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旻苏以沫的女频言情小说《倾心相付已惘然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贺旻苏以沫》,由网络作家“天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下午,贺旻回到家中,‘妻子’已被送走,家里又像遭贼一样被砸了个稀巴烂。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嚷声。贺旻推开门走进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蒋晓晓被蒋万胜绑在椅子上,脸上都是被烟灰烫出来的洞,身上更是血肉模糊。而蒋万胜,手上正拿着带血痕的皮带,面目狰狞。“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说着,蒋万胜一鞭子又要打下去。贺旻伸手握住,移步挡在女孩身前。“蒋万胜,你真是个畜生!”“砰!”蒋万胜一脚踹过来。贺旻身后是孩子,为了不压倒孩子,他转身抱住孩子滚在地上。身体的旧伤还没好全,又长期贫血,否则以蒋万胜的身手,绝对伤不了他分毫。他将孩子死死护在身下,任由蒋万胜一脚又一脚踹在他身上。直到蒋万胜累了收手,他才低头查看女孩伤势。还好,只是一些皮肉伤。他给女孩解...
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嚷声。
贺旻推开门走进去,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蒋晓晓被蒋万胜绑在椅子上,脸上都是被烟灰烫出来的洞,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而蒋万胜,手上正拿着带血痕的皮带,面目狰狞。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说着,蒋万胜一鞭子又要打下去。
贺旻伸手握住,移步挡在女孩身前。
“蒋万胜,你真是个畜生!”
“砰!”
蒋万胜一脚踹过来。
贺旻身后是孩子,为了不压倒孩子,他转身抱住孩子滚在地上。
身体的旧伤还没好全,又长期贫血,否则以蒋万胜的身手,绝对伤不了他分毫。
他将孩子死死护在身下,任由蒋万胜一脚又一脚踹在他身上。
直到蒋万胜累了收手,他才低头查看女孩伤势。
还好,只是一些皮肉伤。
他给女孩解开绳子,听见蒋万胜将一个凳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木屑刺入他的伤口,疼的他不禁蹙眉。
“好啊,贺旻,我真是小看了你,五年了,你竟然还能诓得以沫回心转意!”
贺旻浑身骤然僵住。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蒋万胜:“你说什么?”
“我说以沫为什么突然闹着要打掉孩子,原来她要和你在一起!当初苏家和我说亲的,明明是她苏以沫,结果嫁过来的竟然是苏晚琳,是她们苏家对不起我在先!”
就在这时,蒋万胜蹲下来,单手掐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
“你不过就是这张脸比我多几分姿色,论家世,我爸是厂长,我是本科生,你一个克父克母克妻的东西拿什么和我比?”
贺旻脸色骤然下沉:“你早知道了?”
“是啊,我早知道了,你老婆心甘情愿被我睡了五年,还要给我生个儿子,怎么样?痛苦吧?”
贺旻眼眶里一片猩红,忍不住握紧拳头,重重朝蒋万胜脸上砸了下去,接着,趁着蒋万胜晃神之际,他骑在蒋万胜胸口处。
“这一拳,是还你医院给我的!”
“这一拳,是替晓晓给你的!”
“这一拳,是……”
几拳下来,贺旻也失了理智,一时不察,被蒋万胜抄起桌上的水果刀猛地捅了一刀。
“贺旻,我要杀了你!”
贺旻捂着腰间鲜血直流的伤口,被疯狂挥刀的蒋万胜逼得连连躲避。
直到他看见蒋万胜将手里的刀对准蒋晓晓。
“晓晓乖,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什么能横在我和以沫之间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你去投胎吧好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贺旻猛地冲了过去。
他一脚踹翻蒋万胜,伸手夺过蒋万胜手里的刀,将蒋万胜压在地上,接着把刀抵在蒋万胜脖子上。
贺旻垂眸盯着癫狂大笑的蒋万胜,听见他大声说:
“杀了我啊,杀了我!早在我知道你娶了以沫那一天,我就想杀了你。如果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捅了你!”
忽然,蒋万胜变了脸色,癫狂变成后怕不已的惊慌之色,正当贺旻疑惑之际,两道一长一短的身影笼罩下来。
他回头——
苏以沫拿了把剪刀抵在脖子处,一脸狠决:“贺旻,你放了他,否则——我会死在你面前!”
“一碗排骨粉,一碗加鹅蛋,再要一碗鸡肉的……少盐少油,不要加葱。”
苏以沫习惯性报出大人孩子的口味,直到服务员问:“两个小孩吃一碗,那弟弟吃什么?”
她才蓦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扭头瞥向贺旻。
“都行。”他看向门外,餐厅里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等汤面上来后,贺旻失神的盯着眼前难得奢侈一把的汤面,用筷子夹起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直到浑身刺疼,他才惊觉碗里有香菜——
香菜于他而言,是致命毒药!
苏以沫从来不会忘记他的忌口,就连以前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要是有他的忌口,也会一点一点给他挑出来。
现在她记得所有人的忌口,却唯独忘了他的。
“阿旻?”蒋万胜意识到他不对劲,连忙问:“你没事吧?”
苏以沫这才抬头,看他涨得通红的脸猛地端起他的碗一看:“怎么会有香菜?!”
一口气想喘,喘不上来,贺旻身子一晃,眼前一阵发黑。
晕倒前,他好像看见苏以沫心急的朝他扑过来,却被旁边的蒋万胜一把拽住:“老婆,我、我突然头好疼……”
时间仿佛在那一秒静止。
他看见苏以沫僵在原地,眸光在他和蒋万胜来回飘忽。
只是一秒,她嘱咐哥哥带妹妹回家,又一把扶起蒋万胜,临走时匆匆对服务员说:“麻烦您送我弟弟去医院看一下。”
“哎,你、你别睡呀。”
服务员惊慌的摆弄贺旻,可他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昏死过去。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重的让贺旻脑袋发晕。
他蓦地睁眼,看见护士在床头给他换吊瓶。
“同志,你感觉怎么样?”护士松了口气,“过敏休克,幸好发现的早,再晚一点你可就没命了。”
贺旻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哑的厉害,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
此刻,闭眼前,苏以沫义无反顾地和蒋万胜离开的背影,在他脑海里如电影般一帧帧播放。
他双眸紧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的眼泪却从眼角不经意滑出。
贺旻躺在病床上,过敏导致浑身都冒着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喉咙更是喝水都痛。
他也不敢耽搁太久,必须得尽快养好身体挣钱,家里还欠着家属院里好多人家的钱。
走之前,他得尽量还完。
正这么想着,他听见外面的护士说:
“207房那个病人太作了。一会儿水太烫一会儿枕头太高的,据说老婆还是个小干部呢,叫苏什么的,老婆怀孕了还让人跑上跑下,真不是个东西。”
“可别说了,人各有命!205的男人躺一天一夜了,家里没一个人来看他,都跟死了似的……”
贺旻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他……除了儿子,已经没有家人了。
他曾经视若珍宝的妻子,从她欺骗他那一刻,就彻彻底底的死在了回忆里。
贺旻不想和蒋万胜待在一个医院里。
看着自己曾经的妻子为别的男人忙上忙下,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听着蒋万胜嚷嚷着医院气味难闻,住不惯要回家……的话语,沉默片刻,起身办理出院手续。
下午,贺旻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停在医院门口。
苏以沫体贴又小心的扶着蒋万胜上车:“你这么着急出院干嘛?医生说让你多养几天。”
她如此温柔似水的模样,同从前待他好的时候一模一样。
贺旻就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坐上吉普车扬长而去,尾气喷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
她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留给他。
……
原州四季多雨,晚风带着细雨飘来丝丝寒意。
贺旻走进家属院,一群人都围拢过来。
那些往日好心借钱给他的邻里邻居,一个个拿着手上的烂叶子坏鸡蛋脏物什朝他砸了过来。
“滚出去!”
“对啊,连四岁的小女孩都下得去手,你真是道德败坏到家了!”
“还钱,我们不借钱给你了!”
贺旻愣住,目光在屋子里的几人身上环视一圈。
蒋晓晓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蒋万胜看她,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而那个躺在轮椅上的女人,一改往日的空洞无神,满脸怨恨地死死盯着女孩。
他手把手带大的贺澄,手脚并用的踹他、打他。
“你欺负妹妹,你坏!我不要你当我爸爸了!”
苏以沫手足无措的拉住贺澄。
他听见蒋万胜说:“贺旻,你家暴老婆孩子的事我们已经上报了。”
儿子贺澄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一脸惊恐。
贺旻迟疑片刻,松开手,身子刚一动,贺澄立刻惊叫出声:“爸爸杀人、爸爸杀人啦!”
贺澄脚步慌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贺旻被苏以沫一把推开,他骤然失神的跌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满脸焦急的跑到蒋万胜身边,紧接着仔细查看蒋万胜的伤势。
“万胜,你有没有事?”
当苏以沫一只手轻轻抚上蒋万胜脸颊那一刻。
贺旻恍然想起新婚夜那晚,她声娇体软地趴在他身上,温柔的抚摸他脸说:
“贺旻,这辈子我跟定你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你可不要辜负我!”
可现实是——
她一眼都没看他,使出浑身力气,背起假装晕倒的蒋万胜焦急的往外跑。
“蒋万胜,你千万不能有事。”
“苏以沫……”
贺旻朝她伸出手,想叫住她,却因失血过多连声音都是虚弱的。
几秒后,他彻底失了力气,手重重落下。
闭眼前,他好像又回到了和苏以沫初见那天,她悄悄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笑的甜腻:“喂,吃橘子吗?”
……
“阿旻?阿旻!”
再一次从医院醒来,贺旻已经没了求生欲望,他连北上都不想去了。
苏以沫坐在床边,白净的脸上,眼下的阴影显得格外重。
“你的伤口缝了二十几针,别乱动。”她伸手想扶他,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贺旻声音嘶哑:“你不用管我。”
苏以沫秀眉紧拧:“你发失心疯要杀我的老公女儿,是我再三求万胜,他才答应放你一码不去报警。”
贺旻气笑了,‘老公’一词,刺的他心口一痛。
他抬眸盯着苏以沫:“他说什么你都信?伤重的是他还是我?”
“贺旻,他脸上的淤青难道还是他自己打的?你不要无理取闹了。”苏以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贺旻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晌,他说:“好啊,我是要杀了他!”
苏以沫身子一僵,皱眉看他:“你……”
“我要晓晓,贺澄给你,这是我放过他的条件。”贺旻沉声说。
屋里一片死寂,苏以沫一脸复杂的看着他,半晌,她终于点头:
“好,我会在你出院之前把手续办好。你以后……不要再针对万胜了。”
贺旻心里泛着苦涩,他转头看向窗外:“你出去吧。”
“贺旻,这一次真的是你过分了,你看,不管发生什么争执,动起刀子,伤人又伤己……”苏以沫却没听,反而一本正经说起道理来。
贺旻彻底失去所有耐心,抬手将一侧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滚出去!”
苏以沫一把按住他针管倒流血液的手:“贺旻,你冷静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
“滚!”贺旻抄起手边的枕头砸向她,“我不想再看见你!”
枕头轻飘飘的砸在她身上,只带来一阵轻风。
苏以沫站起身子,脸色难看,可最终转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后,贺旻才看见床头另一侧放着一个橘子。
是苏以沫说最甜的那种。
他气急,抓起橘子狠狠砸在地上。
橘子汁水四分五裂,就像他碎成一地的心。
贺旻和苏以沫新婚第二年,她出任务受伤,落下终身残疾。
彼时,他们的儿子才八个月。
她的双胞胎姐姐苏晚琳抱着她回来,声音沉痛地对他说:“阿旻,以沫她……这双腿救不回来了。”
他心痛难忍,却还是故作无事的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她和儿子。
这些年他再苦再难,只要老婆孩子在身边,他也毫无怨言。
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女婿……
可儿子五岁生日那天,他才知道——
真正的受伤的不是她。
……
第一百次被债主追上门,贺旻面无血色地来到岳父家,想求得一点帮助以渡难关,手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争吵不休的声音。
“以沫,这还要多久?你肚子怎么那么不争气?”
他瞳孔猛地瞪大。
以沫?
爸为什么把晚琳姐叫成“以沫”?
“爸,这该吃的药,该打的针都打了,就是怀不上,姐夫那边也去看过了,身体没问题。”
姐夫……
贺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里面的声音再度传来。
“要不是你在娘胎里抢了她的营养,你姐姐怎么会身体这么差?不管怎么样,你必须给你姐夫生个儿子,等你姐好了,你们再换过来。”
贺旻的身体瞬间僵直。
所以家里每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不肯和他说一句话的是姐姐——苏晚琳?
这些年,他以为‘苏以沫’受打击太重才导致她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呵护,就怕会伤到她脆弱的自尊心。
现在告诉他,他照顾了五年的瘫痪病人竟然是自己老婆的姐姐?
而他老婆却顶着姐姐的身份,住在他的隔壁,与姐夫夜夜缠绵!
“爸,贺旻他毕竟是我丈夫,我不能一直瞒着他。”
“怕什么?他那么爱你,不管你做什么都会原谅你。换作蒋万胜,你姐姐可不会有现在体面的生活,还能一直得到治疗。”
这句话像一道利刃直捅进他的心窝,他猛地转身逃离这里。
可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手中一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手中用来写借条的笔没有笔盖。
笔芯在他手心划出又重又长的一横,连带着黄纸也被血和墨浸透了。
难怪‘妻子’从不让他碰,他守了五年的活寡;
难怪‘妻子’从不开口说话,不动手写字,也不多看他一眼。
原来不是神经受损致残,是生育所致。
苏晚琳回来那天,刚好在外地大医院生下蒋晓晓不到三个月。
这五年里,他无数次想尽办法凑钱,哪怕是去卖血试药,压力大到两天两夜睡不着。
可现在,一切变得那么可笑。
稀里糊涂到家后,刘家婶子又来了。
“阿旻啊,阮家小姐喜欢你好久了嘞,都说了只要你答应做她家上门女婿,你老婆孩子都会给你照顾好的呀。”
“去到北方,没有人知道你抛妻弃子的嘞,还能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呐。”
阮家小姐,平城有名首富的独女。
六年前随父来这里做生意,对他一见钟情,得知他境况,一直以给他‘妻子’治病的理由接近他。
如今,也快离开原州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抛弃‘妻子’。
可现在……
他垂眸盯着刘婶,平静地说:“好,我答应去北方,不过我不需要她给苏以沫治腿。”
刘婶愣住:“你、你当真?”
“嗯。”他沉静道,“留点时间给我处理一点私事,半个月后,我跟她一起走。”
门帘骤然被拉开,苏以沫走了进来,脸色难看:“妹夫,你们在说什么?”
贺旻看着那张依旧令他心动的脸,心尖泛着疼,低声道:“没什么。”
她死死盯着贺旻,话却是对刘婶子说的:“下次不要再来了。再有谁敢破坏我妹妹的家庭,休怪我不让她好过!”
刘婶蹙着眉:“可贺旻也是为了你妹子好啊,你也不想你妹妹一辈子瘫着吧,阮家有钱……”
“闭嘴!”
苏以沫突然发脾气,把刘婶吓了一跳。
贺旻只好示意她先离开。
看到刘婶走了,苏以沫才放下心,她又上前一步,声音温柔如初:
“贺旻,我以后会和你一起照顾姐姐的。你别多想,刘婶再来,你直接赶走就是……”
这一刻,贺旻只觉可笑。
她们一家人把他当猴耍,她日日与姐夫颠鸾倒凤,还怕他娶别人?
他没有同她争辩,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她:“你手里还有余钱吗?”
苏以沫脸色一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贺旻明白了,照顾是她说的,钱是拿不出来的,都拿去吃药打针了,哪里还有钱?
他也不是想给自己用,可是澄澄还小,苏家又是那个样子。
要走,他肯定是要带澄澄的,以后他不会给苏晚琳治病,他要攒钱给儿子念书。
夜里,贺旻正在收拾讨债人留下的残局,隔壁忽然又传来床架“吱呀”的声音。
以前他燥得浑身疼,还会试探一下‘妻子’,被拒绝的多了,他无论春夏秋冬都用冷水冲凉。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晚都如钝刀割肉。
听着苏以沫动情时的娇吟,贺旻捏着快数烂的钱,心如刀绞。
那是他的妻子!
十二年前,联欢会上。
苏以沫是清冷的文工团团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文艺兵。
谢幕的时候,高架上砸下来一块铁架,是她千钧一发之际抱着他一起滚到台下,才躲过一劫。
爱慕他的人很多,可他眼里只有苏以沫。
那日后,苏以沫竟告诉他,她也心悦于他。
接下来的事一切顺理成章起来。
只是,他父母早逝,苏以沫跟着他,受苦了。
相恋五年,他才一点点攒到了苏家要的聘礼。
在所有人眼里,他们是模范夫妻,可现在呢?
一切都面目全非,那个用命爱他的苏以沫不见了。
“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贺旻寻声出门查看时,迎面撞上抱着苏以沫往外跑的蒋万胜,朦胧月色下,她的睡裙晕开一片刺眼的红。
家属院顿时都出来看热闹,隔壁张婶磕着瓜子看着:
“瞧着柔柔弱弱的,一天天的蛮有劲儿啊!”
“搞这么狠?不会出人命吧?”
贺旻站在原地,身子一阵发冷。
他转身想回屋,被王婶一把拽住:“阿旻,你去看看啊,那可是你老婆的亲姐姐。”
怕真有事,他只好把儿子安顿好,往医院赶。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重的他鼻子发酸。
见蒋万胜一脸焦急的坐在长椅上,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正要走时,蒋万胜将一沓费用明细扔给他:“你来的正好,去交费吧,我在这里守着。”
贺旻扯了扯嘴角:“我……”
‘唰’的一声,手术室门突然打开,医生走出来,对他说:
“同志,你妻子孩子保住了,以后孕期房事不能这么没节制。”
贺旻捏着单子,脑袋里嗡嗡作响。
医生那句“孕期”像一记铁杵砸在他身上。
他下意识看向被推出来的苏以沫,却见她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满是欢喜,高声感叹道:“真好,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所以,她生下这个孩子就打算和他坦白?
可一切已经晚了。
这样的安排,他不接受。
“不过小的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另外一个医生打断了他的思绪。
贺旻一懵:“什么小的?”
“蒋晓晓啊,你不是叫蒋万胜吗?”医生奇怪地盯着他手里的检查单。
“不是。”贺旻蓦地看向扶着苏以沫病床的蒋万胜。
后者皱着眉头看他,“看我干什么,我得贴身照顾我老婆,要是抽血了我哪来的劲儿?”
想起那个只比儿子小几个月的女孩,贺旻沉默的跟着护士走进输血室。
胳膊一记刺痛,是他这五年里最熟悉的记忆,左胳膊大片青紫还没褪去。
他望着一点点流入血袋的红色,蓦然想起他和苏以沫在一起的第一年那个冬天。
他浑身烧的厉害,身上也没多余的钱看病,硬是扛好些天,直到彻底扛不住在家晕了过去。
是苏以沫大冬天抱着他泡在雪地里整整一个晚上,高烧才慢慢退下。
苏以沫衣不解带照顾他的那几天,吃和睡都在一起。
他说不合规矩。
苏以沫却说:“管那么多干什么,有我在,我就是规矩。”
那一晚之前,他们连牵手都还没有过。
于是,他暗暗发誓,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定要娶到苏以沫,要一辈子对她好。
之后几天,贺旻又恢复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的生活,只是对家里的‘妻子’冷淡了许多。
每天上工时,他都能看见蒋万胜拎着保温桶往医院赶,蒋晓晓不知什么原因失血过多,也一直住在医院里。
昨天飘来的是鸡汤香味,今天的是红糖姜茶……
苏以沫出院那天,她整个家属院挨家挨户送奶糖,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漾着满满笑意:“我有二胎啦,吃糖!”
“恭喜啊!”
“这个孩子可算是给你盼来了。”
她一一笑着应了,净白的脸上满是喜悦之色。
最后走到贺旻房门口,她递糖的时候欲言又止:“贺旻……”
“恭喜姐姐。”他接过糖,嘴角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祝你以后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苏以沫秀眉几不可察的轻蹙一下。
她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自从‘苏以沫’落下残疾后,他眉梢间总是萦绕着一抹郁色,何时这么平淡过?
还没来得及细想,蒋万胜就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老婆,不是说要请贺旻吃饭谢谢他的么?”
贺旻本不想去,可家里两个孩子非要闹着出去吃,他只好一起去了。
自从上一次从医院回来,他一直有点犯头晕症,吃点好的也好。
几人一进国营饭店,服务员便热情地将他们引到一张大桌子处。
她目光在衣着得体的苏以沫和蒋万胜身上扫了一眼,笑道:“两位真是郎才女貌。”
又看向身后贺旻:“他是你们弟弟吗?长的真俊!”
苏以沫蹙眉,还没想好怎么说,却听贺旻笑着说:“嗯,她是我姐姐。”
这句话如同拿着一把匕首一点点剜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