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黎慕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我为奴三年死遁后,大将军疯了姜黎慕凌川》,由网络作家“倚北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今日,姜黎重做蜜浮酥柰花。在今日,她告诉他有了身孕。在今日,她又冒雨勾搭了书生。也是今日,敏姐儿的百晬。更是在今日,用一碗掺了大量寒性食材的鸡汤叫敏姐儿的奶娘喝下,害得敏姐儿寒凉入腹,上吐下泻不止。前面的一切,都是为得引动他的情绪,令他无暇旁顾,她便能阴谋得逞,谋害了敏姐儿。慕凌川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愤怒。他看着面前依旧无辜怜弱的姜黎,只觉得自己,尤其是今日的自己是个蠢货。竟被这样一个心机深沉、心肠歹毒的女人欺骗至此。“可惜,你高看了自己。”怒到了极致,慕凌川反倒冷静了下来,眼眸垂下,视线落在了姜黎的腹部。既如此,他便让她所求所念之事全都落空。“乌韭。”慕凌川冷然吩咐道:“将她关去柴房。”话音落下,屋中便有好几人忍不住望向了慕凌川。...
在今日,她告诉他有了身孕。
在今日,她又冒雨勾搭了书生。
也是今日,敏姐儿的百晬。
更是在今日,用一碗掺了大量寒性食材的鸡汤叫敏姐儿的奶娘喝下,害得敏姐儿寒凉入腹,上吐下泻不止。
前面的一切,都是为得引动他的情绪,令他无暇旁顾,她便能阴谋得逞,谋害了敏姐儿。
慕凌川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愤怒。
他看着面前依旧无辜怜弱的姜黎,只觉得自己,尤其是今日的自己是个蠢货。
竟被这样一个心机深沉、心肠歹毒的女人欺骗至此。
“可惜,你高看了自己。”
怒到了极致,慕凌川反倒冷静了下来,眼眸垂下,视线落在了姜黎的腹部。
既如此,他便让她所求所念之事全都落空。
“乌韭。”
慕凌川冷然吩咐道:“将她关去柴房。”
话音落下,屋中便有好几人忍不住望向了慕凌川。
巧杏眉心紧锁,是不满慕凌川只是将姜黎关去了柴房。
刘婆子瞪大了眼睛,张嘴就嚷嚷:“只关柴房?!她可是险些害死敏姐儿!将军,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万不可糊涂啊!姜黎这样歹毒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啊啊我的胳膊!”
诅咒辱骂的话还不曾说完,就因脱臼的胳膊连连惨叫。
里间的玫娘也有了反应。
她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双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
她本就是清淡如莲的模样,此时非但不减雅致,反倒添了几分怜弱之色,叫人心疼不已。
“我不相信姜黎妹妹是那样的人。”
她一开口,便是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显然是为着敏姐儿狠狠哭过,“若姜黎妹妹真要害敏姐儿,何须等到今日?”
玫娘看向慕凌川,明明眼底都还是对女儿的担忧,却不忘为她心中认定的妹妹求情:“将军,我不懂你们那些查案的法子,但我知道姜黎妹妹,她心善又柔软,先前看见敏姐儿的眼中都是疼爱。”
“她那样喜欢敏姐儿,又怎会害了敏姐儿?”
说得急了,玫娘咳了起来,久久平息不下。
巧杏忙上前抚着玫娘的后背,“夫人,你慢些说。若姜姑娘当真不曾错过,将军定不会冤枉她。”
“我......咳咳......”
玫娘语不成句,眼眶越发红了。
慕凌川却静静看着,无半分不耐之色。
好似只要玫娘愿意,他便能一直耐心等下去,直到她慢慢将话说完。
姜黎一直望着慕凌川。
原来他不是不会等人说完话的。
只是因为她不是玫娘,他才会从无这样的耐心。
玫娘终于顺了气息,可不等她再开口,里间的敏姐儿哭了起来,她登时顾不上旁的,匆匆进去。
巧杏也跟着跑了进去,不多时便白着脸冲了出来:“将军,敏姐儿又吐了!”
慕凌川面色大变:“刘义!”
一时间,正房里兵荒马乱。
没有人顾得上姜黎。
姜黎慢慢退到了门边,茫然无措,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留在这里等着慕凌川冠在她身上的污蔑。
“姜姑娘。”
乌韭站在一旁,神色平静:“我送你去柴房。”
姜黎指尖发颤。
良久,她缓缓点头:“劳烦。”
......
夜色笼罩天地,乌云闭月,不见半点月色星光。
柴房里,更是一片漆黑。
姜黎蜷缩在角落之中,满心凄凉荒芜。
她早就知道的,慕凌川的心中只有玫娘一人。
是她痴心妄想,以为进了这陆宅,就能近水楼台。
更天真的以为纵使慕凌川没有那般在意她,也会为了孩子,容她在他身侧有一席之地。
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是多余的。
她不该来的。
“孩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黑暗中,姜黎低声喃喃,似在与孩子对话,又好似自言自语,“等明日,娘洗清了清白,就带着你离开京城。”
“我们去江南,去更远的地方......总归有地方是可以容下我们的。”
屋外蝉鸣不断,宛若回应。
前头的动静渐渐消了下去。
姜黎若有所觉的抬头望了一眼,猜晓敏姐儿度过了危险,心头一松,强撑了一日的疲累顿时浪潮席卷而来,轻易就将她卷入了困倦的睡梦之中。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可醒来时,姜黎才惊觉自己不在柴房。
而是回到了房中。
她在她睡了一年多的床榻之上,盖着她熟悉的薄被,床幔也还是藤蔓缠绕的那张。
她茫然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怎么会回到房中?
“你醒了。”
黑暗中,桌边坐着一人,是慕凌川。
姜黎被他突然出声惊得身子一颤,她仓皇的看了过去,便见他起身走来。
不知为何,姜黎被莫大的恐惧笼罩。
在这份的恐惧下,她不住的后退。
可床榻再大,又能让她退到何处?
“过来。”
慕凌川的声音里听不出起伏,更听不出喜怒。
姜黎不住的摇头:“我、我不要......”
“你果然生了胆子。”
慕凌川仍是先前的语气,却比从九幽之下爬上来的恶鬼还要叫人恐惧。
他逼近到了床前,姜黎才发现他右手端着一碗什么。
避子汤?
还是毒药?
姜黎瞳孔紧缩,几乎下一瞬,就蹭着床尾下了床。
可她再快,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如何能有战场上攻无不胜的将军快?
慕凌川轻易就将她捉了回来,连碗中的汤药都不曾洒出过一滴。
“来,将这碗药喝了。”
慕凌川仍是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
姜黎试图挣扎。
可全都被慕凌川轻易的镇压下去。
“不要......我不要......”
她挣不开,只能不断摇头躲避着靠近嘴边的药碗。
慕凌川终于生了恼意,他捏住了姜黎的下巴,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掐断。
“你腹中的孩子,留不得。”
慕凌川冷漠的,仿佛在他口中的“孩子”连草芥都不如。
早就凉透了的堕胎药全被灌入姜黎的口中。
他又合紧了她的下颌,叫她想吐也吐不出分毫。
冰凉很快便在姜黎在腹中化作滚烫的钝刀,一下又一下,剁在了孩子的身上。
一瞬间,姜黎痛彻心扉。
痛得她险些晕死过去。
可她不能,更不愿!
慕凌川松了手,长身而立,薄唇翕合。
姜黎却半点听不清,也不愿听。
她身子软了一瞬,便支撑起来,往外爬去。
宝善堂离得不远。
她定来得及爬过去。
“你方才也是这么问了她?”
慕凌川看向裴钰的眼神,忽的变得十分恐怖。
他是从战场上,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人,平日里敛着气势都会叫人害怕、惊惧。
更遑论此时他毫无保留的释放,通身的煞气几若实质。
打小跟在慕凌川左右的乌韭都被惊得面色微白,更不要说文弱的书生裴钰。
裴钰惊得退后了两步,碰倒了身后的杌子。
“咚”的一声响,又将裴钰惊醒过来。
他听懂了慕凌川的意思,却有些不明白他话中提及的“她”是谁。
“慕将军是说姜姑娘么?”
裴钰有些后知后觉的点头,“是,我方才也是这样问了姜姑娘。”
就见慕凌川的脸色越发难看。
眼前浮现姜黎苍白的脸色,裴钰陡然惊觉他方才是真的说错了话,且错的远比他以为的更重!
裴钰不由得急了起来:“姜姑娘她......”
慕凌川却已经提着莲灯,大步离去。
裴钰从桌后绕了出来:“慕将军,姜姑娘她......”
“不该问的事情,少问。”
乌韭挡住了裴钰的去路,一脸阴沉的警告裴钰:“往后张嘴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
眼见着主子走远,乌韭忙从怀中摸出一把碎银子扔到裴钰的桌上:“不用找了。”
转瞬间,裴钰的摊前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他茫然望向姜黎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
姜黎并不知晓身后发生的这些。
她提着莲花灯,失魂落魄的来到了永安渠边。
此时夜已经有些黑了。
中元节多忌夜行,是以百姓多是放了河灯、烧了之前便匆匆回了家中。
到了这会儿,永安渠边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只渠水之中莲灯明灭,随着渠水流出城外,归去幽冥。
姜黎择了一处无人的码头,慢慢走了下去。
乌韭跟着慕凌川藏身在暗处,看着姜黎那魂不守舍的样子,都害怕她一不留神、失脚摔进永安渠中。
乌韭飞快的看了主子一眼,见他脸色沉沉,好似也有这般的担忧。
“主子,要不我们......”
“闭嘴。”
“......”
乌韭头皮一麻,再不敢出声。
姜黎不知暗处有两双眼睛看着自己。
她在渠水边上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蹲下去,将手中的莲灯放入渠水之中。
渠水汤汤,摇曳着莲灯往远处去。
姜黎的目光追着莲灯,诉不尽的伤心和不舍。
她本不信佛的,可此时忍不住双手在胸前合十,默默祈祷。
孩子,娘亲愿你下一世能去一个积善之家,上有父母长辈疼爱、下有兄弟姊妹亲厚友爱,一世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姜黎的模样太过虔诚。
以至于慕凌川看得有些怔了。
忽的,他也走到了渠水之边,将手中提着的莲灯,逐一放入渠水之中。
看着莲灯一点一点的飘远,慕凌川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到底没有像姜黎那般在合十在胸前。
姜黎目送着莲灯汇入灯群之中,再也找不出哪一个是她的,才慢慢起身,准备回去。
转身之际,姜黎的余光中注意到了七盏莲灯。
她怔了一瞬,转身看去。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七盏莲灯有些眼熟,就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
“姜姑娘!”
身后传来略带着喘息的唤声。
姜黎看了过去,便见裴钰快步跑了过来,清隽白皙的面庞因为疾跑染上了些许血色,瞧着竟比先前多了点鲜活之气。
“裴公子?”
姜黎有些意外,注意到他手中的莲灯,恍然过来,偏了偏身子,让出了放河灯的地方。
到了近前,裴钰缓了脚步,只气息还不平稳。
他才略缓了急促的气息,对上姜黎平静看来的目光,脸上一烫,呼吸又乱了几分。
“方才我似是说错了话。”
裴钰稳住乱跳的心口,竭力镇定的说道:“我想与姜姑娘道歉。”
姜黎愣了愣,回过神来,摇头轻声说道:“裴公子不曾说错什么,是我自己......的缘故。”
“那也是我说的话惹了姜姑娘难受了。”
青衣书生似是个执拗的性子,认定了便再难更改,他将怀中的莲灯往前递了递:“这是我亲手做的莲灯,上面提了往生经。姜姑娘若是不嫌,可将它一并放入渠水之中。”
姜黎的视线落在了莲灯上。
这盏莲灯比裴钰摊子上售卖的那些都要大上许多,可精致不减半分。
更为重要的是上面新题的往生经。
墨迹还为干透,显然是裴钰方才写下的。
他是专门写了往生经送来给她。
姜黎的眼眶倏然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
裴钰不曾料到姜黎会哭。
此时见她落了泪,顿时慌乱起来。
“是、是裴某又说错了话?”
裴钰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他手忙脚乱的捏起袖子就要给姜黎拭去眼泪,又想起这般是在冒犯姜黎,手在半空中僵硬了许久,方才想起他袖中有一块帕子。
他忙将帕子拿出来递到了姜黎的跟前。
这是一块洗得有些发白,但十分干净的帕子。
姜黎泪眼摩挲的看着,却不曾接过。
裴钰还当她是担心帕子脏,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曾用过这个帕子......只是我娘每回都以为我用了,这才浆洗得这样白......”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弱了下去。
他这样苍白无力的解释,姜姑娘怎会相信啊?
裴钰心下黯然。
“多谢裴公子。”
姜黎却从裴钰的手中接过了帕子。
冰凉的指尖从裴钰的掌心一触即离,却将冷意留了下来。
裴钰好似被这点冷意冻住。
好一会儿,他才解冻了些许,缓缓抬头看向姜黎。
她已经背过身去,瞧着动作似是在擦拭眼泪。
想到她用着是他在怀中放了半日的帕子,裴钰顿时觉得方才被姜姑娘不小心碰到的掌心又麻又痒。
他忙握紧了拳头,指尖狠狠掐着掌心,才没让那股麻痒钻到心口去。
姜黎擦干了眼泪,迟疑了一瞬,将帕子收了起来。
她转身看向裴钰,面有歉色:“那帕子叫我弄脏了,过两日我洗净了还给你,可以吗?”
“不用......啊!”
裴钰本想说不用还,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个模样:“不、不用着急......我、我不急着用,过些日子再还我也是行的。”
说到后面,语调缓了下来。
只耳根通红一片,面前之人没能察觉。
“咚”的一声巨响。
姜黎房中的门扉被慕凌川重重的砸在了墙上,他人却已经到了院中,还在往外走去。
“你现在就去找刘义......”
声音极快的远去,后面的话,姜黎听不见分毫。
不过是须臾之间,房中便只剩下了姜黎一人。
姜黎盯着床幔上缠绕在一处的藤蔓看了许久,直到漫天霞光都跟着太阳一并落到了山下,才抚着胸口、护着肚子缓缓坐起身来。
天还不曾完全黑透,她的屋中却已经没了半点光亮。
姜黎略有些艰难的掌了烛火,去了净房,将自己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迟疑了片刻,将地上的瓷片碎碗还有散落在地、泥泞得不成样子的蜜浮酥柰花一并收拾好干净,带去了厨房。
不过半日不在,厨房就好似没了上午时的烟火气,透着一股令人心尖发冷的死寂。
姜黎在门口踟蹰了许久,才大了胆子迈步进去。
她还拿着玫娘给她的月银,便不好由着性子不做事。
勉强整理了心情,姜黎便将早上就买来蒸好、包了油纸封在竹篮里的整鸡从冰窖里提了出来。
她原先便是要给玫娘吊上一盅鸡汤的,这会儿虽有些晚,但时间上倒也勉强足够。
姜黎将鸡规整好,择了合适的部位,连着其他一些食材一并倒入炖锅之中,
大火熬煮,很快冒出“咕嘟咕嘟”的大泡。
她忙又将风口堵上了些许,改做小火慢慢炖煮。
火苗摇曳,好似弱不禁风,却始终坚定的烧着它上头的炖锅,任凭锅里再如何坚硬的骨头,也一点点的酥软下来。
姜黎不由得看得入了神。
一样都是孩子,为何慕凌川对敏姐儿那般在意?
是因为孩子的生母不同么?
她原以为,慕凌川对她那般重欲,是会有几分喜欢的。
谁曾想......
姜黎难过的闭了闭眼。
许是今日流的眼泪太多,她竟半点哭不出来。
只心口酸胀的厉害。
忽的,一根轻羽轻轻拂过姜黎的肚皮。
姜黎怔了怔,低头看向几无显怀的腹部。
是孩子知道她在难过,在安慰她吗?
姜黎想笑,却也想哭。
“孩子,娘......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姜黎喃喃低语。
纵是慕凌川再如何不想要这个孩子,她也一定会拼尽全力生下祂。
“姜姑娘。”
厨房外传来乌韭的声音,“主子请你随我去一趟前院。”
姜黎抬头的过程,乌韭已然进了厨房。
他的视线落在了小炉子上的炖锅上,一挑眉:“鸡汤?”
姜黎茫然点头:“是。”
“给玫夫人准备的?”
“是。”
姜黎越发茫然。
乌韭看向姜黎的目光顿时变得微妙起来,语气也比方才多了几分肃杀:“既如此,姜姑娘便将这鸡汤一并带去前院吧。”
“可是......”
“姜姑娘快些,主子还在等着。”
“......好。”
姜黎只得起了炖锅,又熄了炉子的火,将鸡汤放入食盒,一并提着往前院去。
正房外,乌韭躬身道:“主子,姜姑娘来了。”
姜黎看向了正房。
明明是院中一片漆黑,屋子里点了灯,姜黎却觉得里面才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只等着她落入网中,生吞入腹。
不多时有人从里掀了门帘,是巧杏。
她眼眶泛红,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忧色,见到姜黎时,面上闪过一抹厌恶,又很快偏过头去,只冷淡的道:“进来吧。”
姜黎不从见过这样的巧杏,想起敏姐儿的上吐下泻,想起乌韭得知她炖煮的是鸡汤时眼底的异色,和他坚持让她带来鸡汤的模样,心头鼓荡着不安,越发浓烈。
“姜黎你个贱人!狼心狗肺的东西!”
才刚进来,刘婆子就冲上前来破口大骂:“夫人对你那样好,不仅从来不曾亏待过你,还事事那你当做亲妹妹照顾着!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对敏姐儿下那样的毒手!”
“敏姐儿还是个孩子啊!她连话都还不曾会讲,就被你这贱人害得上吐下泻,险些丢了半条命!”
“你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刘婆子高举起手,眼看着巴掌就要落在姜黎的脸上。
乌韭忽的上前一步,轻易抓住了刘婆子的手臂,“主子还不曾发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婆子来多嘴。”
说着,乌韭随意丢开刘婆子的手臂,便听刘婆子捂着胳膊惨叫着往后跌去。
巧杏慌忙上前,才堪堪扶住了刘婆子。
摸到刘婆子的手臂是被卸了下来,巧杏心下沉了沉。
乌韭是慕凌川跟前得用的心腹。
从他的反应便能看出慕凌川对姜黎的真实态度。
看来今日之事,怕是有些难成了。
巧杏暗暗看了里间一眼,眉梢之下满是压不住的忧色。
“呱噪。”
慕凌川冷眼瞥了刘婆子一眼,刘婆子顿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正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与里间玫娘压抑着的哭声。
这哭声哭的姜黎心头烦闷不已。
她恨不能立时折身离去。
“刘义。”
慕凌川没看姜黎,只冷声吩咐道:“去查看她手中的鸡汤。”
不多时,便见一个三十多岁蓄着山羊胡的男子小跑了出来,到了姜黎跟前,说了句“冒昧了”,就接过了食盒,去到一旁的桌子上查探起来。
姜黎手上一空,心里也好似跟着空了一大块。
刘义的动作不慢,很快他便一脸凝重的去到了慕凌川跟前耳语了几句。
慕凌川神色不变,却忽然起身向姜黎走来。
到了近前,姜黎才看见他眼底勃然待发的熊熊怒火。
近乎本能的,姜黎白着脸摇头讷讷:“我没有......”
“呵。”
慕凌川顿了一瞬,冷笑出声:“我还不曾质问,你便急着否认。否认什么?难不成这鸡汤,不是你煮的?”
“是我。可这是我......”方才才煮上的。
姜黎的话还不曾说完,就被慕凌川一声隐含震怒的“够了”打断。
慕凌川目光森然的看着姜黎。
“人证物证,全都指向了你。”
他抬手,指腹顺着姜黎的面颊滑落,最后停在她的唇边,似是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语气轻慢却又恐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姜黎颤着唇,身子也在颤,她瞳孔里倒映出来的慕凌川清隽之极,却也狰狞之极。
“我没有......”
“真是好谋算。”
慕凌川低笑起来,手指下滑,挑起姜黎身前的一根细带,绕在了指尖,“怪不得偏挑了今日。”
慕凌川只要了姜黎一次,便将人放开了。
姜黎几次想要开口,却被他周身冷厉的气息避退,直至他离开,都没敢将她怀孕一事告诉他。
不多时,有人送来了避子汤。
那丫鬟放下碗匆匆离去,姜黎看着逐渐凉透了的避子汤,忽的飞快起身,将汤药从后窗倒了出去。
重新坐回床边,姜黎用力的按着心口,才能不叫它从口中蹦出来。
先前不知腹中有了孩子也就罢了。
如今已从白术的口中得了确定的答案,她如何能让孩子再被伤害?
缩回床角,姜黎紧紧的抱住自己,惊惧不安的心才得以喘息、平复。
翌日,刘婆子又来了。
和先前的阴阳怪气不同,此时的她显得十分不甘愿,愣是在厨房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
人不走,话也不说。
姜黎只做不曾察觉刘婆子的到来。
余光中,眼见刘婆子忍耐到了极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鼻前甚至喷出了两团白气。
“姜黎!”
刘婆子怒吼了一声,“夫人要见你。”
玫娘又要见她?
姜黎明显的迟疑了一瞬。
“动作快些。”
刘婆子又要似昨晚那般拉扯姜黎。
这一次被她灵活的避开。
她看向刘婆子,眉心微蹙:“夫人为何要见我?”
“我怎么知道?”
刘婆子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你动作麻利些,若让夫人久等了,仔细你的皮。”
丢下这话,刘婆子径自离开。
姜黎忐忑不安了许久,终还是去了前院。
一见着玫娘,她便温柔的望着姜黎:“这些日子辛苦你照料我,一直想要亲口向你道谢,总不得机会。”
玫娘的声音也是轻柔的,透着股江南女子才有的软意。
一年前,慕凌川正是从江南带回了玫娘。
姜黎顿觉口中吞下了一口黄莲,苦涩的难以言说。
可偏偏,这苦涩之中还生出了一缕艳羡和妒忌。
她慌乱的低下头去,不敢叫玫娘察觉:“夫人言重了,我本就是大人找来服侍夫人的,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该不该的。”
玫娘轻叹了一声,神色有些不对。
不过很快,玫娘便转移了话题,神色温和且关切的问道:“见你这两日走路时有些不对,可是受了伤?”
“是伤在了膝盖上?”
玫娘招了招手,示意姜黎去她床边坐下。
姜黎迟疑着,只在床尾的小杌子落了座。
她仍是低着头,小声回道:“是我不小心摔在了碗上,破了些皮,不妨事,都已结痂了。”
“姑娘家总该精细一些。”
像是在哄着姜黎一般,“这是慕将军先前赠予我的丹参羊脂膏,你若不嫌弃我曾用过便拿回去,一日用上三次,定不会留下疤痕的。”
“玫夫人,我......”
“不许拒绝。”
玫娘轻哼了一声都像是在撒娇,“你若是拒绝,便是嫌弃这是我用过的。”
姜黎下意识摇头:“我没有嫌弃,我只是......”
“那便拿回去吧。”
玫娘弯了弯眼睛,吩咐她的心腹丫鬟巧杏,“快将丹参羊脂膏拿给姜黎妹妹。”
巧杏是个眉眼严肃的,姜黎从不曾见她笑过,明明只比她大了三岁,双眉之间的“川”字却比刘婆子还要深得多。
她拿着丹参羊脂膏还未靠近过来,姜黎便慌慌张张的起了身,可不等站稳,身后传来一道巨力,她失去平衡,惊呼着向前摔去。
姜黎本能的护住了肚子。
“小心。”
巧杏抓住了姜黎的手臂,一把拽了回来,就又松开了手。
姜黎惊魂未定,小脸煞白一片,她急促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着,汹涌的波浪惹得刘婆子怒目而视,小声咒骂了一句骚蹄子。
姜黎这才发现刘婆子竟不知何时从门口蹿到了她的身后,方才也是刘婆子绊了她,才险些让她摔了。
“刘婆子,你......”
“姜黎妹妹没事吧?”
玫娘忽然出声,打断了姜黎对刘婆子的问责。
姜黎哑然,对上玫娘脸上没有半分虚假的关切,终是摇了头。
玫娘松了口气,冲着刘婆子发难:“刘嬷嬷,你怎可如此莽撞?罚你这个月的月钱,充作姜妹妹的赔礼。”
“夫人!”刘婆子自是不甘愿。
但玫娘瞧着温温柔柔,却是说一不二的。
刘婆子只得应下。
姜黎立在原处,耳中是玫娘对刘婆子的呵斥和问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极了。
终于,她觑了一个间隙,急急的开口:“夫人,厨房上还炖着汤,我得回去盯着了。”
“是我考虑不周。”
玫娘回过神来,素净的面上闪过些许自责,“巧杏,你送姜黎妹妹出去吧。”
姜黎沉默着,匆匆离去。
没了外人,玫娘脸上如沐春风的淡笑消失的无影无踪,见巧杏一脸凝重的回来,淡声问道:“如何?”
“至少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方才还下意识的护着,显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
巧杏的眼底极快闪过一丝狠辣:“可要奴婢将她解决?”
玫娘神色淡淡,倏而轻笑了一声。
“何须我们脏了手。”
......
姜黎回到厨房上,怕刘婆子会追过来看她是不是当真煨了汤,忙起锅将今早采买回来的老母鸡炖上了。
她坐在炉子前,望着里头摇曳的火光,眼前却都是慕凌川抱着孩子、满身温柔的模样。
那是他和玫娘的孩子,他才会那般喜欢。
若他知晓她也有了他的孩子,他会不会也是这般的高兴和喜爱?
姜黎的眼底染上了些许欢喜和柔色,脑中却忽的浮现那一碗碗被她喝下的避子汤。
每一碗避子汤都在提醒姜黎,慕凌川从未期许过他们两人的孩子。
他若当真知晓她有了身孕,定是震怒非常。
甚至会强硬的让她落了腹中胎儿。
一想到孩子会离她而去,姜黎便觉心口痛了起来。
不、不行......
她不能没了这个孩子。
她不能告诉慕凌川她有了身孕。
马车突然的驶动,让姜黎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车厢木板坚硬,她先前又因慕凌川的不知节制动了胎气,若这一下实实在在的扑了,怕是白术的师父立时来了,也保不住孩子。
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纵是姜黎想在这一瞬扭了身子也来之不及。
望着越来越近的地板,姜黎的面上浮现恐惧和绝望。
不要——!
便在此时,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肩头,又是一转,落在了她的腰间。
下一瞬,姜黎便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中。
尚未落回胸腔里的心脏在口中狂跳,无尽的后怕覆顶而来,顷刻之间将她吞没。
姜黎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仍是双手护着肚子,整张脸却埋进了慕凌川的怀中,呜咽不止。
慕凌川呼吸微窒。
这非是姜黎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或者说,几乎每一次见他,她都会哭。
可她此时的哭,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明明都是一样的小声呜咽,一样的胆怯,一样的惹人发胀。
但他此刻竟无半点绮念,甚至心口泛起一缕紧涩,好似被什么不轻不重的攥了一把,又极快的缩了回去。
察觉到自己心绪的异样,慕凌川脸色微冷。
“哭够了没有。”
冷漠无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黎哭的发懵的脑子立时清醒过来。
她慌乱的想要从慕凌川的怀中退出。
可慕凌川落在她腰间的大手紧紧的箍着,由不得她退开半分。
“要去哪儿?”
慕凌川的声音越发冷厉。
明明是在盛夏之中闷热的马车之中,姜黎却只觉坠入了寒冰洞窟之中。
“我、我该回去准备夫人的晚膳......”
“呵。”
慕凌川低笑了一声,马车里的温度更低,“你竟还记得自己是个厨娘?”
姜黎茫然,猜不透慕凌川此话夹杂的深意。
“玫娘一向喜洁。”
慕凌川低了声,按在姜黎腰间的掌心偏移了几分,“你身下尚有我的东西,又出门叫男人扶了腰——你这样肮脏,如何能将玫娘用了你做的膳食?”
他口口声声都是玫娘,想起的却是方才雨中书生扶住姜黎时便落在了此处,眼底深处极快的掠过一抹幽色。
慕凌川说着,便低头去看姜黎。
只见怀中本该颤颤不停的女人突然不动了,她仰着脸望向他,脸上满是无措,眼底却被错愕充斥,随后就被无边的痛楚淹没,低下头去。
慕凌川眉心微皱。
他莫名不喜姜黎这般的反应。
“抬起头来。”
他迫使姜黎看向他。
可她的面颊被他钳着面向了他,眼眸却始终低垂,虚虚的落在了别处。
慕凌川扣在姜黎腰间的手掌收束,语调越发危险可怖,信口诬蔑:“是在想那个书生?可惜了,那般清俊的书生,绝不会将你这样在人身下乞怜过的女子带回家中。”
姜黎终于抬眼看他。
她眼眶通红,眼中写满了屈辱和难过,却能撑着没再落泪。
“大人,你怎可如此诋毁旁人的清誉?”
“旁人?”
慕凌川略品了这两个字,眉尾微挑,扣在姜黎腰间的手掌忽做钩状。
“嘶啦”一声,是薄衫撕碎的声响。
姜黎茫然了一瞬,直到腰间凉意袭来,又被慕凌川炙热的掌心覆盖,她才惊颤的意识到碎了的衣衫是她身上的。
又是一声衣衫碎裂的声音。
姜黎上身的衣衫片片落下,在她的腰间堆积。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轻薄的车帘被颠得掀飞了一角。
暑气钻进马车,也将街道上喧嚣的人声一并轰入,不轻不重的砸在了姜黎的背上。
慕凌川又道:“清誉?”
他嗤笑一声,“你连自己的清誉都护不住,竟还想着护住旁人的清誉?”
姜黎原以为自己已经卑微至了尘埃之中。
可到了此时此刻,她方才惊觉,她仍是高估了自己。
是了。
他只当她是个物件儿。
一个物件,怎会有作为人才能有的清誉?
慕凌川本在等姜黎惊呼着重新躲入他的怀中,却见她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慕凌川眉心狠狠一皱。
他一把扯过身后的薄毯,裹在姜黎的肩头,也将她整个人重新提回了他的膝上。
“这便受不住了?”
慕凌川语气冰寒刺骨,姜黎却仍是没有半点反应,只在薄毯之下,将碎了的衣衫一点一点的拢在了身前,又紧紧攥住。
慕凌川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中的碎布上,脸色倏然难看至极。
他又一次钳住姜黎的下巴,神色凶狠:“你当真生了随书生回去的心思?”
姜黎有了些许反应,“我没有......”
“你死了这条心。”
慕凌川厌恶的松手,“你这样的女子,绝不会有人会娶你。”
姜黎低下头去:“我知道。”
“你......”
慕凌川看不惯姜黎这般模样。
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他便已一手扣在姜黎的脖子上,另一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缓缓施加了按下去的力道。
“想要嫁给书生?那你腹中的孽种更是留不得。”
如同恶鬼索命一般的低语传入姜黎的耳中,姜黎打了个寒战,看向慕凌川的眼中充斥着恐惧、陌生还有抵触。
“不要!”
姜黎不住的摇头,惊惧的眼泪飞了出去,砸在慕凌川身上玄色的衣襟,立时不见了踪影。
一如她此时此刻的挣扎,全都是以卵击石的徒劳无功。
慕凌川一次次抓回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去的姜黎,眼底的不悦和怒意却越盛越满。
她竟敢这样反抗。
慕凌川生了狠意。
她竟这样想要护着这个孩子,他便让她死都护不住这个孩子!
“慕将军救命啊!”
马车外忽然传来尖叫。
随着乌韭一声长吁和马儿嘶鸣声中,马车倏然停下。
车厢里的两人立时往前栽去。
姜黎一无所觉,仍在慕凌川的怀中不住的挣扎着,浑然不觉她此时若是挣脱出去,将会面临着什么。
或许是察觉了,但心生绝望的她已经全然不顾了。
慕凌川心头沉沉,覆在姜黎腹部的大手转到了她的后腰,扣在她脖颈上的手在车壁上一撑,稳住了歪斜的身形,在车厢里腾移了半圈,稳稳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