说:“那不一定。”
“如果自己不低调,整天大摇大摆出来瞎逛,还是会被抓的。”
“但是说实话,被抓的几率确实小一点。”
“前四十九天,阴差是上天入地,不眠不休的找这个家伙。”
“一旦过了四十九天......反正阴差已经受罚了。”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抓新鬼。”
“你懂吧?”
我点了点头:“懂。”
我感觉老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先苟过四十九天再说。
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一藏。
只要阴差没那么高的积极性去抓他,他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魏卒把令牌拍到我手里:“你把手指按到这滴血上,就能看见他的生平了。”
我依言把手指按了上去。
那一瞬间,有大量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
这种记忆,和我自己的记忆不一样。
令牌上的记忆,明显能让我感觉到,是第三个人的。
我很难描述这种感觉。
这些记忆,像是一场电影一样,从老王的出生,一直到老王的死亡。
有画面,有声音,清清楚楚。
但是与此同时,这些记忆又像是一本书。
我可以随便翻开某一页,从任何一个节点,仔细观看他的记忆。
我粗略翻了翻,对魏卒说:“你说......帮着老王布置陷阱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从他的记忆中没有找到吗?”
魏卒说:“没找到。”
“我失手之后,也仔细看过他的记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这有两个可能。”
“第一个可能,老王是死了以后,遇到那个人的。”
“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老王死了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去抓他了。”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不足以布置陷阱。”
“那就是第二个可能了。”
“这个人很可怕,他对老王的记忆做了一番删改。”
“把关于他自己的部分去掉了。”
我哦了一声:“那是挺厉害的。”
我漫不经心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到我的后背上。
等等......
老王的这些记忆,不是生死簿中的某一页吗?
这些记忆,可以说是从阴间来的。
老王背后的人,可以删除生死簿上的记忆?
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魏卒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老弟,咱们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
“抓了老王,交到城隍庙,其他的咱们就不管了。”
“至于他背后的人,爱谁谁,跟咱们没关系。”
我说:“你说的挺轻巧,人家既然设局对付你了,没准会一直阴魂不散,继续缠着你。”
魏卒嘿嘿笑了一声:“所以啊,你多帮我弄点负面情绪,让我赶快养好伤。”
“等我什么时候滚蛋了,你就安全了。”
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
“应该说,你什么时候察觉到危险了,就主动滚蛋,别连累我。”
魏卒一阵贱笑。
我们两个根据老王的记忆,给我编造了一个赌徒身份。
这个赌徒是真实存在的,和老王关系还行。
魏卒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吃下去。
他告诉我说,吃了这药丸之后,就能变成那赌徒的模样。
准确的说,吃了药丸之后,只要我想,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
这让我有点想入非非了。
如果以后闲着没事,变成另一个人的脸,那岂不是......
魏卒立刻给我浇了一盆冷水:“这药丸的有效期,只有四十八个小时。”
“而且,在活人眼中,你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变化,是专门糊弄鬼的。”
我挠了挠头:“好吧。”
“我就知道,你这个屁用没有的阴差,不会给我什么好东西。”
准备好了之后,我们两个打车去了城中村。
站在城中村破破烂烂的街道上,我心里有点感慨。
一天之前,我还被人追的像是狗一样逃跑。
但是一天之后,我成了阴差的助手,来这里勾魂摄魄。
人的际遇,真的是难以言说啊。
魏卒对我说:“按照阴司的规矩,子时不勾魂。”
“所以对于老王老说,子时是安全的。”
“他如果答应出来耍钱,一定会等到子时。”
“两个钟头的时间,够他玩好几局了。”
“你的任务,第一就是让他相信你是他的赌友,在子时刚开始的时候,把他从家里引出来。”
“第二,就是在赌场拖住他,让他赌的尽兴,忘记时间。”
“只要子时一过,我就能动手勾魂了。”
我说:“如果子时勾魂,会怎么样?”
魏卒闪烁其词:“不会怎么样,不过这是规矩。”
“传统你知道吗?”
“就是从老祖宗传下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干,但是大家都这么干。”
我总觉得,魏卒没有说实话。
我呵呵笑了一声,讽刺了一句:“你这种没节操的人,也会守规矩?新鲜了。”
魏卒没有回怼,而是催促我吃药丸。
子时快到了,我得抓紧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药丸吞下去了。
我在脑海中想象着那赌徒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我的容貌已经变了。
我想照镜子看看,但是魏卒拦住我了。
他对我说:“你肉眼凡胎,看见的肯定还是你自己。”
“而且这会给你造成心理暗示,让你的幻化出现偏差。”
“万一赌徒的脸在心理作用下,变回去了,又成了你的脸,老王就看穿你了。”
“我又没办法出手,你死定了。”
我点了点头,又走到了那小院里边。
只要一伸手,我就能杀了陈龙。
关键我觉得,杀了他不算什么。
和杀鸡没有区别。
我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我随手拎过来一只保温杯。
不锈钢的,灌满了水,有两三斤重。
我抡圆了胳膊,打算把陈龙的脑袋砸扁。
这时候,陈龙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紧接着一阵恶臭传来。
他失禁了。
屎尿齐出。
我皱了皱眉头,把保温杯放了回去。
我在心里默默地对魏卒说:“算了,太脏了。”
那股狂暴的力量,从我身体中离开了,又回到了右眼当中,回到了魏卒体内。
我清醒过来了。
我发现失禁的不止有陈龙,还有陈龙的女朋友。
没想到这种事上也能做到夫唱妇随。
陈龙的两个小弟干脆跪在了地上:“浩哥,我们错了。”
我嗯了一声:“舔干净就滚。”
我没说要舔什么。
但是他们变得很机灵,立刻跪在地上舔秽物。
我看的差点吐出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滚滚。”
他们几个点头哈腰,打着哆嗦向外面走。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见他们复读机一样重复:“谢谢浩哥,谢谢浩哥。”
陈龙走了。
我们班安静下来。
死一样的寂静。
我环视了一圈。
没人敢看我。
我对班长说:“班里臭烘烘的,你不打扫一下啊?”
班长屁都没敢放一个,马上从教室后面拿了笤帚簸萁,把脏东西打扫干净了。
最后还邀功一样,一脸谄媚的对我说:“你的书桌我也擦干净了。”
“用酒精湿巾擦得,绝对干净。”
我嗯了一声:“咱们俩换换桌。”
班长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点头答应。
我心说,不愧是能当班长的人物啊,能屈能伸,不可小觑。
我坐好之后,给林小曼传了个纸条:“谢谢。”
几分钟后,纸条回来了,上面多了一行好看的字:“屠龙少年,会成为恶龙吗?”
我笑了笑,没有再传回去。
我把纸条夹在书里,收藏起来了。
这是我和林小曼第一次传纸条。
如果我追到她了。
这张纸条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其实,不给林小曼回复,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也说不准,我会不会成为恶龙。
刚才那股狂暴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恰好陈龙失禁了,我绝对会杀了他。
我问右眼中的魏卒:“刚才怎么回事?”
魏卒对我说:“子弹在小孩手中,同样致命,甚至更加致命。”
“我的力量就是子弹,你就是那个小孩。”
“你还掌握不了这种力量,所以你会被力量支配,变得嗜血好杀。”
我沉默了:“这么说,我以后会变成个魔头?”
魏卒说:“你别踏马扯淡了。”
“这力量是我的,暂时借给你用用而已。”
“等我养好伤,咱们俩就裂瓢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你还想用我的力量呢?别踏马做梦了。”
“刚才就是个体验装,你还上瘾了?”
我:“......”
有病吧,跟谁秀优越感呢?
接下来一整天,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无论我在学校里跟谁说话,甚至看他们一眼,他们身上都会冒出来一缕绿色的烟气。
看来,我反杀陈龙,已经凶名赫赫了。
甚至外班的学生被我看到了,也会有恐惧情绪冒出来。
中午我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方圆几米,根本就没有学生。
魏卒乐此不疲,不亦乐乎的吸收恐惧情绪。
我估计照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养好伤了。
我也就能顺利把肉身拿回来了。
到晚上快放学的时候,魏卒忽然说:“今天晚上帮我个忙。”
“咱们一块去城中村,把老王抓了。”
我说:“你不早说?我约了林小曼写作业呢。”
魏卒说:“别扯淡了,作业哪天不能写?”
“老王再不抓就过期了,到时候阴司追究下来,咱们俩都跑不了。”
我说:“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啊。”
不过话虽如此,我还是答应跟魏卒走一趟。
毕竟我们现在共用一个身体。
真的把他逼到绝路,他没准会拖我当垫背的。
所以......能合作还是尽量合作一下吧。
放学以后,我先去小卖部,花五毛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说去学习委员家写作业,晚点回去。
然后,我对魏卒说:“上次你抓老王,被人给算计了,差点死了。”
“这次打算怎么办?”
“有我给你做帮手,是不是胜算大很多?”
魏卒说:“加上你这个拖油瓶,反正心里更没底了。”
我说:“你踏马有点过分了啊。”
魏卒干笑了一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说正经的,抓老王不难,难的是在他家抓老王。”
“他背后有高人,给他的宅子进行了一番布置。”
“现在那院子,变成了捕捉阴差的陷阱。”
“我进去之后,力量被削弱很多,基本上是任人宰割的局面。”
“我不知道他背后那人有什么目的,但是抓老王的期限快到了,我不能等了。”
“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把他骗出来。”
“只要他出来了,那就是出了壳的王八,红烧也行,爆炒也行,熬汤也行。”
我点了点头:“有点道理,你打算怎么把他引出来?”
魏卒说:“我还没想好。”
我忍不住说:“你还没想好?今晚就要抓人了,你一点计划都没有?”
“你这是屎都冒头了,你还没准备厕纸啊。”
魏卒说:“你们人间说话都这么粗俗吗?”
“我们阴司一般说火烧眉毛了。”
我无语的说:“别管粗俗不粗俗了,咱们俩合计合计吧,怎么把老王引出来。”
自从魏卒跑了,想也不用想,老王肯定守着他的院子,打死也不肯出来了。
我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联系拆迁队,给他拆了。
比如放一把火......
但是都不现实。
回头老王是被抓了,我也得被警方抓了。
最后,魏卒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老王好赌。
他的死,也是因为赌输了,所以才上吊的。
我觉得可以从这里入手。
魏卒抓人前,会得一页生死簿。
那上面有这人的所有生平信息。
我们分析了很久,最终决定,由我假扮成老王的赌友,把他引出来。
真正的赌徒,听说有刺激的赌局,绝对会忍不住的。
只要把他骗出院子,那就大功告成了。
陈龙是外班的。
我在自己本班,被他侮辱威胁。
我们班同学,没一个站出来的,哪怕帮我说句话。
那些人全都在幸灾乐祸看热闹。
估计还要偷偷发到网上,请人吃瓜。
陈龙见我不说话,有点不耐烦了,拍着我的脑袋说:“哥们,你到底吃不吃啊,一会都凉了。”
我说:“吃了就能当你哥们?”
陈龙点头:“那肯定的。”
我看着陈龙身后两个小弟:“你们是他哥们吗?你们之前也吃过?”
“看来跟龙哥当兄弟,那得有仪式感啊。吃屎是其中一环吗?”
两个小弟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们脸上带着一种......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的愤怒。
我心说:卧槽?还有意外收获?
看来他们两个,也曾经被陈龙欺负过啊。
没准就是被欺负的受不了了,干脆认了陈龙当大哥,跟着他欺负别人。
这种人其实更可恶,又怂又坏。
其中一个踹了我凳子一脚:“你踏马别东拉西扯的。”
“我们和龙哥是一见如故,我们吃那玩意干嘛?”
“你是戴罪立功,你不表示诚意那能行啊?”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我又对陈龙说:“龙哥,这是你拉的吗?”
“如果是你拉的,吃了也就吃了。”
“别人拉的可不行。他们不配。”
陈龙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脑袋说:“崔浩,你踏马还挺有意思啊。”
“没错,是我拉的,今天早上刚拉的。”
“你吃吧,现在吃还能赶上热乎的。”
我说:“怎么证明呢?”
陈龙:“嗯?”
我说:“要不然龙哥你再拉一次,让我亲眼看着。”
陈龙:“......”
他凶巴巴的盯着我:“你踏马不是在耍我吧?”
我心说:刚回过味来?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我感觉陈龙的耐心已经耗尽了,随时有可能干我。
偏偏班长在不远处说:“崔浩,你赶紧吃了吧。”
“大家还得上早自习呢,让你搅得咱们班同学都没办法学习了。”
我骂了一句:“滚。”
班长蹭的一下站起来。
我对陈龙说:“龙哥,你帮我揍这傻叉一顿我就吃。”
班长立刻傻了。
好在陈龙脑袋还没简单到那种程度,他捏着手指说:“我数到十。”
“你如果不吃,我就喂你吃。”
“一,二,三......”
这时候,有个清脆的女声说:“陈龙,差不多就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学习委员林小曼。
也是我暗恋的女神。
全班只有她站出来,帮我说了一句话。
可惜,她拦不住陈龙。
陈龙的两个小弟挡住了林小曼。
而陈龙自己,用手拍我的脸:“崔浩,你打算躲女生屁股后边?”
“你别当男人了,你当太监去吧。”
我看着林小曼,忽然下定了决心。
其实从陈龙出现在我们班,我就在犹豫今天怎么办。
是硬刚到底,还是想办法逃走。
毕竟魏卒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硬刚到底,没准会把我搭进去。
现在我决定了,我得和陈龙干到底。
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不跟他干,也是社死。
于是,我笑了笑,对陈龙说:“龙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时候,陈龙已经数到十了。
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抓着我的脑袋,狠狠向课桌上按过去。
向那坨屎按过去。
我猛地向后一退,撞翻了后桌的课桌,逃脱出来了。
与此同时,我把鞋带从裤兜掏出来了。
我感觉此时此刻,我的动作快的都出现了残影。
也是陈龙没有防备,没想到我敢反抗。
他直接就被我勒住了。
有了昨天晚上勒阴差的经验,我是一回生二回熟。
我兜住他脖子后,鞋带在他后脖颈上拧了一下,然后拼命地往后拖。
他闷哼了一声,直接被我拖倒了。
我的脚踩在他肩膀上,用尽平生的力气拽那两根鞋带。
陈龙在地上剧烈的挣扎着,两条腿乱蹬,挥舞着拳头要打我。
这些,我都顾不上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咬着牙,死死的勒他。
这一次,我是下了死手。
很快,陈龙的脑袋憋成了红色,红色又变成了紫色。
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力道也变得软绵绵的。
陈龙的两个小弟慌了,跑过来踹我,掰我的手指。
但是这时候,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砰的一声巨响,我感觉后背一阵阵钝痛。
是陈龙的小弟,他们两个抓着凳子,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我感觉胸口一阵憋闷,随后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血。
一点没浪费,全吐在陈龙脸上了。
可我依然没有松手,依然用尽全力勒着他。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陈龙的天灵盖上,冒出来一道绿色的烟气。
除了之前的红色和黑色之外,多了一道绿色的烟气。
而这烟气出来之后,马上进入了我的右眼,被魏卒吸收了。
我勒的越用力,这道烟气就越浓。
我知道,这应该就是陈龙的恐惧情绪了。
他怕了。
他知道我在玩命。
在死亡面前,他也怕得要命。
原来校霸也就是那么回事。
怂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魏卒在我脑海中兴奋地喊着:“就是这个感觉。”
我:“......”
被魏卒这么一打断,我从刚才癫狂的状态中,清醒了一些。
然后,我听到了周围的说话声。
我听见林小曼在叫我的名字。
我抬头,看见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这时候,陈龙的口鼻、耳朵,已经被我勒出血来了。
甚至他的眼睛都有点向外凸。
我松了松手。
他的两个小弟,拖着他逃到了几步开外。
他的两个小弟,连同他的女朋友,都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因为我站在教室门的方向。
他们甚至不敢从我身边经过,一个劲的往角落里缩,连从教室跑出去都不敢。
我咧嘴笑了。
你们欺负人的时候,那股狠劲呢?
怎么都变成鹌鹑了?
我脑海中的魏卒,心满意足的说道:“太爽了,现在该让他们见识见识阴差的力量了。”
一瞬间,我感觉一股狂躁的力量,在我身体当中乱窜。
我的思维也发生了变化。
用佛家的话来形容,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我明明脚踏实地站在地面上,却觉得我在俯视所有人。
世间的芸芸众生,都变成了草芥与蝼蚁。
我缓缓地向陈龙走去。
他的性命在我眼中,变成了微不足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