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扯了扯僵硬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宋清越神色倏然冷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平静。
那一瞬间快到宋清婉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可苏清越薄唇轻启，“既知道下次就不要这样了。”
宋清婉咬紧牙龈，神色绷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清越神色冷然反问她，“你非要我说这么明白吗？明知道戚冷月是阿瑶的好朋友，却还说柳阿姨是小三，还说你不是在针对阿瑶？”
听到这话，她勉强抑制心里的怒火，总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哥，是她先说妈妈的。”
本以为他能理解，他的眼神却透着失望，“林枭说的没错，你果然是被惯坏了。”
一句话让宋清婉震在原地，即使知道林枭会站在宋瑶身边，可她没有想到哥哥也是一样。
她心中难以置信，又心凉半截的质问他，“戚冷月说爸爸出轨是因为妈妈不够好，这些你难道听了不生气吗？”
宋清越盯着眼前这个性子骄纵的妹妹，一字一句道：“瑶瑶那时候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能懂什么？”
“她说的没错，出身不是她可以选择，你没必要因此事事针对她。”
宋清婉不知道自己怎么针对她了，这一刻仿佛有一瞬间她回到了进私人监狱前。
宋瑶被人刺杀，父亲将她从被窝里抓了起来，质问她故意找人杀害苏茵，说她恶毒。
可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做，他们却说有人指认她，她遭到无数人白眼，想要解释，想查清楚。
那时哥哥也是站了出来，用一种极为冰凉的眼神看着她说，“婉婉，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哥哥都会保你，但是你必须要受到惩罚。”
他会站在她这边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妹妹，而不是因为相信她。
为了让她受到惩罚，他们迫不及待将她送去了私人监狱，连她的解释都不愿听。
而如今苏清越看着她的目光平和，眸底却划过一丝厌烦，说了相同的话，“婉婉，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无论事情对错我都会毫无理由站在你这边，但是下不为例，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一刻的宋清婉对面前高大熟悉的男人感到陌生。
那年，她在妈妈葬礼上崩溃大哭。
当时的哥哥才十七岁，他握紧她的手，嗓音嘶哑而压抑，“妹妹，别哭了，没了妈妈还有哥哥，哥哥会一辈子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欺负。”
那时候他做到了，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相信她。
可现在他依然站在她这边，心却已经偏了。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记忆里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哥哥再也不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