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行弃秦黛黛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给大伯,我那已死的夫君又复活(裴行弃秦黛黛)》,由网络作家“自由汽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滚。”他何止讨厌她的触碰?他根本就是想杀了她。裴行弃眼中阴狠,今晚,他一定要杀了她。他刚要上前将人解决,可秦黛黛逃脱了。“既然裴郎暂时不想见到我,我便先走了。”“我明日再来见裴郎。”少女说完就跑了。裴行弃一脸寒意,她还想有明日?“幽蛇,杀了她。”他直接派人去杀她。幽蛇立即领命而去,秦黛黛对此一无所知,她睡了一个好觉。临近子时,幽蛇回来禀告:“主子,二少夫人身边有高手。”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们打了许久,他根本就没机会杀二少夫人。裴行弃眉头微拧,到底没说什么。蠢人有蠢福,这次便饶她一命。下次……她再敢来扰他,他定要她的命!她最好安分守己。然而,秦黛黛根本就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怎么写。她着急要和裴行弃生孩子,当然不可能安分守己。留给她的...
“滚。”
他何止讨厌她的触碰?他根本就是想杀了她。
裴行弃眼中阴狠,今晚,他一定要杀了她。
他刚要上前将人解决,可秦黛黛逃脱了。
“既然裴郎暂时不想见到我,我便先走了。”
“我明日再来见裴郎。”
少女说完就跑了。
裴行弃一脸寒意,她还想有明日?
“幽蛇,杀了她。”
他直接派人去杀她。
幽蛇立即领命而去,秦黛黛对此一无所知,她睡了一个好觉。
临近子时,幽蛇回来禀告:“主子,二少夫人身边有高手。”
武功和他不相上下,他们打了许久,他根本就没机会杀二少夫人。
裴行弃眉头微拧,到底没说什么。
蠢人有蠢福,这次便饶她一命。
下次……
她再敢来扰他,他定要她的命!
她最好安分守己。
然而,秦黛黛根本就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怎么写。
她着急要和裴行弃生孩子,当然不可能安分守己。
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她必须好好把握。
不然,到时候她的父兄又会踏上上辈子一样的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秦黛黛每天都会出门去扶风院。
她不止傍晚等在那里,她甚至还开始早起。
当然,她也不是每次都能见到裴行弃。
有时候她一天都见不到他一次,有时候又能一天见到他两次。
每一次见面,她都会说一些话关心人。
然而,这几乎没什么用。
裴行弃一直都很冷淡,她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漠生气以外的情绪。
他什么时候才能对她上点心呢?
幸运的是,这几日,她都没有被人杀死。
转眼到了四月一日,这一日有庙会。
秦黛黛一早起床就开始打扮了。
今日裴行弃休沐,她想邀他一起出门逛庙会。
当然,她知道他肯定不答应。
她又等在了扶风院门口。
幽蛇进去禀告,案桌前的男人却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好像秦黛黛等的人不是他。
彼时他正在练字。
幽蛇见人没说什么,他就知道答案了。
二少夫人爱等就等着吧!只要别进扶风院就好了。
蒋氏得到消息的时候,嘴巴都要骂裂开了。
“那个贱人。”
“红杏出墙。”
“嫁给我儿子之后竟然还去勾引大伯哥,不要脸,下作。”
蒋氏气死了。
枉她之前还以为秦黛黛好拿捏,还以为她真心喜欢自己儿子!
没想到……
这个贱人!
秦黛黛对此一概不知,她在扶风院站了许久,腿都酸了。
谷雨劝她:“小姐,我们回去吧?”
大公子不会去庙会的。
就算去,也一定不会和小姐去的。
谷雨看得明白,想劝她回去休息。
可人很倔强,她摇头。
“不,再等等。”
“谷雨,你先回去。”
她今天还就要和裴行弃杠上了。
她就不信了,他的心会一直那么硬?
她就没有拿下他的一天?
胜负欲在作祟,她的腿都不酸了。
谁知,从早等到晚,裴行弃的心果然是石头做的,他从来不会对谁动恻隐之心。
秦黛黛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这条路有多黑暗了。
这是不是老天给她的警示呢?要她别妄想改变什么?
可她若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才是万劫不复。
秦黛黛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才离开。
她离开之后,裴行弃刚好从外面回来。
虽然今日他休沐,但有一桩案子有些棘手,他早上练完字就出门查案去了。
这回看见秦黛黛走远的身影,他的眼中一闪而过某种错愕。
早上,她天不亮就起了,然后在出大门的必经之路等着裴行气弃。
她明明每次都很困,眼睛都睁不开了。
可每次看见他,她都会立即露出笑容和他打招呼。
而且,她每天说的话,都差不多。
“裴郎要上早朝了?”
“早去早回。”
“我会想着……裴郎的。”
想着他和她洞房生子。
晚上,不管他回来多晚,也能看见她等在他回扶风院的路上。
每每这个时候,她的手中就会提着一个食盒。
见到他的时候,她依旧露出明媚的笑容,然后朝他跑来。
“裴郎,饿不饿?”
他下值这般晚,一定肚子饿了。
“我带了一些饭菜给裴郎吃。”
其实裴行弃若想吃什么,自有人立即备好送到他跟前。
可她还是要如此多此一举。
没办法,话本都是这样写的。
话本里的女主人公就是经常给男主人公送饭菜,两人有了接触,一来二去就互相喜欢上了。
裴行弃从一开始的暴躁生气到后来的淡定,现在,他直接忽视她。
他倒要看看,秦氏能坚持多久?
像她这样下作的女子,接近他一定有目的。
他就看看,她何时会露出真面目。
这一晚,裴行弃依旧没理会她,他跨步回了院子,幽蛇立马将门上锁了。
秦黛黛听着关门声:“……”。
好吧,今天又失败了。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拿下裴行弃?
真累!
谷雨都心疼她了。
“小姐,若不然放弃吧!”
和大公子生子有什么好的?
小姐还不如离开裴家,裴家若是不放人,那让老爷出手。
“不要。”
不能放弃。
就算今天没用,每天积攒,就一定会有大用的。
秦黛黛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回去,她要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起早。
谷雨劝不动,只能尽心尽力服侍她洗漱休息了。
转眼到了五月初一,这一日,一觉睡醒的秦黛黛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
“咳咳。”
应该是昨天吃辣菜的时候吃多了,所以才不舒服。
“小姐喝杯水润润喉。”
谷雨担心的看着她,“小姐,要不要请大夫?”
少女摇头:“不必了。”
这是小事,她多喝些水就好了。
“小姐还要去找大公子吗?”
见小姐下床,谷雨瞬间知道她要去做什么了。
天还没亮呢!
“嗯。”
当然要去,都坚持这么久了,不能白坚持。
很快,秦黛黛就出门了。
还是往常那个时辰,裴行弃出了院子。
“裴郎。”
她见到人,依旧喜笑颜开。
可这一次,她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的声音甜腻无比,这次,有些沙哑,还很小声。
裴行弃下意识皱眉,她的喉咙怎么了?
“裴郎早去早回。”
“我……会想你的。”
这些话,她都说腻了,可每天还是要说。
裴行弃什么都没说,他直接忽视了她。
很快,他就走远了。
秦黛黛知道他要去上早朝,根本没敢纠缠他。
这会目送人走远,她立马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真的好困!
睡下的时候,她还不忘在心中祈祷,希望裴行弃早点对她动点恻隐之心。
她真的不想要再早起晚睡了!
最近休息不好,她的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五月初二,秦黛黛从老祖宗那得知了裴行弃的生辰。
原来,五月初五便是他的生辰了。
那岂不是还剩下两三天?
她想,她得备份生辰礼。
可,她能送他什么呢?
少女左思右想,打算亲手做一个香囊给他。
香囊,也代表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她就要他看着这个香囊就想到她。
他时常想到她,定能更快对她上心。
等秦黛黛再有意识时,她只觉得很吵。
“小姐,该起床了。”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老夫人要见您。”
谷雨将床幔掀开一个小口子,她看着还在午睡的小姐,眼中带着隐隐的担忧。
小姐今日怎么睡了那么久?
以往小姐只会午睡半个时辰左右,可今天,她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
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姐……”
就在谷雨还在想着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看的时候,床上的少女终于有了动静。
“咳咳。”
她轻咳几声,胸腔沉闷,很不舒服。
“小姐终于醒了。”
她还以为叫不醒小姐了呢!
还好,小姐没事。
“谷雨?”
等秦黛黛缓过神来,她有些惊讶。
她怎么看见谷雨了?
谷雨不是在她嫁到裴家的第二年就落水死了吗?
难道,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小姐在想什么?”
“可是身体不舒服?”
谷雨不懂她的眼神,有些莫名。
小姐这个眼神,看得她好害怕。
“我没事。”
她摇头,人还恍惚着。
“小姐,老祖宗让您去见她。”
谷雨再一次提起这件事。
秦黛黛跟着呢喃了一遍,这果然是阴曹地府。
裴老祖宗在她嫁进裴家的第二年就归天了。
“小姐,奴婢给您梳妆?”
谷雨试探性的开口,后者点头。
秦黛黛还没从自己已经死了这件事回神,她任由人给她打扮,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她才领着谷雨去了老祖宗的院子。
走在裴家后院,她越来越恍惚。
地府竟也这般真实吗?
等到了春归院,听完老祖宗的话,她才震惊。
她不是回到了地府,而是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她嫁到裴家的第三个月。
这番话,她太熟悉了,因为上辈子老祖宗也这么和她说过。
老祖宗要大伯哥兼祧两房。
若说这裴家有真正疼爱他的人,那便是这位老祖宗了,裴行策的祖母。
“黛黛,你可愿意和……行弃试试?”
“行策遭遇不测,你还愿意嫁进来,当真苦了你了。”
老祖宗握着她的手,满眼心疼。
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难道真的要守寡一辈子吗?
好在北齐兼祧风盛行,弟弟死了,让哥哥兼祧两房很正常。
只要秦黛黛愿意,她便去和行弃那孩子提。
让黛黛有个孩子傍身,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有孩子傍身,好过和离重新嫁人。
再嫁女,难以再嫁。
就算嫁出去,也会被夫婿嫌弃的。
秦黛黛听着这些话,眼眶有泪水在转。
她知道老祖宗是真的为她好。
她不禁想着,若裴行策回来的时候老祖宗还在,老祖宗是不是会站在她这边?
会的,一定会的。
“怎么哭了?”
“你这孩子,有什么好哭的?”
老祖宗给她擦眼泪,满眼心疼。
她和她的祖母本就是闺中密友,她疼她,不是应该的吗?
“老祖宗,我……”
秦黛黛想说,她要和离。
可和离的话,太便宜裴家和裴行策了。
“行弃那孩子瞧着冷淡,但老祖宗与你保证,他心热着呢!”
“你与他,生一个孩子,日后也能有依靠。”
“知道吗?”
这样,行策那房的香火,也不会断了。
秦黛黛听着这话,脑中不禁闪过裴行弃的模样。
上辈子嫁进裴家之后,她见到这位大伯哥的次数并不多,一年到头也不过几次,那几次还全在老祖宗这里。
她对大伯哥的印象只有寥寥一点。
大伯哥不苟言笑,清冷,君子端方。
老祖宗让她和他生孩子?
这……怎么可能?
秦黛黛下意识想拒绝,这根本就不可能。
可她不禁又想起了一件事,大伯哥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皇子,后来还成为太子。
若她现在借着老祖宗的势与他生子,那他日后也能予她几分薄面帮她救下爹爹?
上辈子爹爹和哥哥被人陷害下牢狱,她却连救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斩首而亡。
这辈子,若她能和大伯哥有些关系,爹爹和哥哥是不是就能平安无事了?至少,爹爹和哥哥出事的时候,她还能有人可求。
是了,没错。
“黛黛听老祖宗的。”
既然有人给她递枕头,那她也只能接受了。
这辈子,她便选择和上辈子不一样的活法。
这个寡妇,她不当了。
裴行策在外面如何,随便吧!
等他回来,她要这个家,没他的容身之处。
她还要他和桑桑仰望着她。
“不过……”
秦黛黛突然有些犹豫了。
裴行弃好像心有白月光?
若她记得不错的话,他今年年前就要成亲了?
大伯哥的未婚妻乃御史大夫的庶长女,两人去年便订下了婚约。
“黛黛放心,此事御史家就算有意见,也不会退婚的。”
本朝律法并没规定男子不能兼祧两房。
更何况,男子向来风流,三妻四妾乃正常之事。
……
“裴郎推我作甚?”
万一她刚刚真的摔了怎么办?要是她的脸磕到然后毁了怎么办?
秦黛黛语气带着满满的委屈。
他怎么那么凶?
她突然有些好奇,他待王语嫣王姑娘也是这般吗?
那王姑娘……受得了他?
不过,就算他再凶,她该撩人还是得撩。
“裴郎的唇很软很好吃,也很……甜,黛黛……喜欢。”
她故意停顿,嘴角弯弯,眼中满是调笑。
不待裴行弃开口,她又继续问:“裴郎喜欢亲亲吗?”
她故作娇羞,指尖纠缠在一块。
风吹过,裴行弃听见她自问自答:“我倒很喜欢和裴郎亲亲。”
裴行弃:“……”。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下作又不知廉耻的女子。
她竟然将这些伤风败俗之事挂在嘴边!
“裴郎和旁的女子亲过吗?”
男子一般长至十四左右,家中长辈就会安排通房丫鬟伺候。
有些纨绔子弟甚至更早就开始逛花楼玩女人。
像裴行弃这样的人,他有过通房丫鬟吗?
秦黛黛两辈子都对裴行弃一无所知,她有些好奇。
“除了亲亲,男子和女子还可以在一起做很多的事情。”
“裴郎,你想试试吗?”
她指的是洞房。
他为什么就是不愿兼祧两房呢?
她又不和王姑娘争宠,只要他给她一个孩子,以后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救她的父兄就好了,她保证不纠缠他。
偏偏他不愿意,那她就得费尽心机撩拨他。
“滚。”
裴行弃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让她进了扶风院。
这个女人,惯会得寸进尺。
说话大胆,恬不知耻,简直该死!
他也是疯了才会以为她真的有垂留子,那怎么可能是垂留子?
她竟然还敢亲薄他!谁给她的狗胆!
他杀了她。
想完,裴行弃打算去拿剑,秦黛黛这样的女子,亲手掐死她,他嫌脏。
秦黛黛还在喋喋不休:“裴郎快将垂留子吃了吧,吃了,对身体好。”
“你吃了,我才能安心。”
“这几天黛黛总在做噩梦,就怕裴郎身体不舒服。”
她说着,眼圈微红,仿佛真的很担心他。
裴行弃不经意扫到她那双红如兔子眼的双眸,心中顿觉更烦躁了。
他最讨厌女子在他面前哭了。
秦黛黛,她是真的不怕死吗?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以前,裴父就是总被蒋氏这样哄骗了。
“裴郎,我很担心你。”
她说着,再一次将垂留子递了出去。
裴行弃一脸阴冷,他并不需要她那些假惺惺的关心。
她要是再敢烦他,他必杀了她。
男人抚着袖中的匕首,眸中尽是杀戮。
秦黛黛还没有察觉到危险,她继续胡说八道:“只有裴郎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裴郎定要一辈子平安顺遂。”
说完,她将装着垂留子的盒子放在了窗台,而后转身就跑了。
不过,她没走多远就又停下来了。
“裴郎能不能不要一直生气了?”
“大夫说过,生气会让人气血不通,心底沉闷,久而久之,身体就会变差。”
“我不想裴郎身体不好。”
“裴郎一定要记得多笑笑。”
这次说完,她真的走了。
再不走,她怕自己走不了了。
秦黛黛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了,等出了扶风院,她的心口还在不断鼓动着。
好可怕,她刚刚一定没看错,裴行弃要杀她了。
“呼。”
还好这次跑得快。
“小姐怎么真的把垂留子给了……大公子。”
这样珍贵的东西,应该好好留着待以后才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舍才有得。
只求日后她求到裴行弃跟前的时候,他能救她父兄一命。
秦黛黛想着,眉头紧皱。
她希望这辈子,她的父兄能平安顺遂,别再遭遇上辈子的事情了。
……
裴行弃看着秦黛黛离开的方向,鼻腔轻哼,算她跑得快!不然,他必杀了她。
许久,他才将目光放在了窗台上,就算只是一个小盒子,都看起来华贵无比。
男人的指尖微动,打开了盒子,他看着那颗晶莹圆润的药丸,这真的是垂留子?
“查。”
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垂留子?
不过两刻钟,幽蛇就进来禀告了:“主子,二少夫人今日确实去过医馆。”
所以,这还真的有可能是垂留子。
裴行弃听完,头没抬,可他的手顿了顿。
又过了差不多三个时辰,深夜,幽蛇再一次进了书房。
“主子,已经检查过了,这确实是……垂留子。”
世上只有三颗的垂留子,任谁都拿不到的药,此刻,二少夫人送给了主子。
这……
裴行弃这次终于抬了头,他的眼中有丝丝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这竟然真的是垂留子。
她没有骗他!
为什么?
她竟然将垂留子给了他?
她难道不知道垂留子的珍贵?
裴行弃想,一定是这样的。
秦黛黛一定不知道垂留子的珍贵,才会拿来送给他。
她若知道垂留子很珍贵,才不会随便送人。
可没一会,他又想到她说的话。
听她话中的意思,她应当知道垂留子的珍贵,可她还是给了他!
为什么?
他几乎要被这个疑惑湮灭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裴行弃失神,笔尖墨水汇聚成珠砸落在宣纸上糊了字,他还是没回神。
幽蛇将装着垂留子的盒子放下之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独独留下裴行弃烦恼着。
男人的脑中还不禁闪过少女傍晚时浅笑嫣然的模样。
“裴郎快吃,吃了身体才会好。”
“裴郎定要平安顺遂。”
“这样,我才能放心。”
这些话仿佛还在他的耳边萦绕着,他心口越发烦躁了。
她要他平安?
世间只有三颗,且珍贵无比的垂留子,她要他吃了治身上这些轻伤?
她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想到这里,裴行弃骤然攥紧指尖。
若她是真蠢,他从来就没见过比她还蠢的人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尖有一处暖流划过,这种感觉,他很讨厌,就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男人眉心紧皱,嘴角紧抿,他半张脸被烛火照耀着,眸色有些晦暗不明。
这短短时间内,他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她为何要这样……对他好?
她做这一切,是不是就想要一个孩子好给裴行策留后?
还是说,她将他当成了裴行策?
……
谷雨瞬间摇头:“奴婢不敢看。”
她还是不看了。
秦黛黛听完也不逼她,她继续看。
等傍晚的时候,她直接拿着书去找裴行弃了。
这一次,她没带上谷雨,一个人等在了扶风院门口。
裴行弃看见她的时候,眉头就皱起。
等看见她手中拿的什么之后,他的指尖瞬间皱紧。
秦黛黛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拿着春宫图来这里做什么?
“裴郎。”
秦黛黛看见他,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她几乎是跑着到他的跟前的。
“裴郎今日怎么那么晚?”
“我等你等到腿酸了。”
“裴郎,天都黑了,我等了你足足一个多时辰。”
这会,她又面带委屈了,她控诉着人。
裴行弃听完只觉得可笑。
是他让她在这里等的吗?
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裴行弃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袖中的匕首,随时可以出鞘。
她若再不识趣,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裴郎,日后黛黛可以进去坐着等吗?”
“黛黛站到腿酸,很不舒服。”
她还敢和人提要求。
裴行弃:“……”。
“滚。”
他连听见她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裴郎,我们是夫妻……”
她小声嘟囔,语气充满了委屈。
他怎么一直叫她滚?
怎么滚?若不然,他自己滚一个来看看?
“秦氏。”
这会,男人的刀已然出鞘,“秦氏,你想死吗?”
这次,他的刀尖,直接割破了她脖子,血流了出来。
秦黛黛瞬间感受到疼,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疼!
她最受不住疼了。
她被吓住,完全忘记了反应。
裴行弃像是恶狼盯着猎物一般,森冷的气息将她笼罩,让她喘不过来气来。
好一会之后,她才摇头:“不想死。”
她怎么可能想死呢?
“裴郎,我不想死。”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恨不得现在就逃走了。
可她逃不了,手中的书都掉了。
她的心中一闪而过许多个念头,最后她打算孤注一掷。
“裴郎当真要杀我?”
“杀我,裴郎会开心吗?”
“若杀了我,裴郎会觉得开心,那我……甘愿赴死。”
说完,她主动抬头,好让他杀得干脆些。
“其实……我还有些话从未告诉裴郎。”
“想和裴郎生子并不全是为了给夫君留后,更是……
“更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心有……裴郎。”
她什么话都说,也不管合不合适了。
“心有裴郎,便想要裴郎开心。“
她泪眼蒙蒙的看着他。
裴行弃听着这些话,心中暴躁不已。
秦黛黛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下作!
什么叫杀了她他会开心,她就甘愿赴死?她当真不怕死?
想着,他的刀又递近了几分,可少女的确半分没躲,她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什么叫心有他?
秦黛黛这个女人,胡说什么?
她以为他会信她的话吗?可笑!
他今日便杀了她。
可不等他动手,少女又喃喃自语:“裴郎总爱皱眉,愁绪多,烦恼多,便会不开心。”
“我若死了,以后的每一个雷雨夜,裴郎记得叫人相伴。”
“雷雨夜,其实并不可怕的。”
“裴郎,别怕。”
裴行弃再一次失神,他的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很快就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就在秦黛黛以为自己今天一定会死的时候,男人突然离开了。
他走得飞快,衣袂飘飞。
等秦黛黛反应过来,人早就走不见了。
“呼。”
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也没空去思考人为什么突然间不杀了她了,她忙跑了。
脖子好疼,她要立马看大夫。
另一边回到书房的裴行弃一脸冷漠,此刻,他的手中还拿着匕首,匕首的刀尖还沾染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