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配做辰儿的母亲,往后,我只让他唤你奶娘。”
我徒劳地摇着头,胸中是无尽的绝望与恐惧。
秋风卷着尘土扑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窃笑着快步离开,那笑声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尊严。
从此,将军府的正妻,活得不如宋清清的洗脚婢。
肉体上的疼痛早已习惯,可心口这股寒意,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或许是我眼中死灰般的绝望触动了宋晋那所剩无几的良知,他竟破天荒地握住我的手,施舍般道:
“今晚就不用你做饭了,好好休息吧。”
像是不放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清清的生日宴你也不必出席,刚小产不吉利,想要什么首饰,明日差人给你置办。”
若是以往,得他这般“体贴”,我早该感激涕淋,如今却只觉可笑,平静地望向他:“给我一纸休书吧,我回江南老家。“
宋晋眼中那点温情瞬间冻结,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勃然大怒:“娇娘,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一个商贾之女能嫁入将军府已是祖上积德,现在竟敢提和离?这等欲擒故纵的把戏,未免太拙劣!“
宋晋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眼中满是嫌恶,仿佛在看什么肮脏之物。
可他还记得我们这桩婚事,是他亲自求来的吗?
那年春暮,我偶然从绑匪手中救下重伤的他,带回家中悉心照料。
将军夫妇寻来时,他痴迷我的容颜,执意要纳我为妾跟他回家。
可我自幼许了人家,爹娘无奈只得发难:“我们娇娘宁做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老将军夫妇却说:“既是晋儿的救命恩人,做个正妻也无妨。“
谁知他们的这一让步,反倒成了我处心积虑攀高枝的罪证。
他既鄙夷我“攀附权贵“,又沉迷我的容貌,夜夜索求无度,而我竟将他床笫间的凌虐当作闺房之乐,把他阴晴不定的态度视作性格使然。
这些年来,晨起备膳,夜半温茶,我悉心照料他们父子起居,努力扮演好妻子和母亲的角色。
可宋清清对她哥哥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让她见不得我占据正妻之位,一次次诬陷,使宋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