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我。
“莲舟，如今你既然身为镇北侯夫人，就不能太自私了，应当事事以镇北侯府为先。”
“芷儿那孩子实在争气，为我们顾家开枝散叶，你若当真懂事，应该主动给侯爷张罗着，把她抬为平妻。”
我沉默着没说话。
自从我得了元灵，嫁给顾寒迟为妻，知道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却根本不知人心居然如此复杂。
有了妻子，一个不够还想要两个。
公婆却生气了，甚至当着我的面直接骂我没有教养。
如今我连筷子都没动，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他们皮肤白净，天真可爱，看得出来这些年他们被养的有多金贵，连头发丝都被养的很好。
赵秋芷绝口不提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我以为那是她不可触及的伤痛，却没想到，他们的亲生父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难怪两个孩子叫顾寒迟爹爹的时候，他答应的那么爽快。
顾寒迟察觉到我情绪低落，夹了两块肉食放进我的碗里。
“莲舟，你多吃点，这些天都饿瘦了。”
我却忍不住想笑。
我是妖啊。
外形都是用妖术变的，胖瘦也一样，这些食物，我本不用吃。
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异类，为了特意融入镇北侯府里才演的戏罢了。
原来装着装着，就连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全程我没有吃一口饭，等结束后，顾寒迟心疼的从身后搂抱着我。
“莲舟，你最近怎么了？有些不开心，是不是两个孩子不懂事，吵到你了？”
“方才他们叫我爹爹不过是掩人耳目，怕别人知道他们的身世多想，才在外人面前演戏罢了。”
见我沉默，他温柔将我的身子掰过来，直面他。
语气带着恳求和商量。
“莲舟，你若是当真不喜欢见到他们，我这就让人吩咐他们开小厨房，日后不必再来拜见你，也不用来咱们眼前晃悠。”
“他们只是我名义上的孩子罢了，只有莲舟你，才是本侯的命。”
我一直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顾寒迟说，我是他的命。
我不信，所以要亲自验证一下。
当晚，在我察觉到顾寒迟和往常一样蹑手蹑脚提着鞋去别院时。
我没有

是赵秋芷，她一脸挑衅的看我，“你一个妖怪，就算再打扮又能怎样？不还是个异类。”
“你以为侯爷真的从心底接受你了吗？错了，他做梦都害怕你是个怪物。”
我平静开口，“用不着你来提醒。”
她死活不肯松开簪子，我也觉得无趣，不愿跟她再纠缠。
刚要松手，赵秋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故意朝着身后重重倒过去。
“侯爷，救我！”
赵秋芷忽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万分，“我好像快要生了……”
顾寒迟刚好撞见这一幕，焦急把人扶上马车，临走前却冷冷瞪了我一眼。
“莲舟，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错愕的愣在原地，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赵秋芷却故意假装我推了她，引发孩子早产。
赵秋芷在产房里凄惨的痛呼待产时。
顾寒迟恼羞成怒，把我囚禁在祠堂，逼迫我跪在地上为赵秋芷祈福。
可如今我已经懒得陪他演戏了。
我本是妖，若不是为了所谓的情爱，根本就不会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我深吸一口气把皇后的和离懿旨留在祠堂，摇身一变就消失不见了。
顾寒迟，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整整一天一夜，顾寒迟在产房外盘旋良久，直到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响起。
顾寒迟提起来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他满脸心疼看着赵秋芷，“芷儿，你受累了。”
忽然想起我来，顾寒迟眉头又冷冷拧起。
“侯夫人呢，她知道错了吗？”
他状似无意的询问下人，可得到的回复却是：
“侯爷，侯夫人人不见了。”
“她只留下了两样东西——”
“一道皇后娘娘御赐的和离懿旨，说是和您再不相见。”
“另一个是一套送给侧夫人的嫁衣，还说，说……”
顾寒迟脸色早已铁青无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说什么？”
下人打了个寒战，只能如实回答。
“说祝你们百年好合，儿孙满堂！”

我石化在原地。
“今日是月圆之夜，她要闭关修炼，定然不会发现我们的。”
“芷儿，自从你入府这两个月来，我都没时间和你温存，甚至还不如把你养在别院的时候。”
顾寒迟声音沙哑，整个人埋头在赵秋芷的颈窝里。
“快让表哥好好贴贴……”
顾寒迟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揉着，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赵秋芷笑容娇媚。
“表嫂也真是的，表哥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故意霸占着？她连一儿半女都没生出来，还不允许别的女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卡在喉咙里，被顾寒迟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
“这话若是让莲舟听到，本侯与你没完，再怎么说她也是本侯的夫人，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赵秋芷委屈低下头，“是。”
可是很快他们就缠绵在一起，那艘船在水面上晃啊晃。
我亲眼看着他们的情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情至深处，顾寒迟声音沙哑告诉外室。
“莲舟是妖，无法为我生儿育女，你才是我真正的妻。”
“芷儿，等咱们的第三个孩儿出生了，我会想办法说服莲舟，迎娶你为平妻，再给你挣个诰命傍身。”
那一刻，我整个人怔愣在原地，痴痴发笑了好久。
原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骗我。
什么表妹被侮辱了，纳她为妾只是权宜之计，保护赵秋芷的名声，都是骗人的。
他努力假装出深情，努力忘掉我是妖这件事。
可在私底下。
他从未真正认同过我是妖的身份。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人啊，总是不死心。
想来回试探，直到发现自己遍体鳞伤，才知道是真的回不去了。
第二日，赵秋芷带着两个孩子一同来用午膳。
“来，多吃点。”
顾寒迟难以掩饰眼中的宠溺，给几个孩子夹菜。
赵秋芷慈爱的抚摸着他们的头，“快谢谢爹爹。”
他们像瓷娃娃一样，天真的嗓音喊着：“谢谢爹爹，爹爹对我们真好。”
公婆看到儿孙满堂的场景，笑的合不拢嘴。
他们反复握着赵秋芷的手夸赞。
说她是顾家的功臣。
晨昏定省，公婆总是话里话外的讽
速冲过去抱住了她。
“表哥，你别怪莲舟姐姐，她只是嫉妒我被封了诰命夫人，刚刚才绊我一脚的……”
赵秋芷茶里茶气的哭诉。
下一秒顾寒迟看向我的眼神寒冷如冰，充满杀意。
“莲舟！你怎能如此恶毒？”
“芷儿的诰命夫人是我求来的，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要针对她和腹中孩子？”
我只觉得心底寒凉，莫名其妙。
“我没有。”
反正都要一刀两断了，我何必计较这些。
可是顾寒迟压根就不听我的辩白，狠狠的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朝后重重推倒。
“果然人是会变的，当初的你天真善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他用了全部的力气，我不受控的朝后倒去，撞在马车上疼的闷哼一声。
又摔在地上，全身传来密密麻麻的剧痛。
就连等在马车前的两个孩子，他们活蹦乱跳，哪里还有中毒的样子，也冲过来朝我拳打脚踢。
“居然敢伤害我娘，我打死你！”
“阿娘说了你就是个坏女人，霸占着我爹爹，让我们有家不能归！我杀了你！”
顾寒迟自始至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几个孩子看起来杀伤力不强，可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处处都痛的厉害。
赵秋芷躲在顾寒迟身后扬起唇角。
我活了上千年，何曾被这样欺负过。
我屏息，妖气在我周身凝聚，我眯起眼来，对着那几个孩子冷冷看得过去。
他们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顾寒迟身后躲。
“爹爹，妖怪要来吃我们了，救救我们！”
顾寒迟毫不犹豫护住孩子，让他们几个先上了马车，却冷声警告我。
“莲舟，若是你还顾念着我们往日的情分，以后最好想清楚，别对芷儿她们母子动手。”
“你只要能容下他们，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
他们扬长而去，还带走了所有侍女和随从。
我独自站在冷风里，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雪，可我压根就不觉得冷，反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顾寒迟，这次我会彻底消失，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临走前，我最后去人间的集市上逛了街，挑到了一个喜欢的簪子。
刚刚拿起却被人一把夺过。

像往常一样跟上去。
而是反手打翻了烛台，眼睁睁看着那片火越烧越烈。
然后笑着躺回床上，静静观赏着一切的发生。
很快侯府里传来震天响的喧闹。
“走水啦，快救火呀！”
我被浓烟呛到，看着火焰越来越大，逐渐将整个房屋都快要吞噬。
心底却平静至极，盯着那些如同野兽般的火舌，暗自告诉自己：
只要他毫不犹豫，第一个赶来救我。
那我就接纳那几个孩子，也不再追究他和赵秋芷的破事。
正当我愣神时，外面传来吵闹的呼声。
“侯爷！里面起火了，你不能进去呀，侯爷！”
“里面火势太大了，您保重身体呀。”
我心中多了几分期待。
只要顾寒迟冲进来救我，过去的事情都一笔勾销。
“让开！”
门被踹开的声音，在隔壁响起。
“芷儿，你别怕，本侯来救你了！”
我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凝固。
亲眼看着顾寒迟冒着生命危险冲进隔壁厢房，他一手拦腰抱着赵秋芷，另一只手还没忘了提着她的绣花鞋。
赵秋芷穿着单薄寝衣，仿佛受到了惊吓。
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里，直到他们有惊无险，从火海里冲了出去。
咯吱一声，头顶的房梁被烧断，带着火焰重重砸了下来，把我压倒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袭来，我死死盯着顾寒迟冲出去的身影。
从头到尾他没看我一眼。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忽然就想起好多年前。
我不小心被烛火烫伤了手，惹得顾寒迟心疼红了眼。
他贴心给我上完药，然后会温柔的把我抱在床上，担心我着了凉，亲自为我穿上绸袜。
“莲舟别怕，就算天塌了，也有本侯帮你顶着。”
我望着他温柔的双眸心想。
他那么爱我，在月老庙前发誓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变心吧？
曾经有姿色不错的婢女，妄图爬床勾引他。
被发现后，顾寒迟直接把人扔去了驯兽苑。
顾老夫人把她娘家的侄女塞到房间里，给顾寒迟下了春药。
他不惜咬破了舌头保持清醒，也要跑来找我。
他说，“哪怕外面的女子沉鱼落雁，也跟本侯无关，本侯这