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屿铭林以棠的女频言情小说《繁星亦被相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仓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这份谅解同意书签了。”时屿铭推过来一份文件,满脸都是郁色。林以棠浑身一颤,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抬头,语气苍白无力的反问:“我妈妈还在手术室抢救!现在生命垂危!”“以棠,不要任性。”时屿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她沾满血渍的裙摆,男人冷白的面容笼着层不耐烦,“念巧不是故意的,她现在也在警局接受调查。”忍了许久的泪水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在衣襟处晕染成一片深色。她明明亲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在十字路口突然闯红灯加速……母亲瘦弱的身影猝不及防的被撞飞,暗红色的血迹在柏油路上汇聚成刺目的河流。消毒水的气味刺得眼眶生疼,林以棠软瘫着跪在地上:“她是故意的!撞人后完全没有惊慌的样子,甚至还肇事逃逸,我妈因此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把这份谅解同意书签了。”时屿铭推过来一份文件,满脸都是郁色。
林以棠浑身一颤,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抬头,语气苍白无力的反问:
“我妈妈还在手术室抢救!现在生命垂危!”
“以棠,不要任性。”
时屿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她沾满血渍的裙摆,男人冷白的面容笼着层不耐烦,“念巧不是故意的,她现在也在警局接受调查。”
忍了许久的泪水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在衣襟处晕染成一片深色。
她明明亲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在十字路口突然闯红灯加速……
母亲瘦弱的身影猝不及防的被撞飞,暗红色的血迹在柏油路上汇聚成刺目的河流。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眼眶生疼,林以棠软瘫着跪在地上:
“她是故意的!撞人后完全没有惊慌的样子,甚至还肇事逃逸,我妈因此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别闹。”时屿铭甩开她的手,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念巧的父亲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她要是坐牢……”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你签了谅解书,我会处理好后续。”
抢救室内,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林以棠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她站起身踉跄着撞向抢救室的门。
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医生举起心电除颤仪,母亲浑身是血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剧烈颤抖着。
绝望的泪水砸在手术通知单上,晕开了“病危”两个字。
“冷静点。”时屿铭按住她颤抖的肩膀,钢笔尖戳在谅解书上,“念巧是过失伤人,只有你签字,我才能保证她不会被判重刑。”
林以棠突然笑出声,泪水顺着下颌线滴在胸前:“时屿铭,你当初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我妈妈生死未卜,你却要我放过凶手?”
男人喉结滚动,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以棠,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把谅解书塞进她怀里,皮鞋踩过地上的血渍,“我还有场官司要处理。”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重,林以棠盯着地上那滩被踩到晕染开来的血迹,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满脸凝重的主治医生打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他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林小姐,您母亲脾脏破裂,全身多出大出血,颅内骨折严重,虽然抢救回来了,但还在危险期,被送进了封闭的观察病房,最终情况还不好说……”
林以棠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脑海中一片嗡鸣声。
她的手掌印在病房的隔离玻璃窗上,留下了模糊的痕迹。
在心电监护仪此起彼伏的滴答声中,她蜷缩在走廊长椅上,哭到几近失声。
直到手机提声音突然响起,她收到了顾念巧发来的挑衅短信:
真是谢谢你的老公,这次又帮我解决了大麻烦呢。
林以棠感觉整颗心像是被锋利的匕首捅的血肉模糊,已经痛到麻木了。
此时此刻,她唯一的祈愿就是希望妈妈能熬过去。
但最终一切还是走向了最坏的结局。
深夜十二点刚过,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几十个医生急匆匆的冲进了病房。
林以棠跪在床边,握着母亲逐渐冰冷的手,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患者多脏器衰竭,我们尽力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彻底离开她了……
林以棠痛到麻木,浑浑噩噩的独自一人为母亲举办了简陋的葬礼,心如死灰的坐在灵堂里烧着纸钱。
白烛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时屿铭西装革履地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手里攥着装订好的谅解书:
“以棠,只要你愿意签字,我可以把名下的财产,以30%的比例补偿给你,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出去!”林以棠抓起手边的玻璃杯砸向他,碎片在他脚边炸开,她的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我妈尸骨未寒,你竟然要让我原谅杀人凶手,你到底要把我逼我到什么地步?!”
男人皱起眉,弯腰捡起谅解书:“别任性,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死也不会同意的!”林以棠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既然你软硬不吃,那我也直说了,哪怕你不签字,我依旧有办法保全念巧。”
说罢,时屿铭毫不留情的离开。
他转身时,林以棠看见他指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铂金戒指,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情侣对戒。
而另一枚,就戴在顾念巧的手上。
林以棠心如死灰的守夜到天亮,就发现手机封面被一条热搜占据了。
知名律师时屿铭代理车祸案,肇事司机获谅解无罪释放。
林以棠颤抖着点开视频,顾念巧戴着墨镜得意洋洋的从警局走出,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
“时律师,您作为受害者家属,为什么要签署谅解书?”记者的提问飘进耳膜。
时屿铭整理着领带,面对着无数闪光灯,语气依旧从容:“因为我的妻子深明大义……”
看着这些刺眼的画面,林以棠彻底心灰意冷了,她知道受到的痛苦再多,也换不来时屿铭的任何关心。
这么多年的坚持,她终于想放弃了。
林以棠找到时屿铭,主动表示自己愿意牵谅解书了,实际上将离婚协议混在财产转赠书里,看着时屿铭不耐烦地签字。
男人的钢笔尖划破纸面,他头也不抬,根本没有仔细看纸张的内容,漫不经心的对身边的助理吩咐:“尽快处理完,我下午还有个庭审。”
忙完这一切,林以棠买了一张飞往云省的机票。
她沉默的抚摸着母亲的骨灰盒,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像极了车祸那天的血雨。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新聘请的律师发来的:“林小姐,时律师签的谅解书存在程序漏洞,我们有很大把握重新立案。”
她望着天边阴沉的云层,流着泪轻声说:“妈妈,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一个月后,她就能彻底摆脱这痛苦的一切了。
暮色将玻璃窗染成铅灰色时,林以棠在客厅的角落整理了一小块干净的地方,颤抖着把母亲的骨灰盒摆了上去。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了沉重的骨灰盒上。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刚联系的辩护律师发来新消息。
林以棠慌忙划开屏幕,还没看清内容,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挂断电话,冰凉的手机在掌心攥出冷汗。
时屿铭推门而入,黑色西装肩头上沾着细密雨珠。
他目光扫过客厅角落绽放的白菊和骨灰盒,又落在林以棠泛青的眼下,喉结动了动:“你脸色很差。”
说着,想伸手去揽她单薄的肩膀。
林以棠像被烫到般后退半步,脊背撞在供桌尖锐的棱角上。
时屿铭悬在半空的手僵住,看着那张总是带着温软笑意的脸,此刻只剩下麻木的冰冷。
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记忆里那些深夜他醉酒归家,无论多晚都有温热的醒酒汤,还有清晨洗漱时温柔替他整理领带的手,此刻都化作刺人的荆棘。
“怎么?”他垂眸扣上西装袖口的银扣,努力压下心中的怪异情绪,漫不经心的反问,“上个月刚签完十个亿的财产协议,你已经拿到了应有的补偿,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
林以棠指甲掐进掌心,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找回一丝清明。
角落里昏暗的烛光随风而明明灭灭的晃动着,映得母亲遗照上的笑容忽远忽近。
出事那天也是这样沉闷的阴雨天,顾念巧开着限量版跑车,在红灯前故意加速的模样,比此刻时屿铭的眼神更冰冷。
“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顾念巧全身而退?”她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我说了多少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她故意撞死了我妈!”
时屿铭的动作顿住,领带上的蓝宝石袖扣折射出冷光。
他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
想起三天前顾念巧哭着扑进他怀里的模样,梨花带雨的脸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刹车失灵才酿成悲剧。
而此刻林以棠眼底翻涌的恨意,让他无端想起在医院时,她跪在走廊里浑身失血的磕头,求医生救她母亲的凄惨模样。
“我会报警!我绝不会放过她!”林以棠哭的浑身都在颤抖。
“够了。”他扯开领带,语气染上不耐,“念巧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因为母亲去世的事难受崩溃,但这不是你血口喷人的理由。”
“血口喷人?”林以棠踉跄着扶住供桌,相框里母亲的笑容刺得她眼眶生疼,“监控录像拍到她在车祸前故意踩油门,交警大队的笔录上写着她当时神志清醒!你说她不是故意的,难道警察和群众也都是串通好故意说谎的吗?”
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时屿铭望着眼前失控的女人,第一次发现她的脖颈细得可怕,锁骨处还留着前两天挣扎时留下的淤青和红痕。
他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但他和念巧认识多年,她一直都是娇弱善良的女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时屿铭又觉得林以棠肯定是因为受到打击而精神不正常,才会在这胡言乱语的。
“我不想和你争辩。”他转身走向书房,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明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林以棠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忽然想起结婚三年来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她总是守着冷掉的饭菜等到凌晨,而时屿铭永远带着浑身的香水味回来。
如今母亲的骨灰还带着寒气,而杀人凶手却在他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那些曾经缱绻的感情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了,她的心里只剩下无边的恨意,即使没有人站在她身边,她也要一步步策划报仇……
火葬场内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只能隐约听见远处家属们的凄厉哭声。
焚化炉的铁门缓缓关闭时,林以棠听见自己心底传来了细微的碎裂声。
母亲最后的温度在白烟中消散,她攥着骨灰盒的手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旧伤里。
“以棠姐姐。”娇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顾念巧耀武扬威的缓缓走近,故意穿了一身花色艳丽的百褶裙,与周围的黑白肃穆格格不入。
“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但那天真的只是意外……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林以棠猛地转身,骨灰盒险些脱手。
她看着顾念巧眼角精心晕染的泪光,想起车祸现场她勾起唇角的挑衅笑容……
当时她倚在车门上,纤细的手指还沾染着些许血迹,正慢条斯理地卷着长发,眼神比寒冬的冰棱更冷。
“意外?”林以棠的声音变的沙哑颤抖,“你故意闯红灯的时候,想过这是意外吗?”
她踉跄着扑过去,指甲堪堪擦过顾念巧苍白的脸颊,“杀人凶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够了!”
后腰撞上冰冷的墙壁,剧痛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全身,林以棠眼前闪过大片的黑暗。
时屿铭铁钳般的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咯的她手腕传来尖锐的痛意。
男人眉间凝着霜,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发什么疯?”
疼痛从尾椎骨蔓延到头顶,林以棠整个人都变的晕晕乎乎,连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了。
她望着时屿铭身后笑得无辜的顾念巧,恍惚的思绪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那时在京市最盛大的慈善晚宴上,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长辈面前:“爷爷既然想报恩,那就让她嫁进时家。”
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命运的红线,却不知那是缠在脖颈上的绞索。
后来她才知道,时屿铭有一个放在心底的白月光。
两人新婚夜的时候,时屿铭喝的伶仃大醉,毫无怜惜的和她发生了关系,紧抱在一起接吻时,他口中喊着的名字甚至都是顾念巧。
周年纪念日和林以棠的生日,他从来都没有记住过,但顾念巧的生理期,他却记的一清二楚。
甚至在林以棠畸形肠胃炎手术住院,伤口痛的无法生活自理时,他却陪着顾念巧在新西兰度假。
最初她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多付出一点,或许会日久生情,两人总能有个好结果吧。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
“顾念巧害死了我妈……”林以棠声音沙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时屿铭松开手,林以棠跌坐在地,骨灰盒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男人掏出手帕擦拭刚才被她碰过的袖口,语气像在训诫不懂事的孩子:“顾叔叔刚做完手术,念巧要是出事,这个家就完了。”
他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我知道你难过,但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再有下次,我会让法律教你做人。”
“我后悔了。”她望着时屿铭冷硬的侧脸,整颗心像沉进了死水里再也泛不起波澜了,大颗的泪水滚落在“当初就该听妈妈的话,不该……”
“屿铭,我有点不舒服……”顾念巧适时地扶住墙壁,脸色苍白如纸,“刚才被吓到了,头一直好痛……”
时屿铭立刻转身,将人打横抱起。
顾念巧窝在他怀里,眼尾余光挑衅地扫过地上的林以棠。
男人转身时,林以棠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照片——那是顾念巧大学时期的照片,边角被摩挲的有些褶皱。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以棠蜷缩在墙角,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律师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我们找到顾念巧蓄意撞人的行车记录仪片段了。”
她望着骨灰盒上母亲的遗照,终于泣不成声。
曾经以为用真心就能焐热一块石头,却忘了石头永远不会开花。
当第一滴泪落在骨灰盒上时,林以棠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气若游丝地说:“傻孩子,强扭的瓜不甜……”
殡仪馆的冷气足到让她觉得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林以棠抱紧骨灰盒起身。
行李箱里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三十天的冷静期即将结束。
她摸出手机,将时屿铭的号码拖进黑名单。
玻璃门外,顾念巧正踮脚亲吻时屿铭的侧脸,男人眼底的温柔,她等了三年都没等到。
“妈妈,我们回家。”林以棠对着骨灰盒轻声说。
走出殡仪馆时,天空突然下起雨,雨水混着泪水冲刷掉脸上的狼狈。
医院长廊里,脚步声急促。
时屿铭牵着顾念巧的手匆匆赶来,冲进来病房里。
没过多久,林以棠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她淋了一路的雨,此时身上湿透了,走廊上蔓延了了一条长长的水渍。
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看到时屿铭身边的顾念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么多年,他早看透了顾念巧,表面柔弱无辜,实则满心算计,喜欢趋炎附势,绝不是能和时家匹配的人。
事到如今,他只能尽力再给林以棠更多的庇护。
“以棠,过来。”时老爷子声音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以棠怔了怔,整理好情绪后,缓缓走到了床边。
老人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拿出个雕花的木头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玉镯,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是我们时家的传家宝,只给孙媳妇的。”
说罢,将玉镯轻轻套在林以棠纤细的手腕上。
顾念巧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严重闪烁着狠厉的光,脸上的不甘心都快掩饰不住了。
当年,她就差一步就能嫁进时家,却被时老爷子从中作梗,硬生生将林以棠推上了时太太的位置。
她恨这个病床上的老头,更恨抢走她一切的林以棠。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老头都快死了,只要搞定了时屿铭,时家迟早是她的。
林以棠看着腕间的玉镯,想要取下还回去,可对上时老爷子满是期待和信任的眼神,手僵在半空,终究没能动作。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涩感,明白自己只能辜负这些期盼了。
做完这些事,老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浑身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而床边的心电图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闪烁。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病房,开始紧张地抢救。
几人立刻被赶到了病房外。
透过玻璃窗,林以棠眼眶通红,紧紧盯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仪器上起伏的心率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医生拔掉了氧气管的插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布缓缓盖上时老爷子的脸,林以棠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外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就这么走了。
从此往后,她只能如履薄冰的走完每一步了。
时屿铭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眉眼间是难掩的痛苦,攥紧的拳头也在发抖。
而顾念巧则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眼中却是藏不住幸灾乐祸。
老爷子平日里比较低调,葬礼办的也非常简单,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亲戚。
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林以棠带了一束盛开的白菊,郑重的放在了老爷子的墓碑前。
顾念巧盯着她腕间祖传的玉镯,眼中满是贪婪的开口问道:“以棠姐姐,这玉镯可以给我看看吗?”
林以棠冷冷的瞥她一眼,当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给她。”时屿铭冰冷的声音响起。
林以棠脚步一顿,抬头看向时屿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曾经刚结婚时,虽然时屿铭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两人也有过一些温情时刻。
那次她不小心在雪地里滑倒,脚踝骨裂,他急的满头大汗,抱着她冲向医院。
那一刻她满心欢喜,以为只要自己努力,终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能让他真正爱上自己。
然而现在,他的眼神冷漠得像陌生人。
见林以棠不动,时屿铭一个眼神示意,保镖迅速上前,不顾林以棠的反抗,把她狼狈的按在地上,强硬地抢走了玉镯。
手腕也因为剧烈的摩擦变的红肿不堪,看起来触目惊心。
周围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林以棠踉跄了一下,手臂也被蹭破了皮,她抬头红着眼直视时屿铭,“东西你已经拿走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时屿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以棠眼中的泪最终还是滴了下来。
她彻底心如死灰了,原来这么多年,她付出了一切,在他心里依旧什么也算不上。
深夜,玄关处的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了。
林以棠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轻轻擦拭着母亲的骨灰盒。
玻璃相框里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恍惚间还能听见那声熟悉的“以棠”。
别墅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林以棠慌忙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抬头时正对上顾念巧骤然惨白的脸。
女人脖颈处还留着时屿铭亲吻的痕迹,此刻却像见了鬼般往男人身后缩。
“这是什么?”顾念巧指着相框,声音发颤。
“我妈的骨灰,有什么问题吗?”林以棠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抱在怀中,语气也忍不住讥讽。
时屿铭脱西装的动作顿住,目光扫过地上铺的素色桌布。
顾念巧突然捂住嘴,娇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以棠姐姐,你、你怎么能把骨灰放在家里?这多晦气……”
“心虚了?”林以棠抬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当初撞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报应?”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顾念巧咬住下唇,水光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但那真的只是意外,如果你心里有气就打我吧……”
她突然踉跄着往前扑,侧过身,手指精准勾住骨灰盒系带。
陶瓷碎裂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以棠看着雪白的骨灰混着瓷片洒在冰冷的地板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疯了似的扑过去,指甲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试图将散落的骨灰拢回掌心。
“念巧,怎么回事?”时屿铭拧眉看向满地狼藉。
林以棠脸色惨白的蜷缩在角落里,这幅脆弱的模样让他的思绪都恍惚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念巧跪坐在旁,低下头故意掩饰嘴角勾起的笑容,再抬头脸上都是泪痕,“我只是看以棠姐姐太伤心,想把骨灰盒收起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抽噎着抓住时屿铭的袖口柔声开口:“都是我的错……”
林以棠攥着沾满骨灰的手指,指甲缝里渗出鲜血:“摔碎我妈的骨灰还叫不小心?时屿铭,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够了!”时屿铭扯开领带,太阳穴青筋暴起,“你非要把家里弄得这么晦气?”他踢开脚边的瓷片,皮鞋碾碎了骨灰盒的瓷片,“既然嫁进时家,就该懂规矩。”
顾念巧适时地拽住他胳膊:“好了,别生以棠姐姐的气,都是我不好……”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林以棠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因为我妈不在了,所以你们就能这么欺负我?”
她抬头,通红的眼眶映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沙哑着继续说道:“时屿铭,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时屿铭愣了一瞬,喉结滚动,心底突然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慌感。
他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顾念巧却适时地呜咽出声。
“是我不该多管闲事……”
她把苍白的小脸埋进男人怀里,“我们走吧,别惹以棠姐姐更难过了……”
时屿铭甩开林以棠抓着他裤脚的手,转身时带起的风又吹散了几捧骨灰。
顾念巧经过时,脚尖故意碾过相框里林母的脸,得意的差点笑出声。
脚步声消失许久,林以棠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她用袖口轻轻擦去相框上的脚印,却怎么也擦不掉那张笑脸被碾碎的裂痕。
碎裂的瓷片扎破了她的掌心,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但林以棠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把骨灰仔细的装了起来。
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隙中吹了进来,落在脸上带着些许刺骨的凉意。
指腹触到湿润的痕迹,才惊觉自己又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